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內出現,求支持~! (28)
并沒有指責,也沒有因心傷了就竭嘶底裏。她不過就是希望,把這一切都淡去,兩兩不相欠而已。
他憑什麽,如此霸道,如此專橫的不講道理。就一個這麽小的願望,都要因為他的喜好而不被允許嗎?!
“不是……”
許久以來的情緒,累積到了一個頂點。看着那張精致絕倫的俊容,雲楚蒼白的小臉,忽而徐徐綻開了一抹絕豔的笑容。點墨般的黑眸,深幽幽的好似空了一塊。
她輕輕的勾唇,聲音低弱卻堅定。
看着這樣的雲楚,那谪仙玉人妖邪的碧瞳微縮,幽沉的眸底劃過了一絲暗光。精致的薄唇,勾勒出了愈發妖邪勾人的弧線。
“……不是你。我所喜歡的、留戀的,從來就不是你!我所喜歡的那人,不過是你設計的一個幻影,一個完美的假象罷了。從來就不是你——夙淩!”
雲楚的眼底,湧起了一抹決絕的倔強。一字一句,她就那麽不避不讓的看着夙淩精致無雙的俊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将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部宣洩而出。
此話一出,那颀長隽美的身形一僵。漂亮如貓眼般的妖眸,危險的一縮。
那冷清仙絕的俊容,帶着無形的壓迫感,一點點的逼過來。修長如玉的青蔥指,一下子攥住她細白的下巴。
平時,總是冷清的不染半點凡塵的氣息,也一下子變得妖邪危險了起來。
“雲、楚。”
那精致的素薄緋唇,冷清淡漠的吐出了她的名。
雲楚知道,這谪仙玉人是生氣了。而且,這一次她是真的膽大包天的越過了不敢碰觸的底線。
什麽?!
小心的藏身的流花,聽到雲楚的這句話,差點沒把小心髒給吓停了。天啊地啊!這年頭,還有這樣不怕死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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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了,他真的從未見過,敢如此直接、瘋狂的刺激尊上的人呢!特麽還是一個柔弱女人!
雲楚的情緒徹底崩離了,看着那精致無雙的玉面,充滿了壓迫性的靠近。她心裏卻已然豁出去了,不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該惹的都惹了。她還有什麽可怕的。
想到上一次,在大船的房間裏,被這谪仙玉人用那種靡亂羞恥的近乎羞辱的懲罰對待。雲楚浮浮沉沉的心底,不自覺的微微刺痛了。
“怎麽?夙淩師兄可是又要、懲罰我這個不聽話的師妹了?”
她忽而勾起紅唇,露出一抹妖嬈勾魂的嬌笑。随即,就連平時似水如歌的清澈嗓音,也都沾染上了絲絲妩媚之意。而她的語氣裏,更多了一絲挑釁。
就見,那被壓制到了極限的美麗少女,黑幽幽的水眸,露出一抹倔強的媚态。她輕咬着紅唇,故作勾引之意。玉一般的嫩生生的小臉,因為眉宇之間妩媚妖嬈,更多了一抹勾人的美麗。
想到那羞恥至極的‘懲罰’,雲楚心尖更痛,雪白俏臉上的妩媚勾引卻更濃。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再被這谪仙玉人那樣無心無情的‘懲罰’了!
思及此,她的黑眸燃起一抹決絕的媚光。然後,她伸出纖長白嫩的玉手環住他的線條精致的窄腰。美麗的俏臉一揚,嫩生生的嬌唇便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兩人靠的極近,而以夙淩的矜貴光華、不可亵渎的氣場,從未有人膽敢妄為。他更未想過,這總是淡柔如水、幾乎逆來順受的小東西,竟然敢如此狂野、如此的不顧一切。
一時大意,那絕美的緋唇,便被她嬌嫩的紅唇給吻上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銷魂的觸感,一瞬間便襲上了心尖。夙淩心頭一驚,冷清的妖眸一剎間沾染了一縷迷光。
“來吧,請師兄大人随意懲罰。”
雲楚已然豁出去了,使勁兒啃咬舔纏着,那素薄的冷唇。甚至大膽的伸出鮮紅舌尖,往那嫣紅嬌軟的唇瓣裏探去。
嬌嫩的小嘴裏,含糊不清的發出妖魅的挑釁。纏在他窄腰上的作亂小手,更不怕死的往他不可亵渎的聖潔白衣伸了過去。
卻在下一秒,被那玲珑纖長的玉手,從容不迫的鉗制住了小爪子。
“楚兒,可是我平時太寵你了,以至于讓你無法無天?”
