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內出現,求支持~! (38)

雲楚卻心亂如麻,心中飛快的盤算着。

夙淩師兄不在,被姬玄夜精心布置調虎離山了。這大宅裏,沒有人能攔住姬玄夜。

而她若是露出半點破綻,只會讓姬玄夜越發警覺,說不定還會孤注一擲。

要是,這姬玄夜沒有出現的這麽突然。她還能留下一些字句,想辦法傳信給那谪仙玉人。

可現在,她要怎麽辦?

一旦跟着姬玄夜走了,那是越發的說不清了。

“雲楚?你的臉色有些白,莫不是,還舍不得夙淩?”

姬玄夜是何許人也,雲楚一瞬間的遲疑,便讓他狹眸一縮,性感的薄唇若有似無的染上了薄涼。

他說的随意,溫潤的聲音略帶了一絲玩笑。

但雲楚,卻在恍若‘玩笑’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的冰冷。

“姬玄夜,你若不信我,又何故說什麽合作?!”

雲楚也不回他的話,只是俏臉染怒,黑眸徒然變得淡漠又冰涼。她猛地往前走了幾步,不再看姬玄夜一眼。

“你走不走?不走是打算留在這裏嗎?”

然後,淡漠的聲音,從她的紅唇裏,冷冷道出。

“夙淩的地方,可留不了本仙師!”

姬玄夜看着薄怒帶豔的雲楚,薄唇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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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作不悅,走在前面的雲楚,心裏遠沒有表面那麽平靜。若是,想不出辦法把情況說清楚,夙淩師兄他……

“雲楚。”

正在雲楚心中焦急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赤赤?

雲楚心頭一喜,她和赤炎金猊獸相處了好幾年,絕不會認錯它的聲音的。

她剛站定,一個熟悉的毛茸茸一團,便竄入了她的懷中。

“赤炎金猊獸?”

姬玄夜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赤炎金猊獸竟然會過來。

“雲楚,你沒事吧?”

赤炎金猊獸仰起毛茸茸的小腦袋,漂亮的血眸靜靜的看着她。

看着雲楚身上無恙、氣色也不錯,它心裏稍稍定。卻還是,忍不住低聲關切道。

“你且等一下。姬玄夜,我需要和小赤赤說幾句話,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雲楚看着突然出現的小毛球,黑眸亮晶晶的。伸手,習慣性的撫了撫它的軟毛,她低柔的安撫了一句。然後,便轉身對上了姬玄夜。

唔,這軟萌萌的小東西,簡直來的太及時了。她正愁沒有辦法制造一點時機呢。

“回避?有什麽話,是不能當着本仙師的面說的嗎?”

姬玄夜看着突然出現的赤炎金猊獸,狹長的紫眸閃過一絲冷光,薄唇劃開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其實看得出,赤炎金猊獸一直對他很是防備。而他,也并不待見赤炎金猊獸。

就像是古弈邪的殘魂,對赤炎金猊獸頗為忌憚一樣。

姬玄夜的心裏,對着守在雲楚身邊的赤炎金猊獸,當然也會有所忌憚。若是尋常時刻,他還是那個翻雲覆雨的左仙師,那也就罷了。

就算多一個赤炎金猊獸,也不可能在他手中翻出什麽風浪。

可現在,他和雲楚還在夙淩的地盤上。一個不好,都有可能影響到全盤的計劃。

“喲?一個被夙淩追殺滿城跑的失敗者,也敢在本獸爺面前放肆?”

赤炎金猊獸血眸一縮、小嘴一張,語氣霸氣冰冷,眉宇間端的是狂帥酷霸拽的很。

赤冥本就不待見姬玄夜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聽到他暗含威脅的話,身上軟毛炸開,一股磅礴的威壓狂飙而出。

“小赤赤?你……你已經治好舊疾了?”

感覺到那一股壓迫性十足的強大威壓,雲楚的黑眸不由的一怔,随即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

這小小的一團,終于治好了它的舊疾!雲楚打心眼底為它高興。

“恩,吾已治好舊疾,更邁入了凝神期。這姬玄夜,既然連一點空間都不給你,合作不如就此作罷。”

提到舊疾,赤炎金猊獸的眼神就得瑟飛揚了起來。那一瞬間的霸絕冰冷形象,瞬間被打破了。

它仰着下巴,傲嬌的小臉愈發的倨傲。眉宇間的霸道氣質,也愈發的濃烈天成。

雲楚看着一身威壓的赤炎金猊獸,心裏也有了底氣。小赤赤唱了黑臉,現在就輪到她唱紅臉了。

“姬玄夜,我雖然答應和你合作。但,你也應該給我基本的信任。你身居高位,和我又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平時在我身邊安插一些人也就罷了。如今,我不過要和小赤赤說幾句話,難道都不可以嗎?”

