第30章 內出現,求支持~! (27)
,毫不停留的離開了。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使含生草完全綻放。按理說,她在草木上确有天賦,但也不至于如此出衆啊。
而且,那個時候,她分明感覺是含生草,近乎貪婪的吸收着自己的靈力。她本不欲如此鋒芒畢露,誰知道反倒是成了千人中的第一。
“楚雲,恭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上等藥童了。我現在相信,你一定能夠成為丹師的!”
看着走來的雲楚,趙嶺微笑着恭喜。他真心為楚雲而高興,若是他能成為丹師。說不定,他還能謀求一枚解毒丹藥。
他雖然是藥師,但距離丹童、丹師遙遠。靈雲宗有數萬藥師,但能成為丹童的卻不過數千人,而能夠成為丹師的更不過寥寥幾百人。
“我要多謝趙藥師,若不是你幫我推薦。只怕我還沒機會……”
對于趙嶺,雲楚倒是真的感激。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推薦,更因為此人的人品和心性。
“哼!丹師?就憑他?丹師若是這麽容易,還能叫‘丹師’麽?真是大言不慚!”本來,滿心以為雲楚一定會被無情淘汰的宋世賢,看着他出盡風頭,心裏十分忿然。
想他從藥童邁入丹師,也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這個叫楚雲的俗門弟子,憑什麽擁有甲等的出衆天賦?憑什麽入門三個月就能得到藥堂管事的誇贊?
“這兒,就是雲靈宗的藥堂?”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溫潤清冽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立在院子門口處。
這是一個身着銀黑長袍的美人,五官精致、膚白剔透,鼻尖挺直。一雙狹長丹鳳眼,眼波流轉之間,說不出的魅惑、道不盡的風流。那瞳色,竟然是罕見深邃的紫,瑰麗的令人窒息。
此時,那一雙狹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廳之中。
“左仙師!”
而王喜等雲靈宗的人看到此美人,都露出了十二萬分的恭敬,立刻對他行禮。
“不必多禮。只是,不過随便看看藥堂的情況罷了。沒想到,倒是看到了一個驚豔才絕的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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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美人淡淡一笑,漂亮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線。那似笑非笑的狹眸,卻是看向了女扮男裝的雲楚。
左仙師?!
雲楚一愣,她看得出這男人穿的衣袍十分精致。和一般的宗袍不一樣,此袍雖然是黑色,款式卻有飄然出塵的味道。而且,銀黑色之中,竟然還有精細的暗紋。看那暗紋的模樣,似乎是一個特殊的雲形标志。
是了,似乎兩天之前聽到趙藥師說過。說這一個月,南國派了仙師來五宗商量事宜,好像是兩天前來到雲靈宗的。
南國乃是南域的統稱,南域雖然為統一的整體,但數百年中皇室逐漸凋零,五大宗和兩大家的勢力逐漸做大。但即使如此,名義上的南國依舊存在。特別是,在共同面對北寒的一些事宜上。
“謝左仙師誇贊,楚雲有些疲憊,就先下去休息了。”
這黑衣美人随意的幾步,好巧不巧的走到了雲楚的面前。她本不欲再成為焦點,但仙師地位崇高,她若不理不睬會被視為不敬。不得已,她只能說了兩句場面話,便準備離開。
“楚雲可真是一個好名字。和最近名揚天下的雲楚,可是一模一樣的二字。”
姬玄夜狹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雲楚。他的目光慵懶,看在雲楚眼裏卻說不出的淩厲。
什麽?!
雲楚心頭一驚,這句話說的,可實在是耐人尋味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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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密會,傲嬌淩美人!
難道說,此人知道了什麽?!
一瞬間,雲楚的心中千回百轉,表面上卻鎮定從容的很。
南國作為一個統一南域的國家來看,雖然整體實力不行。但是,單說底蘊實力,卻也是傳承了數千年之久的大勢力。只不過是,無法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抗整個南域裏以五宗為首的大小門派罷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朝的底子擺在那裏。作為南朝的權利人物——左右仙師,實力地位都是極高的。
而雲楚因‘魔仙傳人’的身份,已然受到了滄寰大陸的大小勢力的樹木。這南朝左仙師,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令她不得不警惕。
不僅是雲楚,左仙師突然的這麽一句,也讓其它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最近的三個月裏,‘雲楚’這個名字可謂傳遍了大江南北。就說雲靈宗的弟子們,也幾乎每天都會談及此人。
三個月前,死島出事之後。各大門派都派了人四處搜捕此人,可整整三個月過去了,此女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竟然完全不見蹤影。
“呵呵,弟子天資平庸,三四年才勉強入門煉氣。又如何能和魔仙傳人相提并論?”
