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二. 新的啓航
王馬消失了已經有大半年了。
久到仿佛從來沒有在最原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要不是他時不時還是會打電話發簡訊過來，最原甚至要開始懷疑王馬小吉是不是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個人。
最原曾也試圖去W市尋找DICE，卻無功而返。這件事被王馬知道後，他還特地打來電話嘲笑最原：“地下秘密邪惡組織如果能被小最原輕易找到的話，我這個總統還是不要當了比較好。”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可是我想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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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過的日子相當清閑，卻也難免寂寞。
又是一年的夏天到來了，空氣潮濕、悶熱，在種種令人難以忘卻的經歷後，每到這種看起來快要下雨的天氣，最原總是不可避免地會想起王馬，也因此，即便是這樣令人不适的氣候，最原還是試圖找些事情來做，畢竟充實的生活總可以讓人稍微轉移一些注意力。
在不知道第幾次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幫助小朋友找到丢失的寵物後，最原還是不得不伴着夕陽回到那個屬于自己的房子。
然而像往常一樣用鑰匙打開了大門後，最原有些發愣。客廳的電視正開着，很大聲地放着一部警匪片。
今天出門的時候，有打開電視來着？
“呀，小最原，歡迎回來~”
一顆毛乎乎的腦袋從高高的布藝沙發背後冒出來，扭頭看向呆滞地站立在門口的最原，正常地像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地輕松地打着招呼。
“王、王馬君？!”
最原不知道這種時候到底應該顯露出怎樣的表情來表達喜悅與吃驚參半的複雜心情，連還插在門上的鑰匙都不管，幾乎是下意識地走到沙發旁，伸手扯了一下王馬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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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小最原你幹什麽！”蹲靠在沙發上的王馬即刻就蹦了起來，踩在沙發上比最原高出一截真是讓他氣勢大增。
“不……不是幻覺吧？”
“你在說什麽呢！毫無疑問我可是完完整整的王馬小吉哦！莫非小最原你被門夾過腦袋了？”
“你，回來了……”
“我路過X市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姑且回來看一看親愛的小最原有沒有出軌什麽的……騙你的。”
“你把這裏當旅館嗎……”
“這種說法好無情啊——”
雖然是抱怨的語氣，王馬卻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還是和以前一般地不正經，“小最原完全都不想我嗎？”
“我……”
幾乎是鬼迷了心竅，在話沒說出口前，身體就率先做出了搶答。
久別之後的親吻激情而熱烈，傾注着時間侵染下所有的思念和侵占的欲望。
王馬身上還是會散發着屬于他的香甜氣味，如今也摻雜上自己的信息素。是啊，他是我的……
手不自覺地掀起了白色的衣服從下擺伸了進去，觸碰到他腰間溫暖的皮膚。
“唔唔……等……等等？小最原？”
“嗯……”
“喂！”
不安分的手向上移動的動作突然停止，被猛地敲了腦袋的最原擡起頭，滿臉是受傷和無辜的表情，此時在王馬的眼中活脫脫是一條委屈的大型犬。
“小最原你到易感期了？”
“倒是沒有……”
“我也沒有到發情期啊！小最原你這是犯罪行為你知道嗎！”
“……”
“雖然我知道小最原現在這個年紀是情欲旺盛沒錯啦但是現在不行！”
王馬堅決地一巴掌推開最原的臉，拉了拉衣服下擺：“我餓了！要吃東西！”
“……”
照理說，王馬即便不想，也不該會是這樣的反應來着……
最原有些走神地站在冰箱前，當看到冰箱裏只有兩顆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有沒有過期的雞蛋和一大瓶為了招待客人才買的烏龍茶的時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王馬君，家裏沒有吃的，定外賣吧，你想吃什麽？”
“披薩~”
最終到了晚上，兩人也只是坐在客廳一邊吃着大型連鎖披薩店帶來的豐盛美食，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不着邊際的話題，雖說大部分時間只是王馬在講，最原在聽而已。
