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舊情複燃
下班了,封騰本來想回到家準備狠狠教訓杉杉一頓。
可是家裏根本不見杉杉的人影。
生活助理們說她玩去了,留下一句話要是封騰回來了自己先吃,不必等她。
蛋蛋邊吃邊問封騰:“爸爸!媽媽到哪去了?怎麽不回家吃飯?”
“蛋蛋乖!媽媽就要回來了,聽話!”
封騰嚼着飯,味同嚼蠟。
他想起當年薛杉杉每天到21層陪他吃飯當挑菜工的事。
杉杉那時是多麽的乖巧可愛。
想得封騰嘴角微翹。
可是現在她卻成了擾亂公司秩序的搗蛋鬼——和他針鋒相對!
拜托!能不能不那麽作!
有沒有搞錯!
封騰越想就越生氣,一肚氣怨氣沒法發洩。
他想找人說說話。
可是天色己晚,只有到妹妹家訴苦才不是打擾。
于是形單影只的封騰驅車來到封月家。
Advertisement
封月見着封騰的樣子就明白哥哥此行的大致。
可是又忍不住想笑。
牢騷滿腹的封騰壓根沒去想自己的形象怎樣。
他啰裏啰嗦地說了一大堆。
封月含笑不語。
等哥哥說完,封月說:“嫂子做得是有點過份。”
“但是這也足以說明了她有多愛你!多在乎你!”
封騰聽了,低下了頭。
“所以你不要怪她,要跟她好好說。”
“杉杉搗蛋又不是完全沒有理由,上回你叫小姐,任誰都會生氣。”
“就像歌裏唱的那樣:有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你為何不去好好珍惜。所以你別再傷害杉杉了。”
“回去以後你必須好好跟杉杉說,杉杉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哥!我知道其實你的心裏還是很愛杉杉的!”
“何以見得?”封騰很訝異。
“你看你頭一回下班見不着杉杉就失魄落魄的,不忘按杉杉說的打扮就來了,還一副怄氣的樣子真是自欺欺人!”
……
話說出來了也就沒事了。
原來薛杉杉這麽做是愛我的表現!
封騰心裏喜滋滋地回到家中。
薛杉杉還沒有回來。
“還在和我較勁!”
封騰叨叨着上樓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杉杉不知什麽時候業已在他的身邊睡得很香。
可是到了晚上,薛杉杉又不見蹤影。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蛋蛋天天晚上問媽媽。
沒有薛杉杉生活真是黯淡無光呀!
又不能老是叨擾妹妹。
所以封騰就流連于夜店,自己找樂子去了。
這幾天晚上,薛杉杉都在師傅那兒學做養生醒酒湯。
每次和那些生意上的夥伴應酬完回到家,封騰總是喝得酩酊大醉,有時候甚至還嘔天嘔地。
薛杉杉看了很心疼,可又幫不了他,每次都勸他別喝那麽多別喝那麽多,卻一點用都沒有。
自從上次發現封騰居然喊小姐,薛杉杉很生氣,與封騰約法三章,她見封騰雖然委屈,但表現得還是挺讓她滿意的,于是原諒了他。
喝酒傷肝,為了他喝那麽多酒能舒服一點不損傷身體,薛杉杉決定暗地裏學做養生醒酒湯。
“八珍醒酒湯裏的八珍就是清熱解毒健脾和胃清心安神的百合,還有健腦益智的核桃仁,還有蓮子……”營養師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杉杉把百合核桃仁蓮子什麽的都倒入到裝有水的罐子裏,然後蓋上蓋子開大火煮沸後,再文火慢熬。
“杉杉,你怎麽把蓮子心給挑出來了?快放進去!”營養師驚道。
“我怕它苦,不好喝。”薛杉杉輕聲說。
“就是蓮子心最為清熱解毒,你夏天的時候或是口舌生瘡時,沒喝過蓮子心泡的水呀?快拈起來放進去別失了藥效!”
“蓮子好苦的!”
“沒事,加了冰糖會很甜很好喝!”
“哦!有時候加了冰糖也有點兒苦……”薛杉杉不滿地碎碎念。
“你說什麽?大聲一點!”