雲楚故作受驚的尴尬笑了笑,一臉的老實巴交。那隐匿她性別的特殊法寶也能壓制她的修為,如今她的修為不過煉氣一層。
那元嬰鬼臉也說過,絕大部分的情況,都能應付。但是,若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比如夙淩師兄那般的深不可測。那此法寶就無法發揮其作用。不過,那家夥也驕傲的表示了,它當年也是叱咤風雲的人物,是以整個滄寰大陸能看透此寶的修士,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應說,同為出色之輩,那雲楚不過一介妖女。而小友卻是前途大好。”
姬玄夜唇角漾開一絲淡笑,狹長的紫眸依舊看着雲楚。只是,話語之中的含義,已然大為不同。前一秒的緊張氣氛,皆在他這一絲淡笑中,化為了無形。
聽這話的意思,倒是很欣賞雲楚的樣子。
姬玄夜一發話,雲靈宗的外門弟子們,看向雲楚的目光更多了羨慕嫉妒恨。
“這位弟子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謝過左仙師的賞識?”
這時,一個身穿藍色宗袍的秀麗女子,纖腰楚楚、優雅輕盈的趕了過來。遙遙的聽到姬玄夜的話,她輕柔一笑,瞅準了機會便插了一句。
“柳師姐!”
“柳師姐好!”
這個美麗女子一出現,外門弟子紛紛恭敬的行禮。
當這個女子,白皙秀麗的小臉對上雲楚時,她心中不由的一怔。這個他人口中的‘柳師姐’,不是別人,正是四年之前害雲楚被宋雲書盯上的柳妍兒!
從她身上所穿的內門宗袍看來,這四年多她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只用了四年多的時間,就從雲靈宗的外門晉入了內門。
從俗門入了雲靈宗,雲楚就知道,自己遇到這柳妍兒,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突然間看到是她,也并沒有吃驚。
“承蒙左仙師誇獎,楚雲愧不敢當。”
淡淡的客氣了一句,雲楚的唇勾勒了一絲冰冷,不管這柳妍兒現在過得如何,當初害她之事,該怎麽還就得怎麽還。
這四年多來,柳妍兒在宋雲書死後,又找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做靠山。靠着他們這才一步步的從外門晉升成了內門弟子。如今,在雲靈宗的內門也算有點地位。
這一次,南國左右仙師來雲靈宗商議關于天魔宗之事,她被長老指派陪左仙師姬玄夜到宗門四處轉轉。一路上,她卯足勁兒發揮自己的魅力。可沒想到,對方不僅不吃這一套,對她冷淡不說,甚至還故意把她給甩下了。
柳妍兒心裏那個郁悶啊,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沒想到,尊貴俊美的左仙師竟然對一個地位低下的俗門弟子贊賞有加。想到自己在姬玄夜面前,還不如一個俗門弟子。柳妍兒心裏抑郁又不甘,卻不敢對姬玄夜不滿,只得把一腔憤怒都放在了楚雲的身上。
雲楚看着柳妍兒皮笑肉不笑的對着自己,看向姬玄夜卻是滿臉堆笑,心裏也就有數了。看樣子,她這迎高踩低的性子,似乎一直就沒變呢。
“楚雲還要做明日去丹堂的準備,就不叨擾左仙師、柳師姐了。”淡淡一笑,雲楚現在也顧不上這柳妍兒。然後,便轉身向着外門弟子的住處而去。
在她轉身離開後,姬玄夜那狹長深幽的紫眸,卻一直若有似無的看着她纖瘦的背影。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意味深長。
而柳妍兒,則是滿臉厭惡的盯着,心中恨恨的想。這叫楚雲的俗門弟子讨厭至極,偏偏名字的字還和那個賤人一模一樣!