那矜貴光華的谪仙玉人,冷清的玉面籠罩着一層寒霜。冷清玉寒的嗓音,溫淡的響起。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淡柔。但那每個字、每個音的薄唇緩勾的動作,卻讓雲楚心頭劇震,俏臉的緋紅也瞬間清淡了下去。
這……這什麽情況?!
而龜縮的角落,只希望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流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尊上居然被吻了?!還是被強吻的?!
天啊啊啊!他一定是眼瞎了,他一定是看錯了。
然而,後面的情況,更是讓流花徹底呆了神智。這小丫頭,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沒被尊上直接甩到地底下吃土?
雲楚也被他冷清懾人的駭人氣場,給震在了那兒。看着他禁欲寡淡的精致玉面,依舊那般矜貴出塵。再看看,他血紅薄唇上的暧昧齒痕。她纖細的身體不自覺一抖,方才胡鬧的氣勢霎時蕩然無存。
不過,心裏頭總歸是不甘不屈的。
若非被這專橫又霸道的男人,逼得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她何故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逼急的兔子還咬人呢!更何況,她雲楚可從來就不是低眉順目之輩。
“流花。”
那谪仙玉人看着眸帶倔強、卻又略有不安的雲楚,忽而抿了抿薄唇,低低的道。
流花一聽這話,心裏頓時苦哈哈的。他一個不小心,‘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是不是回頭就要慘了?這一幕,可是以前八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這結果,更是毫無先例。越想越覺得害怕又擔憂。
“尊上。”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還是麻利無比的從暗處閃了出來。敬畏無比的單膝跪地,恭敬道。
“說結果。”
夙淩一手按着雲楚纖細的腰肢,一手鎖着她細白的皓腕。精致絕倫的玉面,依舊矜貴清雅的很,連嗓音都禁欲冷清的不帶半點波瀾。似乎,僅是為了不讓雲楚再一次的‘狂性大發’。
“是。雲楚所中毒丹,是由彼岸雙生花煉制的。其原料…彼岸雙生花乃毒中之皇,又稱由生往死之花,花開并蒂、兩株雙生。一白主寒,為曼陀羅華;一紅主熱,為曼珠沙華。”
“此毒丹每半年發作一次,發作之時,有剜心剔骨之痛楚。發作過後,身體肌膚上,會長出一朵妖豔的彼岸花。每開出一朵彼岸花,你體內的毒素就更多一些。毒素增長期,此毒并不會吞噬人的鮮活生氣。相反,因為此毒之霸道厲害,甚至能讓你百毒不侵、體質更強、修為帶毒。”
“然而,當你的左右臉、雙手、雙腳、胸背,各長出一對雙生彼岸花共八朵。彼岸雙生花的毒素就會蔓延到心髒,于心上生出最後的第九朵由生往死之花。這第九朵花,會徹底吞噬身體的鮮活之氣,生機會在花開的過程中,極快的凋零。你死了之後,以血肉為養分,屍體上會長出一株兩朵更毒的雙生彼岸花。”
流花作為跟在夙淩身邊‘鏡花水月’的第二號人物,實力和手段自然非比尋常。将自己研究出的結果,細細的道來。他漂亮的桃花眼裏的興奮流光,越來越多。
有多久,沒有遇到如此有趣的毒丹了?
興奮之下,他忍不住偷瞄了雲楚幾眼。那眼神,完全是看完美試驗品的瘋狂的灼熱。
雲楚聽着這些關于彼岸雙生花的情況,本還置着氣的心,一點點的冰涼了下去。從那元嬰鬼臉的言談中,她就知道這毒丹非同小可。但是,當她親耳聽到所有的情況時,心裏還是忍不住一懸。
九朵彼岸花,半年一發作。
也就是說,她最多還有四年半的時間。
“這毒,如何可解?”
