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人設總是在崩壞》作者:更北北

文案

本質是個沙雕小甜餅^_^

〈明人不裝暗逼時常懷疑人生攻×外表冷漠內心狂熱受〉

白天。

“洛邊盡,你好,謝謝,再見。”淩峭冷言冷語,說完轉身就走。

洛邊盡一陣無語,嗤笑着想,切,傲什麽傲,老子稀罕?

夜裏。

“洛邊盡,我超喜歡你的!”淩峭眨巴着眼望着他說。

“洛邊盡,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淩峭委屈唧唧。

“洛邊盡,我好看嗎?”淩峭挑着眼角笑得勾人。

“洛邊盡,你給老子過來!”淩峭吹着口哨叉着腰吼。

洛邊盡腿軟扶牆,腦子有點神志不清,他娘的這是要他瘋啊。

然後——洛邊盡追上前去,笑得寵溺:“乖寶,你要什麽?我什麽都給你,我最稀罕你了。”

淩峭跪着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狗比系統逼人太甚,拿我的狗命威脅我嗚嗚嗚。

可是,這些人設,有意思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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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系統 甜文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淩峭、洛邊盡 ┃ 配角:預收《聽說你是我男朋友》 ┃ 其它:

☆、事兒逼

“峭峭,你幫媽媽一個忙好不好?”周婉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問向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少年。

淩峭擡頭,目露疑惑,說話聲音清冽冽的:“什麽?”

周婉從廚房裏走出來,一邊擦手一邊笑吟吟地看着她寶貝兒子說:“去雅韻佳苑那兒送一下鑰匙,新來的租客說他鑰匙掉了,現在進不了門,待會兒陳阿姨要來找媽媽談事情,媽媽走不開。”

平時這種跑腿的事基本是落不到淩峭頭上,可今天他爸淩山海去了公司加班,他弟淩岐又去了少年宮,這會兒沒辦法,能使喚的活人也就只有他。

淩峭戀戀不舍地放下沒看完的報紙,看了眼外面炎炎似火、像能把人給烤焦的毒辣太陽,漂亮的眉頭忍不住微微蹙起,心想,新租客心挺大,這房子才租幾天,居然就能把鑰匙給搞掉了?就這樣還一個人住呢,靠譜嗎?

……算了,關我什麽事,我真是閑的。

淩峭出門的時候周婉塞了把太陽傘給他,他本來不想打,但是外頭太陽實在毒,他們這小區離雅韻佳苑又只隔兩條街和一個天橋,坐公交還不如蹬腿走路快,打車又連起步價都湊不夠,太奢侈。

所以淩峭還是打開了他媽媽禦用的那把淡紫色蕾絲邊邊還帶珍珠的太陽傘,雖然在陽光下看着,有些過于耀眼了。

不過現在的人見多識廣,一路上都沒有人對他這個全街最靓的崽投以異樣的目光。偶爾回頭的那些,肯定也是被他憂郁又特別的氣質所吸引,嗯,應該是這樣沒錯,不然她們拍自己,總不見得是因為自己長得比較別出心裁吧?這他是不能接受的。

淩峭頂着八月的烈烈驕陽,雖然現在時不過午,但他身上已蒙了一層薄汗,渾身黏噠噠的,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像他媽媽蒸在鍋裏的清蒸魚,而他也快要被蒸得撅過去了,全靠意志力在死撐。

啊,麻煩。

淩峭打着珍珠傘,不勝其煩地過了過街天橋,他剛一下橋,就看見天橋旁邊有一個賣涼皮兒的,這大媽他認識,賣的涼皮兒可好吃,不過大媽雖然一直在這一片兒活動,可是碰上她不容易,淩峭想着天兒熱,他家的人又都愛吃這個,于是趕緊就過去沖那大媽說:“阿姨,我待會兒下來買半斤涼皮兒,您給我留點兒行嗎?”

那阿姨盯了眼他的傘,然後才大着嗓子說:“等不了等不了,你現在買行吧?我馬上收攤兒回去了,這天兒可熱。”

淩峭為難一瞬,欣然同意。

等涼皮的時候那阿姨又看了一眼他的珍珠傘,眼神似乎有些豔羨,終于忍不住問:“你這傘哪兒買的?怪好看的哈,打着跟個小姑娘似的,漂亮!”

