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釜沉舟卻未有出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四品大員站了出來,跪在地上,高聲喊着:“啓禀陛下,微臣以為,儲君之位關系朝廷社稷安危,如今邊境危機剛剛解除,儲君之位更關系到鞏固國本。

微臣以為,四皇子人品貴重,多年來恪盡職守,面對國之危機,能率先為陛下,為百姓分憂解難,可為儲君人選。”

此話一出,禦天殷的心裏一個震動:元朗何時已經成就如此氣候?

而元朗心中的困惑也越來越大,此人自己從未見過,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就敢如此,難不成是什麽人暗算自己?

元朗心中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不好,這是觸了父皇的大忌了。

于是趕緊給在場的幾位心腹大臣暗地裏打着手勢,而此時皇位上的文帝心中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幾位大臣也突然發應過來:皇上最忌諱的就是皇子之間勢力不等,最厭惡的是皇子謀權和私下裏結黨。

于是一位表面上和元朗交惡、實際上在暗地裏是元朗一枚暗棋的尚書大人,站了出來:“啓禀皇上,老臣以為不妥。雖說太子殿下犯下大錯,可還不至于被罷黜的地步,況且輕易另立新儲不利于國本鞏固。”

文帝早已怒不可遏,心裏想着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趕出去,可是在明面上沒法發作,只好擺了擺手拂袖而去,留下大太監高聲喊道:“退朝。”

而騎着馬打道回府的元朗,心中對元祁莫名奇妙去丞相府的疑惑也慢慢打消,原來如此啊。

明知道父皇最厭惡皇子觊觎儲君之位,這次皇兄被貶至宗親府,在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誰冒頭都難逃一劫。二哥,這次是我輸了,可下一次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元朗立着馬在宮門外,好像在等着一個人。此時元祁騎着馬慢悠悠從宮內走出來。

元朗笑着迎了上去,雙手握拳,笑着說:“二哥果然是技高一籌,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可下一次就不會是這麽簡單了。”

說罷,還不待元祁說什麽,元朗就勒馬揚長而去了。

而剛剛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氣的文帝,此時對元朗的戒備之心是越來越重,想着這次朝堂上公然有人提出改立新儲之事,就憋了一肚子火。

文帝攥緊了手裏綠色的翡翠手串,氣沖沖的朝着娴妃的寝宮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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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并沒有帶着浩浩蕩蕩的随侍,只是一個人和貼身太監随行,來到了娴妃一直居住的宮殿。

往日裏門庭若市的宮殿,此時竟然好像在一夜之間變得蕭條荒蕪了許多。

娴妃宮殿小院裏自己親手所栽的碧青色的竹子倒是生機盎然。

就連文帝自己也不記得了,這綠竹是自己什麽時候栽下的,只是腦海中有這個畫面,自己在年少時,最愛與娴妃午間喝茶下棋的。

文帝推門而入,這宮裏的蕭條破敗遠遠不及小佛堂前跪着的那個婦人。

那位婦人身着粗布衣裳,聽聞有腳步聲出現在自己身後,回頭一看,竟然是前幾天在大殿之上讓自己閉門思過的文帝。

而文帝也驚詫于,不過才短短一日的光景,這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前幾日還衣着華麗的嫔妃,今日竟然變成了一個在破敗小佛堂裏穿着粗布衣服念經的普通婦人。

娴妃只是随意的攏了攏頭發,低着眼睛,給文帝輕輕福了福身子,柔聲說着:“恭請陛下聖安。”

文帝只是冷哼了一聲,冷嘲熱諷的:“看你給朕生的好兒子。”

說着,将手裏那幾本舉薦元朗為太子的奏疏被仍在了娴妃腳邊。

娴妃好似看不見一般,一直淺笑着,只是擡起頭,雙眼婆娑的看着文帝:“陛下,您可知道,您有多借,沒來臣妾的宮裏了嗎?”

說着,兩行清淚劃過娴妃臉頰,文帝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問住了。

娴妃沙啞着嗓子,緩緩開口:“陛下,門汀外的翠竹綠了一茬又一茬,臣妾的容顏自然敵不過時間,這偌大的宮殿裏,您可知一共有多少片磚瓦?臣妾唯一的孩兒,從他一出生起,就被您奪走了,我生的好孩兒?陛下,我的孩兒怎麽了?”

說話間,娴妃心中的絕望好像在這一刻都噴湧而出,文帝好像在這一刻動了些許恻隐之心,走到娴妃的身旁,攬過娴妃,輕輕的撫摸着娴妃的背。

在府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元朗,接到了一封來自宮裏的密探的密保:“娘娘複位”

短短四個字,讓元朗更加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母妃莫名其妙複位,自己安插在皇宮的密探失而複得,這一連串的事情,更加讓元朗覺得事有蹊跷。

過幾天就是家宴,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一定不能再像今日一樣亂了針腳。

就在這個時候,金兒端着一壺熱茶叩門:“爺,馬上要到晌午了,您想吃點什麽?”

門內的元朗此時靈機一動,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

“進來吧。”

金兒小心翼翼的将壺中的熱茶放下,給元朗慢慢斟滿了茶水,金兒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元朗的神情,紅着臉的模樣倒讓元朗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猛地,元朗一個伸手,将金兒一把拽進了自己的懷裏。元朗看着金兒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裏覺得更加有趣。

“丫頭,過幾日和爺一起去參加皇宮家宴如何?”元朗挑起了金兒的下巴,望着金兒的眼睛說着。

元朗望着金兒眼波流轉,心裏在泛着層層漣漪。這個丫頭的眼睛裏怎麽好像藏着星空一樣,真好看。

而金兒被元朗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拽、一擁、一挑、一問,心中頓時方寸大亂。

自己胸腔裏咚咚咚的再回響,望着元朗看着自己探究疑惑的眼神,臉上越來越熱,怎麽辦?怎麽辦?

金兒望着元朗的臉龐,不由自主的用手拂過元朗的側臉,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爺,您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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