“我說現在的有錢人啊，真是太小看犯罪預告函了吧，用那麽簡單的保險櫃，派幾個保镖，是看不起我吧……喂我說小最原，你有在聽嗎？”
“啊啊，在聽在聽。”
不是他想刻意敷衍，對一個偵探說着犯罪事實，最原要使出多大的耐心按捺下正義感才能阻止自己現在把離家近一年的戀人扭送到警察局去。
咚——
突然，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傳來，正對興奮地對着最原胡說八道的王馬幾不可見地随着這個突兀的聲音楞了一下，轉瞬又笑着轉移開了話題。
“哎呀哎呀……說起來，前幾天我撿到個有趣的東西啊……”
“那個……王馬君，剛才是什麽聲音啊？”
“诶，有嗎？大概是鄰居家掉了什麽東西吧。”
你剛才明明是聽到了吧。
最原有些疑惑，但也并沒有太在意。他能聽出那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王馬掩飾的神色太過明顯，或許現在還是不要急于揭穿他比較好。
說不定是他撿了條狗之類的……
比起去考慮這些，最原還是更加想享受來之不易的能夠和王馬相處的時間。只不過，他現在并不想在意的那個聲音的端源似乎并不想順他的意。
“哇——”
“……”
這可真的不能忽視了。
最原向王馬投去質問的目光，王馬卻在這時手忙腳亂起來，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比劃着：“吶，那個，小最原，那個是……我的新玩具！嗯！對，會發聲的芭比娃娃！”
“……”
那還真是別的意義上的很糟糕。
這演技實在是過于拙略，不由得讓人覺得他是故意想吊起人的好奇心。
斷斷續續的啼哭聲讓偵探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但無論他怎麽想，一切還是要眼見為實。于是最原不顧王馬裝模作樣的阻攔，上樓打開了王馬房間的門。
然後他便看到了明明在預料之中卻還是讓他受到了不小驚吓的現實。
一個嬰兒，正在王馬的房間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啊啊，果然還是瞞不住啊。”王馬一副無奈的模樣嘆息着繞過了今天第二次大腦當機的最原，走過去抓着嬰兒衣服後擺的衣領直接提了起來在空中晃了晃，舉止粗暴到令人發指，“好了好了別哭啦……”
“喂，王馬君你那樣……”
“要不你來哄？最原爸爸。”
王馬說着便像丢芬達那樣将嬰兒随手扔了過來。
“哇……”最原慌忙接住，這才定了一下神。但他也不知該如何哄一個孩子，照着電視上看到過的樣子抱在懷裏左右晃了晃又颠了颠，孩子居然奇跡般地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睜開了金色的眸子瞅着他。
“哇，真不愧是小最原呢，看起來寶寶很喜歡你哦~”王馬倒是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到嬰兒停止啼哭甚至要鼓掌喝彩起來。
“王馬君，這個孩子是……”
“我剛才說了吧，我前幾天撿到個有趣的東西。”王馬沖着嬰兒努了努嘴，“喏，就是這個。”
撿到一個生物，如果是貓啊狗啊都還在最原能夠想象到的範圍之內，但這可是孩子啊？
“那為什麽要帶到這來……”
“為走失兒童找到親生父母也是偵探的工作吧？”
“這可不是「走失兒童」這種程度的事情了吧……”
“诶，嫌難度太大？想收費？為惡之總統效勞是你的榮幸你懂嗎？”
“不是……為什麽不送到警局去嗎，那樣不是更快一點？”
“W市的警局嗎，小最原要不要猜猜看送到那裏的孩子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王馬笑了一聲瞅着他，蘊含的潛臺詞不言而喻。
“是在W市撿到的嗎……”最原糾結地低下頭看着孩子，圓嘟嘟的臉，漂亮的大眼睛，雖然還沒什麽毛發但是個非常可愛的嬰兒，究竟為什麽會被抛棄的呢。
“嗯！DICE活動的時候在一個廢棄大樓外撿到的。”王馬說着就朝着自己的床倒了下去，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可我又不會帶孩子，這幾天可是被整得很辛苦啊……”
原來也有你搞不定的事啊……
“總之這次我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也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啦，只是小最原的反應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王馬翻了個身，撐着臉側躺在床上看着最原，“根據我的情報，這孩子的父母其實是在X市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丢在W市了呢~拜托你啦，給你一天的時間找到這個孩子的父母，如果連小最原都找不到的話，那我只好把他送去孤兒院了~”
“等、等等，一天？”
