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山莊,若翾直奔小白臉的房間

身子淩空而坐,念了聲‘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不出手,何時方能送你出關?”

若翾驚險的躲開老和尚打來的掌力,手一揚,柳葉刀朝老和尚劈了過去,老和尚只出手,柳葉刀卻繞過他的手朝他後背刺了過去,老和尚一驚,旋身躲過,柳葉刀沖到牆壁上轟然一聲炸出火光,下一刻又從石壁裏飛了出來,跟長了眼睛似的,追着老和尚不放。

若翾雙手抱胸,陰險的笑了:“了空大師,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轉身朝後面的石門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對了,了空大師,我要過了這個門,我能拿走的是什麽?”

老和尚被一把小刀子追得氣喘,偏偏這把刀子震不碎,打不殘,還咬着他不放,見女施主要走,手中如來掌朝着石門口來了一拳:“女施主休走。”

若翾劈開老和尚的金剛掌,皺了皺眉:“少林金剛拳?”

老和尚淩空跳躍到她面前,老臉沖到她面上:“你這是耍賴,快讓這刀子收回去。”

然後話沒說話,小刀子又追着他來了。老和尚手很快,抓了女施主的肩膀要躲小刀子,若翾反應也不慢,手腕一翻,銀針朝老和尚手腕紮了上去,趁老和尚的手僵硬的一秒空隙裏,如泥鳅般從老和尚的手裏溜走了。

“休走!”

若翾才不跟他廢話,這老和尚她打不過,不用計策,她怎麽跑?

老和尚想追,但眼前的小刀子就沖着他身上紮,想追上去,也得把這刀子給轟了,他的金剛拳沒練到家,不能将小刀子給火化了,氣人得很。

石門沒有機關,只要推開就行。

但這石門有千斤頂重,普通人也是推不開的。

若翾內力不夠,使出吃奶的力石門也是紋風不動,最後氣不過,朝着石門踹了一腳,回頭怒:“了空大師,我在這,來打我啊!”

了空被小刀子追得略狼狽,一聽女施主的話,掌風就到了,若翾算計着方位點跳開,借着老和尚的內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将石門推開了一條縫。

若翾拍拍手,沖了空大師道謝:“謝謝啊!有空回來請你喝茶啊!”然後驚呼一聲:“還來……”趕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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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石門細縫裏溜出去,身後就砰砰的炸開了鍋。

了空大師站在石門細縫另一端,用着那只渾濁的老眼盯着細縫裏的女施主,怒聲怒氣:“你這不算,還沒跟老衲打過,不算,回來在打一場……”

若翾笑眯眯道:“很不巧今天有點急,沒空跟你打架啊,等回頭我們在約啊。哦,對了,我也不算是來闖關的,就是借道,借個道哈!了空大師別生氣。”

拍拍屁股走了,走之前不知是有意無意,沒有提醒了空大師怎麽劈開柳葉刀,偌大的一個密室,有把刀子陪它玩,不寂寞不是。

“女施主,給老衲回來!”

若翾聽不見了,過了石門後,是條甬道,甬道裏很空曠,有風,聽着風聲,若翾皺了皺眉,這風聲居然是從小而上吹來的,而且風聲越往下面聲音越淩冽,這是個旋轉的下坡路。

踏出幾步後,若翾就知道她即将要走的是階梯了。

讓她意外的,這個甬道裏,居然有木馬。

琉璃木馬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的傑作,若翾眼瞎,看不見木馬的樣貌,她選擇了一頭馬頭的木馬,坐上去後,木馬地下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就是一陣沒有剎車的下坡路。

若翾:“……”

木馬的速度很快,若翾頭皮緊着脖子縮着,兩手抱着馬頭,小時候玩過山車都沒這麽驚悚,太吓人了。

“啊——”

在轉彎的時候,木馬是不會跟着轉彎的,眼看着就要撞石壁上去了,若翾眼瞎,但常年有危機就汗毛倒豎的感覺讓她本能的抱着馬頭硬是把它給掰了個方向,木馬尾巴甩了下,被石壁撞掉了,咔嚓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而殘了尾巴的木馬順着階梯一路往下滑着。

若翾:“……”

砰的一聲,木馬撞上石壁牆上,整個馬頭陷進了石壁縫裏,而若翾直接從木馬上被甩了到了地上,依然是屁股着地。

若翾罵着爹揉着屁股站起來。

“阿彌陀佛!”

