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張嘴

飯桌上,大壯把白天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重點描述了阿三阿四的英勇。

謝予不說話,只偶爾點頭,表示他在聽。聽到張癞子說要搜身的時候,眼神驟冷,眯了眯眼。

表面上雲淡風輕的男人,在桌子底下,把手伸過去擱在沈木木的大腿上,無聲安撫着。

沈木木瞅了瞅他,見他甚至沒看過來。抿着嘴勾了勾唇,也把手拿下去,放在他的大手上。一碰到他的手,就被男人緊緊握住。

不同于他的冷面和眉宇間化不開的戾氣,他的手是幹燥而溫暖的,通過相牽的手,這暖意一直傳到了她的心裏,沈木木靜靜的體會着男人給她帶來的溫暖。明明這手很粗糙,被握住的時候,卻能傳遞十分的安全感。

“小胖,什麽時候回去?”一直聽完大壯的話,謝予才開口問錢達。

“明日就回去。”錢達的反應也很迅速,好像一直在等着謝予問話。明日假期就結束了,他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我,我以後休假還能來你家嗎?”錢達回了話,接着問了一句。錢達知道今日他的功勞最大,這個時候,趁機提點兒不過分的要求,一般不會被拒絕。

果然,謝予定定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好。

“謝謝。”錢達對着他說了這麽一句。他其實有些怕有些怕謝予:他來的第一天,謝予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找他聊過。但謝予家有他的朋友,有他喜歡吃的菜,他以後還想來。

沈木木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兩人,謝予對孩子一向是對大人的态度,這樣的交流,沈木木看多了之後,也不覺得奇怪。讓她搞不明白的是,這兩人,該說謝謝的沒說,不該道謝的人卻說了。

胖達又沒回去,沈木木幫着在小遠的房間鋪了床,安頓兩個小子睡下了,才準備回卧室。一出門,就見男人依在門口看着她。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笑着向他走去。“外面涼,還不進去,站在這兒幹什麽?”

“沒看出來嗎?爺在等自己媳婦。”謝予見了她臉上的笑,脫口而出這麽一句。

他是在*嗎?真是百年一遇啊。沈木木配合道:“等媳婦?那麽請問謝老爺等媳婦做什麽呢?”

“被子涼,等媳婦過來給我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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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聽的話說不了兩句。

“好啊你,打的好算盤,哼,原來我就是個暖床的!”沈木木笑着擡手,作勢要打他。

“啊~你幹什麽。”男人輕松捉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扛起來,關了門進屋。

“快放我下來,小遠他們還沒睡呢。”沈木木拍着他的後背,讓他放下。男人非但不放,還拍了拍她的翹臀,“老實點,怕被聽到,你別叫就是。”

女人果然安靜下來。

“今天被吓到了?”将人放到床上,謝予兩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整個人籠罩在她上方,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他這是擔心她呢,真好。

沈木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擡起身子在他唇邊連着啄了幾下,才回:“沒有。大白天的,我在自己家呢,還能被誰吓着了。”

謝予翻身躺下,讓她趴在他身上,兩人面對面的說話。

“你今天受的氣,怕是不能出了。張寡婦知道我定不會放過她,不敢在家待着,要麽躲起來了,要麽動身去京都了。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去找人,都有些困難。你受委屈了。”謝予拿手拍着她後背,輕聲安撫着。

“沒事兒,我也沒受什麽委屈。況且,以魏承宏的性子,便是他們找去了京都,也讨不了好。”沈木木沒想到男人還惦記着要收拾人,反過來給他順毛。

“自然是讨不了好的。”以前,魏父剛去世的時候,張寡婦沒少給魏承宏臉色看。單看母親走的時候,告知一聲都沒有,便知道,母親也不待見她。也不知道張寡婦去京都,是想奔着誰去的。

“張癞子帶來那幾個人,我會找出來給你出氣的。”謝予伸手摸着她的小臉,這臉還沒有他的巴掌大。

“怎麽出氣?”沈木木一個激靈,不是要打殺了去吧。她在法制社會生活二十幾年,有些想法是根深蒂固的,不管是傷人還是殺人,她都不想看到。

“你想怎麽出氣?弄傷打殘,由你說了算。”想到今日,若沒有小胖的人在,他這小媳婦就要被輕薄了去,謝予就一陣惱恨。張癞子跑去京都也沒關系,十年半年,他總會找到機會收拾他的。

沈木木一聽,這人還真是準備暴力解決問題,立馬不幹了,“不許喊打喊殺的。”

“傻不傻,他們都上門欺負人了,那都不是什麽好人。”

“我知道,但他們也沒占到便宜。再說了,你去收拾了他們,再出什麽事兒,我怎麽辦?”沈木木開始打感情牌,不這樣,她真的怕男人弄出人命來。

“婦人之仁!”