那一直死死盯着雲楚大出風頭的宋世賢,在看到柳妍兒的那一瞬,立刻露出了熱切的光芒。等到姬玄夜離開,他急忙拉着柳妍兒,低聲道。
“妍兒,我前陣子和你說的,趙嶺那病怏子推薦的。就是這個叫‘楚雲’的俗門小子。”
聽到這話,柳妍兒眼底的厭惡敵意,更濃了幾分。
自從天資過人的宋雲書死了之後,靈根普通的宋世賢卻一步步爬上了丹師的位置。柳妍兒自然沒有放過這一棵大樹。一年之前,就和宋世賢勾搭到了一起。
……
雲楚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三下兩下就收拾好了東西。本來就沒有住多久,收拾起來自然也很快。她成為上等藥童後,所住的地方也會跟着不同。
當雲楚收拾了東西,走出了俗門弟子的住所。那些一直窩在屋子裏的俗門弟子,一個個忍不住探出頭,滿臉羨慕的看着雲楚。他們這些俗門弟子,多得是五年十年都無法入門煉氣的。就算是僥幸入了門,絕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無法築基。
是以,雲楚這樣三個月就能離開外門的俗門弟子,可以說是萬中無一。自然令人羨慕不已。
雲楚搬完了住所,并沒有立刻前往丹堂。反倒是休息了一陣,然後從雲靈宗的偏門離開了宗門。
在各大宗門裏,宗門弟子必須謹遵門規。但每三個月裏,也有一兩天的時間,可以外出采買、交易,或者做別的事。三個月一天,有事需要向着宗門上層報備,沒有報備便不能出宗門。
雲楚入門三個月,也要求了兩天時間。因為,她是由俗門入宗的。一般而言,這種弟子對世俗凡塵的留戀也比較多。幾乎所有的俗門弟子,都會将三個月一次的外出時間用掉。
雲楚出了宗門,天色已經逐漸黑沉。她也并不着急,慢悠悠在雲靈城裏四處閑逛。一直到月上中空,她這才正了臉色。向着城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店鋪裏走了過去。
“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點什麽?”
這是一家雜貨鋪,店鋪裏五花八門的擺放着各種玩意兒。一個夥計立刻迎了上來。
“我來買酒。”
雲楚身穿黑衣,頭戴鬥篷。緩緩地掃過店鋪裏的擺設,走到了櫃臺前,淡淡的道了一句。一邊說,她的指尖在櫃臺上輕磕了三長一短。
“這位客官,小店沒有酒水。”
那夥計似乎有些困惑,擡頭看了雲楚一眼。随即,輕輕的搖搖頭。
“既然無酒,那我便要兩斤好肉。”
雲楚勾唇笑的深沉,不急不緩的回答道。然後,變指為敲,在櫃臺上敲了兩長三短。
“哦……這位客人,裏面請。”
看到雲楚的動作,那夥計的盯着她半響,這才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
雲楚随着那夥計往店鋪裏面走,走到一面簾子門前,隐隐可見一片光華流轉。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邁了進去。
身體邁入,好似置身于一汪水澤之中。進去後,一切已然徹底變了個模樣。
眼前,早已不是那個破舊的小店鋪,而是一動金碧輝煌的奢華大宅。透過宅門,隐隐可以看到裏面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
“道友拿出邀請簡,若沒有邀請簡,則需要出示宗門令牌。”
此宅看上去氣勢非凡,宅門的左右各立着一個黑衣侍者。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結丹期。此時,其中一個侍者看着雲楚,平靜的開口。
雲楚并不說話,素手一揚,一塊黑色玉簡飛射而出。
“道友請進。”
那老者看了一眼,确認無誤後,便雙手奉還給了雲楚。
此宅!