若翾木了臉,雙手合十略彎腰:“善哉善哉。”

了悟:“!”

若翾說:“大師,我不是來闖關的,我來找人的。”

了悟微微一笑,慈眉善目:“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在此守關數十年,女施主是唯一一個從此道入關之人,不闖關,老衲亦不能做主私放了女施主過去。”

若翾罵爹:“大師,你是得道高僧啊,能跟我這個小丫頭計較嗎?打起來也不好看啊,您說呢大師?”

了悟笑眯眯的搖頭,落到女施主身上的目光越發的具有菩提菩薩慈悲之光:“女施主既入了此道,那一切也就由不得女施主做主了。”

若翾也明白了,這老和尚給是要跟她打架的,也不廢話:“你想怎麽打?”

“悉聽女施主之便。”

若翾笑眯眯的上前:“這可是你說的,老和尚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帶反悔的。”

了悟笑着點頭:“女施主請。”

若翾走到老和尚對面坐下,若有所思的說:“我眼瞎,要跟你肯定我吃虧,老和尚你也不是占便宜的人,這樣,我們賭三把如何?三局兩勝,我贏了你放行,你贏了,我們繼續賭。”

了悟哈哈大笑:“出家人不打诳語,女施主這是強人所難了。”出家人的七戒,賭亦是其中一戒。

若翾擺擺手:“知道知道,你們出家人四大皆空嘛,我們不賭錢財,就來猜石頭剪刀布,不算賭。”

了悟笑眯眯的搖頭:“此法,恕老衲不能茍同,女施主請出招吧。”

若翾皮笑肉不笑:“老和尚你真有風度。”比前面那個了空好點,動不動就出手的毛病得改。

了悟笑成彌勒佛,挂着佛珠的手掌做了個請的手勢:“女施主,請出招。”

若翾大手一揮:“就剪刀石頭布,你愛賭不賭,不賭我走了。”

了悟一看女施主拍着屁股就走,忙跳下坐臺,笑眯眯的走到女施主面前:“哎!女施主切莫沖動,老衲豈是不講道理的,要跟老衲賭一局,也不是不行……”

若翾算聽明白了,這老和尚就是閑着沒事逗着她玩的:“不帶反悔的!”

了悟忙搖頭:“不反悔不反悔!”

“那行,來吧!”

兩人對面席地而坐,剪刀石頭布,三局兩勝,第一局若翾輸,第二局老和尚輸。到第三局的時候,老和尚說話了:“女施主,不若在添點彩頭?”

若翾驚奇了:“和尚戒賭的呀,你敢添彩頭?”

了悟哎了聲一副你這小女娃就不懂的摸樣:“給予他人之樂,也是老衲之福啊!女施主,老衲就添一味彩頭,你若贏了,老衲把這頭頂上挂着的東西贈與你,若老衲僥幸贏了,你便答應老衲一個請求如何?”

若翾警惕了:“我眼瞎,怎麽知道你頭頂上的東西是什麽鬼,你要是哪塊磚頭忽悠我怎麽辦?”

了悟手一動,風卷雲湧,頭頂上懸挂的東西精準無誤的落到了了悟的手裏,了悟笑眯眯的将東西遞過去:“出家人不打诳語,女施主可先行摸摸看。”

若翾不上當:“被你坑了怎麽辦法?!這樣,你要添彩頭可以,你贏了我給你做一件事,我贏了你給我做一件事。不殺人不犯法,力所能及!”

