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滇州離東紫派不算遠,禦劍飛行三天之後,兩人一鳥便到了滇州城外。走到城門口,沈月拍了拍江陵的肩膀,笑着說:“小江陵,回老家的感覺怎麽樣?”
江陵聞言一愣,這裏是他的老家嗎?其實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江陵笑了笑,說:“師父,我都沒啥印象了,那時候年紀太小,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沈月點點頭:“哦,這樣啊。那可真遺憾,不然這次回來還能讓你報個仇,可惜你都不記得你的仇人了。”
“報什麽仇啊?”江陵好奇的問道。
沈月沖他笑了笑,說:“就是你小時候,被池家一個小屁孩追着打的仇啊。”
江陵聞言尴尬了一下,摸着後腦勺幹笑着說:“這...小時候不懂事,跟別的小孩鬧着玩,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沈月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即認真的說:“那個小孩可不是跟你鬧着玩的,當時他一上來就讓家丁抓着你,立馬就要你人頭落地呢!幸好你師父我及時出手,才撿回了你一條小命!”
江陵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有這種事嗎?我完全都不記得了......”
沈月聳聳肩,不在意的說:“沒事兒,下次我見着那個小屁孩,指給你看就好了。”
江陵不可置信的說:“那小孩當時多大啊,都過去這麽久了,您還能認得出來麽?”
沈月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再怎麽外貌變化,靈魂不會變呀,我可以觀察他的靈魂嘛。”
江陵:“......師父,你厲害,我無話可說。”
兩人一邊聊着天,一邊走進了滇州城,江陵還一邊說着話一邊剝着瓜子,喂着站在他肩膀上的白鳥。
沈月進城以後就左右張望着,不知在找什麽東西。找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指着不遠處一家店鋪對江陵說:“喏,當初就是在那家飯店裏,你差點血濺當場呢!走,我帶你進去回味回味!”
江陵一臉尴尬的跟在沈月後面走進了那家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的店鋪,弱弱的在沈月背後說着:“我覺得這事兒就不用回味了吧......”
兩人來到客棧坐下後,沈月還很貼心的點了跟十年前來時一樣的飯菜。在她這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看來,十年時間就像彈指一揮一樣迅速,一眨眼就過去了。然而對于江陵來說,卻恍如隔世,別的不說,就這家店鋪這個地方,他早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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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一邊吃着眼前的炒雞蛋,一邊說:“當時我也點了份炒雞蛋,可惜連個蛋殼都還沒看見,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就沖進來抓你了。後來為師怕在這兒就留夜長夢多,就只能遺憾的帶着你先溜了,白白的點了這份炒雞蛋。”
江陵滿頭黑線的說:“是這樣啊,我都完全不記得了呢......不過師父,炒雞蛋本來就不炒蛋殼的...而且聽你這口氣,當時你該不會還吃了霸王餐吧?”
沈月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說:“好像還真是...嘿嘿......不過我覺得那幾個池家人應該會幫我們結賬吧?”
“你攔着他們抓人诶,他們為什麽要幫你結賬啊!”江陵無語的說道。
這話好像終于問道了點子上,沈月很得意的說:“我拿出來他們池家老祖的令牌啊!這可是個權力很大的信物!”
江陵愣了愣,有些奇怪的問道:“你跟池家很要好嗎?不然怎麽會有他們家的令牌?”
沈月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這些都是我以前厚着臉皮讨過來的,你就別問了.....”
江陵眯了眯眼睛,理智告訴他應該要聽師父的話,但由于平時也沒大沒小慣了,此時他的八卦之心占了上風,忍不住說道:“師父,你這樣很可疑,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吶!”沈月不爽的說道:“這是古泥給我的,哦,就是上次追殺我那個人,雖然現在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很多年以前我們關系還是不錯的啦,他有個姓池的手下,為了讨好他,就給了他這塊令牌......不過我看這上面的雕工不錯,挺有收藏價值,而且古泥他平時也不用,就扔在一堆沒用的廢棄法寶當中積灰塵,所以就讨過來收藏了嘛。除了池家的,我還收集了許多其他家族的令牌,比如周家、王家、陸家......”