“……”
營養師嘆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而在暗夜裏的都市另一角,封騰混跡于城市動物中間把酒當歌。
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妙齡女子,貌似也已喝高。
喝酒話多,倆人乘着酒意相談甚歡。
……
“酒真是個好東西!”封騰捏着酒杯說:“有什麽煩惱喝了它就忘了……”
“而且它還能驅寒補身體!來,我們再幹一杯!”女子醉眼迷離。
兩人一仰頭,一杯見底。
“你是個女的,應該喝紅酒才對!它養顏!你不知道白酒如果喝多了的話就會對人的身體産生反作用……”
“這都是因人而異的。我有一個長輩,是個酒仙,天天離不開酒,八十多了,身體硬朗着哪!”
“快十二點了,”封騰看了看勞力士腕表,然後說道:“你該回家了,不然太晚了不安全!你家裏人會着急的!”
“你說讓我回家?喝那麽多能回家?你回一個試試,保證一出門警察叔叔就會讓你吹氣!”
“那怎麽辦?”
“我要你陪我!”
“我陪你幹什麽?”封騰面對着女子說。
“嗯……”女子欲言又止。
這時,一個清麗的面孔擋住女子熱辣的視線。
“對不起,他是我男朋友,有我來陪他就可以了,你去找你的男朋友去罷!”
“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那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位聲稱封騰是男朋友的女子亮了亮身上的一件東西給醉酒女子看。
醉酒女子一看,酒醒了大半,付錢之後,一溜煙地不見了,十分地不婉約。
“你的造型很別致呀!”
封騰擡眼望了望這位貌似不善的來者。
“你誰呀?”
“你喝多了,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小泉呀!”
“小泉?噢噢噢!你是小泉呀!”封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認出來了吧!”小泉警官高興地說。
“小泉是誰?”封騰還是一臉懵逼。
“你……”小泉看見封騰蔫頭巴腦的樣子嘆了口氣:“唉!算了。”
她坐下來要了一杯雞尾酒。
“喂!說說你給她看了什麽她跑得那樣快?”封騰擡了擡下巴。
“我給她看了我的家當!這玩意兒傻瓜可用不了!”小泉得意地說。
“家當?你又不是男的,有什麽家當?”
“怎麽?羨慕嫉妒恨呀?女的也有家當!”
封騰晃着酒杯裏的酒,不語。
“剛剛那個女的好像對你圖謀不軌耶!到時候你的家當可就會給你惹麻煩了!”
“我跟你鬧着玩呢!”封騰叉開了話題不細敘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是小泉,小泉純一郎。”
“你才日本人呢!小泉純一郎是你才對!”
“我們好久沒聯系了,今天怎麽在這碰見你?你半夜三更一個女孩子家家來夜店幹什麽,有任務呀?”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你怎麽這副打扮?真難看!喂!你是不是和杉杉吵架了?”
封騰眼一睜,緩緩說道:“說來話長呀!”
“我只問你,是你不對還是杉杉不對?”
“開始我不對,後來杉杉不對。”
“一定是你先欺負杉杉的!是不是?”小泉狡黠地說。
“我叫小姐是我不對,可……”
“你叫小姐?”小泉聲音立馬高了八度。
“你能不能小點聲?”封騰小聲抗議道。
“然後呢?”小泉小聲說。
“然後我就變成這樣了。”封騰痛苦地說。
“就這麽點情況呀!”小泉有點失望,情報太稀松平常,不足以取信。
“你還想我鬧多大的狀況才算有價值值回票價呀?你是不是當警察當魔怔了?”封騰生氣地大吼道。
旁人的眼光刷刷投向這裏。
“你也給我小點聲,我可是刑警诶!”小泉低頭說。
“刑警就可以拿別人的事稱斤論兩為你所用了?”封騰拈起酒杯喝了一口。
“诶!你現在過得好嗎?”小泉腆着臉說。
“那是吃香的喝辣的!”
“哦!”
“就是沒有時間陪老婆孩子。”
“你不是陪杉杉蛋蛋去過北京嗎?後來呢?”
“後來就沒有了。”
“你一天到晚不着家,難怪杉杉疑神疑鬼!”
“那天晚上,薛杉杉帶着一幫子姐妹捉住我叫小姐的尾巴,其實我是清白的,在外面應酬哪有不叫小姐的,可是薛杉杉不依不饒,背地裏調查我,和我約法三章,把我打扮成這副德行,還,還在公司肆意妄為,招來的女職工一律又老又醜,這叫我還怎麽經營管理得下去呀?”喝高了的封騰還是來了個大起底,接着又喝了一口。
“問題是封月說這是杉杉愛我的表現!天哪!你開開眼吧!求薛杉杉別這樣愛我了!行不行?”封騰欲哭無淚。
“所以你就借酒澆愁?”小泉憐憫地看着他。
“你呢?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封騰從絕望的情緒中出來。
“我?我就一小警察有什麽好說的?”小泉貌似輕描淡寫。
“你孩子多大了?”
