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黃娟走出來時,汪五奶奶已帶着孩子起身。黃娟忙緊走兩步先行禮下去:“五嬸嬸不必這麽客氣,都是一家子,還請先坐下。”汪五奶奶還了兩禮才道:“今兒來,本就是來謝大嫂的,還請大嫂先坐下,我讓這兩孩子給大嫂磕頭。”

汪五奶奶也只有一兒一女,聽到汪五奶奶這話,男孩已經帶着妹妹上前撲通跪下給黃娟磕頭。黃娟忙要拉他們起來,汪五奶奶死死按住她:“大嫂,這是真心實意的,你就不要和我争這個。說句實在話,他爹半道丢下我們走了,要不是族內這樣照拂,我們孤兒寡母流落在外,到時也只有……”

汪五奶奶頓住不說,那淚卻已流的滿臉,沒了丈夫又無人相助,到時也只有賣兒賣女,甚至落了下梢的也不少。黃娟明白地拍拍她的手,等那兩個孩子行好禮才扶起他們起來,問了幾句讓他們在一邊坐下,這才讓雨萱給汪五奶奶見禮。汪五奶奶見了雨萱自然又是一陣誇贊,雨萱落落大方地回了幾句,汪五奶奶不由贊道:“大嫂養的孩子可真大方,瞧這大方勁,可把我閨女比下去了。”

當着人黃娟也要謙遜幾句,笑着道:“我倒瞧着侄女是個安靜的性子,萱姐兒愛說愛笑,有時還會覺得吵的頭暈。”幾句客氣話一說,汪五奶奶這才把放在腳邊的小籃子拿起,揭開上面的布裏面放了十來個雞蛋還有幾樣針線。

汪五奶奶面有赧色地把這籃子遞到黃娟面前:“遠道歸來,本該帶些當地土儀回來的,可是一來回來的匆忙,二來也不怕大嫂你笑話,為他爹的事這家裏的銀子花銷的也差不多了。這幾樣針線還是回來後我帶着你侄女連夜做的,大嫂你可千萬別嫌棄。”

黃娟忙接過籃子遞給老柳家的讓她收進去,又謝了汪五奶奶,兩人說幾句家常話,雨萱也在那和汪五奶奶的女兒說幾句話,倒是汪五奶奶的兒子在那坐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不說。

黃娟為給靈兒挑女婿,對族內差不多年歲的少年都留心,此時也不免問那孩子幾聲,曉得他比靈兒大了兩個月,讀書也還算聰明。汪五奶奶提起兒子,話裏滿是希望。這讓黃娟剛燃起的幾分念頭又慢慢地熄下去,寡母獨子,這樣的人家是最難嫁的。

林世安就是寡母獨子,當日來求親時候,黃娟的娘開初就不肯同意,還對黃娟說,天下做寡婦的人,對兒子指望太大,難免就會苛責了媳婦。當時黃娟的娘還自己打比方,說只有日日提醒說別家女兒也是嬌養的才算對娶進門的兒媳沒那麽苛責。況且黃家當時還有那個男人活不過三十歲的話在前面懸着,要指望媳婦,不然真像黃五嬸那樣的,做媳婦的日子還真是難過。

黃娟也深以為然,此後還是林母親自來過,和黃娟的娘長談了好半日,也不知和黃娟的娘說了些什麽,黃娟的娘才把黃娟叫出,當面把黃娟交給林母,算是應了這門親事。

想到此黃娟不由暗自輕笑,算來自己那位前婆婆當真是個好婆婆,可惜好婆婆沒有養出一個好兒子,她若泉下有知,曉得那番苦心終究還是化為烏有,不知道會怎麽想。

老柳家的已拿着籃子出來,籃子裏面放了兩包點心兩包幹果做為還禮。汪五奶奶忙推辭,黃娟笑着道:“這些不過是花銀子能買到的,嬸嬸送來的是親手做的,兩廂扯起來,倒是我們多占了些便宜。”