江陵被無語了一下,接着說:“您怎麽有這種收集令牌的喜好啊......而且之前那個男人可是要殺你诶,他給的令牌你還敢用啊?”
沈月揮了揮手,自信的說:“沒事沒事!你放心好啦,像這種令牌他池家又不止這一塊,還有好多塊呢,他們哪看得出我這塊是誰給的?”
江陵還是覺得這事兒不靠譜,還想再說什麽,卻突然被沈月捂住了嘴。沈月沖他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小聲點,快看那兒!真是冤家路窄,一來就遇上個池家的人!”
江陵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穿着翠綠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一旁喝茶。他想了想,便問道:“是你之前說的,跟我有仇的那個人嗎?”
沈月點了點頭,說:“就是他!不然我也不認識其他姓池的了。”說完,她想了想,便對江陵說:“師父要進池家拿一樣東西,現在他們人來了,正好。”
說着,沈月便從她的儲物袋中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塊玉牌,上面寫着個周字...她将令牌放在一邊,又掏啊掏,掏出一個木制令牌......反複掏了幾次後,終于掏出了那塊金色的令牌,然後走上前,拍了拍綠衣男子的肩膀。
男子回過頭,就見一個容貌普通,穿着粗布衣服,像個村姑一樣的......元嬰修士,站在自己身後,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是?”男子疑惑的問道。
沈月沖他腼腆的笑笑,然後說:“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咱們十年前才見過面的!”
男子尴尬了一下,然後虎着臉說:“這位真人,我十年前不過八九歲,年齡尚淺,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認識的真人這樣的大人物。”
沈月仔細一看,這個二十不到的男子跟自己的小徒弟一樣,也已經築基了,看來資質真的很好啊,怪不得池家被稱為南渡界最有天賦的修真家族。
沈月笑了笑,剛想亮明自己的身份,讓這個小屁孩再忏悔一下當初害的自己一頓飯都沒好好吃完的暴行,卻聽到了江陵的傳音。
“師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就別提當年的那場沖突了,就說自己以前在池家做客時見過他得了。”
沈月有些不爽的看了江陵一眼,不過最後她還是按照江陵的意思說了:“嗯,上次見你确實還是個小屁孩呢,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上次我在你們家做客時見過你一次,你可能忘記了吧。”
男子愣了愣,這位真人來自己家做過客嗎?他确實一點印象沒有.....不過仔細一看這張臉,好像确實似乎有那麽一點兒眼熟......想到自己家門庭若市的,可能真的是某位他記不得了的長輩,于是男子微微點了點頭,沖沈月友好的笑了笑,然後說:“十年前我實在年幼,沒認出前輩,請前輩見諒!”
看着男子還有些不太信任的樣子,沈月又從懷中拿出那塊金色的令牌,在男子面前晃了晃,一臉自信的說道:“喏,這是你們家老祖給我的令牌,你看看!”
江陵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綠衣男子一見這塊令牌,就馬上回憶起了八九歲時那段慘痛的記憶。雖然年紀還小,但比較八九歲也是有點兒自我意識的了,對已這些比較震撼自己的事兒,還是有深刻印象的。
綠衣男子睜大了眼睛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瞪着沈月惡狠狠的說:“原來是你!”
沈月見她這副震驚的樣子,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話語裏的惡意,還在那邊笑嘻嘻的說:“嘿嘿,這次真的不用跪我了,我不喜歡這套......”
但出乎沈月意料的是,綠衣男子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傳信符,毫不猶豫的便刷的一下撕開了,嘴裏說着:“上次你拿着令牌出來後,回去我們就查了所有令牌的去處,其餘九人的令牌都完好無損的在自己手中,只有那一位,我們沒敢去問,可那一位是個男的,你卻是個女的,想來這令牌必然是你偷的!”
“你說什麽吶!”沈月不滿的皺了皺眉,說道:“這令牌是他給我的。”
綠衣男子哼了一聲,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就算是他給你的,我們池家令牌也是不支持轉贈的!況且......後來我家老祖就去跟那一位反應了一下情況,讓他看看令牌是否丢失,那位确實說令牌已經轉贈,可他還說,轉贈之人現在與他有些私怨,讓我們如果再碰上你拿着令牌來招搖撞騙,就把你逮起來立即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