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認錯

“你與定王到底是怎麽回事?”周寒明與周若水走在府裏的小道上時,周寒明沉聲問道。

“哥哥不是知道了嗎?”周若水沒有隐瞞,淡淡說道。

“他是王爺,位高權重。你與他在一起,不會快樂。”

位高權重者,後院皆是莺莺燕燕,平衡前朝,再多的愛,到了最後,只剩哀愁。

“難道嫁給旁人,他會守着我過一輩子嗎?若真心疼愛我,自然會視我如珠如寶,若不是真心,我又何必費心傷神,早早學了娘那般,心如止水。”

周若水淡淡一笑,接着與周寒明說道:

“于我而言,所做一切都是深思熟慮,哥哥大可放心。他對我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我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

周寒明皺了皺眉,看着如此堅持的周若水,半晌後冷冷開口:“果然女生外向。不過對于定王,我還是那句不同意…相信母親也不樂意見你嫁入皇室。”

周若水聽着周寒明不滿的口氣,輕輕一嘆。她自是知道,周寒明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可如今,她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她自然希望她的親人能支持自己。但是現在,周若水瞧着周寒明這般不願意,想讓他接受怕是難了。

只是周若水不知道,周寒明可不是因為那個人是宇文潇才如此,只要是任何一個打她主意的男子,全被周寒明視為敵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宇文潇回到王府,心中氣悶。想到今天周若水對自己視而不見,周寒明更是壞了自己的好事,牙齒磨得咯咯響。

而且,宇文潇還有點莫名的心虛,他打出那一掌被周若水看在眼裏,想想周若水對周寒明的重視,她會不會生氣不理他了?

宇文潇煩躁的在屋子裏踱步,最終還是傳了消息,約周若水第二天,在金玉滿堂相見。

周寒明攔着自己,不讓他進周府一親芳澤,他還不能把人給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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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關,周若水幫着餘氏打理庶務,突然收到宇文潇傳來的話,眉頭一挑。

周若水看着手中事物處理了差不多,便喚來夜岚吩咐道:“你去回了王爺,我用過午膳就出府。”

夜岚點頭應下,周若水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雪眉頭輕蹙,接着繼續處理手中剩下的庶務。

用過午膳,周若水換好了衣服與餘氏說了聲去金玉滿堂挑選首飾,餘氏不疑有他,仔細叮囑了周若水注意安全後,周若水便帶着幾個丫鬟坐上馬車出了門。

馬車在雪地上緩緩行駛,馬車被厚厚的簾子遮擋着,內裏點着暖爐,周若水喝着熱茶,聽着幾個丫鬟說着京中趣事。

可沒一會,馬車便停了下來,周若水皺了皺眉,就聽見車夫在門口說道:“小姐,康樂侯的喪儀隊正往這邊走來,咱們需不需要換條路?”

周若水聞言略有詫異,康樂侯府辦喪事?她怎麽沒聽說?

“把馬車靠邊停吧,換條路過去還得繞大半個時辰。”

車夫聽到後,便應了下來,牽着馬往一旁靠去。

當喪樂從馬車邊響起,周若水微微掀開車簾,冷眼看着康樂侯府的人擡着一具棺木往侯府而去。

周若水皺了皺眉,吩咐道:“墨蘭,打聽打聽,康樂侯府誰沒了。”

墨蘭聽到點了點頭,攏了攏披風,抱着個手爐就下了馬車。

墨蘭打聽的速度極快,還看得到喪儀隊的影子便回來了。墨蘭進了馬車,抖了抖身上的雪,這才坐了下來回禀道:“小姐,打聽到了,是鎮國侯府的大小姐沒了。說是在前往錦州的時候遇到了山賊,被山賊給殺了。”

墨蘭說着便是一陣唏噓,而周若水聞言卻是眉頭一挑,魯嘉怡?

周若水記得,正是今年的一場宮宴,魯嘉怡推了懷胎兩月的瑾王妃,害瑾王妃動了胎氣,差一點保不住瑾王期盼了多年的嫡子。

在康樂侯與魯淑容的求情下,皇上勒令魯嘉怡以後不得再進入京城。

魯嘉怡身份高貴,就這樣被踢出了京城的貴女圈,那會不少京中閨秀還暗暗高興。少了一個人與自己相争,嫁入高門就更有指望。

不過周若水十分疑惑,魯嘉怡就算被下令不能進入京城,可護送她前往錦州的護衛又豈是山賊可以抵擋的?