淩小姑娘沉默一瞬,果斷收了傘,算了,天氣熱算什麽,男子漢就該暴露在陽光下,曬成一塊碳……可是真的好曬啊。淩峭這會兒可算是懂了他們班那體委為什麽一到夏天就要談個不分手的戀愛了,去他那見鬼的夏日裏熱情似火無法抑制,就是想蹭女朋友的傘,個臭不要臉的。

淩峭這會兒吃人嘴短,生活的幸福度和阿姨手裏的涼皮息息相關,所以他還是很積極地回答:“這是我媽媽的,在廣貿城那邊買的。”

阿姨笑了兩聲:“你這都知道,是不是你和你媽媽一起去買的啊?跟個小姑娘似的,真貼心。”

淩小姑娘:“……”

這阿姨肯定家裏沒姑娘,又想要個姑娘,不然好好的人怎麽就魔怔了呢。

淩峭這下沒接話了,就在一邊默默等着涼皮。

做好之後他接過涼皮,就花了個掃碼輸密碼的時間,那阿姨就已經收拾好小車準備推着走了,淩峭想,看來是真的很迫切了。

因為雅韻佳苑就在隔壁,所以他也沒再把傘打開,提着傘和涼皮就進了小區。

淩峭沒怎麽來過這邊,在小區裏轉了大半圈才找到他們家那棟,而他們家那棟旁邊就是他們小區的游泳館,淩峭經過的時候餘光裏還瞟見游泳館那兒出來一個人。

他下意識裏偏頭看了一眼,那人很高,身上穿着普通的短褲和T恤,但可能是因為剛游了泳又洗過澡的原因,他身上有一種泛着涼氣的感覺,那涼氣也像是從他身上溢出來的一般,和炎陽之下滾燙的溫度一經碰撞,似乎頃刻間就化作了寥寥雲煙萦繞在他身邊。

那人頭發也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滴水的樣子,所以他這會兒微低着頭,從淩峭這個角度就只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梁,不過這也讓淩峭忍不住挑了挑眉,大帥逼啊這是。

不過淩峭也就禮貌性地想想,這是人類對于美好事物的基本尊重,他腳下步子可沒停,畢竟還是得去給那心大的新租客送鑰匙。

他進單元樓之後剛好碰見電梯打開,淩峭趕緊閃進去,不料他剛一轉身,就發現那大帥逼也跟着閃了進來。

身上的水氣幾乎都溢到了淩峭這邊,淩峭猝不及防地,在這氣息裏覓到了一絲青檸的味道,聞起來意料之外地清爽舒服,也很适合夏天。

淩峭念及此,忍不住就擡眼看向了旁邊的人。

大帥逼按下十二樓,收回手的時候順勢往後捋了一把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随後餘光裏似乎是發現身邊的人一直沒有動作,他有些奇怪地偏過頭,眼神卻正好一路撞進了淩峭的目光裏。

洛邊盡當即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眨了眨眼,随後他率先反應過來,字正腔圓地問:“你幾樓?”

淩峭這時候也徹底看清了大帥逼的真面目,這人眉骨高眼型好嘴唇微微翹,都配得上他那名品鼻子,真·大帥逼沒錯了,而且他聲音還低低的很好聽,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淩峭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淡淡答:“十二樓。”

洛邊盡想,和他同一樓,那可能是鄰居吧。

洛邊盡心裏其實是有點驚喜的,一開始他在游泳館門口就注意到這小美人了,眼光其實挺挑的,不過這人長得卻很合他審美,五官精致漂亮卻不女氣,看得人十分賞心悅目。

不過這人态度看着有點太冷了,就算是鄰居,他們可能也不會有什麽交集,所以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十二樓,洛邊盡先走了出去,到了1201門口卻沒有掏鑰匙開門,而是倚在了牆邊,掏出手機就開始玩兒。

玩着玩着,眼前忽地出現了一雙鞋。

洛邊盡順着鞋看到腿,順着腿看到腰,最後才漸次挪到了臉上,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對小美人說:“幹什麽?想收留我嗎?行啊,那我就……”

‘去隔壁你家坐坐’還沒說出口,小美人就開了口:“你是洛邊盡嗎?”