小命懸于一線,雲楚毫不扭捏,直接了然的發問。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目前還是身懷聖尊明經、法寶日鏡的魔仙傳人。
“以我目前研究出來的情況,只可緩解,無法根除。你若想緩解,可以讓丹宗者,煉制出相應的緩毒丹克制之。不過,此毒狠戾霸道,再如何緩解,也不過是暫緩發作而已。一旦到了九花盛開,必斷生機。若要根除,丹宗者不一定能辦到。不過,那傳說中的丹尊,必然能夠将此毒徹底祛除。”
流花看自家主子沒有發話,便一五一十的把解毒之法道了出來。
丹尊!
聽了這話,雲楚心中大為震動。在滄寰大陸的修仙界裏,藥童、藥師、丹童、丹師、主爐丹師、丹宗、丹尊!每一級都猶如高不可攀的階梯。她入門雲靈宗三個月,憑借着數十年積累的醫術,如今也不過一個上品藥童而已!
別說是丹宗,就說是丹師,那也是天與地般的偌大鴻溝。
且,就拿南域五宗中,丹藥之術最強的雲靈宗來說,如今也不過一位丹宗!而整個南域北寒,丹宗之數更不足五人。
至于丹尊,那完全是傳說中的人物。至少,在滄寰大陸活了這麽多年,她從未聽說過出了哪位丹尊。
或許,真到了那個境地,只怕名利地位皆為浮雲。不如縱情肆意在丹道之中,修無止境。
雲楚實在是沒想到,這彼岸雙生花的毒丹,竟然如此……可怕。這麽一想,她心中也不由的更加好奇。那元嬰鬼臉,又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身份?
“楚兒,可是聽清楚了?”
就在她心思混亂之時,那冷清的玉人,卻忽而幽幽的勾起精致的薄唇,剔透的妖眸裏似竄起了一縷妖邪火光。
“如此,還要逃麽?”
被那雙冷清冰質的妖眸直視着,雲楚只覺得心尖一顫,仿佛受到了某種無言的蠱惑。
那雙琉璃妖眸,太美、太冷、太妖,隐隐的還帶着一絲傲嬌。雲楚是了解這谪仙玉人的性子的,特別是在死島驚變的那一夜,更是深刻至極的徹底了解了。
這個冷清無暇、神容仙姿的九天神祇,卻是神面魔心、手段驚人的人物。他想達到的目的,能讓對方乖巧的主動達成,反倒還對他感恩戴德。論七竅玲珑、算計人心,雲楚只覺得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她竟然在他的話語裏,聽到了一絲誘勸。
這彼岸雙生花的毒丹,乃是世間劇毒,單憑她個人的力量,在短短的四年半中只怕很難根除。而她,即便再如何不想回天魔宗,那也不過和這谪仙玉人的私人糾葛。若事情牽扯到小命,她絕不是那種随意輕生之人。
這神仙般的人物,一個軟一個硬。硬的是她知道,以他的性子,絕無可能放開。軟的是彼岸雙生花的毒丹,已然牽扯到了她的小命。
“我不逃。”
這一軟一硬,再加上那一絲要命的誘勸。雲楚不由的低低一嘆,擡眸輕聲道。
她不逃了。
如今她成了天下聞名的魔仙傳人,除了小心翼翼的藏身于南域五宗,已然沒有了任何可去之處。現在,這唯一的去處,也被夙淩師兄找到了。更何況,她還身負彼岸雙生花的毒丹。
再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我就在雲靈宗,希望夙淩師兄不要限制我的行動自由。”
随即,雲楚又動了動紅唇,靜靜的開口道。她不逃,只是因為天下之大,她已無路可逃。但并不代表,她會因為毒丹難解,就如蔓藤一般,以他為中心的纏上。
死島那一夜,打開棺木,達成他的希望。就是為了償還,接受的庇護和指點之恩。現在,她已離開天魔宗,就再不希望有絲毫虧欠。也再不做無知無覺的木偶、傀儡。
一旁跪着的流花,心裏簡直是起起伏伏的波瀾不斷。
當他聽到,自家尊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按照尊上的性子,這雲楚小小的倔強,早該折了無數次,化為灰燼了。可是,尊上竟然什麽都沒做,還用了如此迂回的法子。
更讓他大為震驚的是,這雲楚竟然不是很領情。說是說不逃了,實際還不是不肯妥協嗎?呆在雲靈宗,到底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雲楚的膽子了。
“你倒是……”
夙淩妙目一眯,瞳中一點妖邪緩緩化開,逐漸将剔透的碧眸染成了黝黑之色。精致的紅唇勾起一絲寒涼。就連那精致的玉面,都染上了一絲暗黑。
“尊上。”
看到這一幕,流花心頭一驚,急忙走上前去。他倒是忘了,這三個月尊上的情緒一直不穩。今日,又和雲楚幾番争鋒相對,竟然被那魔心鑽了空子。
“雲楚,看看你做的好事。尊上若是出了什麽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想到雲楚這個罪魁禍首,流花心裏的氣不往一處來。冷冷的刺了她一眼,他小心仔細的扶着夙淩,飛快的轉身離去。
怎麽回事?
