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夏看着這個假裝醉酒的混球兒,本以為自己會發火來着,可看着他因閉着眼睛假寐太久而呈現出一臉惺忪的狀态,還是冷酷地指了個方向丢給他:“不準用我的浴缸,站着洗!”
此醉漢依舊那麽愛演戲,“我剛喝多了你又不是沒瞧見!我哪站得穩啊?”
高夏背對着他,站在水池邊上沖着被他無意碰到的雙手,“那就別站着,現在滾蛋!”
王澍對這不解風情的媳婦兒有點失望,揉了揉眼,“有幹淨的毛巾麽?”
高夏聽聞這話只覺新鮮,挑起眉,道:“怎麽?你覺着我有那病?”
王澍賤笑:“不好說~”
高夏轉身從一旁的櫃子裏翻出一條新的灰色浴巾,揚手砸向王澍的臉上去,“拿滾!用完還條新的我!”
還是是軟和的浴巾,不然這力道撂在臉上就該毀容了,王澍脫下了外套跟西褲,進浴間前還假裝無意地瞄了一下高夏的表情,見高夏懶得理他,在關上浴間門的前一秒,躲在門縫裏惡心道:“老婆~我會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等我噢!”
高夏猛的扭過頭,迅速地走到門前,狠狠踹了一下浴間門,只可惜賤人動作太快,沒踹到實處~又補了幾腳才算稍稍洩憤。高夏在門外氣急敗壞地喘着氣,卻聽到裏面那人已經打開水龍頭,臭不要臉地高聲唱着範曉萱的《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噢噢噢耶~
回到卧室,打開衣櫥搬了一床棉被丢到隔壁客房的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財務出身的她天生就對數字敏感,盡管這串來電號碼沒有顯示姓名,可之前通過一次電話,高夏還是認出了這是她婆婆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接起來卻不知如何稱謂,“喂……”
王太太一聽兒媳的聲音就喜歡,“高夏吧~我是你媽,小澍兒現在和你一起麽?”
高夏說:“在的。”
婆婆輕聲輕語道:“那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他這麽晚沒回家又跟他那幫兄弟去野了呢!讓他今晚別回來了,我們都睡了,沒人給他開門~叫他今晚就住你那吧!”
高夏微微皺眉,“成吧~”想起白天王澍跟她急眼的那件事,高夏說:“媽~我這兩天工作太忙,過幾天等蘇小明解決完她公司的事,就去家裏看你們。”
一番話說的老婆婆心都軟和了,高興地兩聲答應着:“哎哎~好孩子,媽媽等着你們~”
王澍從浴間出來的時候,高夏已經把客房的床單都鋪好了,灰色的浴巾裹住腰部以下,□着的上身也還有兩塊肌肉,高夏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也不完全算草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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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見電話的聲音,誰打來的?”剛在浴間裏一聽見電話的鈴聲,王澍就把水龍頭給關了,趴在門上豎起耳朵偷聽~可惜高夏走得太遠,實在沒聽清通話的內容,別是個男人的電話~他暗暗想着。
高夏倒是回得自然:“你媽的~”
王澍會錯了意立刻炸毛,高夏忍不住發笑:“你媽媽的電話。”
王澍故作聊騷地撥了撥未幹透的碎發,“不會說人話呢嘛~為什麽事啊?”
“查崗的~讓你一會兒洗完澡就回去,他們在家等你呢!”高夏故作鎮定地颠倒黑白道。
王澍愣了一下,又咧嘴笑起來,搖頭道:“這不是我媽的風格~她那麽想抱孫子,會舍得催我回去?”
高夏拿眼橫他,“想都別想,你睡客房!!”
王澍咂咂嘴,“這是客房?我還以為是主卧呢~”嘴上不再多争什麽,屁股一調卻趁着高夏進浴間沖澡的時間,一頭紮進了高夏的閨房,站在高夏的床上就使勁蹦跶,撿起一抱枕往鼻尖湊湊,真好聞~不像他的床上,除了被單上洗衣粉的味道就是自己的汗味兒了。
王澍在高夏的房間裏到處竄着,看什麽都新鮮,以至于以為他已經在客房睡死過去的高夏,穿着一寬松絲綢睡衣出現在他跟前的時候,差點沒吓着。
高夏洗完頭沒有用梳子梳理的習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濕發,指着王澍就罵道:“滾回你房裏去!這是你進來的地兒麽你就亂碰!”
王澍放下手中的一個相框,好奇道:“照片上這男的誰啊?”
那是蘇小明死去的老公,關于這個父親高夏挺不願意跟人提起的,看着他一臉的求知欲,高夏皺眉奪過相框:“死一邊兒去!”
高夏的這個态度,讓王澍頓時在心裏藏了個心事,他聳聳肩一副妥協的樣子,卻一個轉身,順帶将高夏攬進懷裏,倒在了床上。
他沒穿上衣,高夏沒穿內衣,王澍溫熱的身體透過她上好的絲綢睡衣,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受讓高夏此刻很是煩躁,她撐開雙手試圖推開彼此的距離,他感覺到了她的抗拒,賭氣般地複以更大的力氣壓着她,兩人很是掙紮了一番,彼此卻都未松手。
王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好生勸她:“別折騰了,澡都白洗了~”
高夏氣結,死死盯着他:“你想用強的?”