便是各方修士的密會之處。所謂‘密會’,便是指一些修士出于一些隐秘的目的,互相交換法寶、丹藥、物件乃至于情報等的秘密會所。傳聞中,這種秘密會所遍布滄寰大陸各地。雲楚在雲靈宗時候,便聽到過不少的傳聞。後面,入死島成天魔宗弟子,也曾在內門弟子的口中聽到一些情況。
雲楚身中那元嬰鬼臉的毒丹,單是依靠自己鑽研丹藥之術,短時間內并不能立刻脫離此限制。是以,她便想到外面尋個可靠的地方,找個高明的丹師瞧瞧。
本來,她身在雲靈宗。宗門之中便有不少的成名丹師,甚至是主爐丹師。然而,這些人的診費皆是不菲。雲楚倒也不是拿不出這一筆開銷。只不過,她一介由俗門入宗的微末弟子,若拿出這麽大一筆開銷,肯定會惹人懷疑。
雲楚知道,自己雖然成功進入了雲靈宗。但各大宗門之人也絕非愚蠢之輩。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猜測到一些情況。只不過,各大宗門互相牽制,再加上宗門衆多,正要調查起來,也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工程。
種種原因,才導致個宗門遲疑不決罷了。
但是,這段時間各宗門必定加大了警惕。在風頭浪尖,她決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宗門這條路行不通,外面的成名醫師,也容易走漏風聲。為保完全,雲楚這才尋了這個法子。
至于這邀請玉簡,是她在雲靈宗的弟子之中,幾經轉手用化名交易得來的。
踏入豪宅,眼前小橋青流水、假山花園,各種布置擺設中,皆是一派的風雅出塵。在不遠處一座亭子,還有一琴師彈奏出陣陣妙音,
雲楚一進入大廳,便看到裏面人來人往,少說也有好幾十人。這種‘密會’之所,幾乎大部分築基以上的修士,都會為了謀求一些隐秘事情或是物件踏入。
此刻,雲楚頭戴鬥篷,隐匿了真容大步踏入。而大廳之中,像是她這樣打扮之人,卻也不少。
她目标明确,徑直的往大廳的中心處走去。所有來密會的修士,都要和這大廳中的掌事傳遞信息,由其安排交易的地點。
“我想交換一次診治。”
雲楚壓低了鬥篷,開門見山的道。
“今夜,正好有一位高明的丹師,在會宅中。我差人引道友過去。”中心處的黑衣掌事,帶着同樣的黑色面具。古井無波的看了雲楚一眼,然後,淡淡的回答。
随即,他招手一揮,立刻就過來了一個青衣婢女。雲楚跟着她,走到了大宅四樓的一間雅房前。
雲楚推門走進去,便看到了一抹颀長的雪白身影,背對着她立在窗口。如緞的黑發翩跹搖曳,有一種說不出的矜貴氣質。看到這一幕,雲楚黑眸不自覺的一怔,一種淡淡的熟悉感竄上心頭。
“丹師,我是求診之人。”
随即,她輕輕的搖搖頭,不可能是夙淩師兄。自己出現在這裏,也只不過是一時的念想。怎麽可能,會在這裏,看到那個谪仙玉人?恢複了平靜,她淡淡的道了一句,徐徐走近。
卻不想,那個男子正好轉過頭來了。
只見,他臉上,戴了一張張精致的銀色面具,只露出了削尖優美的下巴和傲挺的鼻梁,桃紅美好的唇。讓人看不清真容,卻更增加了神秘和優雅。
轟!
雖然,只露出了部分的五官,但雲楚卻還是一個恍惚。素薄的唇形、優美的下巴,實在是有些像那人。再加上白衣和背影,那便更像了。
“過來,坐下。”
就在她恍惚之時,白衣男子淡淡的開了口。嗓音冷清玉質,一如她聽過無數次的清淡勾人。
只是,那語氣之中的平靜淡漠。卻讓雲楚,維持了一絲理智。
------題外話------
喵喵喵。淩美人出現啦…。然而,并沒有寫到傲嬌的那個地方。
☆、091 霸道宣言,她的倔強!
不是!
不是夙淩師兄!