老康樂侯軍功頗高,康樂侯府的護衛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周若水再次挑開車簾,看着沒了影子的喪儀隊,撇開了眼。

或許魯嘉怡的喪事就是一個信號,皇上下了令,康樂侯卻還是把魯嘉怡的遺體運了回來。

人只要一死,從前的錯事,總會被慢慢遺忘。康樂侯這般做,皇上也不好與一個死人計較,但是康樂侯這樣挑戰帝王權威……

恐怕,奪嫡之争近在眼前。

沒了喪儀隊,馬車很快就到了金玉滿堂。周若水一進去,掌櫃就極有眼色的上前,領着周若水去了二樓的雅間。

進了雅間,周若水便感受到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燃燒的碳火,讓周若水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

周若水取下面紗,看着宇文潇就躺在羊毛鋪着的塌椅上,一臉惬意的望着自個。

“王爺真是享受……”周若水自顧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宇文潇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近在咫尺,又想起她昨夜就把自己扔在後巷不聞不問,心裏又生出一股怨氣。

“享受?是誰昨晚把本王一人丢在後巷不聞不問了?”

“我若是不去,不知道定王殿下對哥哥恨之入骨,欲下殺手。”周若水看也不看宇文潇,脫掉了身上的披風交給墨蘭拿着。

“我哪有下殺手!周寒明他明明躲得開!”

不可置信的音調自宇文潇的口中喊出,原本還想就昨晚一事與周若水理論一番,卻發現眼前的絕色佳人竟是連眼角餘光也吝啬給予。

這讓宇文潇心頭一沉,忙自動熄滅心口的熊熊怨氣,緊靠着周若水的身邊坐下。

只是周若水卻別過身端着茶杯自顧自的喝着,拒絕與宇文潇交流。墨蘭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宇文潇,想了想,還是在門口跟墨竹夜岚說着話比較安全,悄悄退了出去。

而宇文潇終于想起周若水與周寒明感情深厚,他這才大感到事情不妙,自己怎麽這般倒黴地得罪了心眼比針還小的周寒明呢?

宇文潇小心翼翼的環住周若水,縱使心中有天大的怨氣,也在這張絕色容顏中消散無蹤。

“好若兒,別生氣了。我只是氣不過周寒明把我攔在門外,我都好幾天沒見你了。他還故意博你同情,真不要臉。”

宇文潇一邊解釋一邊往周寒明身上倒髒水,周若水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只覺宇文潇颠倒黑白的本事越來越長進了。

“你若不夜闖我閨房,哥哥豈會動怒與你大打出手,你還向哥哥揮出一掌。我未出閣,你三天兩頭的過來,被人發現了端倪,我就只能一根繩子吊死了。”

周若水方才只是佯裝不理會,現在瞧着高高在上的宇文潇放低了姿态,哪還舍得不理他,轉過身與他說道。

宇文潇見狀極快的将周若水抱到自己腿上,一邊摩挲着周若水的脖頸,一邊開口:“以後我會注意,再也不向大舅子動手了……小若兒,我好想你……”

宇文潇一句“大舅子”讓周若水臉色一紅,他更趁周若水不注意,吻上紅唇。

直到松開,周若水惱怒的瞪了一眼宇文潇,心裏腹诽,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宇文潇看着周若水嬌嗔的模樣,實在愛極,恨不得現在就把周若水娶了回去。

宇文潇緊緊抱着周若水,低笑道:

“前幾天我讓人備好了首飾,你瞧瞧喜不喜歡。”

宇文潇說着,把周若水給放了下來,拍了拍手,片刻,就有幾名女子端着木案走了進來。

周若水看了看,一套紫玉鑲嵌着珍珠的頭面,一套白玉蘭花頭面,一對金鑲玉刻着梅花圖樣的镯子,更有零零散散的耳環項鏈等。

周若水眉頭一挑,看着宇文潇,說道:“都是給我的?”

宇文潇笑着點了點頭,取下周若水出門時戴的縷空梅花金簪,換上了他準備的縷空雕刻的紫玉簪,一旁垂下的流蘇上鑲嵌着數顆指甲蓋大小的珍珠。

周若水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更是無奈的看了一眼面上金光閃閃的首飾,嘆道:“我把這些首飾帶回去,怕是要惹起閑話了。”

她與宇文潇在旁人眼裏就如路人一般,若被人得知,她出門一趟不花分毫就拿了這麽多首飾,明天京城的八卦傳言就該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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