她靜靜的看着姬玄夜,雪白的俏臉沉靜如水,不卑不亢的道。

雲楚心裏很清楚。

雖然,她和姬玄夜之間說是合作。但,她所能依仗的不過是日鏡和明經無法輕易易主。而姬玄夜不管是實力、地位都超出自己太多。

說是合作,但她始終處于被動的一方。

真要說起來,她唯一得來的好處。反倒、就是因為她勢單力孤,又和夙淩師兄經歷了那樣的離心。這姬玄夜不會太防備于她,她說不準能在關鍵時刻,争得意想不到的機會。

“可以,我給你們一點時間。”

姬玄夜不愧是南朝的左仙師,赤炎金猊獸的突然出現,已經改變了情況。

他前一秒還态度強硬,可現在,竟然面色不改改了口徑。那妖孽的俊臉上,甚至還看不到一絲的不悅。

雲楚淡淡的點點頭,懷抱着赤炎金猊獸,轉身就向着裏屋走去。

“小赤赤,我身上彼岸雙生花的毒,三天前提前發作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剛一進入裏屋,便從紫金儲物袋裏,摸出了紙筆。這邊,卻裝作無意的對着赤炎金猊獸低聲道。

她要和赤炎金猊獸所說的話,也沒什麽好瞞着姬玄夜的。但是,她要留下給夙淩師兄的口信,卻是決不能暴露的。

其實,雲楚可以用玉簡。那樣一來,一瞬間就可以完成。但是,她很清楚這間屋子必然都在姬玄夜的靈識之下。

他既然能在夙淩師兄手下,逃出生天不說。又在這裏潛伏了這麽久,還設了這麽大的局,成功将夙淩師兄引開了。

如此人物,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雲楚,你沒事就好。”

赤炎金猊獸聽着雲楚的話,本心裏還很擔憂。下一秒,卻被她手上的動作給吸引了。

就見她飛快的拿出了紙筆,當着它的面寫下了一番話。

看到那一番話的內容,赤炎金猊獸的血眸瞪得大大的。數年的相處,讓它很自然的配合着雲楚‘演戲’。但那一雙瞪大的血眸,和表情誇張的小臉,表達了它心裏的強烈不滿。

雲楚居然在給夙淩留信!

死島驚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它甚至,從未聽過她主動提起夙淩。

可,即使如此,她現在居然在給夙淩留信。還是冒着,被姬玄夜發現風險。

這一刻,赤炎金猊獸的心頭竄上了一股狂怒。

當雲楚答應和姬玄夜合作的時候,它雖然不高興。但理智上也知道,在南域五宗未知情、夙淩盯死雲楚的情況下。只有和姬玄夜合作,才能探知更多有用的消息。

可現在,看到雲楚留信給夙淩,它心裏的怒氣怎麽壓都壓不住。

此刻,它滿腦子都被一個念頭給占據了。

時隔一年,雲楚竟然并沒有放下夙淩。而且,她分明還相信着那個男人!

以赤炎金猊獸狂拽炫酷的性子,突然看到了這一幕,哪裏還忍耐的住。雖然屋外還站着一個讨厭的姬玄夜,但這卻無法阻止小毛球心裏的怒焰。

“雲楚,夙淩這幾天,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小腦袋仰起,它精致的血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雲楚。小嘴一抿,它大聲的道。

屋外的姬玄夜,顯然也聽到了這個問題。

狹長的紫眸一縮,薄唇也微微抿緊。他精致的俊臉,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深沉。

一聽赤炎金猊獸的語氣,雲楚也知道它定然是生氣了。而且,還氣的不輕。

這性子直接傲嬌的小毛球,一貫就讨厭夙淩師兄的心深似海。不過,突然聽到它這麽直白的問題。雲楚雪白的俏臉,不由的染上了一絲尴尬。

她太清楚赤炎金猊獸的脾氣,要是讓它看出端倪。今日這留信,能不能好好送到夙淩師兄手中,都是一個問題。

可真是,一個傲嬌得不得了孩子心性!

