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想把我唱給你聽(A)

嗨!好久不見。你印象中,我高一最好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小瑤姐姐吧。畢竟我倆整日厮混,親如姐妹。從軍訓開始到高一結束分去不同的平行班,都處于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狀态。

我記得有一次周末,小瑤姐姐回家了,我在教室裏收拾書包,突然有一個沒怎麽說過話的男生,沖着我的方向喊小瑤姐姐的名字。我莫名其妙地往後看,只看到潔白的牆,空空如也。我愣了半天,還以為靈異了。我有點驚恐地看向那個男生,男生跟我說,“诶,小瑤,喊你名字你怎麽不答應?”

我這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說,“因為我是鱿鱿鱿啊。”

可是最近的一次我和她聯系,是在高中班群——“宇宙第一群”裏。還是我大四那年。我在群裏吐槽說我在大學受了委屈。小瑤姐姐突然跳出來說,“鱿鱿鱿,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在群裏,你就這樣公然把個人恩怨拿到大庭廣衆之下說起來嗎?你diss的兩個女生,一個是A外國語中學的,一個是B外國語中學的,你這是在丢我們外國語的人,你是想挑起不同外國語之間的矛盾嗎?”

我氣笑了,忍住眼淚,開始打字,我說,“挑起不同外國語之間的矛盾?我倒是要有這個本事才行。她們欺負我在先,我還不能委屈了嗎?小瑤姐姐,我和你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同學,是好朋友,我不去上課你沒問過我是不是哪裏不對,我請假一個月你沒問過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休學一學期你也沒關心過我好不好,這個時候當衆指責我的過錯,你和她們很熟嗎就為她們說話?你倒是真是在乎同學之誼,正義感十足!”

有同學出來打圓場說,“鱿鱿鱿也是太委屈了,來找老同學們吐個槽而已,不用上升到這個高度。”

我想找小瑤姐姐私聊,她已經把我拉黑了。後來小玉跟我說,小瑤姐姐發微信給小玉說,“鱿某人現在已經是瘋狗亂咬人的狀态了,小玉你離她遠一點,要懂得自保,別惹的一身腥。”

可是她和小玉從來就沒說過幾句話,她這樣“出于好意”的提醒,不是為了小玉好,而是為了我惡心我,讓我孤立無援,失去最後的溫暖。

可是,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初的最初,我們那樣是要好地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軍訓第一天,因為個子高,就站在了隊尾,小瑤姐姐也是瘦高個兒,站我旁邊。她外表很醒目,精神氣十足,紮了個雙馬尾,戴了眼鏡,斯文而又犀利的小模樣。

她說話時非常有感染力,神采飛揚,笑起來又很開懷,雖然嘴巴很小,但是露出八顆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讓人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彎了眼睛。

小瑤姐姐跟我互動,看着我的眼睛唱《掀起了你的蓋頭來》。“掀起了你的頭蓋骨,讓我來看看你的眼,你的眼睛明又亮啊,好像那水波一模樣。”

盡管她惡搞了歌詞,把“蓋頭”改成了“頭蓋骨”,畫面太美,我不敢想,但是那個眼神真的是又深情又專注,我被一個比自己還前凸後翹女人味十足的女孩子,看的低下了頭,羞紅了臉。

小瑤姐姐用手指擡起我的下巴,說,“呦,害羞啦~你要不是曬黑了看不出來,應該已經臉紅了吧。”

我就惱羞成怒地把她的手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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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的時候,教官說,“我們要在困難中進步,在磨練中成長。”

小瑤姐姐保持着軍訓的站姿,表情紋絲不動,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克服困難。”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教官說,“幹嘛呢都,嚴肅!用你們的膀胱(旁光)瞄準隊列!”

膀胱還有這功能呢?全班爆笑,前仰後合,東倒西歪。

小瑤姐姐嚴肅正經的臉上也挂着一抹看透世事的微笑。

太陽很大,小瑤姐姐說,“鱿鱿鱿,你怎麽不塗防曬?”

我有點囧,我根本沒帶這麽高級的東西,我含糊其辭地說,“我夠黑了,不怕曬黑。”

小瑤姐姐不贊同地看着我,把她的防曬擠了一大坨在我手背上,說,“曬黑都是小事,主要怕曬傷,皮膚癌你知道嗎?”