王澍覺得高夏的眼神裏有幾分絕望的意思,本來這證就領的倉促,加上高夏這性格,男女之事他也沒太多想,可不知今晚怎麽的,突然很想要了她,感覺她心裏有別的想法時,王澍一下子就洩了氣。
忽的松開她的手,一個轉身躺在了她的旁邊,手臂卻仍覆在她的雙肩上,望着天花板,王澍說:“你是不是也跟那些女的一樣,心裏都有一個忘不了的舊情?”
高夏低聲喘着氣,“跟你離了,才你一個舊情。”
王澍繼續延續着剛才的難受心情,愣了一會兒才聽出了她的意思,剛才的陰霾情緒立刻一掃而光,雀躍地坐起身:“誰跟你舊情啊~哥哥我一輩子都你新歡!”說罷嘴巴就不自覺地湊了過來,吧嗒幾口親在了高夏的臉上,聲音可是清脆。
高夏有些發懵,只覺得渾身發熱,居然也忘了揍這王八蛋,耳邊還在盤旋着王澍低低呢喃的聲音:“夏兒~我想了……”
高夏于最混亂的狀态中抽出一絲理智,淺淺的指甲刺到王澍的胳膊上,“你是處兒麽?”
王澍嘴裏含着她的幾絲長發,含糊不清道:“嗯,看過幾部東洋電影~”
她剛洗完澡,脖頸中滿是洗發水和沐浴乳的芳香,十分迷人。王澍低頭沿着她光滑白皙的頸部緩慢而緊張地吻至她的耳朵,高夏悶哼一聲,他便悄悄覆上她柔軟的唇,一手輕輕撫着她光滑的額頭,一只手便開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年輕誘人的身體上。
掠過她的睡裙,觸碰到她的腿時,王澍不覺身子一怔,然後心跳便猛地加速,輕輕褪去她輕盈的內褲,王澍撫了撫她纖長的腿,示意她放松些,高夏咬着嘴唇,微微張開雙腿,不敢大聲喘氣,只覺得瞬間空氣凝住,時間靜止,隐約感覺到身下某物忽的挺立起來,便聽到王澍說:“你別緊張,我找不着~”
高夏漲紅着臉生氣道:“眼看着守了二十多年的一層膜要破了,我能不緊張麽?”
王澍親親她的嘴巴,沒聽清他在耳邊呢喃的一句什麽,只覺身下一陣劇痛,高夏咬緊牙,再疼都不忘看着王澍的眼睛,她想要記住他這一刻的眼神……
激情過後的第二天,王澍是被高夏用腳給踹醒的,原本想象中美麗的嬌妻在歡愉之後的清晨,溫柔俯身一個輕輕的早安吻,迷離的眼神,輕柔的話語這唯美的一幕與眼前穿着寬松T恤赤腳站在床邊的地板上,噢no~嘴裏還滿嘴牙膏沫地叼着牙刷,一只腳在他的腰上狠狠踩着,耳邊是高夏的厲聲吆喝:“醒醒!!趕緊起來,我一會兒上班就要鎖門了!”
果然現實是骨感且彪悍的~王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幾點了?”
“七點半。”
王澍欲起身,“腳先擡開~也不怕把你老公給踩腎虧喽!”
高夏疑惑:“這樣踩會腎虧?”
王澍吓她:“此話不假~”
“那我多踩幾下,省得你以後再撩騷我~”高夏說罷就加重了腳上的力道,疼的王澍坐在床上直叫喚,逼急了一手拉過她勇進懷中,高夏驚呼:“牙膏沫還沒沖呢!!!”
王澍不肯松手,緊緊環着她的小蠻腰,一聞見她那熟悉的洗發水味,王澍就有些犯暈,“原來你也是個雛兒啊~”
高夏身子一怔,“你以為我閱人無數不成?”
王澍笑:“沒有,反正……挺好的~”沒有別的漂亮詞兒來表達他對媳婦兒的滿意。
高夏卻不樂意了,“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你要是想吃,樓下有。”說完奔衛生間裏沖牙膏沫去了。
出門的時候,王澍還沒有洗漱好,高夏眼看着上班就要遲到,直接把公寓的鑰匙丢給了他,“不是給你的,鎖完門中午送我公司去!”
王澍白了她一眼,昨天伺候了她一晚上,早上起來也沒說有頓現成的早飯吃,這會兒還說這種喪良心的話,他作為她的合法丈夫,就不能有她住所的鑰匙麽?!真是可笑之極~
嘴上沒頂嘴,中午去高夏公司還鑰匙的時候,還是去路邊又給自己偷偷配了一套,車開到高夏公司樓下,打電話給她沒人接,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王澍看了一下時間,思忖了下推開車門,進了辦公樓。
高夏的單位在十層,王澍進了電梯,十幾秒的時間,電梯抵達十層,剛走出來,拐角的過道裏便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夏穿着一寬松的藻綠色針織衣,手裏叼着根煙,電話不接,躲這冒煙呢!王澍正想過去罵她。
卻突然聽見高夏對面有個男人的聲音,兩人在交談些什麽。
李援朝問高夏:“跟王澍真過上日子了?”
高夏抽煙的吞吐聲,悶聲道:“昂~”
李援朝說:“上次吳平老婆生日跟你說的那事兒,你怎麽沒反應啊?”
高夏有些記不起來:“哪件事兒?”
李援朝吸了口煙,微微蹙起的眉間含着不明所以的笑意,“李然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