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沈晨南的怪舉

當初的溫雅氣息早就沒了,現在的沈晨南。看我的眼神都是恨意。

經理動作很快。一會兒就把酒搬上來了,小吃也拿了過來。

沈晨南開了兩瓶酒。一瓶給我,一瓶自己對着嘴先猛灌一口。

酒吧裏音樂聲震天,臺上各種制服表演,明明酒吧都快熱鬧掀天了,我跟沈晨南這邊好似将一切都隔絕了。只是悶悶的喝酒。

一瓶酒到一半時,我拿酒瓶子對着沈晨南的酒瓶子碰了一下:“生日快樂。”

沈晨南一愣。随即嘴角咧了咧,仰頭又是猛灌了一口。本來我心情是不好,但看現在沈晨南似乎比我更不好,明明是過生日,氣氛倒有點像是忌日。

猶豫了幾秒。我還是問道:“沈晨南,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就陪我在這兒安靜的喝酒就行。別說話。”

他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懶得再說話。他喝他的,我喝我喝的,兩人像是失意青年在酒吧買醉。像一個瘾君子一樣堕落。

我不知道沈晨南為什麽。我只知道,我為傅容庭,為即将結束的婚姻。

酒喝到一半時,可能覺得腹中太空,沈晨南夾了一塊桌上的小吃,是翅尖,我剛才吃了一塊,超級辣的那種,酒的烈,翅尖的辣,不少一般人受不了,而且沈晨南以前從不碰辣,所以當看着他一塊一塊往自己嘴裏夾的時候,我看愣了,抿了抿唇說:“沈晨南,你以前從不吃辣的。”

沈晨南一吃辣,就會吐個不停,嚴重時會腹瀉到進醫院,最初的時候我不知道,沈晨南為了配合我,吃了麻辣燙,飯後,他就跑洗手間吐了,當天晚上腹瀉,嚴重到脫水進醫院。

沈晨南夾翅尖的動作一頓,我看見了他眸底深處的一抹慌亂,稍縱即逝,只是一瞬間,五彩的燈光在頭上轉着,讓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繼續将翅尖放進嘴裏,喝了一口酒才說:“一年了,許多事都可以改變,比如你都結婚了,我吃辣,也不足為奇。”

感情的改變可再朝夕,但一個人二十多年的習慣,不是這麽容易改變,習慣改變,體質也不可能改變。

我有些不信沈晨南的話,看着他,将最近遇到沈晨南的事都在腦裏過了一遍,他的舉止,說話的語氣态度,我這才發現,雖然有些地方一樣,但改變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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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南。”我喊了他一聲,他有些不耐煩的起身朝我大聲道:“樓笙,你想怎麽樣,我讓你陪我喝個酒,哪那麽多廢話。”

我張了張嘴,有些茫然,沈晨南哪裏突然來的火氣?

而他不知道這麽大聲,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嗎?

見我還想再問,沈晨南說了句去趟洗手間就走了,我坐在卡座上,看着沈晨南穿梭在人群裏,最後消失在洗手間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晨南剛走沒一會兒,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我确定自己真不是故意要偷看沈晨南的手機,只是手機鈴聲響完的時候,手機歸于屏幕模式,那一瞬,我看見他的手機屏保圖片,既然是一張小孩子的照片,一個很可愛,很萌的小孩子,肉肉的臉笑起來能讓人心都柔化了。

小孩沒長牙齒,差不多一歲左右的樣子。

像這樣的照片,網上很多,我其實不必驚訝,可這圖片被沈晨南作為手機屏保,鬼使神差的,我将他的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鎖屏的時,孩子的笑臉消失了,我又按了手機鍵,看着屏保,心裏忽然有種淡淡的悲傷,他的手機是設了密碼,我想着以前他都是以自己的生日作為密碼,盯着孩子的笑臉,鬼使神差的,我按了密碼。

一年多了,他的密碼果真沒變,手機打開了,我立馬點開了他的相冊,發現他的圖庫裏有太多小孩子的照片,各個成長階段,各個場所,期間還有沈晨南抱着孩子,和孩子的合照。

這太讓我驚訝了。

當我正準備往下翻的時候,一只大手忽然将手機抽走,沈晨南看了眼手機,朝我聲音顫抖咆哮道:“誰讓你動我手機?”

這酒吧明明音樂聲震天,沈晨南的咆哮聲被音樂聲給淹沒,我卻還是被他所震到,可能是因為太近,又或許是因為他臉上的怒氣,前所未有的怒氣,還有一種怕被人窺探出他隐私的恐懼。

我哆嗦着聲音:“沈晨南,這小孩……你一直喜歡小孩?”

