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金子偵探(一)

“杉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封騰一邊追了出去一邊喊道。

兩人開車一前一後地回到家中。

家裏彌漫着濃郁的藥湯香味。

是從飯廳那熬到一半就被端出的八珍醒酒湯裏散發出來的。

封騰聞了,心裏更加難受了。

“杉杉,都怪我!你打我罵我怎麽着都行!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發誓再也不這樣了!”

薛杉杉一邊上樓一邊說:“終于承認了吧!和小泉在一起好玩吧?和人民警察喝花酒過家家,刺激吧?”

“我和小泉沒有!”

“還說沒有,我都看見了還說沒有!”薛杉杉推開衣帽間的衣櫃。

“我說杉杉,你聽我解釋嘛!”封騰說着就去用手拉杉杉。

薛杉杉更加生氣了,斥道:“你別跟我來這一套!”

薛杉杉甩開封騰的手厲聲說:“還有什麽可解釋的?你一犯再犯,叫我怎麽原諒你?”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由于你晚上老是不在家,我覺得很孤單,所以到夜店喝酒,正好碰見小泉,所以……”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薛杉杉捂住自己的耳朵。

“原來你每天晚上都是去學煲醒酒湯去了!你怎麽不說一聲呀?”

薛杉杉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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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全都是拿你的錢買的,我只帶走結婚前我自己置辦的和結婚時爸爸給我做的嫁妝。”

“你,你這是要幹嘛?”

“我回家!”

“回什麽家?這不就是你的家麽?”

“我回娘家!”

“你回娘家幹嘛?”

“我要和你離婚!”

封騰聽說薛杉杉要離婚,跑到飯廳端起那碗還沒熬成卻已涼透的八珍醒酒湯返身上樓當着薛杉杉的面就喝了起來。

完了他打了個飽嗝,說:“很好喝!薛杉杉!你是愛我的!你就承認吧!”

薛杉杉仍然在收拾行李。

封騰于是阻止她。

薛杉杉收拾一件封騰拿走一件。

邊拿還邊說:“杉杉,求求你別走!蛋蛋不能沒有媽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別走!你原諒我!”

“在法庭上我會要求取得蛋蛋的撫養權!”

“你別走!”封騰大叫:“我睡客房!這總行了罷!”

封騰跑到卧室抱起枕頭就跑。

薛杉杉手中的衣物滑落了。

我怎麽找了個這樣的人?

她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了回娘家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薛杉杉就起床開車去找前晚給她報信的“女人花”老板梅梅幫她支招。

畢竟,薛杉杉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私人生活中的事。

“薛杉杉,你考慮清楚了沒有?離婚可是一件大事诶!”梅梅提醒杉杉。

“可他老是在外面鬼混,我不提離婚遲早有一天他在外面碰見比我好的他也會提的!”

“這倒也是!”

“梅梅,你挺有主意的,幫我支支招,拜托拜托!”

“想離婚,首要條件就是夫妻雙方感情破裂,感情破裂有很多表現,你和封騰屬于夫妻一方出軌。”

“可是我不知道他出軌出到什麽程度。”

“只要你掌握到封騰出軌的真憑實據就可以和他離婚了。”

“那我該怎麽辦?”

“你這種情況需要人來幫忙。”

“誰能幫忙?”

“這樣吧!我有一個遠房表弟是私家偵探,屬于很高級別的那種,我喊他來幫你收集證據怎麽樣?”

“你表弟?那實在是太好了!”

梅梅和薛杉杉驅車來到市內一個比較隐避的居民區,只見在一棟普通的居民樓的一樓牆外神神秘秘地挂着一塊牌子,上書:福爾摩斯探案所。

業主只租用了這套房子的一個卧室作為辦公和住的地方。

這間卧室二十多坪,擺着一張床一張辦公桌,感覺還比較幹淨整潔。

業主三十上下,身穿黑風衣配一頂黑帽子戴着黑墨鏡脖子上挂着黑色望遠鏡和黑色照相機,表情自信,好象什麽也逃不過他的法眼,一眼就能将人看透的樣子。

他熱情地接待了梅梅和杉杉,給她們倒來茶水。

“這位就是我表弟金子!”梅梅拍了拍業主的肩膀。

“這位是我的朋友杉杉!”梅梅又指着杉杉說。

“我的這個表弟金子雖然來自農村,但是他有理想有抱負,他最崇拜的人就是福爾摩斯了!一聽他給自己的工作室取的名字就知道。”三人一落座梅梅就開始吹噓她的表弟金子。

那他媽呢?杉杉暗笑。

“法國人福爾摩斯真的是厲害,他一次又一次地破案!造福人類!”金子言之鑿鑿地說。

好像福爾摩斯是英國病人诶!

