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小明之後,王澍剛一上車,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丈母娘給的紅包,一拆開王澍就喜了,坐駕駛位上美滋滋地數着票子,高夏丢個白眼給他,“別數了,一萬零一塊。”
王澍驚訝:“你咋曉得的?”
“萬裏挑一的女婿。”高夏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耐着性子解釋道。
王澍挺高興的,重新把錢裝進紅包裏,塞到高夏手上,“放你那~留着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高夏挑起眉,“給你的就是你的,放我這幹嘛?”
王澍撇撇嘴,發動車子,目視前方,“分那麽清幹什麽?我的就是你的呗~”
高夏雖有不滿,不過他那後半句話聽着還挺順耳的,“弄丢了可不怪我。”
王澍笑了笑,難得的好心情,“晚上吳平他媳婦兒生日,沒什麽事的話一起去吧!”
高夏想了下今日的工作安排,“不好說,到時候再看。”
送她到公司樓下,王澍說:“什麽時候有空?見完你媽也該見見我這頭家人了吧?”
高夏想起前些日子,第一次和宋老太通電話時的那個場景,不覺有些緊張起來,這可是個少見的情況,高夏一向啥事兒都無所謂的樣子,幾分猶豫道:“非得見?”
王澍郁悶,“你這什麽話?咱倆都結婚了,見我家人還不是應該的麽?再說了以後還得住一塊兒呢!”
高夏一聽住一塊兒就暈了,脫口而出:“要住你自己住,我可不去摻和你們家的事。”
王澍有些怒了,口氣不覺沖起來,“我說你這女的還能不能說點人話了啊?什麽叫摻和我們的事?我家裏人能虐待你還是咋的?你丫腦子有炮吧?!”
高夏也窩着火,想罵人來着,可這是自己工作的地方,周圍都是熟人,憋了好一會兒,只得蹦出一個字“滾!!”說完踩着恨天氣沖沖地進了辦公大樓。
王澍也氣:“叫我滾你TM怎麽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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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半天,兩人都各自藏着火,不過高夏忙了一下午,跟着主任跑下了兩個合同,累的跟條狗似的,跟王澍吵架的事兒也被忘在了後面,主任派她明天交出其中一個項目的預算報表,高夏翻着白眼:“我是人不是牲口,牲口也有喘口氣的時間~”
主任被這妮子的糙話兒給逗得笑起來,“成,那讓你一天時間,後天交!”
高夏點點頭,一臉考慮狀,“盡量~”
吳平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整理今天的項目材料,吳平說:“葫蘆娃,今晚我媳婦兒生日,無論如何要來捧場啊!”
差點忘了!白天王澍還跟他說過這事兒,高夏連忙把材料書裝進包裏,說:“幾點啊?”
吳平見她答應了,立刻說:“七點,不急~我們等你的。”
挂了電話,離七點還早,高夏就匆匆忙忙往家趕去,自己今天跑了一下午,現下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沖把熱水澡。
吳平挂了電話,又給王澍打了個過去,卻不料王澍興致缺失地道:“你們聚吧~我今晚不想動。”
吳平對他的出爾反爾表示相當不滿,“怎麽回事啊你?早前不是答應好的嘛!再說了你那冤家母鋼炮今晚也過來~”
王澍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刻回道:“什麽母鋼炮啊?那是我媳婦兒!”
吳平驚住了,“啊??”王澍跟高夏結婚的事來的倉促,別人沒問,他倆也沒顧得上通知,從王澍嘴裏聽到這話,吳平簡直不敢相信。
懶得理睬吳平的驚訝,王澍說:“等着,我一會兒就到。”
吳平又驚,這家夥什麽時候如此善變了?
高夏跟王澍是一前一後到的酒店包廂,王澍推開門看見高夏的時候,她跟被哥幾個硬逼着補那麻将桌上三缺一的位置。
吳平一見王澍就樂了,“行啊你~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哥幾個透露,是不想請哥幾個喝喜酒還是怕我們不出份子錢啊?”
王澍偷偷地看了一眼高夏,估計她一來就被吳平他們幾個盤問過了,想必她也承認了這事兒,不然也不會坐在麻将桌上如此淡定,“想得美你們!之前我給你們出的那些份子錢,你們到時候一分也甭想少!”
李援朝哈哈笑起來:“那指定不能少啊~可一會兒上了桌子你必須先自罰三杯,瞞着我們這麽大一事兒,必須罰啊!”
王澍不動聲色地走到高夏旁邊,李援朝立刻會過意來:“夏兒,你不會約束他吧?”
高夏終于擡起頭,“你們随意。”
吳平跟他媳婦兒學話道:“你瞧瞧人家高夏!多大氣!以後你也別總管着我。”
衆人一陣轟笑,王澍來了,李援朝知趣地頂上高夏的位置,好讓這對小兩口悄悄話去,高夏卻不領情,“你咋回事?剛才叨叨了半天叫我上,現在又不讓我上了!”