了悟笑眯眯的看眼女施主,一副你個小女娃沒見識的摸樣,把東西收起來,答應了這賭局:“一言既出。”

“驷馬難追!”

第三局,若翾贏了。

老和尚要耍賴,若翾黑了臉:“七老八十了,別為老不尊,趕緊開門,我要走了。”

了悟不放人啊,有個人進來陪着,能說放就放的?“不成,你使詐,老衲明明看到你出拳頭,你改了剪子。”

若翾沒理他,兩手托着腮突然問:“了悟大師,這夙願空洞裏有幾層啊?”

“不告訴!”

若翾罵他幼稚:“你說了,我就答應幫你做事。”

“七層!”了悟生怕她反悔,把剩下的都說了:“我等乃少林七大金剛,六十年前,受人之托來到此地守關。”

若翾打斷他:“我對你們那些事不感興趣,我就是來找人的,了悟大師,你們中間有誰能幫人打通任督二脈的?我就要找他。”

了悟恍然大悟:“你是來找老衲十三師弟的?”

“随便啦,就他了。怎麽找他?”

了悟古怪的看她一眼:“十三師弟脾氣古怪,為人極難相處,女施主的确是要去嗎?”

若翾死魚眼:“怎麽走?”

了悟雙眼一亮:“跟老衲來。”

若翾詭異的笑了笑:“了悟大師,你不是要守關?”

了悟笑眯眯道:“老衲只是助你一臂之力,算不得違誓,待你找到十三弟後,老衲還是會回來的。”

若翾無語了。

突然想到個嚴峻的問題:“新師父讓我走這道門,不會就是讓我闖關來的吧?”

了悟笑眯眯的沒回答。心裏卻恨不得把這個女娃抓起來按地上很揍一頓,六十年了,終于有個人進來闖關了,可這小女娃不按常理出牌,又舍不得把她打折了扔回去,只得陪着她玩。想來五師兄也是想到這點,才放任這女娃過了關,把人扔回去若是在等個六十年才能等個闖關的人進來,他們這群老和尚可等不起呦。

有了悟大師在,往下走的兩關都很順利。

就是大家坐下來喝喝茶,商量商量出什麽條件過關的問題。

第三關的了靜大師直接霸氣:“帶老衲出關即可。”

第四關的了能大師婉轉簡約了些:“老衲這關的贈物随手奉上。”

若翾很矜持:“東西你們留着,人我可以帶着走,當然,我也不是沒要求,一人幫我幹一件事就成了。”

三個老和尚的光頭擠在一起合計了下,齊齊答應。

皆大歡喜。

第四關過了後,是個深潭。

了悟大師笑眯眯的說:“這裏便是心湖最深處的地方了,看到對面淤泥裏錯綜複雜的樹根了嗎,那便是夙願樹的本命根源了。”

了靜、了能齊齊念了聲‘阿彌陀佛’。

若翾死魚眼:“我眼瞎。”能看見個鬼啊。

了悟頓了下,依然笑眯眯的。

若翾沒心思跟他們在這看淤泥和樹根,催促三個和尚:“走了走了,先找人,你們要看回來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三個和尚齊齊轉頭,當女施主的話一個屁放了。

若翾武功不輸于深不可測,但這裏是陌生環境,她眼瞎,武功再高也不敢亂來,三個和尚大笑一聲,了悟擰起女施主的肩膀淩空扔了出去:“走。”

若翾驚呼一聲,罵爹了。這種被人擰起來抛的失重感很不好,非常不好,這明明是她扔小白臉的姿勢,怎麽到了和尚這裏,成她的姿勢了。若翾一臉兇殘。

了靜、了能大笑着追了上來。

三個和尚淩空把女施主當球踢,幾個瞬息間,四個人落到了對面岸上。

橫跨五米的寬距,下面是深潭,淤泥裏還有沼澤地,一個不小心落下去,只有等死的份。

若翾不領情,沖着了悟的腦門喊:“我眼瞎不是心瞎,把我當球踢好玩嗎好玩嗎?”