他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洛邊盡有些驚訝,這時他也瞬間就想起了剛剛電梯裏這人偷看自己的那個眼神,是以這時候他下意識裏就覺得,自己這是被盯上了啊。

可他這才搬過來幾天?這人渠道可以啊,這就搞清楚自己的基本信息了?天哪,現在的人也太直白了吧,一點都不矜持。

洛邊盡站直了些,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更加體面的笑:“我是,怎麽了?你想說什麽?”

淩峭現在心裏已經自動用事兒逼覆蓋了大帥逼幾個字,他內心憂愁地嘆了口氣,看着人模人樣的,怎麽這麽沒着沒落的呢。

不過為了再次确認身份,他掏出手機,撥了他媽媽給他的電話號碼。

洛邊盡手裏的手機立時響起。

洛邊盡反應可以說是很快了,立刻擡頭看着他問:“你打過來的?”

見小美人點了頭,洛邊盡心裏不禁生出了些負擔,這人為我這麽費心的嗎?連電話號碼都搞到了?這是喜歡我喜歡到了什麽地步啊!

那我待會兒要是拒絕了他,他豈不是會很傷心?別人的感情應該要好好對待的,我要是貿然傷了人家,那我和渣男有什麽區別?!

自顧自給自己蓋了渣男章的洛邊盡同學很是苦惱,一時間卻又想不出個什麽合适的理由來讓他死了這份心,下一刻就見小美人低着頭在身上摸索着什麽。

洛邊盡心想,這該不是給我準備了什麽告白禮物吧?

他看這小美人渾身上下穿得不錯的樣子,告白禮物肯定不會太便宜,不過他回應不了他的感情,可不能再讓人家破費了。

于是洛邊盡眼睛一轉,就看見了淩峭手上提着的一把珍珠傘和一份涼皮兒。

他百忙之中驚訝了一把他奇特的審美,然後就率先接過了淩峭手裏的涼皮兒,淩峭下意識裏拽緊,洛邊盡眉頭一皺,也跟着卯了點勁,一下子把涼皮兒給搶過來了。

他想的是,如果小美人非要送他什麽的話,那送涼皮兒就好了,讓他心裏也少些負擔。

那邊淩峭剛從身上摸出備用鑰匙,一個沒注意手裏的涼皮兒居然就慘遭了毒手,淩峭大睜着眼愣在原地,場面有點魔幻,他有點懵逼。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在懵逼的狀态中伸出手把鑰匙遞給了洛邊盡,說話語調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這是房子的備用鑰匙。”

不過還不待洛邊盡接過去,他到底忍不住,看着洛邊盡手裏的涼皮兒,擡了擡下巴,問話語氣茫然中還透露着絲絲危險:“你這是幾個意思?”

其實他把鑰匙拿出來的時候洛邊盡差點被吓住,心想姓名電話就算了,連他家房門鑰匙居然都搞到了?!這人也太可怕了,追星都沒這麽追的吧?

不過淩峭這會兒眼神實在有點冷,冷得洛邊盡奔出八百裏的腦回路終于又奔了回來,讓他想起了自己是為何進不了門。

洛邊盡眨了眨眼,自己差點都給自己整蒙了,他盡力自然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是房東周阿姨家的人嗎?”

不是鄰居哦?還愛慕我容顏的那種?

淩峭有些不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眼神卻死死盯着他手裏的涼皮兒。

洛邊盡順着他的目光下移,看着自己手裏那一袋涼皮,這涼皮,為什麽偏偏就在自己手裏呢?啧。

四周落針可聞的寂靜似乎都在彰顯着兩人之間的尴尬。不過事到如今,洛邊盡也不好意思和小美人解釋什麽,總不能把他心裏那些彎彎繞繞說出來吧,那多沒排面。

洛邊盡整理了一下心情,無視淩峭身上散出的嗖嗖冷氣,哈哈幹笑了一聲,盡量若無其事地說:“……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真客氣,謝了啊哥們兒。”

淩峭沒遇上過這種事兒,但這人那副樣子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他把目光從涼皮上撕下來,移到了洛邊盡臉上,眼裏很有些不可置信,一瞬間竟是氣到失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洛邊盡難得覺得自己這事辦得有些不地道,但及時止損的機會也已經錯過了,所以他接過鑰匙開門之後,又回頭沖淩峭擡了擡手中的涼皮,友好地問了句:“要不進來坐坐?一塊兒吃點小涼皮兒?”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五一勞動節快落!!我也開始勞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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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氣兒

吃你大爺的小涼皮!那是你的涼皮嗎你就邀請我,而且你瞅瞅你瞅瞅,他這動作語氣是啥意思,跟這兒挑釁呢?诶瞧我這暴脾氣,啊啊啊!

