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陽光燦爛的日子(六)

嗨,我是一個惴惴不安的鱿鱿鱿。

自從上一封信更新後,一直到現在,小S都沒有再回複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哪裏說錯話。苦惱。

她的故事還沒寫完,但是先穿插一個小故事吧。說好的三更,不會辜負我的小讀者。

媽媽這兩天張羅着領養了一只小博美犬,黑黑的小腦袋和尾巴,肚子白白的,腰圓滾滾的,小絨球一樣。媽媽給我發了小視頻,小狗狗很是活潑粘人的樣子。

媽媽其實一直對小動物不感冒。但我知道她打的什麽算盤。

生病後休了半年的學,之前做手術媽媽就一直擔心,說要過來照顧我。我怕路途辛苦,就推說也幫不上忙,而且手術就一個半小時,沒必要來回折騰。現在塵埃落定,明天見完醫生溝通下後續的觀察和計劃後,就沒什麽必須待在悉尼的理由了。

媽媽想讓我回家,又怕給我壓力,知道我喜歡小動物,就特意找了小狗,想要誘惑我趕緊回家。

很幼稚是不是,小心思完全藏都藏不住,一猜就透。

而且是故技重施。

我大四那年受了太大的刺激和委屈。我們大學法語班班長發微博說了很長的罵我的話,結尾是“祝她早日自殺成功。”我之前去法國交換,去往同一個城市的小夥伴,發了朋友圈,罵了我是綠茶,說這種人就應該立即拉黑,她也确實是這麽做的。按理說,她拉黑了我,我是看不到這條朋友圈的。但是有兩個同班同學截圖發了朋友圈,沒有屏蔽我,一個寫“大快人心”,一個寫“道貌岸然”。

我之前說初中的班長小琳建了一個微信群來吐槽我。我沒有說的是,她還私聊了我,說,“鱿鱿鱿,大家都是幹部子弟,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的炫富之心,你爸爸是鱿大鱿吧,我在網上查到了。你這麽不低調,你會拖累你爸的你知道嗎?現在反腐倡廉力度這麽大,你可小心點吧。”

我氣瘋了,我說,“我說錯什麽做錯什麽,罪不在我父母,你憑什麽查我爸爸,我爸爸兩袖清風,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噴人。”

小琳說,“我們家是部隊系統的你知道的吧,我們可以查到很多信息,我現在就查到了你的身份證號和開房記錄。你自己不檢點,還怕人說了?”

我渾身發抖,就說,“部隊了不起嗎?國家養你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民不受傷害,不是為了傷害無辜的人。我今天就告訴你了,我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不正當關系。你憑什麽調查我的開房記錄。你這是濫用職權,侵犯公民的隐私權,你違法了,我是可以告你诽謗和侵權的。”

可能是我态度過于強硬,她服軟說,“沒有調查你,我只是詐你一下,沒想到你不打自招。這是我們學過的刑訊用的手段,我不過學以致用。”

我氣笑了,我說,“真是敗類,我是你的犯人嗎?還勞您大駕,動用刑訊手段。真後悔認識你這樣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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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發,“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們再也不要聯系了”,結果就是一個紅色感嘆號:“小琳開啓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這行話太熟悉了,我那半年見過太多次,都會背了。我知道我又被拉黑或者删除了。

我要瘋了,我把小琳的話截圖甩到了初中的班群裏,說,“是我瘋了,是我下賤,你們最正常,你們最高貴。”然後退了群。

我把大學班同學們發的朋友圈和微博截圖甩到了學校的500人微信大群。At了幾個當事人,我說,“真為你們感到丢臉,我如果死了,你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然後退了群。

我跑到卧室,用被子把自己埋了起來,我哭到哽咽。所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不過生了一場病,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能原諒我,唾棄我,不惜以最肮髒的想法揣度我,用最毒辣的言語中傷我。我不欠她們的。我恨她們。

媽媽很快收到了輔導員的電話,問我是否安全,媽媽不知所以然,說在卧室睡覺呢,輔導員說有些事情電話說不清楚,問媽媽要了郵箱,說要把聊天記錄發郵件給媽媽。

這真的是擊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發郵件?聊天記錄?是在指責我的錯嗎?她們詛咒自己的同學去死,她們這麽惡毒,她們的家長知道嗎?全世界都只有我最好欺負嗎?