“……沒有。他……沒有對我怎樣。”

雲楚定了定神,極力讓自己不要臉紅。沉默了片刻,這才慢慢的回答。

她也并沒有說謊,那一夜,夙淩師兄的确沒有對她怎樣。相反,他又一次用自己的血救了她。

這邊,她早将寫好的字條,利落的縫在她儲物袋的一件衣衫裏。那是夙淩師兄的外袍。

那天,她彼岸雙生花的毒丹發作,劇痛之下喝了他的血。待她再次醒來,已經不見了那一抹雪白颀長的身影。

而他那一夜所穿的雪白外袍,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麽。她将其從自己身上脫下後,一直落在原地。

雲楚醒來後,看到遺落在床上的衣衫。就想起自己将其脫下的暧昧情景。那時的她,想都不想,便将那一件衣服藏在了儲物袋裏。

她已經無法直視,那谪仙般的玉美人,再穿這一件外袍、冷清仙絕的樣子了。

赤炎金猊獸一直定定的看着雲楚,想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什麽。在死島上,一人一獸相處了整整四年。對于雲楚的脾性,它是再清楚不過了。

它很輕易就能看出,雲楚并沒有說謊。

看到這裏,赤炎金猊獸的神色,這才稍好了一點。在它眼裏,看上去風華霁月、聖潔無暇的夙淩那厮,骨子裏那叫一個腹黑卑鄙、專橫霸道。

雲楚這麽一個蠢女人,落到了他的手上。以那厮的性子,可是什麽都幹的出來的。

特別是,雲楚前不久還轉而和他的對頭姬玄夜合作了。

不過,雖然心頭稍稍安定,但赤炎金猊獸并沒有錯過她俏臉的尴尬和沉默,讓它心裏還是十分、十分的不爽。

以它對夙淩那厮的了解,那家夥絕對不可能什麽都沒做。

想到這裏,赤炎金猊獸的臉頰,氣的鼓鼓的。就連精致的血眸,也是一派的狂怒。

該死的夙淩!

那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話問到了這份上,赤炎金猊獸也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下去。且不說以雲楚的性子,會如此反應。就說屋外站着一個姬玄夜,它可不想讓那個心懷鬼胎的家夥聽了去。

不想再去細究,夙淩那個混蛋,到底又對雲楚做了什麽。此刻,赤炎金猊獸心裏,最為在乎的,還是雲楚的态度轉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雲楚突然之間,竟然又傻乎乎的相信了夙淩?!

“小赤赤,我們走吧。”

就在赤炎金猊獸沉默的當兒,雲楚極快的料理了手頭的衣衫。輕輕的将它放在裏屋的一角,她神色平靜的對着小毛球道。

即便,心裏再怎麽不舒服。赤炎金猊獸也知道外頭的姬玄夜不是好相與的。

此刻,它張嘴一番叫嚷很簡單。但是,姬玄夜會如何對雲楚,雲楚又能不能逃出夙淩的地盤。這些事情,可都不好說了。

它讨厭死了夙淩那個專橫霸道的混蛋,同樣也不喜歡心懷鬼胎的姬玄夜。

“嗯。我把日鏡給你帶來了,你拿着。”

點了點小腦袋,赤炎金猊獸爪兒一伸,日鏡便出現在了它的小爪子上。它伸爪将日鏡遞給了雲楚。

雲楚是日鏡的主人,而日鏡是一個神秘詭谲的寶貝。除了雲楚,其它人無法發揮出它的作用。

就像是為它治療舊疾,還是雲楚親手布置的。之後,它并未挪動日鏡一下。一旦它随意碰觸,這日鏡就像是有靈一般,會瞬間失去作用。

最開始,它和雲楚并不熟悉的時候,沒少想過将日鏡悄無聲息的帶走,徹底脫離雲楚掣肘的打算。

可這日鏡之神秘詭異,實在是大大出乎它的預料。

“小赤赤,謝謝你。”

聽到赤炎金猊獸的話,雲楚俏臉揚起一抹笑容,将日鏡接了過來。

“既然,你們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們就走吧。”

姬玄夜看着一人一獸極快的出來。狹眸半眯,妖孽的俊臉似笑非笑的掃過雲楚柔白的小臉。

“好,我們走。”

雲楚心中想着自己留下那件衣衫,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的異樣。淡淡的點頭,她邁步準備跟上姬玄夜。

“等等!”