……可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淩峭說不出來,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語言是多麽的蒼白貧瘠。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氣鼓鼓地瞪上洛邊盡一眼,然後……轉身就走,那凜冽的背影看起來可潇灑,也可委屈了。

淩峭一直到回到家,拿起了他心心念念的報紙之後,都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這麽輕易就将他們全家都愛的涼皮兒拱手讓人了,真是令人費解。

好在他先前沒有告訴他媽媽他買了涼皮,不然兩手空空地回來,還真是丢人,說不定他爸和他弟回來知道之後,可能還得去替他讨回公道,那樣就更丢人了。

不過淩峭覺得,他和那位又帥又逼的事兒逼以後應該江湖不見了,所以不如就互相遺忘吧,這點小事不足挂心。

所以他吃過晚飯之後,就收拾好心情開開心心地回學校了,雖然并沒有人看出來他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明天是C市一中開學的日子,淩峭今年升上高二,他也借着學業漸重的原因申請了住校,從小到大,因為周婉不放心他,所以一直都就近照顧着他,這是淩峭頭一回離家住校,心裏頭還有點小激動。

不過這話他也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他媽這人人如其名溫婉是溫婉,就是有點玻璃心,所以他在家的時候就把雀躍的情緒壓了一壓,免得他媽還以為他迫不及待地想單飛。

可是真到了寝室之後,淩峭的興奮勁兒就洩了下去,因為609寝室裏面,這個本該有着和諧混亂歡呼打鬧聲音的寬敞四人間,暫時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他是高二才住校的,其他一些住校生大部分是從高一就開始住,像他這樣的比較少,就算有一些也就正好補上了之前其他寝室的空缺,輪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單出來的那一個,所以現在就他一個人,獨守空閨。

主要吧,每個學校都有點墳頭蹦迪的傳說,淩峭又有點兒夜盲,這種場景對他來說就顯得有點詭異了;而且其他寝室的歡聲笑鬧和他這一室門庭冷落對比起來,就顯得他特凄涼,放上一曲一剪梅就可以當場抱頭痛哭的那種。

淩峭嘆了口氣,心想,算了,讓我默默等下一個對的人吧,希望他翻山越嶺而來,才對得起我倍受煎熬的等待。

到時候他肯定給他拉橫幅,在心裏——畢竟他是一個高冷的人,同學們都這麽說。

淩峭懷着敬畏的心情早早洗漱完畢上床躺着,開開小夜燈,雙手交叉平放在胸前,睡姿看着可安詳。

安詳得他沒多大會兒就去會了周公,淩峭迷迷糊糊中都覺得,自己這入睡速度好像過□□速了,跟他爸似的,上一秒還在唉聲嘆氣說自己失眠,下一秒卻情不自禁打起了呼嚕,當然這就是個比喻,他是個不打呼嚕的健康人士。

也不知過了多久,淩峭一直覺得自己有些意識,不過卻醒不過來,他淡定地安慰自己,這是做夢呢,那些虛影兒欻欻欻的,跟跑馬燈似的,明兒就不記得了。

“用戶187180您好,這裏是一線系統,歡迎您的加入。”

淩峭翻了個身,心想,這夢不錯,說話聲兒這麽清楚,不過這聲音有點兒難聽,有點像鴨子叫。

而且一線是什麽?我夢的這是法制欄目?還是娛樂行業?

“游戲即将開始,請您盡快做好準備。”

這進展還挺快,都沒什麽廢話,看來是法制欄目了。

“請您按如下人設完成任務,否則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你卻不再醒來。請按确認鍵。”

還有威脅這檔程序,那真的是法制欄目沒跑了。

淩峭這會兒還有心抽空想了想,這個夢,難道是在暗示什麽嗎?

夢約等于夢想,法制約等于法律,難道上天這是在暗示我,以後要從事法律行業為民服務嗎!