聽到那平靜的語氣,雲楚的心緩緩的落下。她如此執拗的逃了出來,以那人的性子,語氣絕不會如此的心平氣和。
“煩勞丹師了。”
雲楚走到窗邊,拿出一個小瓶遞給那人,客氣的道。
這小瓶中,裝着她體內的毒血。她來密會求一次診治,然而并沒有說是為自己診治。故意用小瓶取血,也是謹慎起見。
“在那呆着。”
那白衣銀面男子接過了小瓶,并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向着屋子裏走去,冷清出塵的嗓音,遙遙的傳來。
雲楚沒有動彈,心中有些忐忑。那元嬰鬼臉曾經說過,此毒除了它以外,無人可解。當時的語氣,說的極其自信。
“有趣。”
不多時,那白衣銀面男子,從屋子裏出來了,手中還拿着幾根銀針。最長的一根化為了黑色,中等的那根為血色,最短的那根最為奇異。竟然将毒血吸了進去。然後,那銀針極快的腐朽,一個呼吸間,便成為了灰燼。
雲楚本是看着銀針,卻不自覺的總看向男子。她盯着他的動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的,意識莫名的有些模糊。看向那一抹白色身影的目光,也多了一抹輕柔。
這三個月中,一直壓抑自己不要去想,卻又不自覺想起的那張俊容,總在雲楚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夙淩……師兄。”
一聲呢喃,從她嫣紅的小嘴裏,輕輕的溢出。
此刻,正徐徐走近雲楚的白衣玉人,明顯聽到了,颀長的身形微微一頓。伸出纖白的青蔥指,将她的鬥篷揭開。然後,在她俊俏白淨的小臉上,輕輕的撫摸。随即,雲楚臉上一個半透明的詭異面具,被他取了下來。
“流花,為她診治。”
妖眸冷清的半阖着,素薄緋唇勾起寒涼的弧度。
“是,尊上。”
一個同樣身穿白衣,身形高挑的男子從暗處閃現,恭敬的單膝跪地道。
他雖然跪着,但一雙桃花眼,卻不斷的偷瞄着雲楚的小臉。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雲楚。
自從青岚和殘情,在三個月前回到了玉流宮。這三個月來,每天叨念着這個名字。再加上,死島之事,雲楚成為了明宗主選定的下一任魔仙。
對于這個,注定要和尊上沾染上關系的少女,他總是充滿了好奇。
雖然,心裏無比的好奇,但在尊上大人面前,他還是很規矩的上前。手腕一轉,一條絲線便将雲楚的手腕給圈住了。
“夙淩……師兄。淩……”
雲楚被流花放出的無色無味迷藥給亂了神智,心中只餘下迷亂之前,所看到的那一縷熟悉入骨的白色身影。
嬌豔的紅唇抿了抿,她無意識的喚着刻在心底的名字。
她的聲音很低,卻帶着淡淡的輕柔。流花的心裏吃了一驚,心中不由的對雲楚高看了一眼。經歷了死島那樣的事情,這個少女不顧性命,逃得毫不遲疑。任誰都以為,她是打心底的恐懼着尊上。
可如今一見,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一身白衣、長身玉立的夙淩,自然也聽到了雲楚的呢喃。那妖冶的碧眸籠着的薄煙,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唇角,漾開了輕淺的弧度。
那谪仙玉人,突然伸出手。纖白如玉的青蔥指,撫在雲楚的手腕上。少女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無意識的将那如玉的指尖,握在了手中。
那嬌嫩的紅唇一張一翕,依舊在斷續的,喚着那個心尖的名。
感覺到尊上的靠近,流花差點手一抖,沒把雲楚的手腕了勒到。他曾經從青岚、殘情口中聽說過,尊上平素對雲楚十分寵愛。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要知道,尊上一貫冷淡孤高、不可亵渎,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祇。那一身冷清氣質,就連他們這些跟随了數十年的下屬,都只敢仰望膜拜着。更別說其他人了。
他真的是,從未見過尊上和任何人靠近,更遑論是一個女子!
這,得了魔仙傳承的雲楚,果然是特殊之人!
流花的速度很快,尊上大人站在邊上,壓力山大的他立刻來了個超常發揮。
半個時辰後,他就已經将雲楚的身體情況,徹底的檢查了一遍。
“尊上。雲楚是中毒了,中的是由彼岸雙生花煉制出的毒丹!彼岸雙生花乃毒中之皇,又稱由生往死之花,花開并蒂、兩株雙生。一白主寒,為曼陀羅華;一紅主熱,為曼珠沙華。任意的一株已經是絕世奇毒,更遑論由兩種一起煉制出的毒丹了!”