就在這時,姬玄夜卻突然道了一句。随即,直接就進了那一間裏屋。

精明的狹眸,極快的裏面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然後,他這才走了出來。

“左仙師大人的疑心,還真是不淺啊。”

雲楚滿臉淡然的随他去看,還故意出聲諷刺的道。但她的心裏,自然不像表面那麽輕松。

不過,這些修仙之人,因為過分的依賴靈識和超脫的五感。有時候,倒是會遺漏一些正常人會想到的地方。

剛剛那姬玄夜進去才幾秒鐘,顯然他也只是用靈識掃了一圈,沒發現異樣便退出來了。

“跟我來,剛剛已經浪費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再過半柱香,外面的人可要輪值了。”

姬玄夜沒有在意雲楚話語裏的諷刺,只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

顯然,潛藏在這裏兩天的姬玄夜,對于這大宅裏的布置很是了解。雖然,青岚殘情他們将雲楚看的很牢。

但是,考量到她築基期的實力,那些人自然是攔不住姬玄夜和赤炎金猊獸的。

兩人一獸,悄無聲息的從大宅裏潛了出來。

“姬玄夜,我要參加雲靈宗的丹師試煉,就先回去準備了。”

回到了雲靈宗的屋舍,雲楚站在院子裏,對着姬玄夜淡淡的道。

既然,她已經回到了雲靈宗。先想想如何通過,即将來臨的丹師試煉,這才是最重要的。

“雲楚,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是關于五大心經的。你看……”

姬玄夜修長的身形,靜靜的立在院子裏。那一身暗銀的長袍,将他的精致的俊容,襯得愈發的飄逸優雅。

他勾起了薄唇,狹長的紫眸彎起了迷人的弧線。那精致的眼眸,意有所指的看了赤炎金猊獸一眼,傾瀉了深幽浮沉的碎光。

“小赤赤,你留在這裏。我和姬玄夜到屋裏去談。——左仙師大人,請。”

雲楚輕輕的點頭,然後,對着一旁毛茸茸一團溫聲道。

這話,聽着像是給姬玄夜禮遇和面子。但姬玄夜心裏很清楚,她之所以讓赤炎金猊獸呆在屋外。不過是防着他突然使什麽手段,将她帶走罷了。

從以前到現在,這女人一直特別防備他。

小到幾句談話,大到和他合作。只要在他的面前,她幾乎,無時無刻不是小心謹慎的。

那番小心的模樣,哪裏像是看一個合作人。就算說是——避如蛇蠍,都不為過。

“姬玄夜,你有什麽話要說?”

進了屋後,雲楚轉身,淡淡的對着姬玄夜道。

其實,聽了她的話,她心裏的震動不小。五大心經,這四個字已經足夠讓她,心中千回百轉了。

這一個月來,那即将出世的未知經文,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雲楚一直擔心,哪天這姬玄夜就會找上自己。

“這裏說話,不太方便。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那精致的俊容,妖孽又迷人。姬玄夜笑的絕美而燦爛,但他修白的手,卻突然向着雲楚纖細的脖頸逼近。

------題外話------

喵喵喵……

能和夙淩夙大神鬥了四十多年。

姬玄夜表示:寶寶可不是省油的燈哪。雲楚,你給寶寶等着!

☆、112 姬玄夜黑化,夙淩到來!

“姬玄夜,你要做什麽?!”

雲楚豁然一驚、俏臉微變,急急的往後退。但還是,逃不過姬玄夜的出手。

轉瞬之間,男人的修白手指,便擱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之上。

“你這是什麽意思?”

雲楚見狀,震驚之餘,索性靜靜的站在原地。就那麽冷冷的一挑眉,淡漠冰冷的道。

“如此輕易的騙過我姬玄夜。雲楚你、可是第一人呢。”

姬玄夜薄唇漾開了邪肆的弧度,襯着精致的俊容,無法形容的妖孽魅惑。

他的聲音很輕,輕柔就像是耳語。

但這話,落在雲楚的耳中,就像是一聲悶雷。突然之間,他為什麽這麽說?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破綻?