我吓得一哆嗦,縮縮脖子,趕緊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抹好防曬。

有一次和小瑤姐姐去小賣部。看見你和其它幾個男生,鬼鬼祟祟地拿了ABC的夜用加長衛生巾在結賬。我驚呆了,瞪大了眼睛,我戳了戳旁邊淡定的小瑤姐姐,特別小聲地說道,“他們在幹嘛啊!居然買衛生巾!”小瑤姐姐一臉鄙夷地看着我,一語道破天機,說,“你這小腦袋瓜每天都在想些什麽呀,當然是軍訓站太久累腳,當鞋墊用啊。”

我恍然大悟,為自己不純潔的思想臉紅,扭扭捏捏地低頭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軍訓那陣子,每天中午吃飯,簡直就是在吃搶飯,限制時間,限制量。大家都餓的前胸貼後背,除了狼吞虎咽說不出話來。小瑤姐姐還有空去端了紫菜蛋花湯過來,分了我一碗。

小瑤姐姐說,“先喝湯,潤潤口,再吃飯。”

我乖乖點頭。

但是看着單一的菜色我有點發愁,永恒的番茄炒蛋和土豆炒辣椒,我有點食不下咽。

小瑤姐姐拿起筷子,笑嘻嘻地說,“吃一口番茄炒雞蛋,配一口雞蛋炒番茄,還有西紅柿炒蛋,和蛋炒西紅柿。這邊是土豆炒辣椒,辣椒炒土豆,馬鈴薯炒辣椒還有辣椒炒馬鈴薯,八菜一湯,夠豐盛了,別挑三揀四,乖乖的快點吃。”

我頓時被說服了,覺得剛才挑食的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暴殄天物。立馬埋頭苦吃,吃的要多香,有多香。

偶爾擡頭欣賞小瑤姐姐秀氣又迅捷的進食過程,秀色可餐,不過如此。

說來也蠻神奇的,我們高中的大型活動,總是會下暴雨。

軍訓彙演結束後,校長正在講話,突然烏雲密布,暴雨傾盆。

校長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女強人,看我們坐在草坪上被暴雨襲擊,當機立斷,停止發言,抓緊時間組織我們有序撤離。雨下的實在是暴烈又迅疾,噼裏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我被雨水打的睜不開眼睛,我擡起手擦擦臉,怎麽也擦不完。

小瑤姐姐拉我起來,盤腿坐時一汪積在軍訓褲子上的水嘩地一下倒了下來。

其實倒是不冷,盛夏的暴雨,密集地包裹着身體,順着衣服往下流淌,反而有種奇異的溫暖。

雨聲很大,小瑤姐姐把手搭在我頭頂,大喊,“快回宿舍,別着涼了。”

我們拉着手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大笑。沒想到新生軍訓校長的第一次講話居然如此戲劇收場,我倆覺得十分有趣。

到宿舍後,我發現上次洗澡用的毛巾還沒幹,小瑤姐姐拿了自己幹燥溫暖的毛巾遞給我說,“快點先把頭發擦幹。”軍訓的衣服有點掉色,在地上留下濕漉漉的發綠的水漬。衣服沉甸甸的貼在身上,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我贊賞的眼神滑過小瑤姐姐凹凸有致的鎖骨和少女玲珑精致的身體曲線。忍不住想吹個不響的口哨。

小瑤姐姐看着我色眯眯的流氓樣,大笑,說,“誰都跟你一樣前後不分的。”

我們笑着打鬧在一起。

軍訓結束後,家長來接我們回家。小瑤姐姐的媽媽隔老遠看到我們,就一直揮手。

小瑤姐姐拉着我的手跑了過去,走近了看到是一位很有氣質的媽媽,我腼腆地說了聲阿姨好。

阿姨笑道:“怎麽軍訓一場變成非洲難民了,一個二個煤炭一樣。老遠看見你們兩個高挑顯眼。雖然臉黑的我都認不出來,但是一笑起來一口大白牙,森森的發光。”

我囧的不行,小瑤姐姐看着我笑,說,“我之前還算是白過,鱿鱿鱿就算不軍訓也是這個色號的,我就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真是又黑又瘦,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水潤水潤的,笑起來又是天真又是淳樸,我還以為是哪個村支書的大女兒。”

村支書?大女兒?是村花好嗎?!

當着她媽媽的面,我不好擡手打她,只是細細地磨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用眼神表達我的憤怒和殺氣,“你給我等着!”

小瑤姐姐驕傲的擡了擡下巴,又用眼神殺回來,“等着就等着,who怕who呀。”

你看,是不是很美好的開始。烈日下的暴曬,和夏日裏的暴雨。我們笑的那麽開心,那麽真誠。誰知到後來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結局。

你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可以量化的嗎?是不是我們有多少的緣分,就可以一起走多遠的路?是不是緣分也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來增多,或者因為後天的不珍惜而消耗?

我和小瑤姐姐,從少女時代到長大成人,一起走過那麽多路,一起吃過那麽多頓飯,一起說過那麽多句話,都随風而逝了嗎?我們參與了彼此的成長,塑造了對方的性格和價值觀,卻漸行漸遠,失去了對方的所有聯系。

從每天聯系走到再不相見,到底是哪一步錯了呢?

你,有答案嗎?

小劇場之毀三觀

今天刷朋友圈看到了宋某英的《愛我中華》的歌詞:“五十六個星座五十六只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我驚呆了,自戳雙目,三觀盡碎,難道不是,“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嗎?五十六個星座是什麽鬼啊,不是十二星座嗎?

啊!我的童年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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