雲楚睜着黑眸,看着眼瞳沾染妖邪、玉面染上暗黑的谪仙玉人,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從未見過那樣的夙淩師兄。剛剛那一眼,那莫名的妖邪魔魅感,猶如實質,仿佛随時要澎湧而出似得。
不知怎麽的,雲楚忽而想起在第三山時。這谪仙玉人,每隔三個月就要進行一次靈浴洗筋伐髓。因為在死島地宮中,誤打誤撞的撞見過一次。之後此事夙淩師兄從未避諱過她。
偶爾,她會代替青岚伺候他,進行靈浴。
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其它的可能,一直認為那只是洗筋伐髓而已。而現在,她忽而覺得,每到那幾天,他矜貴冷清的氣質就略淡了點,舉手投足之中,總帶着一股莫名的慵懶和魅惑感。
那一股子魅惑,似乎有點像他剛剛妖眸裏,所洩露了那一抹妖邪。
……
雲楚定定的站在原地,腦子裏胡思亂想了好久,這三個月中一直不願碰觸也極力不想的畫面,一個接着一個冒出頭來。一直到太陽徐徐升起,外面照入了一層柔和的微光。
她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竟然傻站了大半個時辰。
眼前,哪裏還有那個谪仙玉人。
只留下了幾根銀針和一室冷清。仿佛,昨夜的那一場争鋒相對,不過是一場午夜的夢幻。
雲楚到樓下交納了靈石,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雲靈宗。那谪仙玉人的态度未明,再加上突發的情況,還有身上這麻煩的彼岸雙生花煉制的毒丹。
一件又一件,實在是……讓人頭大。
雲楚回到自己身為上等丹童所住的住所,又想了一會兒,和赤炎金猊獸說明了一些毒丹的情況。
然後,便收拾了東西,黑眸清明的往丹堂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雲楚始終不打算回天魔宗,回到那個谪仙玉人的身邊。是不願,亦是不敢。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手段厲害無形。一次的欺騙和傷害,便已經足夠。
雲楚心裏很清楚,自己無法再接受一次,如此的傷害和擺布。
另一邊,夙淩被流花攙扶着,回到了密會的密室裏。這些秘密會所,乃是尊上這幾十年來,一點一點布置下打探情報的暗樁。
回到了密室,流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浸沒入了寒靈冰晶中。就見,池中的美人肌膚如碎玉雕成,修骨玲珑、肌理線條無處不精,身體曲線優美如世間絕景,寬肩窄腰,胸肌腹肌端的是性感撩人。
“流花。”
一旁的流花,伺候着尊上浸入寒靈冰晶後。依舊小心翼翼的在邊上,生怕萬一出了個什麽狀況。
靈浴了一陣,夙淩幽幽的睜開了一雙妙目,那一縷暗黑邪魔,詭谲的緩緩收縮到了碧瞳之中。素薄緋唇微微一勾,他淡淡道。
“尊上。”
流花見尊上清醒,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他恭敬的應了一聲,聲音都輕快了些。
“她好似,并不怕我。”
冷清玉質的嗓音,帶着極淡的起伏。夙淩緩緩的閉上眸,輕若耳語的低低道。
就連一旁的流花,都只看到他精致的唇角動了動,并未聽到內容。
“你先下去吧。”
那一身冰肌玉膚的谪仙玉人,俊容妖眸中,更多了一點慵懶。在這一抹慵懶的映襯下,他精致無雙的玉容,更顯得更魅惑勾人了些。
流花低頭不敢看,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而那池中的玉人,卻在靜默閉眸了許久之後。緩慢的伸出青蔥玉指,細細撫過烙下了齒痕的性感薄唇。那白玉般的耳尖,竟有一絲淡淡的紅。