既然這樣說,汪五奶奶也沒有再推辭,謝過黃娟也就起身告辭,黃娟送她出去,出去時候又瞧幾眼汪五奶奶的兒子,還真是越瞧越俊秀,那孩子被黃娟瞧的面上一紅,低頭跟在自己娘身後。汪五奶奶對黃娟笑道:“這孩子一直在讀書,要不是他爹的事出了,比這還要更腼腆些呢。”

黃娟嗯了一聲就道:“男孩子總比不得姑娘家,以後還是要頂家立戶的。”汪五奶奶已經點頭:“大嫂說的是,這次出了這事我才曉得以前太拘着兩個孩子了,不然這麽大了換在別家,早可以幫着大人了。”

黃娟拍拍汪五奶奶的手安慰地道:“說大也不大呢,過了年也才十三,這孩子要歷練,有個兩三年也就歷練出來了。”汪五奶奶深以為然地道:“說的是呢,不怕大嫂你笑話我,老早就聽說你這家子在這族內是最和睦的,這孩子沒了父親,還想請族內的叔叔伯伯多教導教導。”

黃娟已經笑了:“合着想給你大哥尋個學生呢?”汪五奶奶面上微微一紅,輕聲道:“知道不該開這個口,可是……”黃娟拍她肩一下:“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若要過來直接過來就是,你大哥別的不會,這做人的道理還是能教一些的。”

汪五奶奶忙又謝過,這才帶着兒女們走了。等他們一走雨萱就笑嘻嘻地道:“母親,方才那個堂兄就比靈兒妹妹大兩個月。”黃娟點一下她的額頭:“你啊,在想些什麽?寡母獨子,這樣的人是最難嫁的。”

雨萱的眼裏有迷茫之色,黃娟笑一笑把當初黃母的話說了,最後又道:“天下婆婆總是會難為下婆婆的。而寡母尤甚,萱兒,你妹妹前面那些年遇到的挫折太多,我不願意再……”

雨萱已點頭,但還是嘆了聲,黃娟輕輕拍她一下:“不過呢,你那個婆婆我見過,也不是那種難為人的,況且你嫁過去又不是長子媳婦,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當然,最要緊的是要和姑爺過好日子。”

後面一句說的雨萱的臉又不由一紅,黃娟瞧着面前的少女,雖然這張臉依舊稚嫩,但再過些年就該成親,去擔起一個家了。黃娟摸摸雨萱的臉,只有在她出嫁之前告訴她,巴不得把這一輩子的事都告訴了她這顆心才能安。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人總要吃了些苦頭才會真正得到教訓。

雨萱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黃娟,感覺到黃娟撫到自己臉上的手的溫暖,這雙手雖然不是親娘的手,但雨萱覺得,和親娘的手摸在自己臉上是一模一樣的。雨萱不由又靠到黃娟懷裏,黃娟笑着拍拍她。

耳邊已經響起汪枝的聲音:“哎,我說回家怎麽沒人來接,原來是萱兒你在這撒嬌,沒人敢進來說了。”雨萱直起身看向父親,話裏不由帶上嬌嗔:“什麽撒嬌,我不過是在和母親說話。”

黃娟見汪枝進來時不停搓手,忙給他端過個手爐來,又把他外面的鬥篷解掉重新拿件大氅給他穿上:“你去見婆婆,婆婆還好吧?”汪枝頓了頓,今日見到的汪太太雖說精神還不算差,說話也有條理,可是瞧她在那庵裏布衣蔬食,汪枝不免心裏有些不好受。