可是有點想當大學老師诶。

但這是神的昭谕,要是背道而馳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還是想當大學老師啊,而且法律專業的書那麽那麽那麽厚,啃着好累的。

“請按如下人設……,……不再醒來。請按确認鍵。”

淩峭這邊兒有點糾結,所以就遲遲沒按确認,而且這鴨子聲兒聽久了之後吧,居然聽出了那麽點風味,所以他也就沒管,又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第二天周一,他們學校正式開學,而這一開學就是為期兩天的開學考試,用他們班主任黎塘的話來說,那就是每學期的新手大禮包,有些同學可能一開學就會榮獲父母混合雙打榮譽一份,并且從此奠定本學期的基調。

他們開學考還是挺正經的,也都是和往期一樣按上一次考試的排名來分考場排座位,第一堂考語文,黎塘正好就監考第一考場的語文。

第一考場的學生向來都不怎麽需要操心,卷子一發基本就齊活了。

不過……這考試都開始了十五分鐘,這第一列第一位的第一名同學怎麽還沒有來!

看不見那個認真做題,做完題之後又會盡情發呆的身影,黎塘心裏還是有點慌張的,并且已經預見了自己的語文平均分直接被拉掉兩分的下場。

果然,平均分的起起落落其實在學霸的一念之間。

好容易挨到語文考完,黎塘收了卷子之後急急忙忙回班,在走廊上看見幾個一班的同學,可是問了一通也沒有人見過淩峭,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淩峭平時不算太靠譜,但是也從來沒有無故曠過課,黎塘這會兒有些擔心他的人身安全,所以立馬便打了電話給周婉。

周婉一聽兒子不見了,玻璃心差點碎成渣渣,直接翹了班來學校跟着黎塘一起找人。

兩個人碰頭之後,周婉立刻就把淩峭昨天的行蹤給交代了一遍,并且她說她已經吩咐她老公沿着昨天淩峭來的路去找人了。

周婉擔心得直轉悠,忍不住道:“黎老師,咱們報警吧,啊?”

黎塘安慰了她幾句,又說:“現在失蹤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警方不會立案的。”

“等二十四小時,萬一到時候我兒子都涼了怎麽辦!”

“……”黎塘哽了一下,“淩峭媽媽,我們先出去找找,萬一這孩子只是在哪兒玩過頭了呢,是吧,找不到的話我們立刻就去報警。”

周婉憂心忡忡的,聞言立刻便往外走,邊走邊念叨:“我兒子這麽漂亮,可別被人販子盯上了,有些人就專挑漂亮小男孩兒下手。這個社會太不安全了,美貌也是原罪,這可怎麽辦哪,峭峭,可千萬等着媽媽,媽媽來救你了!”

黎塘沉默幾秒,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淩峭不是小孩子了,人也聰明,不會出什麽事的。”

兩個人一塊兒從辦公室往外走的時候,卻在門口忽然撞上了一個人,那人見辦公室有人出來,立刻退後兩步。

黎塘看清來人,一拍腦門想起這事兒,剛想開口讓他在辦公室裏先等等,誰知道那人卻連看都沒看他,反而看着他身邊的周婉疑惑地喊了一聲:“周阿姨?”

……黎塘發現自己這麽大個人居然被無視了,而且他還是他未來的班主任啊!尼瑪,他竟然感覺有一點受傷。

周婉飛快擡頭瞟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打了個招呼:“小洛啊,你好。”

打完招呼之後她也來不及多說什麽,催促着黎塘就快走。

黎塘邊走邊說:“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找個人。”

洛邊盡趕緊吼一聲:“那我先去宿管那兒報個到先給我排個宿舍行嗎?”

“行行行!”黎塘答應之後步子猛地一頓,然後順勢又拉住了一個勁兒往前沖的周婉,“宿舍?”