……
另一邊,兩日後的雲楚,已經逐漸熟悉了丹堂的事務。
身為上等藥童,比之下等藥童要自由了不少。再加上,雲楚當初以草木天資第一的成績晉升,成為以上等藥童之身份,進入丹堂的第一人。
是以,就連丹堂的那些丹童,都并沒有為難雲楚。
每天白天,雲楚就在丹堂裏忙忙碌碌,給丹師打打下手,或者是和別人讨論藥理、丹道。
到了晚上,藥堂會安排前輩講解藥理,雲楚每次都會準時去聽。在數百甚至有時候數千的丹童藥師中,如同大學上課一般。
每天,都會有不同的藥師前輩,進行這種醫術經驗之講解。在丹道一途,每個丹師的見解各不相同。雲楚通過聽課和理解,再加上自身的判斷。
對于神秘莫測的丹道一途,逐漸有了一些基礎的理解。
如此安然的過了幾天,讓雲楚覺得這雲靈宗的藥堂,和內門外門包括天魔宗,都很不一樣。這裏的感覺,更像是一座神聖莊嚴的講堂,而非等級分明的宗門。
每個月裏,還有一到三次規模很大的丹道,開壇論道之人,都是一些有名的丹師。這些人也是從萬千藥童裏,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一點點的接觸到了煉丹,慢慢的進步成為了丹師。他們所講的丹道,除了少數的藥草醫術,更多的是一些簡單的煉制之法。
以雲楚對煉丹的興趣,一聽說有這種講壇,巴不得立刻就去見識。
這樣平靜的日子,就過了三天。三天後的清早,集結的鐘聲響徹整個雲靈宗,卻是出了一件大事。雲楚如常的出門,便看到許多的丹童藥師乃至于外門弟子,都急匆匆的向着雲靈宗的大堂趕。
“你聽說了嗎?有大人物來我們雲靈宗啦!”
“聽說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大人物是誰?”
“十天前,不是南國的左仙師才來嗎?這人還沒走,怎麽又來了大人物?”
“南國的左仙師過來,似乎并沒有集結全宗啊。這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女扮男裝的雲楚,随着衆人一起往大堂走。一路上還聽到了不少的議論八卦的聲音。
大人物?
雲楚心中一怔,似乎南國左仙師姬玄夜過來,雲靈宗的确沒有集結全宗。這能夠驚動整個雲靈宗的大人物,又會是誰呢?
思忖之際,雲楚和衆人已經趕到了大堂。此時,內門的核心弟子和外門的數萬弟子都已經站得整整齊齊。雲楚等人也立刻迅速有序的站進了隊伍裏。
而大堂之中,端坐在正位上的正是雲靈宗的宗主——雲頂天。而他的左右兩側,分別站着的是四堂的堂主和七大長老、九門的門主,宋天民便是七大長老之一。
雲靈宗身為南域五大宗之一,竟然整個宗門的重要人物都到齊了。可見,對于這一次過來的人,他們多麽重視。
如此肅然的氣氛下,使得雲楚都有些好奇了。這個過來的大人物,究竟是何等人物?
“南國右仙師大人,到。”
就在這時,一抹雪白的聖潔身影,優雅清貴的徐徐走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仰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高而挺秀、墨發輕舞,一身清冷出塵的氣質,端的是矜貴光華、不可亵渎。
不過遙遙的一眼,竟讓所有人呆怔住。從未見過,如此冷清仙絕的神仙人物。
待他走的近了,衆人才看到這白衣仙人的臉上,竟戴了三寸的精致白面具,只露出了優美的下巴和傲挺的鼻梁,素薄緋紅的唇。神秘又優雅,卻又冷清出塵的勾人心弦。
在場的所有人,都懾于右仙師的絕世容色。哪怕容顏半遮,單單是無形的氣質,就能令人神為之奪。
唯有雲楚,看到那颀長隽美的身形,眼底心裏均是一顫!
是他!
夙淩師兄!
南國的右仙師!夙淩師兄竟然會是南國的右仙師!