我只想冷笑。迅速擦幹了眼淚,從床上爬了起來,換好衣服,背上了小包。戴上了帽子。我跟媽媽說,“媽媽,我出去買包酸奶。”媽媽說,“好呀,出去走走是好的,需要我的陪同嗎?”我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一出門就開始狂奔,我打了車,直奔火車站,這個家我呆不下去了,這世界的惡意我承受不來了,我要逃跑。

于是我離家出走了。

具體的以後再說吧。

媽媽發現我一直沒有回家,給我打電話也不接,知道出事了,到處找我。後來還到處托人找關系,調動了火車站的監控和各種手段,找到了我。我不肯回家,媽媽說,“你不是最喜歡小狗嗎?你跟媽媽回家,媽媽給你養一只小白狗好嗎?媽媽知道你對所有人都失望透頂,可是小狗最可愛了,你對它好,它就對你搖尾巴,它不會傷害你的。回家吧。”還發了小白狗的圖片,毛茸茸的,眼神無辜清澈,我想起小時候養的一只叫小白的狗,心下一軟,就說了好。還是問這只狗叫小白。

後來我恢複了些,媽媽就以家裏味道太大把小白送走了。她真的不喜歡小動物。

時隔多年,遇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媽媽還是同樣幼稚的小心思,以為可以用一條小狗逗我開心,引誘我早點回家。真的是小孩子一樣啊。

媽媽很開心,指揮我在淘寶上給小狗買羊奶粉,買小狗窩和小飯盆。

中午的時候還喜滋滋地給我發微信彙報情況,媽媽說,“小狗在家裏新鮮着呢,新的環境,到處跑來跑去,視察工作。中午的時候我要上床睡覺,它還鬧着要跟我一起睡,被我趕下來了,教育了一通,現在自己委委屈屈地在臨時的小狗窩睡着了。真可愛,你快回來跟它玩吧。”

我有點想笑,那是一條狗,又不是個小孩,還這麽拟人化,還要跟他講道理。

我有點心酸,我回去跟它玩什麽呀,還不是為了照顧一個老母親思念女兒的心情,我随口問道,“男狗女狗?叫什麽名字?”

媽媽回複,“男狗,叫等等。”

我眼淚就下來了,“等等?等什麽呢?等一個總是不回家的女兒嗎?”

~~~~~~~我是要強行扭轉悲傷氣氛的分割線~~~~~~~~~~

小劇場

我問南瓜,“你在做什麽工作?”

南瓜:“記者。”

我:“肅然起敬。做記者累嗎?”

南瓜:“心累。我拖延症,比如現在,我有稿子沒寫,但是就是不想寫。”

我:“哦,我走了,你寫吧。”

南瓜:“有什麽解決拖延症的方法嗎?”

我:“承認自己寫的是坨屎,并且拿給別人看。拖延症還不是完美主義。”

南瓜微笑臉,“這種解釋讓我心裏很舒坦(微笑)。”

我攤手:“實話總是不中聽。像我這樣日更6000的爛作者,壓根沒有偶像包袱。”

南瓜:“……”

我:“我今天是不是太兇殘了?”

南瓜:“(白眼)你以前也是這樣的。”

我:“真的嗎?!我不是一直溫柔體貼,逆來順受的嗎?”

南瓜:“專業怼人二十年。”

我:“(捂臉)不可能,不承認,不是我。”

南瓜:“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我:“(臉紅)看來我對自己的認知有錯誤。”

南瓜:“可能……您習慣跟我嘴賤吧。”

我:“呵,并沒有特殊對待。(白眼)”

南瓜:“又來了,好在我心胸寬廣,置之一笑。”

我:“煩呼呼,有人長篇大論地問我,貫穿始終的線索是什麽。”

南瓜:“不要理了嘛,愛看不看。”

我:“我說是我的盛世美顏。”

南瓜:“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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