當日汪太太在家得到的奉養比起城裏很多大戶人家的老太太也不差,頓頓有葷腥,穿的是綢戴的金。丫鬟們再有怨言冬日也要熏熱被褥,夏天在旁扇風。此時去那觀音庵,頭一樁沒有好吃好住,雖說被褥床帳都齊的,可哪有家裏的高床軟枕睡的舒坦?吃的更是頓頓素齋,青菜豆腐吃的人頭暈。二來她除了随身衣物,連銀子都沒帶出一兩,這二十來年的積蓄就這樣落在邱氏手裏,汪太太心裏哪會有多舒坦。

想要對觀音庵的庵主發火,可這觀音庵的庵主比不得那兩個兒媳,動不動就說番大道理,還威脅若不聽話就關到柴房裏餓上幾頓再說。還說告訴汪枝他們也沒用,到時就說病發的太厲害,不得不這樣做。

汪太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忍氣吞聲見了兒子們也不敢說一個字,只得随主持說的,佛法會感化,望着再過幾個月好歹就把自己接回去。可是汪棟竟似鐵了心般,說既然佛法能感化,那就多住個幾年,到時再接回去。

此時汪枝不由輕嘆一聲才說了幾句汪太太在庵裏情形,最後方道:“二弟說了,最少要讓母親在庵裏住夠三年才能接回來。若就住那麽一兩個月,依了母親的性子,接回來也是難說。”黃娟順着汪枝的話嘆了幾句,等雨萱走了黃娟才把今兒汪五奶奶來的事說了,最後方道:“你也曉得我在給靈兒瞧女婿,我瞧着五嬸嬸家這個兒子倒也不差,可是寡母獨子,總有些擔心,日後他要來請教你學問,你可要好好問問。”

汪枝哦了聲才道:“那孩子我也見過,斯文有禮,五弟妹瞧着也是個有禮的。按說真要提,他家也不會拒,但我怕就怕,以勢成事,到時候有些後患。”汪枝這樣想就是把靈兒當女兒一樣看待,黃娟不由笑了:“我知道,只是方才想了又想,竟覺得族內這麽多孩子,沒一個比得上他的。”

☆、99、教女

汪枝不由咳嗽一聲:“難道成業也比不上?”黃娟笑着瞧汪枝一眼:“自然成業是千好萬好的,只是在這一般大的孩子裏面,那孩子最強,這樣成了嗎?”汪枝也不由笑了:“是,是,是我失言了。 這件事是大事,總要慢慢謀劃了,不然以後出點茬子,可是靈兒一輩子的事。”

汪枝想的這樣周到,黃娟心裏自然十分喜悅,兩夫妻又講一些家常話,眼瞅着就要過年。汪枝說既然黃娟有意在這族內為靈兒擇婿,讓靈兒一直在黃家住着不出來別人不曉得她的好處也不好,倒不如把靈兒接來住兩天,和這族內的女孩們也互相玩耍,大家熟了才能讓這族內的人曉得,靈兒除了身世稍微有點不入世人的眼,別的都是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汪枝既主動提出,黃娟也就從善如流,第二日就讓人收拾房屋預備接靈兒過來住幾日。雨萱聽的要接靈兒過來住幾日,倒比黃娟還要高興,一定不讓靈兒單獨住,要和她住一個屋,又讓丫鬟們重新換了床上的被褥,把被褥用香熏的暖暖的,還把新衣服鞋襪也找出來,說到時要給靈兒一起穿。

雨萱既這樣高興,黃娟也就放手讓她安排。直到吃過午飯還不見靈兒到,雨萱不由在屋裏轉起圈來,讓丫鬟在門口守着,一有消息就來告訴。黃娟倒一點不急:“沒見過你這樣急性子的,你妹妹總要收拾東西,還要吃午飯,吃完午飯總不能立即動身吧?總要再和你舅母說會兒話,等說完話再動身,怎麽也要半個時辰,我算着,總還有一個時辰才能到。”