這一刻,雲楚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夙淩師兄的勢力會有那麽大。衆所周知,南朝的皇室凋零,數百年來已經沒有什麽驚豔才絕的人物。而皇權的衰落,使得朝臣的實力逐漸做大。而左右仙師,便是極權利于一身的人物。
特別,是如今的南朝右仙師,上位已經足足七十多年。根基深厚、只手遮天,其權利手段可以說達到了巅峰。這一任的左仙師上位不過三十年,比之已掌控了南朝絕大部分勢力的右仙師來說,可以說不過一片綠葉。
所以,當左仙師姬玄夜來雲靈宗的時候,她甚至根本就沒有聽到消息。但是,當右仙師淩師兄來之時,整個雲靈宗卻如此的鄭重其事。
“夙淩仙師,歡迎你來我雲靈宗。”
雲頂天笑容滿面的大步上前,熱情無比的向着夙淩招呼道。
雖然,南朝皇室凋零,畢竟還未徹底隕落,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再說了,皇室雖然沒那個實力,重新一統南域,但是收拾幾個宗門的力氣還是有的。
所以,一直以來南域五宗和兩大仙家,和南朝保持着一種既不過分尊敬,又不絲毫怠慢的關系。
“雲宗主,好久不見了。”夙淩波瀾不驚,淡淡的回答。然後,他看似無意的随便一掃,眸光卻準确無誤的落在了人群中的……‘雲楚’身上。
“快看!右仙師看過來、看過來了!”
“居然真的是右仙師,他可是我的憧憬了多年的大人物。”
“好優雅的氣質,真不知道,右仙師的姿容到底如何?”
“聽說,這是右仙師自己立下的規矩呢。在他尋着道侶之前,不露出真容。”
“……怎麽還有這樣奇怪的規矩啊?好想看右仙師的真容呢。如此氣質的神仙人物,想必姿容也一定極美。”
“是啊,是啊!就算姿容不夠美,那氣質和身材也是沒得挑的。”
雲楚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自從在元嬰鬼臉的口中,得知夙淩師兄的勢力極大,她就曾在心裏猜測過,他到底是何方人物。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谪仙玉人。
竟然會是南朝大權在握的右仙師!
雲楚進入雲靈宗後,所接觸的天地也比以前也廣闊的多。她甚至清楚的記得,南域有一條重要的規矩,就是仁愛寬容的右仙師立下的。
所有南域之人,無論所犯何罪,皆不處斬。罪大惡極之輩,終生流放死島,孤生思過。
當初她殺了宋雲書,就是依靠着南域這一條規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她從來沒有想過,夙淩師兄竟然會是,那高高在上、卻無形中護了她一把的人。
之後,臺上的雲宗主和夙淩師兄之間的寒暄什麽。雲楚腦子裏嗡嗡嗡的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一直到聚集的大批人群散了,雲楚這才跟着人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等到她走到住所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想着自己今天,站在大堂一整天,似乎什麽都沒幹。回想他們當時說了什麽,雲楚不由的驚嘆。這些人可真是厲害,他們居然可以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一整天。
而邊上的那些雲靈宗的弟子們,更是厲害。就這麽盯着一身白衣的那人,叽叽喳喳的議論了一整天。
突然之間,又得知了這麽一個消息。前面三天還精力充沛的雲楚,只覺得自己心中沉沉的。難得沒有想繼續看醫術或者是出去聽課,直接坐在床上,打算休息了。
她就這麽呆呆的坐着沒多久,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現在她面前。
誰?!
雲楚一愣,心裏卻閃過一個念頭。那人上午才出現,下午就進了一個人。不會是……
“女人,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我的到來呢?”
緊接着,一個邪魅的幽暗嗓音,幽柔的響起。一身銀黑長袍的邪魅美男,狹長的紫眸似笑非笑的盯着雲楚。
“深夜來人,不想卻是左仙師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呢。”
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雲楚心裏一驚,也說不出是意外還是失落。她警惕的站起身來,上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這男人說的話,就讓她心生疑惑。這突然之間,晚上造訪,多半沒什麽好事。
“呵呵,楚雲你好。又或許,我該叫你一聲——魔仙傳人、雲楚?”