因為白天的時候宿管都會查樓查寝,要是沒有請假條,非休息時間學生是不能待在宿舍裏的,不過也不排除宿管查漏了的可能性。

反正不管怎樣,他們還是決定先去宿舍看看,黎塘和周婉立刻往宿舍趕,正巧洛邊盡也去那邊,所以就跟着一塊兒過去了。

在宿管那兒拿了鑰匙之後,幾個人吭哧吭哧爬上六樓,走到609門口的時候,宿管忽然想起來說,以前這寝室是沒人的,大早上這寝室裏也沒什麽動靜,所以他都忘了這裏面新住了一個學生進去。

門一打開,周婉率先沖進去,果然就看見靠陽臺那邊的上鋪上躺着一個人。

淩峭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回了安詳式睡姿,床架上又夾着一個昏黃的小夜燈,這幅場景在白天看起來着實有點詭異,不過周婉似乎見慣了的樣子,沒什麽特別反應,倒是把黎塘和洛邊盡還有宿管大爺差點給吓趴。

周婉松了口氣,拉了板凳站上去扒着床欄靜靜看了會兒淩峭的臉,偏過頭沖黎塘他們笑着說:“我兒子真好看,是吧?”

黎塘:“……”

猛地看清了床上人長相的洛邊盡,按下心頭訝異,迎着他房東阿姨親切的目光,生生應了一句:“……是。”

周婉得到回應滿意地回頭,搖了搖淩峭的肩膀:“峭峭啊,快起來。”

“峭峭,你昨晚幹什麽了,怎麽睡到這會兒啊?把你們黎老師給急得團團轉。”

黎塘心想,團團轉的是你啊,我急我也不團團轉,那走位跟跳二人轉似的。

不過周婉喊了好幾聲,床上的淩峭都一直沒什麽反應,這下周婉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忽地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在淩峭鼻子底下探了探。

探完之後腿遲來的一軟,把住了床欄才讓自己勉強站穩,心有餘悸道:“有氣兒,有氣兒,吓死我了。”

之後她又喊了幾聲,可是淩峭卻依舊沒反應,黎塘這會兒覺出不對,也走過來摸了摸淩峭的手臂,是熱的,可是這人怎麽不醒呢?

黎塘和周婉對了一眼,立刻決定還是把人搞起來送醫院。

不過……淩峭再瘦也是一米八的大高個兒,現在又躺在上鋪,把人搞下來實在有點兒費勁。

洛邊盡站在一邊看黎塘和周婉一人一條胳膊腿兒,那副快把小美人給五馬分屍的樣子,實在有點兒于心不忍,再加上昨天他不人道地搶了人家的涼皮,于是走上前說了聲:“我來吧。”

黎塘和周婉麻溜兒地讓開,乖巧道:“麻煩小洛了。”

洛邊盡站到椅子上之後立馬就比床高出一大截,他俯身往前一手摟住淩峭的背一手攬住膝彎,一下就把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淩峭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他媽的說話聲,可他就是沒有辦法回應,後來又感覺到好像有人把自己給抱了起來。

他小的時候他爸倒是經常這麽抱着他玩兒,不過從他七八歲之後,他覺得自己是個大孩子了,就不怎麽去煩他爸要抱了,所以從那會兒一直到現在,他幾乎就沒怎麽被人抱過。

這會兒忽然就有種久違的感覺。

他居然還從這穩健有力的臂膀中,感受到了一點點父愛……

☆、有點萌

淩峭覺得自己是有意識的,因為他幾乎知道整件事的全過程。

那人一路把他穩穩抱着進了醫院,他媽媽去挂號找醫生的時候這人也一直抱着自己。

體力真好真持久,腰都不酸手都不累的嗎?

而在這期間他細細聽了周婉說話的語氣和聲音,聽起來雖然冷靜,也能正常辦事,可是以他對他媽的了解,這可能是吓得過了勁兒了。

淩峭有點內疚,可是他也努力睜眼了,真的是根本睜不開啊!!!

好在沒一會兒他爸淩山海的聲音就出現了,說話聲氣喘籲籲地,一聽就是很着急地跑過來的,不過他媽媽見了他爸之後應該就安心多了,因為他依稀聽見了他媽說話時飄起的尾音和略微帶着的哭腔。

淩山海安慰了周婉一下,本來是要從抱着自己這人手裏把自己接過去的,當時淩峭不禁想,真正的父愛要降臨了!

可是下一刻護士就念到了他們的號,這人好像是覺得交接麻煩,就一路把自己直接給抱進了醫生診室,一點不給他爸表現的機會,難不成這人還真想做他爸爸啊?