“對小最原來說，一天也足夠了吧，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哦。”
不不不一天找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兒的父母什麽的我都不相信啊。
“啊，對了。”王馬起身，笑眯眯地補充，“在小最原放棄這個挑戰前，請務必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訴警方哦~”
還沒能去詳細了解事情的全貌，最原抱着孩子拎着一大袋子的嬰兒用品就被王馬趕出了房間。
是瘋了吧……一定是的。
在帶來驚吓這方面，王馬還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喂，王馬君，今晚這孩子……”
“全權交給你啦最原爸爸！要不是被折騰得不行我也不想來求助你，連個小屁孩都搞不定什麽的，說出去可是很折我這個總統的面子的耶。”
那從一開始就不要撿啊……
于是那天晚上，最原躺在床上，時而看看孩子時而看看天花板，徹夜難眠。
次日一早，孩子突如其來的身體不适讓最原瞬間亂了陣腳。于是他沒有去叫醒還在熟睡中的王馬便匆匆忙忙地帶着孩子去了醫院，一來一去便耽誤了不少時間。
“最原先生，您的孩子。”
“啊……謝謝。”睡眠不足精神疲乏的最原已經懶得再去解釋什麽，在一旁年輕的小護士們的竊竊私語中接過了被照顧完好吃飽喝足了的嬰兒，離開醫院的時候發愁地看了看手表。
一天的時間，無論如何都太過于緊迫了，不能求助于警方也讓這份工作成倍地增添了難度。趕緊查查資料找找有沒有拐賣兒童的新聞或者尋人啓事之類的說不定還靠譜些。
憂愁地走在路旁的街道上，最原看着一家嬰兒用品商店櫥窗裏自己抱着孩子的模樣逐漸放慢了腳步發起了呆。
先回家吧。
這個時候只能祈禱別碰到什麽熟人了。
“喲，終一！”
看吧，flag什麽的，果然是不能随便亂立的。
聽到熟悉的招呼聲，最原不自覺地渾身顫了一下，回頭便看到正在向他走來的百田和春川。
兩人看到最原懷中的孩子時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瞪大了眼，在孩子和最原之間不斷打量着，最後還是百田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這個孩子是……”
“這個是……”
猛然想起了與王馬的約定，意識到百田正是他口中[警方]的一份子，最原後半句「是王馬君撿來的孩子」就這麽堵塞在了喉嚨裏，停頓一秒後說出口的是「是我親戚家的孩子」。
“诶……這樣啊。”百田并沒有多想什麽，頗感興趣地俯身逗弄起最原懷中的孩子，“這孩子叫什麽名字啊？”
名、名字？糟糕了，完全忘記問王馬君這件事……那麽就……只能随便取一個了。
“啓、啓一……”
“咦，聽起來是終一你近親家的嗎？也姓最原？”
“嗯……”
啊啊，真是對不住了，到現在關于父母的事情毫無頭緒，反而莫名地取了個名字。
“真是個和你很相稱的名字啊終一……啊喲！痛痛痛……”
本以為是個乖順的孩子，完全沒有警惕的百田突然地被寶寶揪住了他自認為是「時尚」的小胡子，孩子肆無忌憚地拉扯讓他不禁痛呼出聲。
在最原的幫助下，百田盡量輕柔地掰開了寶寶稚嫩的小手拯救出了自己的毛發，而失去了剛剛到手的「玩具」的寶寶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嗚诶诶，別、別哭呀……”最原也慌亂起來，這次卻無論如何搖晃都止不住一個孩子失去玩具的巨大悲傷。
糟糕，旁邊的路人都看過來了……
“拿來。”
“……诶？”
慌亂之中還沒能反應過來，手裏的孩子便被抱了去。
“好孩子，好孩子……”
出乎意料的話語出自那個一直冷峻着面容的前刺客——春川魔姬。百田和最原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還大聲啼哭的孩子在她的搖晃下逐漸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抓住她長長的馬尾辮玩了起來。
“春、春卷……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技能。”
“怎麽說，我以前也是做過很長時間的保育員的，不知道為什麽，像我這樣的人居然會招小孩子喜歡。”
說出口的話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她的臉上似乎顯現出一絲柔和的表情。當她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再擡起頭看向最原時，又是最為常見的那番嚴肅：“還有，最原，你抱孩子的手法完全是錯誤的，你應該這樣……”
“诶……？啊、啊、哦……”
孩子鬧夠了很快便沉入了夢鄉，最原也長舒了一口氣。
“真是麻煩你了，春川小姐。”
“沒什麽……”
百田滿意地看着兩位助手在育兒經上的親切交流，拍了拍最原的肩膀。
“說來剛剛還真是吓了一跳呢，我還以為這孩子是終一你的私生子什麽的……”
