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魏小墨把這段對話截圖給花冉看,花冉叫來麥子傑,兩人分析了會兒,一致贊同豌豆的觀點。麥子傑挺身而出去加豌豆的Q號探聽情況,十多分鐘後回來戳魏小墨,非常沮喪的告訴她,什麽都沒打聽到。

他說,豌豆很友好卻總在關鍵的時候打太極,他是無意間進了請勿打擾版,覺得這裏的氣氛非常好就留下來了。豌豆還說,他剛認識他們,所以看問題站的角度不同,相對的他比較冷靜也客觀些。

魏小墨贊同他這個觀點,好比這幫打了雞血的人,眼裏向來只有暧昧和JQ.

“嗒嗒”齊宇上線,很快他戳魏小墨,“怎麽回事?”

“房東老太太去外地受傷了,然後讓她兒子過來住。你說老太太是關心素未謀面的我的安全呢還是讓她兒子看門呢還是想把她兒子介紹給我呢?”

齊宇那裏半天沒動靜,魏小墨發了個問號過去,十幾秒後,他回過來:你都說素未謀面了,怎麽可能把兒子介紹給你

也是。魏小墨問:你的意思是看門防我?

齊宇:不一定。對方收了你的錢又有身份證號碼什麽的,家裏真丢了東西,你跑得了?

魏小墨:呃,那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齊宇:小墨,我覺得你有點過分糾結。要不過來和我同住。

魏小墨:不!

齊宇:你寧願和一個陌生人同居一室也不願和我住?(心碎)

魏小墨對着電腦撇撇嘴,手放在鍵盤上停了會兒,然後慢慢的打出一句話:齊宇,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房東兒子像林澤雨

齊宇再次沉默。

這一次魏小墨沒發問號,而是耐心的等待。差不多兩分鐘後,齊宇發過來:沒

魏小墨:你說,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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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手機響了,是齊宇的。她有些猶豫,這個時候竟然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麽好。鈴聲锲而不舍的響着,她沒耐住按了綠鍵。

齊宇:“有多像。”

魏小墨:“在我看來是一個人。”

齊宇:“什麽意思?”

魏小墨:“他叫餘喆,可他根本就是林澤雨,我不會認錯。”

齊宇:“你的意思他不認你?”

魏小墨苦笑:“你說對了。”

齊宇默了默,“他在不在我馬上過去看看。”

“改天吧,他走了。”

“那好,明晚一起吃飯,我送你回去。”

“好。”魏小墨一點沒猶豫。

“挂了,早點睡。”

“拜拜。”

魏小墨靠着床頭,望着電腦發怔。她和齊宇曾經牽過手,可她不想騙自己更不能騙齊宇,她對他始終只有友誼,接吻時沒有狂亂停止的心跳,獨處時更沒有解衣寬帶肌膚相觸的饑渴。她及時的喊停,放開自己也放開他。

可是,十年了,齊宇談過幾個女朋友,可惜最長的一個談了将近兩年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女方卻劈腿了。齊宇看着魏小墨嘆息:“你看,不是我不想結婚,是老天不給我機會。魏小墨,如果我倆到了三十歲,你沒等到他,而我也沒找到心動的女人,我倆婚了吧。”

三十歲,對于曾經年輕的他們來說,那很遙遠。可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不過三年。到那時,她等了十三年,如果再等不到,也該放手了。

其實,這十年裏,楊英逼她相過親,單位同事和領導也曾關心過她的個人問題,為了給領導面子她也被迫的去相親,相親對象裏即使有條件好的也都被她pass了。齊宇尚且接受不了,何況別的陌生男人。她真的沒法對一個陌生男人敞開心懷。

大群的話題已經轉移了,魏小墨決定不再冒泡,和花冉、齊宇各自說了晚安便下線看書。一夜到天亮,她睡得很香,沒有做夢也沒有失眠。

覺睡的香人精神爽,魏小墨從夢中醒來,舒展了身體掀被下地,在她打開房門看見對面緊閉的房門時,整個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伫在門口呆呆的望着對門。

其實,她并沒有想象中的灑脫,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輕松,昨晚他站在門口回頭對她說話的樣子還清晰地印在腦海中,仿佛就在眼前,他看着她輕松的笑,淡然的說他叫餘喆!

雙胞胎也有能讓人分辨的地方,何況只是相像的兩個人,雖然現在的他比以前成熟許多,或許臉上又多了幾個痘痘,多了點胡渣,多了幾個黑痣,多了一份與以前判若兩人的完美氣質,但魏小墨就是敢百分百的肯定,他就是林澤雨!

一別十年的林澤雨!

又或許,他臉上什麽都沒多。

所以,睡覺睡得很香的魏小墨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走進華盛大廈。

“魏小墨!魏小墨!”有人壓低嗓音喊她。

魏小墨擡頭看前,戴韻琳站在辦公室前對她勾手指,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不用說,CEO大人來了。

CEO大人很少一大早來上班,魏小墨有些奇怪,走到戴韻琳面前也壓低嗓音問:“戴姐,怎麽啦?”

