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同桌的你
中午好呀……漫長的旅途。反複睡着又醒來。
導游一直哔哔哔，說話絮叨，毫無重點，中間還夾雜着方言土話，聽起來倒也十分有趣。比方說有一句文明地翻譯過來就是，“我太陽他母親的jio。”哈哈哈。
我一直說要跟你講二胖子的故事，又一直回避，講完小S後就一直天馬行空的說着別的有的沒的。
之前在悉尼的時候是在等回國，等着回家扒一扒他初中時給我寫的信。後來是覺得忐忑，我擔心我不知輕重的重溯一切，是否會傷到我在意的人。
二胖子是我最好的異性朋友了，我想和你達成的關系也是這樣，做不了情人，做好朋友也很棒。惺惺相惜，但無關風月。談天說地，卻不談愛情。
是奢望嗎？應該是的。畢竟我們連普通朋友也不是了。
二胖子是我初中的最後一任同桌。我有過很多任好同桌，但每次說到我同桌怎樣怎樣，其實指代的都是他，只是他。
初中時候，班裏陰盛陽衰，前十名裏七個都是女生。二胖子是學習最好的男孩子，并且堪堪擠進前三名的最後一名。
對他第一次有印象是初一的時候，我是班裏第四名，L老師讓我們按照名次上講臺說一下自己的小目标。
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廚子。
我也沒想太多，就很不謙虛地說，“至少超過二胖子，努力趕超小兔，最好越過小雅，成為班裏第一名，乃至年級第一名。”
我說的很平淡，聲音很嗲很甜，班裏靜默了一秒，突然爆發掌聲。大概是被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奶兇奶兇的氣質震懾住了。L老師笑眯眯地說，“好樣的！你們後面的也學學。”
我吓了一跳，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夢游一般走回了座位。
我剛坐定，一擡頭，看見前排的二胖子扭頭示威，比了口型，“想得美。”
我大囧。像我這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我只能嘴硬回道，“走着瞧。”
然後我就做到了。班裏的第一名，以及年級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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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時候按照名次依次挑選座位，我和小S商量好位置，率先走了進去，然後二胖子也走了進去，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我左手邊。
我：“？？？excuse me？？？”
二胖子說，“小S可以坐你右手邊啊。”
我想想覺得有道理，就沒有飙起怒火。而且二胖子确實人品不錯，誠實靠譜，學習态度端正。我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後來發現，看起來成熟穩重話也不多的二胖子竟是個話痨，每天和前座的小青聊個沒完，小青上課時都是側着半個身子坐的，方便随時吐槽，分享笑料。
我的內心住滿了羊駝。但礙于高冷人設，也沒有發火，只是不理會，不參與，不制止的三無态度。
但是他們的話題真的有趣，我有時候忍不住聽他們二人轉一樣的說段子。寫作業的速度逐漸放慢，有時候還會抑制不住偷笑的嘴角。
有一次小青給二胖子講一個我給南瓜講過的冷笑話：
從前有個記者，他跑到南極采訪企鵝，他問企鵝A，“你每天都幹什麽呢？”企鵝A回答：“吃飯睡覺打豆豆。”又問企鵝B，“你每天都幹什麽？”企鵝B回答：吃飯睡覺打豆豆。”……一直問到企鵝W，企鵝W回答道：“吃飯睡覺。”
小青故弄玄虛地問二胖子，“你說企鵝W為什麽不打豆豆。”
我頭也不擡，搶答道：“因為他就是豆豆。”
我突然間的插話和劇透驚得小青措手不及，她表情可愛，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張成O型，能放下顆雞蛋，二胖子不知道怎麽被突然戳中笑點，樂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
小青對我突然參與讨論展現了極大的興趣，她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饒有興致地問我，“鱿鱿鱿，如果有下輩子，你想轉世成什麽？”
她向來思路跳脫，我不以為意，說，“反正不想做人。你們有什麽想法？”
小青語氣天真，滿懷幻想，說，“我想做一條北極狐，雪白雪白的，尾巴又大又長，毛茸茸的。”
二胖子随口接道：“那我要做一只北極熊，專門拍北極狐，一巴掌拍死一個。”
小青嬌嗔，一反手打在了二胖子胳膊上，半撒嬌半開玩笑道：“讨厭～”
我覺得好笑，心裏認定，二胖子也是小青衆多愛慕者的一個，後來才發現錯的離譜。
我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下輩子我要做一只鳌，超級大只的那種海龜，自由自在，與天同壽，在海裏游來游去，吃掉很多小魚和小蝦米，在海灘上曬曬太陽，做做白日夢，既可以神游天外，又能夠什麽都不用考慮。”
小青雙手握在胸前，星星眼道：“wow~好浪漫啊。”
二胖子則是毫不客氣地指出問題所在，“你說吧，鱿鱿鱿，下輩子想當千年王八還是萬年鼈？”
我一本作業本直接糊在了他臉上。
我們三人又是一陣大笑。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我看不到時間的模樣，卻能感受到它狡黠的步伐，它游走在在指尖上跳動的陽光裏，藏身于在一本本摞起來的練習簿裏，隐沒在在外面修剪草坪的清新又辛辣的味道裏，又回蕩在二胖子一聲聲的“同桌”裏。
有一次生病，我嗓子啞了，二胖子跟我說，“同桌啊，你今天咋不說話了？”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只好拿出紙筆，寫下來，“我嗓子啞了，如果有人要跟我說話，或者有老師提問我，你幫我解釋下。”
二胖子一口應了下來。
然後就是怕什麽來什麽，老師平日裏也不愛點我名字，那天邪了門了，第一節H老師第一個問題，就叫了我來回答。
我一緊張，直接戳了二胖子。二胖子轟隆一下就站了起來。
全班爆笑。
H老師也忍不住調侃，“我叫的是鱿鱿鱿，二胖子你站起來幹什麽。”
二胖子強裝鎮定，臉卻漲的通紅，說，“鱿鱿鱿嗓子啞了，我替她回答問題。”
語氣略有悲壯，全班又笑成一窩豬。
我當時莫名有點感動，有種好朋友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感覺。
下課後我在紙上寫，“今天謝謝你啊。”
二胖子揮揮手，笑道，“咱倆誰跟誰，為你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我十分感動地回應，“咱倆誰跟誰，咱倆我跟你，請保持距離，不要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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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小劇場
藍寶寶：“鱿寶寶，你在幹什麽？”
我：“坐車，發呆，吃零食。我莫不是倉鼠精轉世。”
藍寶寶：“還有磨牙。”
我一驚：“你怎麽知道？”
藍寶寶：“因為我在你後面看着你。”
我顫抖着繼續打字：“可是我後面是空的，不敢回頭。”
藍寶寶：“啊！空的嗎？那我難道其實并不存在？難道我死了？”
我毛骨悚然：“那我在跟誰發微信？難道我通靈了？”
藍寶寶說：“不怕不怕，這樣也好，如果有人欺負你，我就去吓吓他。”
我略微安心：“夏天還可以當免費空調，十分實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