雨萱撒嬌不依:“難道靈兒妹妹就不想着趕緊來瞧瞧我?再說過來我們家哪還需要像去別人家一樣要舅母囑咐?”黃娟拍拍她的臉:“不一樣的,你起來吧,好好坐着說話,我這腿被你壓的哦。”雨萱卻只直起半個身子,雙手托着下巴一雙眼晶晶亮:“不如我去瞧瞧阿弟吧,阿弟這些日子已經學會好多話了,走路也穩了。”

黃娟把針往發裏面蹭一蹭才打個哈欠:“嗯,你去睡一會兒也好。”雨萱一雙眼更亮了:“我是去瞧阿弟,哪是去睡午覺?”黃娟嗯了一聲:“可你阿弟這會兒是在睡覺啊,難道你要把他吵醒?去了你肯定也是陪他睡一會兒。

雨萱小嘴撅起,老柳家的掀起簾子走進來,雨萱頓時看向她:“柳嬸子,靈兒妹妹到了?”老柳家的笑嘻嘻的:“靈姑娘還早呢,再快也還有半個時辰呢,是姑奶奶那來人報喜,說姑奶奶有喜了,算下來有三個月了。”月蘭的長女算起來都快三歲了,這三年都沒動靜陸家那邊已經有別的話,若不是礙于汪枝中舉後汪家看着越發興旺,只怕就要開口讓月蘭丈夫納妾好希圖早些生子。

月蘭現在重又有孕,黃娟心裏也為她高興,忙笑着對老柳家的道:“那你趕緊收拾些東西去瞧小姑去,還有,去告訴二嬸嬸那邊一聲,問她要不要也送些東西過去。”邱氏也查出有了身孕,日子卻淺,只有兩個來月。

老柳家的應是後方道:“已經讓人去回了二奶奶了,只怕很快就有回音了。”說話時候就有丫鬟進來,說邱氏那邊也派人來送了些東西,讓和這邊的一起送過去。黃娟瞧過那些東西,見是些常用的,讓老柳家的收拾了一總送過去,又賞過了陸家來人這才瞧着老柳家的走了。

等重安靜下來,黃娟不由嘆了口氣:“你姑姑這胎要一舉得男也就輕松些。”雨萱這次沒有應,只是擡頭瞧着黃娟:“是不是非要生兒子才行,女兒不好嗎?”黃娟沒想到雨萱會這樣問,眉微微皺一下才道:“世間人的眼就是這樣,認為兒子才是能繼承家業頂家立戶的,就算是一個蠢兒子也好過幾個聰明女兒。”

雨萱的眉并沒松開:“可我讀女論語,宋氏姐妹的父親不就是因女兒而得诰封嗎?難道宋氏五姐妹還不如一個蠢兒子?”能問出這樣的話,雨萱是真的長大了,黃娟面上的笑有一些恍然:“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能似宋家五姐妹一樣,誓言終身不嫁,以文才得到皇帝青眼,得以享大名封及父母?尋常女子,大都不過是嫁個夫婿,相夫教子過這一生罷了。”

雨萱這次沒有再說話,黃娟張開手臂把雨萱擁進懷裏:“再說,普通女子有普通女子的快樂,那些能名揚天下的才女也有才女們的不歡喜。做人,只有努力把自己日子過好了就可以,別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雨萱眼裏有淚慢慢聚集起來:“可是母親,我怕以後出嫁,如果不能生兒子,就要替丈夫納妾還要忍受婆家的……”黃娟把雨萱抱的更緊:“所以才要把你嫁在附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對方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就算你小姑姑,生了你表妹三年沒孕,可她婆婆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小姑父和你小姑姑依舊是夫妻恩愛,不然怎麽會又有孕呢?萱兒,事情想的太多就容易患得患失,這樣可不好。”

雨萱在黃娟懷裏嗯了聲,黃娟把她放開:“別想那麽多,人這一輩子,什麽事都會遇到,又有誰能一輩子順風順水的?不說別的,你小叔叔平日看來也是很順利吧?年輕輕進了學,和你爹也是兄友弟恭的,可怎麽也不知道竟出了你祖母這件事?萱兒,母親和你說這個,就是告訴你,人,必要做到自己心裏有底,才能面對所有的事。”