可他在查探那間裏屋的時候,分明沒有注意那一件白衣!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電石火光之間,雲楚心中千回百轉。俏臉卻依舊沉靜如水,淡淡然的道了一句。

這姬玄夜心思深沉,聰敏多疑。她也拿捏不準,他到底是發現了什麽,還是故意在詐自己。

“聽不懂,好一句聽不懂。若非我親耳聽到,還真要被你騙了過去!是誰說‘我姬玄夜的生死,和你無關’的?又是誰說‘只希望,聖尊明經和五大心經,不要落入歹人手中’?”

看着波瀾不驚的雲楚,姬玄夜的心中,更竄上了一股狂怒。

心中越是怒極,他好看的俊臉,反而笑的愈發妖孽勾人。一字一句,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很淡。

但那字句中,所透露出的含義,卻讓雲楚心驚肉跳。

說到這裏,姬玄夜不由的想起了。當時,他聽到雲楚這番話時的情況。

那個時候,夙淩設下了埋伏,将他困在大廳地下的陣法之中。情況危急,但以他的實力,拼盡全力還是能夠逃脫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地底之上的大廳裏,卻傳來了雲楚字字清晰的聲音。

那些話,他和夙淩同時聽到了。

他心中震驚不已,那個心沉似海、冷漠寡淡的男人,竟然也怔了一下。他趁着他分神之際,抓住機會一舉拼殺出來的。

多麽諷刺呵!

正因為雲楚那一番話,分走了夙淩那厮的心思,反倒讓他輕易的化解了危機。

但是,若讓他姬玄夜選擇。

他卻寧願,雲楚并不是那樣想的!

虧他那一夜,還故意讓這女人被夙淩帶走。他知道雲楚身上的彼岸雙生花毒,這幾天就會發作。以彼岸雙生花的毒性,也唯有用夙淩那厮的血,才能将其壓制。

半年前,他就接到手下的彙報。說雲楚身上的彼岸雙生花毒,被夙淩用血壓制住了。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半年之後。為了壓制劇毒的發作,就算夙淩不來找她,她也得去找夙淩。而四十多年的争鬥,他很了解夙淩這個對手。

以他對娘親明月心的在意程度,絕不會讓身為魔仙傳人的雲楚身死。

所以,那一夜夙淩的出現。他看似被動突然,其實心裏早有所準備了。故意讓雲楚,在不情願的時候,被夙淩強行帶走。

也不過是希望,讓她更加的反感夙淩,才會更好的為他做事。

可他萬沒想到,從前面的落入下風,再到潛藏大宅內,支開夙淩帶走雲楚。自己苦心謀劃的這一切。

到頭來,真正被‘算計’了的,反倒是他自己!

“合作,我們倆不過是各取所需。互相防備,倒也不算什麽。可是,雲楚你給我說說,你此番心思,置我姬玄夜于何地?!”

那一雙瑰麗的紫眸,因為怒氣而染上了逼人的寒光。他每多說一個字,那暗銀修長的身形,就更冰冷一分。

這姬玄夜,竟然是真的知道了!

難道說,那個時候,他正好從大宅中逃出,正巧就聽到了她說的話麽?

雲楚俏臉微變,心頭一緊,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這麽快暴露。

“雲!楚!”

看着她俏臉淡然,始終沒有絲毫波瀾。姬玄夜擱在細白脖頸上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了點。

她的肌膚極是細嫩,稍稍用力,便留下了一道紅痕。

“置于何地?你心懷叵測的接近我。無非是為了明經和日鏡。我和你不過陌生之人,難道讓我将明經日鏡雙手奉上不成?”

看着俊臉染怒的姬玄夜,雲楚忽而就笑了。她的笑容淡淡的,漂亮的黑眸始終波瀾不驚。

“好一句‘陌生之人’!你和夙淩有師徒之情,遠非陌生之人。可他利用起你來,那可是順手的很啊!”

看着她淡然靜美的小臉,姬玄夜狹長的紫眸裏,堆起了厚重的寒冰。但那精致的薄唇,漾開的笑容卻愈發的絕美勾魂。

他一生最讨厭之人,就是夙淩!

這四十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夙淩。可這個該死的女人,若只是不相信他,他根本就不會動怒。

可那夙淩,曾經那樣的對待過她。但她為何,依舊毫不遲疑的相信了那個妖魔!

那個不容于世的妖魔!

他憑什麽得到他人的信任?

“我本以為,你會不一樣的。沒想到,你也是被他的皮相給蠱惑了!你和那些女人,都一樣的愚蠢膚淺!明明被他騙了那麽慘,既然還會去相信那個妖魔!”