了悟笑眯眯道:“老衲覺得尚可。”

若翾梗了下,甩了袖子木了臉轉身走人。

了靜道:“想去河裏喂魚嗎?走這邊。”

若翾頓了下,四十五度角望天,雖然眼前一片漆黑。

了能抓了她的手,診脈兩瞬息功夫,若有所思:“身子骨這般孱弱,卻又骨骼輕松……”

了靜看眼女施主:“練武奇才。”

若翾嘴角一抽。

……

秦壽如死狗樣的躺在石床上,吐着舌頭沖着對面的老和尚擺手:“不來了,不來了要死了。”

老和尚哼了聲:“沒用的東西。”

秦壽呼哧呼哧喘着氣,被罵了也不回嘴:“你弄死我吧,我就是有用的東西了,不行,我想睡覺好累,好想抱媳婦睡。”

老和尚眉梢倒豎,竄上前将死狗樣的人擰起來扔了出去:“還有功夫想媳婦,那便是還有力氣。接着練!”

秦壽閉着兩眼,在空中哀嚎一聲,動都不動,就讓自己砸地上。反正他是打死不動了,今天要睡覺,睡媳婦。

老和尚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白眉橫飛,竄上前一腳将落下來的人重新踢回空中,然後落下來了又打回去,拳頭腳力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殘影太快。

就只能聽到一聲聲凄厲的嚎叫聲,跟殺豬有得一拼。

若翾站在石門門口,聽着小白臉的慘叫聲,心裏一抽抽的,小白臉什麽時候被人揍得這麽狠過,爹娘哥寶貝着,現在有媳婦寶貝着,可就是在她這個媳婦的眼皮底下,被人揍得嗓子都喊啞了,若翾想當不到,那張據說還能下飯的臉會被揍成那頭豬頭樣。

心未動人至前。

半路上被三個和尚攔了下來。

若翾木着臉道:“滾開。”

了悟笑眯眯的解釋:“十三弟在揍人,老衲阻止你是為你好,女施主切莫沖動。”

了靜直接道:“哼!你打不過十三弟。”

了能說:“十三弟是在給他練武,你沖上去十三弟會把你一起揍了,還是等等吧,等等吧。”

若翾慢悠悠的說:“滾!開!”

三個和尚相互看一眼,齊齊出手。

若翾是練武奇才,她武功高,但輸在內力不雄厚,實戰經驗不夠。跟一個和尚打,能贏,跟三個和尚打,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在三個和尚撲上來前,用了忍術跑了。

三個和尚撲了個空,面面相觑。

“小女娃這是什麽功夫?”

老和尚被震駭得不輕。

“是忍術,東瀛人。”被稱之為十三弟的老和尚擰着手裏的死狗走了過來,把人扔三個師兄腳邊,面無表情道。

“東瀛人?十三弟你是如何知曉的?”了悟看眼六師兄和八師兄,笑眯眯的問十三弟,臉色卻有些凝重。

十三弟瞥了眼三個師兄,轉身就走。

逆風迎來把白眉吹了個弧度,十三弟一拳頭發着砸了出去,地面上被砸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大洞,緊接着又是一拳到了身後。

若翾閃過老和尚的拳頭,身子一晃,然後老和尚金光閃閃的拳頭就到了鼻子面前,若翾冷着臉:“砸個試試。”

十三弟将這小女娃上上下下打量了便,停在她鼻子面前的拳頭沒移開,哼了聲:“當我不敢?”

若翾聳聳肩,将金光閃閃的拳頭移開,一指頭指着地上癱了的小白臉:“把我男人揍成死狗樣,我總得把利息給找回來不是?”

十三弟看眼地上的人:“是你男人你不關着,放出來逮誰咬誰。”

若翾臉色一變:“在說句試試看。”

十三弟哼了聲,你個黃毛丫頭以為是誰?敢吩咐我做事?