“餘少來了。心情非常不好,去沖杯咖啡。”

魏小墨哦了聲,放下包就去沖咖啡,其實她很想鄙視戴韻琳,沖杯咖啡也要等她來做。轉念一想,戴韻琳馬上就要嫁人了,馬上就要離開秘書室了,馬上論資排輩論人際關系該她做首席秘書了,這樣一想她的火氣便消了一些。

魏小墨捧着咖啡杯敲開CEO大人的辦公室大門,“餘少!”她輕輕地喊着走近超大老板桌,老板椅背對着她,餘辰逸窩在裏面看着窗外面,聽見聲音轉動椅子,冰涼冰涼的眼神轉到魏小墨身上。

“魏小墨。”聲音比他的眼神還要冷。

魏小墨吓了一挑,手一抖,滾燙的咖啡差點灑到手背,她急忙的放下咖啡杯,小心翼翼的問:“餘少,有事吩咐?”

餘辰逸不說話,只用古怪又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時間有些久了,魏小墨在他強大的壓迫下縮縮脖子,很想拍屁股逃走。

“昨晚睡得好嗎?”寂靜的屋子裏,餘辰逸突然改變聲調,語氣裏透出淡淡的無奈之感。

魏小墨眨了眨眼,心想其實商人才是世上最會做戲給人看的演員,成功的商人才配拿奧斯卡大獎。

“不算好也不算壞。”魏小墨猜不到餘辰逸想說什麽,但看他的臉色那麽難看,想必他昨晚肯定沒睡好,不然不會一早拿人開刀。

餘辰逸抹了把臉,仍無奈的說:“我睡得不好,很不好。”

魏小墨驚訝的張大眼睛,捂着嘴巴假裝心疼的說:“哎喲哎喲,餘少您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擔憂的神色,那心疼的表情雖有些誇張卻讓人滿意,餘辰逸明知道她是裝的但不得不說,這樣的魏小墨讓他很滿意。

于是,他點點頭,戚戚然的說:“我做了一個噩夢,因為這個夢一直沒睡着。你看,讓你重新找個保姆你到現在沒找到,睡不好覺又沒好的吃,你說怎麽辦。”

魏小墨聽了急的滿頭大汗,做惡夢關她何事?可人家CEO大人說關她事那就是關。她這個秘書非常的不稱職,不僅讓老板做惡夢還讓老板沒得吃,這要是擱在古代,罪臣應當當着皇帝的面抹脖子自殺以死謝罪才是。

她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欲哭無淚的扭着雙手,似乎下定了決心般的一點頭,說:“餘少,我……”

我辭職!

自己提出辭職比被人趕走稍微有些薄面,魏小墨是個識趣的人,可是我辭職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話被餘楓打斷了。

“對,你該負責。下午你早點下班,買些菜去我家給我做飯。”

耶?耶?耶?

這是哪門的幺蛾子魏小墨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想伸手掏一掏耳屎。對面,餘楓虛弱無力的靠着椅背,眼神不像平日那麽深邃犀利,有點迷茫飄忽,完全就是一個吃不飽睡不好的可憐蛋。

做飯和辭職比,簡直是天和地的差距,魏小墨高興地差點歡呼,表面上卻恭維的應承了。

魏小墨精神抖擻的走出CEO大人的辦公室,依然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路,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悲傷,直到她午間坐在貓空咖啡,喝着咖啡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流,才顯出一身的疲憊。

或者,這個時候用疲憊這個詞來形容魏小墨分量有些不夠,一根弦緊緊地繃了十年,是等待這個信念一直在支撐着她。然而,忽然有一天告訴她你要等的那個人早已不在了,于是她這根弦只能斷裂。

有人走到心事重重的魏小墨對面,伸個手過來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的喊:“魏姐?”

發呆的魏小墨回神擡眼看過去,對面小王眨眨眼:“你不舒服?”

有那麽明顯?魏小墨摸摸臉笑着搖頭,“沒,有點累。你吃什麽?”說着她擡手招來服務員。

“嘿嘿,那我不客氣了啊。”小王要了一份牛排,點完餐服務員走後,他從包裏掏出魏小墨的租房合同,翻到希麗秀的身份證遞給魏小墨,“魏姐,好好地怎麽要看她的身份證。”

“就覺得奇怪,她租房子怎麽她兒子跑來住。”魏小墨低着頭,看清身份證上的照片大失所望,失望後則是死了心。

那是一個圓臉小眼睛的老太太,林澤雨的媽媽是典型的瓜子臉大眼睛。小王沒理由沒必要騙她,所以說他真的不是林澤雨,不過是一個長的驚人相似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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