姬玄夜的聲音,依舊輕柔而悅耳。但他的語氣,卻越來越深沉。狹長的紫眸,更多了冰冷無情。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雲楚就那麽靜靜的看着,冰冷狂怒的姬玄夜。沉默了片刻,她黑眸沉靜,只淡淡然的道了一句。

“姬玄夜,你不如直接說,你有什麽目的吧。這裏可是雲靈宗,赤炎金猊獸也還在外面。你不要妄想着,今晚能夠帶走我。”

看着雲楚平靜的俏臉,姬玄夜只覺得心裏的怒火,不僅沒有消減,反而越燒越旺。

這個女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

“雲楚啊雲楚,你可真夠理智的。理智到,近乎冷酷了呢。”

那漂亮的紫眸,就那麽緩緩掃過雲楚清麗冷靜的小臉,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

另一邊,

當夙淩回到大宅時,殘情等一幹人卻低頭跪了一地。

“尊上,雲楚不知何時,從大宅中逃了出去。”

殘情纖細的身子,筆直的跪在那裏,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屬下等知罪!”

随着她的禀告,一屋子的人齊齊低下頭,匍匐在地上。

那一刻,好似空氣都被凝結了,時間都變得悠長。按照尊上一貫的脾氣,雲楚竟然又逃了。這裏的所有人,下血獄的血肉之苦都不能贖。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夙淩并沒有看他們一眼,颀長的身形優雅的越過了他們。只留下了一道雪白隽美的背影,漸漸的遠去。

殘情等一幹人,都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你們,下去領罰吧。”

跟在夙淩身後的柒月,看着那一抹隽美的背影消失。這才對着殘情等人,嘆息着道了一句。

早在大半個時辰之前,尊上就已經發現了不對。

那是姬玄夜的調虎離山之計。雖然,對方已經謀劃的足夠細致了。但放到尊上面前,輕而易舉就被看穿了。

可是,尊上竟然并沒有回來。而是,漫不經心的招搖了一圈,這才回到了大宅。

想到這裏,柒月不由的皺了皺眉,快步跟了上去。

按照尊上的性子,殘情等人一再犯錯,怕早沒了性命。

是因為,那個叫雲楚的女人麽?

夙淩走到了雲楚住的那間屋子,很是随意的掃了一圈。然後,徑直的往裏頭的小屋走。

“尊上?”

看着拿着一件外袍的谪仙玉人,柒月心中疑惑更多了。

那件衣服,不是尊上兩天前穿過的麽?他一貫喜潔,從不會拿未洗的衣物。

夙淩頭也沒擡,妙目一掃。便看到了他衣角處,一個特殊的印記。

……

“姬玄夜,你想做什麽?!”

雲楚看着越逼越近的姬玄夜,俏臉終于閃過一絲情緒。她不斷的往後退,冷冷的質問道。

“哼!雲楚,你既然答應了和我合作。那就別妄想着,還想着夙淩那厮。”

姬玄夜送了她脖頸的牽制,卻又極快的捏住了她的下颚,瞬間灌入了一顆藥丸。

“姬玄夜,你給我吃了什麽?!”

在咽下了藥丸那一瞬,雲楚心中便想到了什麽。黑眸一縮,她一字一句的道。

“雲楚,你可不要怪我。你對我不仁,我也只有對你不義了。我給你吃下的,是劇毒之丹!此毒,雖然不及彼岸雙生花那般複雜,但也絕不好解。其解藥,只有我姬玄夜才有。”

看着變了臉色的雲楚,姬玄夜笑的冰冷而無情,同樣一字一句的回答。

這雲楚,越是向着夙淩,越是相信着夙淩。他就越要折磨她,讓她不得不和他合作!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暴露。這雲靈宗的丹師試煉,也是你一直盼望的大事。然而,最近我已經接到了一些天地異動的消息。看樣子,有一部仙之經文,很快就要出世了。你看看,你對我欺瞞至此。我,都沒有殺你呢。”

那狹長的紫眸,笑的妖孽又迷人。但眼瞳深處,卻是無盡的陰狠。

“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找到即将出世的這一部經文。我會立刻把解藥給你。”

“不過,若是你非要一意孤行,去找夙淩。可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了!你的性命,在我眼裏,可沒那麽重要。少了你雲楚,我依舊能夠找到,關于五大經文的其它線索。但是,你小命——可只有這麽一條!”