了悟頭疼的上前,擠在十三弟和女施主中間,笑眯眯道:“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女施主,這便是老衲的十三弟了。奇才一個!”

若翾轉身,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朝某和尚的十三弟腦門上紮了個針,飄飄灑灑的好得意。

十三弟:“……”

了悟:“……”

若翾笑眯眯的拍手:“罵我男人是狗,你個豬。”

了靜、了能:“……”

十三弟拔了腦門的銀針,雙拳一出,了悟暗道糟糕,冒着被十三弟剁碎了扔去當化肥的危險,硬生生把十三弟金光閃閃的拳頭給握住了,讨好的笑:“十三弟十三弟啊,切莫沖動切莫沖動,這小女娃欠教訓交給師兄來,師兄來便可……”

十三弟黑着臉盯着師兄:“走,開!”

“不走不走!師兄六十年沒見你了讓師兄好好看看不能走不能走!”了悟笑眯眯道:“你六師兄八師兄也想你啊。”手指頭一只,把兩個看戲的和尚抓了進來。

十三弟幽幽的回頭看眼六師兄八師兄。

了靜、了能齊齊站直了腰板。

……

若翾把小白臉擰起來扔石床上,略溫柔。

小白臉渾身是汗,跟從水裏被撈出來的一樣,摸一下小白臉,果然腫了。若翾心疼了。

小白臉真是累很了,兩眼閉着,呼吸若有若無,睡得人事不知。

若翾給他扒了個幹淨。

“世風日下。”

一聲冷哼響起,若翾木了臉,手中的衣服如銀針般朝來人射了過去,然後衣服被撕成了粉末。

若翾頓了下,拉過被子把光溜溜的小白臉裹成了粽子。

十三弟走過去不屑的哼了聲:“你想他死就繼續捂着,用不着一刻鐘,他就能活活熱死了,還用不着我動手。”

若翾抓了小白臉的手切脈,然後眉頭死擰。

十三弟倒是意外了:“小丫頭還懂醫術?有趣。”

“你出去。”

十三弟看她跟看白癡沒兩樣:“狗屁。”這是誰的地盤?一個黃毛丫頭口氣這麽大,不怕被雷劈死嗎?

------題外話------

很抱歉今天更遲了!現在是七千字,待會我在改改哦!親們訂閱過了記得回頭來在看哈!嗷嗚,表打我!我想更八千的!哭!

☆、【117】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十三弟進來踢了床角的人一腳:“起來。”

秦世子抽抽搭搭的瞪老和尚,摸把眼淚:“你誰啊。”

十三弟将人擰起來扔出去。

門口三個和尚腦袋擠在一起,看眼扔出來的人一哄而散,然後砰的一聲,剛剛站在的地方趴着個人。

了悟笑眯眯的跟六師兄說,看頭上有只蚊子飛過。

了靜霸氣的喊:明明是只蒼蠅。

了能雙手合水念了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被扔地上的秦世子,哭着嚎着捶地板。

若翾摸出銀針,顫悠悠的朝床邊的老和尚伸了過去。

十三弟嫌棄的把銀針拍開:“我玩針的時候,你還沒長毛,別拿出來丢人現眼。”

若翾:“!”

十三弟抓了她的手切脈,脈象平穩,內體充盈,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現在沒事了,哼道:“死不了,在躺兩天就成了。”

若翾死魚眼:“我玩醫的時候,你衣冠冢都被人挖空了,別拿出來丢人現眼。”

十三弟:“!”

若翾突然轉頭單手撐着下巴,笑眯眯道:“你把我男人擰回來,我教你一套太極針灸功法呀。”

十三弟果斷轉身,将門口躺着裝死的人給擰了回來。

若翾:“……”說好風高亮節傲骨天然霸氣拒絕的套路呢?

秦世子捂着兩管鼻血淚眼汪汪的看媳婦:“媳婦,疼!”老和尚快松手,勒着脖子了。

十三弟白眉橫飛:“太極針灸功法。”

明明就是在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若翾咽了口唾沫,幹巴巴的說:“你說我還要躺兩天,在床上!”