對啊,沈晨南一直很喜歡孩子,當初我懷着孕的時候,他臉上對孩子的愛,不是假的。

因為沈晨南的暴怒,鄰桌朝這邊看了過來,沈晨南煩躁的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走了出去,我也立馬拿起外套跟着出去,在他身後追問:“沈晨南,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麽突然變心?你這麽喜歡孩子,為什麽會那樣對我?”

沈晨南疾走在前面,然後猛然回身,手指着我說:“像你這種女人,我就是抛棄你十次一百次,也正常,別跟我假惺惺,你讓我看着就惡心,我喜歡孩子,有的是女人給我生,不差你一個。”

說完,沈晨南朝自己的車方向走,坐進車裏,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望着車水馬龍,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特別冷,打車回了公寓,樓簫聽見聲音從房間裏伸着懶腰出來,她已經睡了一覺,現在淩晨三點了。

看着我滿身酒氣,又是一個人回來,樓簫往後面伸了伸脖子,沒看見傅容庭,問我:“姐,姐夫沒回來?”

傅容庭今晚怕是回不來了。

我失魂落魄的搖着頭,像游魂似的往自己房間裏走,樓簫也沒再管我,自己回了房間睡覺。

滿身酒氣,我自己聞着都難受,泡了個熱水澡,沒一會兒我就靠在浴缸睡着了,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一個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步子不穩的朝我過來,像月牙的笑容仿佛能融化我的心,嘴裏口齒不清的喊我媽媽,嘴角還流着口水。

看着小女孩朝我過來,看着看着,我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浴缸裏,水已經涼了,這也才驚覺,夢裏我真流淚了。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現在也開始學走路,學說話了。

我不知道沈晨南到底什麽意思,自己的孩子沒了,卻寵愛着一個陌生小孩,他這是愧疚嗎?

緩緩吐了一口濁氣,我從浴缸裏起來,這晚傅容庭果真沒有回來,我一個人睡着大床,将被子裹緊,一睡睡到下午兩點。

上了這麽久的班,我本可以輪休,想着張曉又暫時在修養,臨近過年,店裏人手不夠,還是只能打着精神去店裏面。

跟傅容庭結束在即,總不能沒了傅容庭,再沒了工作,那我靠什麽生活?

店裏人手不夠,反正樓簫在家裏也是閑着,也把她拉到店裏當臨時工,讓她白吃白住了我這麽久,總要出點力,不然閑得慌,又跑出去了。

八號這天,傅容庭沒有回老宅,我一個人孤零零回去,雖然早知道這麽個結果,還是只得去。

蘇姍的魅力果真大,一回來,就能讓傅容庭一直在她那,連八號這麽重要的日子也不回老宅。

這些天,兩人還真是恨不得把一年沒做的事,都做了吧。

傅宛如見我一個人回去,又是幸災樂禍,又是失望,她也知道蘇姍回來了,老夫人打了兩次電話,傅容庭都沒有接,氣的晚飯也沒吃,傅振華讓我給老夫人端了點晚飯上樓。

我在門口敲門,老夫人還在氣頭上,沒應聲,我說是小笙,老夫人這才讓我進去。

老夫人信佛教,手裏拿着珠子,靠在床頭念着,每次她生氣的時候,都會用這種方式來平緩情緒。

我将晚飯放在桌上,過去扶老夫人起來,寬慰道:“奶奶,這再怎麽生氣也得吃東西啊,氣壞了身子,小笙可是會心疼的。”

“就你最會說話,會哄奶奶開心,要是容庭有你一半就好了。”

老夫人嘆息一聲,我扶着她在沙發上坐着,将筷子放她手裏:“奶奶,也許容庭真是有什麽事沒聽見電話,來不及回來,你看之前我有事沒回來,不也讓奶奶失望嘛。”

“你還幫着他說好話,他能有什麽事,還不就是那個狐貍精回來了,這麽重要的日子都不回來,讓你一個人回來,像什麽話。”老夫人提起蘇姍,又沒了胃口,放下筷子,拉着我的手語重心長:“小笙啊,容庭能帶你去公司的年會,那就是像外界宣布了你是我傅家人的事實,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就修想帶回傅家,你的位置,一定穩穩地,這點,你別擔心,等容庭知道你的好,終會回頭。”

我一點也不擔心傅少夫人的位置,甚至是做好讓位的準備,可這話我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說,否則更是氣的不行。

老夫人如此為是打算,我還不争氣,那就是辜負她老人家的心意了。

我寬解着老夫人說:“奶奶,我知道,你別為我擔心,看我這麽貌美如花,難道還不能抓住容庭的心嗎?你就放心吧,容庭或許真的有事,晚點他就會打電話的,現在吃飯是大事,爸讓我一定要看着奶奶吃完才能走,奶奶可不能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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