李援朝沖王澍無奈地攤手道:“這上哪說理去?”
王澍忍不住偷笑起來,拉起椅子上的高夏,兩人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高夏這會兒見着王澍才想起白天的吵架,沒好氣道:“你不是跟吳平說你不來麽?”
王澍伸手攬過她的肩,“他沒告訴你他求了我半天我才同意過來?”
高夏別別扭扭地撥開他擱在自己肩上的手,“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王澍納悶兒:“你意思是知道我不來,你才答應過來的?”
高夏老實地點點頭:“昂~”
王澍心裏一涼,“你就那麽不想見着我?”
高夏轉過頭看他,想起中午的事,“你不是叫我滾麽?”
“別不講理成麽?是你先要我滾的!”王澍氣。
高夏皺起眉:“那誰叫你頂嘴的?”
“合着我跟你在一起,只有挨罵的份兒?”
高夏懶得再跟他言語,點了根煙塞進嘴裏,“誰他媽要結的這婚?這點委屈就受不了了?”
那邊李援朝那麽搓麻正搓的起勁兒,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對新婚的兩人正憋着勁兒鬧不痛快,王澍也給自己點了根煙,“是我犯賤舔着臉娶的你,行了吧?”
高夏突然笑起來,嘴裏突突冒了幾口煙,“早這麽說不就完了麽?”說罷伸手奪過王澍嘴裏叼着的煙,“我抽煙的時候,你就別抽了,省得別人說一對煙鬼~”
王澍這下徹底拎不清狀況了,這怎麽個意思?剛才不是還擺着張臭臉對他麽?這會兒又像是不生氣了,怎麽還又笑了呢?
王澍看着她,湊近她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就喜歡聽我自己罵自己啊?”
高夏搖搖頭,掐滅了煙頭,對他笑靥如花,“我只是喜歡聽實話而已~”
王澍無語,無奈地笑起來,“真賤~”
高夏睨了他一眼,速答:“你還不是喜歡?”
王澍氣結,他好像還從未在她面前明确地說過他喜歡她這樣的字眼,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自戀~想完又笑了。
幾個人搓完麻将,就招呼着上桌子開飯了,也就是高夏是王澍的媳婦兒,吳平李援朝這些個毒舌們不太敢拿這事兒開涮,要換了別的姑娘,估計哥幾個早就敞開來豁出去各種灌王澍的酒了。所以吳平媳婦的這次生日宴,王澍吃的還算舒服。
就是散席的時候,王澍給完生日份子錢,高夏又出手給的時候,兩人又碰見意見不統一了,吳平把高夏的紅包推回去:“你們兩口子怎麽還分開出份子錢啊?”
王澍一開始也沒覺着什麽,李援朝突然插一句:“都成兩口子了,還分那麽清啊?”
這話一說王澍心裏就有點不痛快了,沖高夏說:“我一人出了,你就別出了。”
高夏特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你,我是我!”
王澍無語,“成!吳平你也甭跟她客氣!”
高夏這才咧開嘴露了點笑容,回去的路上,王澍又重新提起中午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問她:“這周末有時間麽?”
高夏操控着方向盤,“要是去你家的話,那就沒時間。”
見兒媳這事,王家兩個老太太已經催了很多遍了,每次都是王澍幫她打掩護,可這事終究是要面對的,況且潛意識裏,王澍也是想把他媳婦給領回家看看的,總覺着這麽做了心裏就更有底些,可惜這女人犟得很。
王澍覺得此事無望,頭疼地閉上眼睛,淡淡道:“随你吧。”
良久不再做聲,高夏以為他睡着了,伸手從後座上拎起一條毛毯扔在王澍的腿上,低聲埋怨道:“我開着窗呢!什麽毛病啊?喝完酒就睡……”
王澍沒啃聲,所以裝睡到底,高夏問他家的住址,他閉着眼睛裝睡着了,高夏皺眉看了他一眼,手上一個反方向,車掉了個頭,往自己的公寓開去,沒有注意到此刻王澍的嘴角悄悄露出的笑意。
将王澍扶上樓的過程中,王澍算是擺出各種醉姿來占盡他媳婦的便宜。媳婦兒的脖子真長,手感也不錯~呀!不小心碰着媳婦的臉了,滑溜兒~噴的啥牌子花露水啊這麽誘人?王澍正閉眼思考着,突然被高夏一個巴掌拍在了自個兒的大腦門上。
高夏一把拍開王澍擱在自己胸前的手,怒道:“往哪摸呢你個小犢子?!!”
王澍痛苦地閉着眼睛,直叫喚:“我奶奶說了頭不能打!哎喲疼死我了……”
高夏懶得跟這醉漢言語,胡亂地将他扔在了床上,轉身到廚房裏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突然聽見卧室裏的腳步聲,王澍虎頭虎腦地走出來,搶過高夏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後,讷讷道:“洗澡的地方在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