十三弟冷笑:“你也說了我衣冠冢都被人挖了。”

若翾閉嘴了。

秦世子驚恐的掙紮:“媳婦?!”快起來,別把我給忘了,老和尚可陰毒了動不動就揍的啊,看見我的豬頭了嗎媳婦?

若翾無力的擺擺手:“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好辦事。”

十三弟想了想算是答應了,将手裏的人仍還給她。

秦世子撲騰到媳婦的身上,各種嚎:“媳婦,你要跟老和尚私奔了嗎?不要啊媳婦我是不會同意的,我肯定不會同意的。”

若翾有點累,把小白臉抓下來手腳一纏,半個身子壓了上去,打了個哈欠:“閉嘴,睡覺。”

秦世子耳朵根紅了紅,在媳婦身下扭着身子,羞羞答答的喊:“媳婦睡我呀。”

若翾伸手捂住小白臉的嘴。

安靜了。

屋外,三個和尚湊到十三弟身邊,了悟笑眯眯的說:“十三弟啊,該用膳了啊!”

十三弟嗯了聲。

了靜拍了下石桌:“十三弟,吃什麽?”

十三弟覺得六師兄恬噪,把頭轉向到另一邊。

了能跟着十三弟轉頭:“十三弟,師兄們都餓了,有什麽吃的沒有?”

十三弟看眼八師兄,走到牆壁上排着的罐子裏掏出一條蛇。

三個和尚齊齊閉上嘴,了悟連叨念了兩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不吃?”十三弟将蛇仍回罐子裏又掏出只蛤蟆,舉到三個師兄面前:“蛤蟆味道不錯,水煮的味道更好,要嘗嘗?”

三個和尚瞬間背靠背,開始念佛。

十三弟嗤笑:“假正經。”

了悟笑得好勉強:“十三弟啊,出家人……”

“八戒嗎?!我知道!”十三弟兩眼看着四周,在擡了擡老臉:“師兄看看這四周,有佛祖嗎?六十幾年了,吃了多少年樹根樹皮?你們又是什麽時候見過太陽了?真有佛祖普度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在天堂,而不是在這個鬼地方。”

三個和尚:“……”

十三弟進去把床上的人給揍醒,手裏抓的蛇和蛤蟆扔了過去:“去做飯。”

被揍醒的秦世子憤恨,但拳頭比老和尚的小,還不會發光,只得抓了蛇和蛤蟆從床上蹦起來,殺氣騰騰的朝屋外跑。

十三弟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剝皮取蛇膽,張口把蛇膽硬吞了下去,這事就跟做了八百回樣,在熟練不過了。

“蛤蟆的腥線忘抽了。”

秦世子回頭惡狠狠的瞪他:“我知道。”

十三弟把他擰起來,白眉橫飛:“吼誰呢。”

秦世子縮了縮脖子,漲紅着小白臉把剝了皮取了膽的蛇朝老和尚遞過去,嘟囔着:“你你你你要吃嗎?”

十三弟把他扔小竈旁:“滾去做飯。”

秦壽憋屈的從地上爬起來,蹲小竈旁,把蛇和蛤蟆扔砧板上,拿了大刀一頓砍,跟砍老和尚脖子是一樣一樣的。

三個和尚雙手合十兩腿往地上一盤,開始念‘阿彌陀佛’。

動作整齊劃一。

秦世子拿屁股對着三個沖他念經的和尚,把蛇和蛤蟆砍好後,回頭兇殘的瞪三個和尚:“沖着我念叨算什麽本事,沖他,沖他那個老和尚,是他要殺生,是他要吃肉喝酒的,假和尚!”