“你答應我,別去找他們了。”

“好,那便繞過他們這一回。”稍稍教訓一下就算了。

見女人滿意的點頭,将腦袋擱在他脖頸間,像是準備要睡了。謝予把人稍稍拉遠一些,“你還有什麽事要對我說嗎?”

“啊?沒有啊。”沈木木朝他眨巴眼睛。

謝予一直擱在她臀上的手使力掐了掐,“你再好好想想,還有忘了跟我說的。”

“嘶~痛!”沈木木拍他,尼瑪,發什麽神經,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又對自己媳婦下狠手了。

“白日裏,家裏還來什麽人了?”謝予看她确實沒想起,給了點提示。

家裏來了什麽人,就張寡婦一家還有......還有孫老板!

沈木木總算知道男人想問什麽了,“孫老板來了一趟,說是想讓我繼續寫書,我沒答應。”

她沒有多想,今天飯桌上,大壯一個人講得手舞足蹈的,旁人都沒有什麽插話的機會。他提了提孫思源來過,沒有細說。現在謝予問兩句,也是正常的。

“你和他單獨見面了?”

“沒有啊,家裏幾個小子都在,當着他們面談的。”話出口,沈木木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壞蛋,把她當什麽了!

她突然側頭咬住男人的大拇指,微微用力,眼睛睜得大大的瞪他。

大拇指被叼住,謝予也不惱,“幹什麽?”他早發現,這小媳婦是屬狗的,喜歡咬人。

“你!壞蛋。”沈木木想給他點顏色瞧瞧,又舍不得用力,便只用牙齒不輕不重的磨着。

女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松口,溫軟濕熱的舌頭一下又一下的掃在男人的指尖。謝予目光幽幽的盯着女人一張一合的小嘴,頭皮一陣酥麻,身體開始發熱。

“流氓!”沈木木壓在他身上,很快感覺到頂在她大腿上的硬物。她在那東西上吃了不少苦頭,一下就認出來了。趕緊吐出他的拇指,要翻身下來。

謝三爺來了興致,又哪裏能讓她得逞,一只手将輕松她按在那硬物上,“你不是喜歡嗎?跑什麽。”

沈木木翻了翻白眼,喜歡什麽的,不都是他逼着她說的嘛。

“你正經點,說事兒呢。”

“你說你的,不影響。”謝予将空着的那手放到她的唇上來回按壓摩挲。

......

沈木木不說話了。

“張嘴。”

“幹什麽?”

“不是喜歡咬東西嗎?給,爺的手指給你咬。”謝予理直氣壯的将食指送到媳婦嘴邊。

沈木木:......

無語的沈木木被誘着哄着,讓男人如了願,然後兩人順其自然的做了一番運動。

結束的時候,沈木木攤在床上,仍由男人給她擦身。她就想不明白,兩人在床上的談話,為什麽每次都會以不可描述的方式結束。

“孫思源說合作的事,你推了,別答應。”謝予簡單收拾了一下,又上床來,摟着她說話。

“為什麽?”

“你寫的故事書看的人太多,避避風頭,若是喜歡寫,過陣子再寫也行。”謝予原是萬事悶在心裏的性子,現在看來,他這個小媳婦不是什麽事都擔不了的嬌花。适當跟她說一些情況,是好的。

“如果繼續寫,會有麻煩嗎?”

“嗯,會有些麻煩。”

沈木木想不到一本故事書還能給她招來什麽麻煩,但她選擇了信謝予說的。

“那好,我聽你的,以後我就賣點刺繡賺錢好了。”想了想,沈木木又問:“小人圖可以畫嗎?”

“別畫了,‘謝林’這名字,以後你都要少用,能不用就不用吧。”

“孫思源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他的消息很靈通。以後,你少跟他往來。”

“好。”果然是無奸不商嗎?孫思源知道情況,還來找她合作,就真的不能跟他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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