“我說金子呀!我的這個朋友杉杉的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天天在外頭搞女人,搞得杉杉人都快瘋了,你看你能不能想法子幫她一把!”

“這樣呀!”金子陷入了沉思:“那只能離婚呀!”

“就是,你說該怎麽離?”

“找證據起訴他!”

“起訴,你看我們的金子偵探用詞是多麽的專業!這說明他一定能成!”梅梅連忙拉了垃身邊的杉杉的衣襟說。

“薛杉杉,你把你的情況說說,看看他幫不幫得上忙。”梅梅鼓勵杉杉。

“我嘛!三十二了……”

“那也老大不小了喔?”

“和老公結婚七年了……”

“正好碰上七年之癢!”

“兒子今年七歲……”

“那你老公還不滿意還在外面瞎搞?你老公是做什麽的?”

“經營一家軟件公司。”

“哦!IT行業。”

梅梅小聲在杉杉耳邊說:“你看他有文化吧,連IT行業都知道。”

“現如今IT行業來錢來得最快!你老公有錢當然找得到女人呀!你長五六個眼睛怕是都看不住。”

“還有就是——”

“有這麽些情況足夠了,你和表姐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晃三天就過去了,金子那兒一點消息都沒有,薛杉杉等得不耐煩了,就又把梅梅約了出來。

“梅梅,都三天了,金子那兒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才三天你就等不及了,我跟你說,私家偵探可不是那麽容易當的!首先他得調查,你聽說過線人麽?私家偵探的工作跟線人的工作是一樣一樣的!你說他危不危險?還有跟蹤,跟得不好就跟丟了,前功盡棄,你說累不累?還要蹲守,有時候一蹲就是幾天見不着人影,你說煩不煩?”

“可是,可是我忘記把我所知道的情敵的情況告訴金子偵探了。”薛杉杉悲道。

“沒關系!他算得出……”

“什麽?”薛杉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算得出?”

梅梅連忙改口說:“不是,是查得出!你看都把我繞糊塗了。”

“那我們去看看他查出來什麽沒有,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他可是大忙人一個!想見他得提前約他一下。”

就在市區最繁華的商業地段,金子偵探戴着副墨鏡正給人算命,生意雖然不是很火爆,但陸陸續續還是有人光顧。

對于金子偵探來說,算命和偵探兩份工作并不相悖,他常常将兩份工作融化貫通合二為一。

你比如說那些戚戚盼盼的人來找他算命,他就必須運用審訊技巧,連蒙帶騙,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掏錢;如果在查案時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就會掐指一算,碰碰運氣。

這時金子偵探正在為一個孩子算流年。

他接到了梅梅的電話于是連忙收拾攤子回家,他這樣對家長說:“你家的孩子今年流年不錯,身體健康,茁壯成長,今天家裏來了個半仙兒,得和他交流經驗,這回算命免費。”

在去“福爾摩斯”的路上,梅梅和杉杉各自駕車電話聯系。

“哎,杉杉,你情敵也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第三者是個什麽情況呀?”

“她呀!她叫小泉,是個女警,三十多歲,已婚但是沒小孩,她在我之前就和封騰談過戀愛,後來不知怎麽吹了,現在倆人又舊情複燃……”

梅梅和杉杉再次來到福爾摩斯探案所的時候,金子已經從算命先生變為私家偵探了。

金子給兩人倒了兩抔茶。

“金子偵探,這三天你都查到些什麽呀?”杉杉喝了一口茶說道。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我一直都在查倆人鬼混的地方。”

“那你查到沒有?”

“到目前來說還沒有。”

“那你查了些什麽?”

“是呀是呀!你有沒有查到杉杉情敵的情況?”梅梅一邊拼命向金子偵探使眼色一邊說。

“對!對!對!我查了一下第三者。”金子偵探會意地說道:“我查到——”

梅梅假裝到窗前一邊看風景一邊喝茶。

其實她是在薛杉杉背後幫金子偵探作弊。

“咳!咳!”金子偵探清了清嗓子說:“她姓——”

梅梅把手握成拳狀。

“她姓泉!”

“是——”

梅梅指了指脖頸又指了指茶。

“她是個警察!”

“她——”

梅梅又伸出三個手指頭。

“她三十來歲!”

“而且——”

梅梅指了指挂在窗前的中國結。

“她已經結婚了,丈夫是個成功人士!”

“還有——”

梅梅用手指在半空中劃了一個“無”字,意思是“無孩”。

“她有一個小孩!”金子偵探脫口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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