收回了最後一根銀針,流花的神色肅然,也略顯震驚。
“此花極端罕見,兩株雙生的彼岸花,已經失傳了上百年。其毒性之烈,非毒道成宗者,無法駕馭。看樣子,此毒應該是那古弈邪下的。至于具體的毒性,我還要繼續研究一陣,方能知曉。”
兩百年前的古弈邪,就是一個毒道大成的毒宗者,為人陰險狡詐、狠毒無比。憑借着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下毒本事,也不知害了多少修士。
說到研究時,流花漂亮的桃花眼騰起一股興奮光芒。這古弈邪雖然可惡,但他可是許久許久沒有見過如此有趣的研究物品了。
“解毒之法。”
夙淩精致的薄唇一翹,漫不經心的打斷了流花的‘長篇大論’。
流花平時并不多話,甚至是有些陰沉少言的。凡事,他都喜歡默默記在心裏。然而,一旦涉及到醫術方面的事,此人就如同打開了話匣子。沒有個一炷香時間,怕是說不完的。
“是,流花這就去研究。不過,此毒太為狠戾,想解毒只怕需要一段時間。”
漫不經心的四個字,就讓流花立刻噤聲。不過,想到彼岸雙生花的厲害之處,他不由的多加了一句。
“唔……我,是怎麽了?”
就在流花退下之時,雲楚體內也藥效,也分毫不差的散掉了。她慢慢的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羽睫輕眨,點墨般的黑眸,緩緩的睜開了。
然而,一睜眼他就發現了不對。臉上空蕩蕩的,面具的感覺不見了!震驚的伸手去摸臉,她卻感覺到手心有什麽。低眸看去,卻看到了一張戴着精致銀面的俊臉,而她的手心竟然握着白衣男子纖長的手指。
唰!
驚怒之下,雲楚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麽?”
一瞬間,雲楚收拾了情緒,立刻站起身來。這一次,為了不引人注意,她把赤炎金猊獸留在了雲靈宗,而封印元嬰鬼臉的日鏡也放在了紫金儲物袋中。此時,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
一瞬間,築基五層實力毫無保留的爆發開來,素手飛快的掐訣。
“這話,該由我問你吧?楚兒。”
素薄的緋唇,漾開了淡柔的弧度。清冷玉質的嗓音,掩不住的危險深幽。那一雙深邃的妖眸,浮浮沉沉的好似湖光倒影,黑沉料峭的仿佛能将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他只淡淡的伸出一指,一股淡淡的光華将雲楚的身體籠罩起來,令她再難動彈一下。
“夙淩……師兄。”
這聲音、這語氣、這動作。雲楚心裏羞惱都化為了一股震驚。這一刻,她心中亂成了一團。
是他,真的是那谪仙玉人!
太過的震驚,讓雲楚心中千回百轉。在她回過神來時,不知何時她素白的手指竟然放在他的面具之上。
“想取下它?”
夙淩伸出纖白的手指,挑起她削尖細白的下巴。精致的妖眸,一點點的望入她的瞳中。仿佛,那冷清妖邪的眸光,透過她的身體,看到了她內心的每一寸。
聽到這話,雲楚仿佛受了一驚。素白的小臉閃過一絲紅,手忙腳亂的想放下手指。
“我沒有。”
她盡量的讓自己平靜從容,但略急促的語速,還是暴露了她的心緒起伏。
然而,雲楚的手指卻被夙淩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的按住。然後,他用自己的手帶着她的,親手将他臉上的銀面揭下了。
入眼的,是一張精致美麗的近乎虛無的容顏。那眉、那眸、那唇、那膚,精致無暇、冷清仙絕,美得那般驚心動魄。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三寸左右。
她甚至能夠看清他,素薄緋唇上的柔軟弧度、修長白皙的脖頸、優美鎖骨的性感線條。
轟!
這張仙極美極的俊容,單是遠遠的看上一眼,都能令人神魂颠倒。如此近的距離,男人身上的清淡體香幽幽的竄入鼻息,還有那潮潤的呼吸,淡淡的噴灑在肌膚上,更生出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暧昧。
“為什麽要逃?”