之後他就感覺到醫生的聽診器在他胸腔前聽了一會兒,後來可能是沒聽出個什麽,又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捏捏按按。

說實話,淩峭是很怕癢的,而且這會兒也确實癢得他想笑,可是他卻動不了,有感覺卻動不了你知道嗎!百爪撓心,還是腳板心,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不過……如果要是動得了,或者是直接給當場笑醒了,好像也挺尴尬……算了,還不如動不了呢。

後來他熬了半天,感覺靈魂都在顫抖的時候,醫生終于停下動作開了口:“初步看來,病人身上沒什麽其他毛病,可病人這種意識障礙幾乎達到了深度昏迷的層級,建議進一步觀察。”

進一步觀察的結果就是先小小地住個院,把他徹底安置好之後,黎塘說學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黎塘走的時候還喊了一聲:“洛邊盡,你跟我一起回學校。”

淩峭心想,原來持久哥叫洛邊盡,這一定得記住,這是恩情啊。

……等等,什麽?洛什麽?洛邊盡?!

你三舅姥爺,恩情個屁,涼皮之仇不共戴天!

……啊,算了,一碼歸一碼,還是謝謝啊,大帥逼,淩峭在心裏默默地說。

之後淩峭不知道又躺了多久,反正他媽已經嘤嘤過好幾輪了,淩峭有些愧疚,畢竟他都這麽大了,還要父母操心。

後來淩山海叫周婉先回家,說現在天黑了,要她先回去休息,而且家裏面還有個小豆丁要照顧。

耳邊沒了周婉因為擔憂而發出的念叨,淩山海又是個剽悍少話的性子,所以病房裏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淩峭這時候才有空仔細想想自己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麽怪事兒,畢竟醫學暫時不能解釋的事,那他就只能歸于玄學。

淩峭是新時代的玄學少年,還是很信這些的,所以接受起來也完全沒有任何障礙。

可他幾經回想,也只能記得起昨夜那個似是而非的夢。

——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你卻不再醒來。

來自法制頻道的威脅,竟然被他搞到真的了?

可是這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吧,說不讓人醒就不讓人醒,還能不能好好談談了?還能不能給人一個伏低做小的機會了?

不過淩峭想雖然是往這個方向想了,但到底還是希望有妙手神醫把他給拉回現世,不然他怕他見多了這種事兒,以後就在小神棍的方向上一去不返,那他的社會主義大道可怎麽辦。

正當他在那兒胡思亂想權衡利弊的時候,那道機械的鴨子音終于姍姍來遲。

“用戶187180您好,這裏是一線系統,歡迎您的加入。”

淩峭這一回沒像昨晚上那樣不把這聲音當回事,如果意識能夠具象化,他現在整個人肯定已經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淩峭腦子裏是在回應這個聲音的,可是一時間不得其法,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和它的頻道對上。

不過那系統在經過一夜的被忽視之後,很迅速地就感受到了淩峭的腦電波。

“尊敬的用戶,您可以通過腦電波和我直接交流。”

淩峭聽了之後一下子就明白,在腦子裏想到:就是我想說什麽想一想就可以了是吧?

“尊敬的用戶,是這樣沒錯。”

淩峭霎時有萬千問題想要問上一問,不過在此之前:你不用這麽客氣,我叫淩峭,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

“好的,尊敬的用戶淩峭。”

淩峭:……行。

淩峭的記憶力很好,雖然昨晚上他只當是做了個夢,可這鴨子音說的那些話他都是記得的,于是噼裏啪啦就開問:一線系統是什麽?你就是系統本身嗎?我為什麽會加入?什麽游戲即将開始?什麽人設任務?還有,我為什麽會醒不過來?

那系統十分冷靜,一一回答道:“一線系統就是一線系統,萬千系統中的一個。”

“我是系統中的裁決者之一,代號009,負責用戶您此行的任務發布和任務成敗判定。”

得咧,裁判呗。

“因為尊敬的用戶您被系統選中,所以得以加入。”

那感情好,還是個天選之子?

“游戲就是系統任務,人設即系統任務的關鍵特征。”

“醒不過來是任務未完成的代價。”

說到這裏,代號009難得多嘴了一句,冷酷無情道:“沒有憑什麽,系統設定就是這樣。”

……卑微,也要微笑。

淩峭聽到這裏的時候其實挺生氣的,這系統什麽玩意兒,憑什麽就得把他拉進這鬼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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