“說完了嗎?”

雲楚冷冷的看着,不斷的吐出威脅之言的姬玄夜。雪白的俏臉,愈發的淡漠薄涼。

“說完了的話。左仙師大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她始終沒有失控。哪怕是被他下毒,小命捏在了姬玄夜手中。除了那一刻的動容後,便又恢複了平淡的樣子。

姬玄夜恨恨的盯着雲楚的俏臉,狹眸裏陰晴不定。

明明,她并沒有怒罵或者暴躁,但看着她無波無瀾的樣子,他心裏就來氣。

其實,他從夙淩埋伏裏逃脫之後,一直就沒有離開過。

因為,和夙淩動手時,聽到了雲楚那番話。那時,他對膽敢兩面三刀的雲楚,恨之入骨。

哪怕還處于潛逃狀态,哪怕雲楚所在的屋子,密布着夙淩的靈識。他還是忍不住藏在了那屋子的附近。

那個時候,他依稀聽到了一些微弱的聲音。即使微弱,但依舊能夠聽出,那個聲音主人明顯的情緒起伏。

可是,她對着自己,卻那麽理智!理智、防備、冷酷,永遠就沒有其它的情緒。

“雲楚,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只會惹怒本仙師?!”

姬玄夜忍不住傾身,冰冷冷的對上了她雪白的俏臉。然後,右手一伸,毫不費力的抓住了她的纖腰。

“姬玄夜,這裏可是雲靈宗。你再敢過來一點,我豁出去暴露身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雲楚沒想到,這姬玄夜會突然發難。看着那張越靠越近的俊臉,她黑眸染着怒氣,橫眉冷喝道。

“代價?呵呵,我既然可以不在乎,你這小命所帶走的線索。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你的身份暴露嗎?對比你的價值,我只是更不能容忍,擁有價值的你,落入夙淩或其它人手中罷了。”

聽到雲楚的話,姬玄夜卻冰冷冷的笑了。依舊是溫潤又輕柔的嗓音,但他所說的話語,卻是那般的殘忍狠絕。

聽到姬玄夜的話,雲楚心中猛地一顫。

沒有想到,像是他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會有如此不管不顧的時候。

“姬玄夜,你瘋了嗎?就算我手握的線索,不是唯一的。但也是你眼前,最快的捷徑。只是為了一時之氣,你竟要玉石俱焚?”

雲楚斂下心神,心中閃過了數個念頭。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雙手也在不斷的掙紮。

“不是玉石俱焚。你是明月心所選中的魔仙傳人。夙淩心中一定很在乎你。把你作為制衡夙淩的一個籌碼,或許比五大心經的線索,作用更大呢?”

姬玄夜的紫眸,始終冷酷又薄涼。那冰冷無比的話語,帶着一股子殘忍狠絕。

他也是從三天前,看到夙淩被雲楚的一番話,所影響心神。才發覺,這個女人對無心無情的那厮,有不一樣的影響力。

以前,他只把雲楚當做明月心的一個寄托。認為除了明經和日鏡,她本身無足輕重。

可是,這一年來的監視觀察。再加上,前不久他所看到的事實。……都顯示出了,這雲楚對夙淩來說,似乎有些特殊。

就在姬玄夜越說越瘋狂之時,雲楚一直試圖掙紮的手,恍若無意的一勾。瞬間,就将紫金儲物袋的日鏡給拿了出來。

“轟——!”

她是故意進門,就走到了窗口的位置。為的,就是這一刻的機會。此時,皎潔的月光照了進來,正好反射到了日鏡上。

“你!”

姬玄夜沒有想到,自己都制住了她。這女人竟然還能玩出花樣。他也知道日鏡的厲害,下意識的躲過了日鏡的反光。

然而,屋外的赤炎金猊獸,仿佛就在等這一瞬似得,極快的闖了進來。抖開一身軟毛,赤炎金猊獸直接擋在了雲楚面前。

“姬玄夜,你這個卑鄙小人!”

它一直在屋外警戒,但姬玄夜用靈識隔絕了五感。它極力的去感覺,也只能聽到一點點聲響,完全判斷不出屋內的情況。

後來,它所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發急促,正打算闖進去。一道淩厲的光芒便飛射了出來。

而那一抹光華,它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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