夙淩妖眸半阖,傾瀉了一抹細碎的危險流光。那精致無雙的俊容,分明神容仙姿。但映在雲楚眼裏,卻莫名的妖邪危險。
雲楚纖細的身體,不自覺的輕顫了下。三個月,她無數次想過自己會被抓住。然而,卻在一天一天的時間裏,慢慢放松了警惕。如今,當親眼看到這谪仙玉人的容。
她心裏蟄伏了數月的情緒,忐忑起伏的更為明顯。
“你分明,很留戀本尊呢。”
淡淡的、不帶一絲起伏的話語,從那冷清禁欲的素薄緋唇中,道出。他的語氣那般平靜,根本就是在說一個陳述句。
轟!
雲楚心裏本還在琢磨着,到底該如何回答。沒想到,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剎那間,那柔白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乃至于紅的可以滴水。
瞪着水光潋滟的黑眸,一股情緒直沖腦門。雲楚很想說點什麽,甚至很想不管不顧的一口否認。但卻懾于男人的無形氣場,不敢胡亂說出謊言。最後只能委屈的咬着下唇,心更亂,身微顫。
這種話,若是出自于別人之口。只會給人一種自大無禮之感,但出自于這個谪仙玉人。
那微涼的語氣,平靜的敘述,冷清的不染凡塵的氣質。
就連雲楚都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中了她的內心,說出她一直以來懵懂卻存在的情緒。
“我沒有。”
雲楚呆愣了片刻,在白衣玉人越來越逼人的眼神中,艱難的否認道。她已經離開了,也從未想過要回到天魔宗。
身上魔仙傳人的麻煩,元嬰鬼臉的毒丹,她都打算自己一一解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夙淩淡淡的看着否認的雲楚,深幽妖邪的眸,更冰冷了一點。他并不說話,只是優雅的一揮手。
一個巴掌大的光幕,出現在了雲楚面前。
光幕之中的畫面,正是昏迷中的雲楚,不斷喃喃自語的喚着‘夙淩師兄’的模樣。乃至于後面,她自己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指,都被誠實的記錄了下來。
剛剛才說了一個有氣無力的否認,就被光幕裏的一切‘啪啪’的打臉。雲楚從來就不是一個厚臉皮之人。那略蒼白的俏臉,又慢慢的變紅了起來。
這麽近的距離,雲楚只覺得想冷靜思考都很難。更不要說,讓她去冷靜從容的面對這谪仙玉人了。
“楚兒可知,你已中了彼岸雙生花煉制的毒丹。為什麽,要逃?”
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夙淩精致的薄唇冷清的道出一句,妖冶碧眸裏的寒光,更多了一點。
她中的,是彼岸雙生花煉制的毒丹?!
聽到這話,雲楚心裏一沉。彼岸雙生花,她也不是沒有聽過說。但這種毒物乃是傳說中之物。她沒有想到,自己中的竟然是如此厲害的毒丹。
感覺到,這谪仙玉人的語氣,更加冷清逼人了一點。
“若我交出聖尊明經,不做這魔仙傳人。是不是,就能放過我?”
雲楚心尖微顫,胸口堵着一堆情緒。小臉也在片刻的迷亂後,湧起了一股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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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量貌似比較少。咳咳咳咳,爬走…
☆、092 雲楚的強吻,迷之臉紅!
馬不停蹄的研究了一陣子的流花,剛得到了一些結果,正打算過來禀告。不想,卻隔着牆壁,‘聽’到了如此火爆的一幕。
霎時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縮起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本以為,尊上找到雲楚,這生的柔弱嬌小的少女,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啊。沒想到,尊上大人竟然還有耐心關注原因。而這個雲楚,更是一個心大無邊的。居然還敢說出這樣刺激人的話?
流花僵硬了身體,心裏只有一個大寫的服氣。
就憑雲楚這膽量,他也明白了為什麽青岚和殘情,時不時就會念叨着這個小小少女了。
……
“你是日鏡選定之人。更已得到了聖尊明經。”
精致的妖眸深幽沉靜,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便堵了雲楚心中僅剩的一點念想。
沒有假設,更不可能放開。
聽到這句話,雲楚并不覺得意外,只是心裏泛起一陣尖銳的苦澀。
憑什麽?!
就因為日鏡選擇了她,明宗主選擇了她。所以她就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按照他的設想、他的計劃、他的意志活下去嗎?!
憑什麽?!
欺騙的她人是他,利用她的也是他,步步設計的人還是他。他有他的立場,有他的計劃目的。所以,她強行讓自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