秦世子氣不過,把蛇和蛤蟆扔鍋裏,添了點水,然後回頭瞪老和尚:“火來。”

老和尚金光閃閃的拳頭往小竈底下一砸,轟然一聲,大火差點把秦世子的鼻子給燒着了。

秦世子亮晶晶的眼珠子裏滿是羨慕,羨慕過後又是嫌棄,傲嬌的仰頭哼了聲,蹲地上煮蛇湯和蛤蟆湯了。

反正不是他吃,老和尚吃死活該。

吃飯的時候若翾醒了,秦世子趴在媳婦床邊,看着媳婦動了動睫毛,眼珠子就亮了,癡癡的小白臉上紅撲撲的,媳婦要醒了嘿嘿。

若翾揉着肚子,沖着小白臉喊餓。

秦世子苦惱的抓頭:“媳婦,沒飯吃啊這鬼地方。”老和尚給他吃的,就是蛇蟲鼠蟻,毒物吃得最多,他都十天沒吃過顆粒的飯菜了,都快忘了飯香的味道了。

若翾木了臉:“和尚瘋了。”

秦世子跟着他媳婦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略痛苦:“老和尚什麽都吃,只要是活的東西都吃,跟十八年沒見過肉味的人一樣,好兇殘。”

若翾在小白臉上摸了把:“那你還活着?”

秦世子一臉懵逼,媳婦為什麽說他還活着?他不該活着嗎?

若翾餓得兩眼發暈:“有什麽吃的?”

秦世子搖頭:“沒吃的媳婦,剛一條蛇和一只蛤蟆給煮了,都老和尚搶去吃了。”他是不到餓慘了,他不會去搶老和尚的蛇和蛤蟆吃,尤其是老鼠,太惡寒了。

別說吃,光想想自己在扒老鼠皮的時候,渾身涼飕飕的反胃惡心,就受不了了。

若翾也不吃這些,所以兩難夫難妻齊齊餓肚子。

哦。

外加三個和尚。

若翾湊到了悟大師身邊,剛灌了半肚子水下去,暫時止住了饑餓挪腸感,有點力氣了戳着了悟大師問:“你确定你十三弟是少林七大金剛?”

了悟笑不出來了,一臉沉痛的點頭。

若翾死魚眼:“他肯定是土匪窩裏跑出來的。”而且還是土匪窩裏餓得最慘又最難纏的那個。

了悟‘阿彌陀佛’了句。

若翾可不是三個和尚吃素的,兩天不吃肉不會死人,十天八天沒肉沒飯吃,她肯定會死的。這種死法是她若翾不接受的,所以若翾跟了悟大師商量了:“了悟大師,這樣,你告訴我怎麽出夙願空洞,我帶你出去遨游世界啊。想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啊,可美啦。”

了悟頓了下。

了靜把師弟擠開,湊到女施主面前:“此話當真?”

若翾笑眯眯的點頭:“自然!”

了靜當即拍板:“老衲跟你成交,你帶老衲走。”

了能喊了聲:“六師兄!不可!”他們守這夙願空洞是有言在先的,出家人切莫失信于人啊。

了靜拿佛珠的手沖着八師弟揮了揮:“老衲在這地方待夠了,六十年,當年的承諾不算老衲失信于人。女施主,老衲跟你走。”

了能閉了閉眼睛念了聲‘阿彌陀佛’。

若翾回頭沖了悟大師道:“了悟大師覺得如何?”

了靜看眼師弟擺擺手:“女施主不必理會九師弟,他走不走又何幹?”

若翾想了想,也是,能拐走一個和尚就行了。

一只老鼠砸了下來。

三個和尚瞬間漂移,離十三弟五米遠開外。

老鼠在地上翻滾着叽叽的叫。

若翾:“……”

十三弟老臉一擡:“把老鼠吃了。”想離開?哼!

若翾弱弱的表示:“我不吃老鼠。”

十三弟懶得跟你廢話,不吃?沒有他十三弟送出去的東西,對方不收的道理,敢不收?拳頭說話。

若翾是識時務的,自己拳頭不夠硬,只能選擇被迫吃老鼠,只是老鼠真吃不下。若翾找小白臉擰過來,剝老鼠皮。

秦世子眼珠子朝上翻,實在想不通這老和尚是在哪捉來的老鼠,明明前天天他還說這裏的老鼠都被他吃光了,那現在這只老鼠是哪冒出來的?