精致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姬玄夜狹長的紫眸,漾開了一抹危險光芒。一字一句,他微笑着慢慢的道。
------題外話------
喵喵喵。努力努力。親愛的們,新的一個月開始了,求月票票喵~O(n_n)O~
☆、093 夙淩的過去,雲楚的實力!
“你在說什麽,楚雲可聽不懂。”
聽到姬玄夜的話,雲楚面色不變,毫不驚慌的挑眉道。第一次見這黑衣美人,她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今夜,看到他突然出現,她心裏到沒怎麽意外。
此人若是要奪聖尊明經,大可不必露面說話。想來,他是有什麽別的目的。既然如此,那她就靜觀其變,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聽不懂沒有關系,只要你能看出此物是誰的,便清楚了。”
姬玄夜薄唇揚起的弧度更多,一身邪魅的氣質,也愈發明顯撩人。他輕笑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件衣服,很普通的衣服。
但是,雲楚看到了那件衣服後,黑眸微微變色!此衣物,竟然是許淩凡在天魔宗的宗袍!
許淩凡,那個家夥竟然真的依靠殘魂之法,逃出生天了!
雲楚還清楚的記得,青岚和殘情所說的話。許淩凡乃是死島驚變的那一夜,逃出去的唯一活口。
難怪,這黑衣美人從未見過她,卻能輕而易舉的認出她的身份。
“雲楚,或許你對我還不是那麽熟悉。但是,我卻已經注意你,很久很久了。從你從船上逃出來,一直到入雲靈宗。我可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呢?”
姬玄夜的紫眸,漾開了一抹幽幽暗暗的碎光,他面色溫柔的注視着雲楚,好似在注視着自己心愛之人一般。唇角悠悠的勾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否則的話,我又怎麽會來雲靈宗?”
他說的輕柔,雲楚聽得卻心驚肉跳。這姬玄夜,竟然打從海上,就一直潛伏在暗處,窺伺她的行動這麽久。如今,突然露面,根本就不給她蒙混過去的機會。
然而,她雲楚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
“你來雲靈宗,又與我楚雲何幹?”
不動聲色的退後幾步,雲楚已然将日鏡,悄無聲息的拿了出來。
“真是不乖的小家夥呢。也是,對着夙淩那人,都能讓你鑽了空子逃出來。若你會乖乖合作,我倒要意外了。”
姬玄夜的一身黑袍,好似和黑色融為了一體。他長身玉立,薄唇勾起寒涼的弧度。紫眸半眯,言語好似一聲嘆息,語氣卻帶着淩厲之意。
随着話語裏的最後一個音,姬玄夜豁然出手,修白的手腕一揚,強大的靈力準确無誤的擊中了雲楚拿着日鏡的右手。
“若非許淩凡告訴我,有關日鏡的事情。說不得,還要在你身上吃虧呢?”
一擊讓雲楚脫手,姬玄夜的修長身影,極快的閃到了雲楚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素白的小臉,他笑的優雅而從容。
“素聞左仙師實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呢。”
被這黑衣美人一招牽制,雲楚卻神情平靜。擡起小臉,從容不迫的恭維道。
“小家夥,的确是膽大包天呢。你竟不怕我?”
姬玄夜盯着雲楚的素白小臉,半響,迷人的狹眸漾開勾人的淡笑。
“你若要我懼你,還會在這裏和我廢話麽?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雲楚不避不讓的迎上姬玄夜的目光,直截了當的道。
這雲靈宗,怎麽說也是南域的五宗之一,不是他姬玄夜的地盤。再說了,這裏也不只有他姬玄夜,夙淩師兄也在此處。他就算真的想做什麽,心裏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吧。
“你既然已經叛出了天魔宗,又身懷聖尊明經。這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而且,那要抓你之人,不是已經到來雲靈宗了麽?雲楚,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姬玄夜笑的愈發迷人,一字一句的認真道。
“只要你和跟我合作,我可以讓你擺脫如今的困境。”
對于姬玄夜的話,雲楚神色冷清,沒有絲毫的激動或者意外。幾乎在他提及‘合作’二字時,她心裏就毫不遲疑的否定掉了。
合作?
這高高在上的左仙師大人,若非是因為明經日鏡,豈會正眼看她一眼?她身上的價值,就在于這兩件寶物。這口口聲聲說的合作,其實不過是觊觎和糊弄罷了。
“謝謝左仙師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