“沒有的事啦……百田君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沒有人跟你說過嗎？這孩子長得很像你哦，嗯，尤其是眼睛。”
“什麽……”
最原呆呆地低下頭，看着孩子的睡臉。
像我？錯覺吧？這孩子不是王馬君撿來的嗎？
……
……
等會……
這孩子是撿來的什麽的，這話可是王馬說的啊……
是既是自己的戀人，同時也是一個出色的說謊家的，「那個」王馬小吉啊……
……難道說……
“抱歉！百田君！春川小姐！謝謝你們！我想起來有些急事先走了！”
看着最原抱着嬰兒小心翼翼又迅速離開的背影，百田有些莫名其妙。
“我剛才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
“誰知道呢……”伸出手張合了一下，看着自己剛才抱過孩子的手掌心，春川淡淡地回答，“百田，如果過一段時間你得到了任何關于那孩子的消息，都不需要驚訝。”
“啊？”
……
當最原氣喘籲籲地趕回家時，所幸還以為會又突然消失不見的王馬還在家裏。
“喲，小最原，你回來啦。”他窩在客廳的沙發裏打着掌機，連眼睛都沒擡一下，“這麽早就回來了，是已經得到答案了嗎？”
“嗯……雖然還沒有非常明确的證據……”最原把懷裏熟睡中的寶寶放到了遠離王馬的沙發另一頭，又回來在王馬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但是大概已經摸索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哦？說來聽聽？這孩子的父母是什麽身份？首相？偶像？我們能不能勒索到一大筆錢？啊，如果是窮鬼的話就不用說了，現在就把他丢掉比較好哦——”
“先不說這個，王馬君，今天早上，孩子有些異常狀況，所以我帶他去了醫院，耽擱了些時間。”說完這句話，最原直直地盯着王馬。
“嗯？他怎麽了嗎？”
雖然還是一樣蠻不在乎的态度和浮誇的語氣，但王馬從癱着的狀态似乎坐起來了些，目光也向另一邊的嬰兒看了過去。
這樣就足夠了。
将他一切細微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最原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孩子的體質比較特殊，所以早上在喂了他喝奶粉之後，他吐奶了……我并不清楚該如何照顧孩子，所以直接帶了他去醫院，幸好醫生告訴我說并無大礙。只不過我想，既然他不能接受沖劑奶粉的話，也就說明他之前一直喝的是母乳。”
“诶——所以呢？”
居然不為所動嗎。
“王馬君，可以現在脫掉衣服嗎？”
“……突然之間說什麽呢。”王馬笑得有些微妙地看着眼前一臉正經發表了奇怪發言的最原。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最原也紅了臉，稍微偏移了一下視線，片刻又轉回來認真地看着他，“……因為最近王馬君最近的舉動在我看來，有些異常。不肯讓我親近，晚上也拒絕一起睡的話，一定是你為了隐瞞什麽吧？說實話，王馬君，你是不是……在哺乳期？”
“……”王馬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眼中含着笑意，沉默地盯着最原看了好半天。
“王馬君，你真的消失了太長的時間，我之前卻完全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我也沒有想到……但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覺得，你消失的時長，回來的時間，實在太湊巧了。”
“你還告訴我，這孩子的父母，現在在X市。”
“還有……我今天碰到了百田君……啊，我沒有告訴他這孩子的信息，但是托他的福，不然我大概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樣的答案……”
“以上是我的猜測，證據是你身體的狀況，結合這一切，果然沒猜錯的話，這孩子的父親，其實是……”持續地說到這裏，最原頓了頓，嗓子有些發幹地吐出了最後一個字，“我？”
“哈啊……”王馬幾乎是無奈地低下頭，長嘆了口氣，最原緊張地看着他，生怕他說自己實在是妄想過度之類的話，但是，現下的狀況，他确實無法再去得出其他的答案了。
“如果不是小最原的話，這孩子恐怕明天真的要成為孤兒了。”
“那、這麽說來的話……”
“嗯！恭喜你哦，小最原，答對了呢。”沒有任何的反駁，簡單地宣布了挑戰的勝利，擡起頭露出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它的主人卻在下一秒被擁入了懷抱。
“對不起……”
“诶？我沒聽錯吧？現在是應該道歉的時候？”
“我是真的……很抱歉……”
“難道說事到如今小最原後悔了？不想認領？”
“不……我很高興，非常地。”
“可是在我看來小最原現在的表情可是快哭了噢。”
“那是錯覺，王馬君。”
番外二.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