秦世子不敢有怨言。

把老鼠皮剝了。

這裏沒有煮飯調料,要吃肉就只能水煮肉,腥線去了,倒是沒有腥味,就是少了調料味道不那麽美味,秦世子給老和尚煮肉,都是把肉一鍋扔着加點水直接煮的,煮出來能吃老和尚就吃,不能吃……好像老和尚也吃幹淨了。

若翾想了想,讓小白臉搭了個石堆。

借了十三弟拳頭生火。

秦壽蹲在媳婦身邊,盯着架起來的石堆:“媳婦,你要烤老鼠嗎?”

若翾抽了抽鼻子:“打不過和尚,只得認命啊。”

秦世子頓時覺得自己好沒用。

若翾在他小白臉上摸了把:“傷心什麽,你媳婦總有一天能打過他的,去烤老鼠肉。”

秦世子颠颠的跑去烤老鼠了。

香味漸漸飄出來後,十三弟睡不着了,挪到火堆邊上坐着,兩眼睛就盯着火堆上的老鼠肉。

三個和尚在大石頭邊上打坐誦經。

了靜抽了抽鼻子,覺得鼻子癢,腦門熱。

了能頓了下念了聲罪過罪過。

了悟偷偷睜開眼鏡縫,趁着笑眯眯的時候咽了口唾沫,又閉上眼珠子快速的念着佛文,只是這一次的佛文要比剛剛的念經速度快上了許多。

香味濃,心已亂。

十三弟享受完烤老鼠,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沖着女施主喊了聲:“你不錯,不錯!”

若翾笑眯眯的接受誇獎,矜持的回話:“哪裏哪裏,十三弟吃得開心嘴重要。”

十三弟沉沉的看她:“你不用跟我說好話,你想離開可以,但是他,就前功盡棄了。”

若翾臉上的笑慢慢的褪了下去:“怎麽說?”

“将死之人而已,硬撐着不過早晚的事。”

秦世子咯噔一聲,咬着唇看老和尚,我媳婦說了能救我的。

若翾一臉嚴肅:“還請十三弟救我丈夫。”

“媳婦?!”秦世子驚駭的拉着媳婦的袖子,他他他他是真的要死了嗎?媳婦都救不了他了嗎!

若翾在他手心刮了下,讓他閉嘴。

十三弟沉默了片刻,在看向女施主:“拿什麽來換。”

若翾想了下:“你想要什麽?”

十三弟一指頭指這裏:“這裏面的東西,你帶走。”

若翾沉默了。

十三弟站起來轉身走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的命最多只有十五天,不想讓他死,就盡早做決定,我只等你到明天早上。”

若翾一臉煩躁:“那你就不能換個條件?趁火打劫啊你。”

十三弟嗤笑一聲,走了。

若翾一掌将面前的石堆給震翻了,欺人太甚,可惡!

一轉頭,三個和尚早跑了。

若翾深吸一口氣,馬丹,老和尚走着瞧,風水會輪流轉的。

“媳婦?”秦世子膽戰心驚的喊了聲媳婦,他媳婦的臉好扭曲,好恐怖。

若翾沖着小白臉笑眯眯道:“師父說你是我的劫數,我他媽的就不信了。”

秦世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世子要摟着媳婦睡,若翾煩躁不已,小白臉又沒眼色的要鬧她,忍無可忍後,把人粗暴的踹地上了。

秦世子摸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幽幽的看媳婦。

若翾翻了個身,拿屁股對着小白臉。

秦世子盯着媳婦的腦袋,又盯着媳婦的小蠻腰,最後看兩眼媳婦的屁股,眸色一沉,撲上床:“媳婦,我想明白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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