“嗯——快兩歲了!”
“兒子還是女兒?”
“一個兒子。”
“吉祥三寶!”
“幾點了?”小泉表情複雜叉開話題指了指封騰的腕表。
“淩晨一點了!你想回家了?要不要我送送你?”
“我倒不必,我又沒喝多少,倒是誰來送送你!”
“我給助理打個電話。”
“我看還是找鄭祺吧!熟人比較方便。”
第二天,封騰又到頭一天晚上他碰見小泉的夜店喝酒,主要是想遇見小泉。
不出所料,小泉也早早來到夜店,兩人開始有說有笑。
“我今天在網上看到幾個謎語,覺得很有趣,你想不想猜一猜?”封騰說。
“那我就試試吧,在才高八鬥的封大老板面前獻醜了!”
“說繁雲低落日邊去。打一字。”
“……”小泉想了半天:“不知道。”
“是雪字!猜不出喝酒!”封騰遞給小泉一杯酒。
“是雪字?”小泉想了想,好像也對,于是她一飲而盡。
“令下如雷逐四方。”
“……”還是猜不出。
“還是雪字!再喝!”
“又是雪呀!”小泉又喝一杯,她擦了擦嘴:“再來!”
“六出花飛靈霄上。”
“我猜不出。”
“是雪字。”
“我喝!”小泉頭一仰,又是一杯。
“凄凄苦雨棄婦寒。”
“不知道。”
“雪。”
繼續喝。
“再來!”小泉不信邪。
“雨落橫山白茫茫。”
“我知道了,是雪字!”幾杯酒下肚小泉放聰明了。
“居然給你猜對了!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反正我知道,答案都是雪字!不用猜!現在輪到你喝了吧?”
封騰也喝了一杯。
“那雨餘山色渾如睡。”
“雪字!對吧!”
“真有你的!”封騰又喝一杯。
……
兩人又是猜謎又是喝酒,玩得可“high”了。
這時夜店走進來一群人。
走在最前頭的是梅梅。
她請幾個客戶來玩。
毫無疑問,梅梅看見了吧臺前的封騰。
這不是杉杉的老公嗎?他怎麽打扮成那樣?
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不是杉杉诶!
還在喝花酒!難道我教杉杉那幾招不管用?他倒還變本加厲了!
不行!得告訴薛杉杉!
薛杉杉正在煲湯,她學了一個星期共七個夜晚才學會煲幾種醒酒湯。
這天封騰沒在家,薛杉杉想他一準又是去應酬了,等他回來時,可以喝上一碗醒酒湯解酒,這樣就不會讓酒精對他的身體造成過大的傷害了。
薛杉杉接到了梅梅的電話。
“杉杉呀,你趕快來一下!”
“我沒時間呀!封騰應酬去了,我在給他煲醒酒湯哪!”
“我看見封騰了!”
“你看見封騰了?他在應酬吧?”
“他和一女的在喝花酒!”
“那還不是在應酬!”
“唉呀!他不是在應酬,他是和一女的在私會!”聽說封騰不是在應酬而是和女人私會,薛杉杉楞住了,手機叭的一聲滑落在地上。
“喂喂喂!”梅梅在手機另一端急切地叫着。
“私會?我不信!你準是認錯人了!”薛杉杉拾起手機,輕笑着說。
“是真的!他人就在這兒!我看得真真兒的!”
“他真的在和一個女的私會喝花酒?他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是啊!所以我說你趕快來一下!”
薛杉杉驅車趕到那家夜店時,已經很晚了。
她急急忙忙走進去,梅梅正在門口等她。
梅梅指着那邊十分醒目地梳着小分頭穿着黃毛衣正在和泉隊猜拳的封騰。
“他們在那兒!”梅梅說。
薛杉杉生氣地走了過去,再次用酒狠狠地潑向封騰,封騰看見怒氣沖沖的薛杉杉,吓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這一對奸夫□□!我跟你說封騰!上回我潑你水不是一場誤會!現在也是!”
薛杉杉撂下這句狠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梅梅也上前來打抱不平:“封先生你還是不是人呀!你在這兒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喝花酒,杉杉在家為你煲解酒湯,還要我們給她保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