雨萱乖巧點頭,接着小心翼翼問道:“母親你沒和靈兒妹妹說這些,是不是因為靈兒妹妹比我遇到的事多很多?”這是雨萱頭一次在黃娟面前說起這個,黃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偏了下頭才道:“若我真是你剛見到我時認為的那種後母,只怕現在你遇到的事也就更多。”這話讓雨萱一張臉頓時紅起來,又賴到黃娟懷裏跟紐股糖一樣的撒起嬌來。

黃娟拍拍她:“你啊,這會兒就成孩子了,方才和我說那些可是有些大人都不明白的道理。”雨萱還是靠在黃娟身邊,春兒笑嘻嘻走進來:“姑娘到了,姐兒你可總算盼來了。”雨萱尋了這個機會,也不和黃娟說話就飛快地往外跑去,黃娟也不喊她,只是笑了笑。春兒在後面喊了聲讓丫鬟們跟着雨萱出去才對黃娟道:“瞧萱姐兒現在對姑娘跟親姐妹似的,奶奶這片苦心也算沒白費。”

黃娟淡淡一笑并沒接話,春兒曉得黃娟心裏是為靈兒的婚事着急,把火盆裏的炭添了幾塊才笑着道:“奴婢瞧着姑娘好一個相貌,到時定會尋個好人家,再說姑娘前些年吃了那麽多的苦,老天要有眼的話也要彌補給姑娘一二。”黃娟不由瞅春兒一眼:“跟誰學的,嘴越來越甜,我也不要靈兒成什麽官夫人,只要她這後面日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過了就是。”

門外已經傳來雨萱和靈兒兩人說話的聲音,春兒停下說話打起簾子笑眯眯地請她們倆姐妹進來,瞧着面前的兩個如花般的少女,黃娟覺得那些煩惱的事也可以盡情抛開,不管怎麽說,想太多總是不好。

靈兒在汪家這邊住下,雖說她和雨萱也很熟,但像這樣連住幾日的情況還是頭一遭。雨萱恨不得把自己收着的所有好東西全都搬出來給靈兒,兩人首飾要換着戴,衣衫能換着穿,若恍神一望,竟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了。

汪家族內平日也有年齡相仿的姑娘來尋雨萱玩,靈兒前來的消息黃娟并沒有刻意隐瞞,過不的一日汪家族內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了,于是來尋雨萱玩的姑娘比平日要多一些。既來尋雨萱,自然也會見到靈兒,不管這些姑娘帶着什麽目的來,黃娟都讓人統統進來。這些年黃娟早已知道,就算自己竭力保護,靈兒總有一天是要單獨支撐起一個家的,世人的好奇和些許不悅她遲早要見識到,既然如此,早見就好過晚見。

靈兒在黃二奶奶那裏住了那麽幾年,早不是當年那個任由趙氏欺淩不敢反駁的稚童。況且她性情溫和、進退有據,雖則汪家族內的姑娘們有些好奇靈兒的身世,但見了這樣落落大方的靈兒,很明顯雨萱又護着靈兒,倒讓她們和靈兒之間也有說有笑起來。

得到老柳家回報的黃娟松了口氣,只要靈兒是個好姑娘的名聲傳出去,在汪家族內擇婿就好辦很多,而不是像最先想的那樣,被人一口就回絕。

汪五奶奶自從回了族內,平日間也多和族內妯娌們走動,這日帶着女兒過來和黃娟說話,打過招呼那姑娘就進去尋雨萱了,黃娟和汪五奶奶坐在廳上說話。剛說了沒幾句,汪五奶奶的女兒就笑着沖到汪五奶奶懷裏:“娘,方才我瞧見了好一個漂亮的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我曾經想過寫五宋姐妹的,可是,唐朝好難寫,于是就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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