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久不見啊小灰灰!
伴随着沈老爺子着急的聲音遠去, 大廳裏一片寂靜。
滿場狼藉,如暴風過境。
一邊是關雎一個人,獨占了好大一片空地;一邊是衆人像鹌鹑一樣擠擠挨挨地擠在一塊,在瑟瑟發抖地看着氣定神閑的關雎。
場面一度頗為滑稽。
關雎收回看沈老爺子遠去的目光, 轉看向衆人時, 見衆人猛地一震、似如臨大敵, 頓時好笑地輕笑了一聲,“放心,我不打人。”
衆人目光立馬看向地上那五個一動不動、不知生死的保镖:你有本事, 把「罪證」抹去了再說這話。
關雎也順着大家的目光掃了那五個保镖一眼, 當即蹙眉,朝縮在角落裏、大氣不敢出一聲的老管家道, “管家!怎麽還不趕緊把人擡下去醫治?”
“啊?!”被點名的管家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趕緊應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
他之前倒不是沒注意到這個,畢竟同為打工人。只是關雎的氣場震懾掌控全場, 人又是關雎打的,他不敢善作主張。現在見關雎松口了, 就立馬招呼人把保镖都給擡下去醫治。
沈二爺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關雎, 眼神裏隐約帶着畏懼,他是真沒料到關雎是這麽一個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主,不僅敢跟沈老爺子叫板,居然連姜大師怼起來都不手軟。
他到底知不知道姜大師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如果知道的話, 那以前關雎只是輕慢他、無視他都已經算是溫柔的了。
思及此, 沈二爺不自覺地就主動交代了一聲, “我去看看小昭和小言, 先走了。”
說完,趕緊腳底抹油跑了。
他覺得,關雎似乎始終懷疑當初是他們主動抛棄了他,所以對他們二房尤其沒好臉色,下起手來也比較狠,他還是走為上策為妙。
衆人見沈二爺都跑了,也趕緊都紛紛找借口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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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就人去樓空。
只剩下一個沈涵踟蹰地跟上轉身往樓上走的關雎,“小雎啊,那個姜大師,他真的是有真本事的大師。雖然他一把年紀可能不會跟我們小輩計較,但他身邊那徒弟,年輕氣盛,可能會記恨你。”
關雎側首看他神色認真嚴肅,是真心實意地在提醒他,也正經了神色輕輕颔首,“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沈涵看他依舊不急不緩地往樓上走,似乎絲毫沒把姜大師當回事,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不信而無畏,還是有什麽底氣,反正他已經提醒過了,“那、那你休息?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本來今天大家齊聚一堂,原本是打算一起吃個晚飯,來歡迎關雎入住沈園的。
可如今發生這事,大家都跑了,飯也是吃不成了。
“好。”關雎目送他撒腿跑了,才繼續擡腳上樓,來到沈老爺子特意給他準備的大陽房,關了門窗,拉上窗簾。
哪怕沒有監控,關雎還是謹慎地擡手布下結界,才把之前借機跟沈言「親密接觸」給揪出來的「小玩意兒」給釋放出來。
看着一團灰蒙蒙如霧氣般的能量從手掌心裏凝聚而出,關雎陰測測地笑了笑,“好久不見啊,小灰灰。”
那團灰色霧氣抖了抖,“好、好久不見,主人。”
關雎當即嫌棄地屈指一彈,不屑輕嗤,“滾!我可沒你這個、只會躲在暗處搞鬼的猥瑣奴才。”
那團灰色霧氣被彈得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暈頭轉向地穩住,讨好地谄媚,“嘿、嘿嘿,主、主人您近來過得可好?”
關雎嘲諷地嗤笑了一聲,轉身去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托你的福,過得甚是精彩。”
“那、那就好!”灰色霧氣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有所指,立馬狗腿地湊到他的腿邊,“小灰灰可是想死您了!”
關雎低頭看它在他腳邊狗腿的樣子,陰笑一聲,“是想我死吧?”
灰色霧氣被他笑得抖了抖,讪讪地笑笑,“哪、哪能呢!”
“嗤!”關雎輕嗤一聲,也懶得跟它計較,“之前就是你躲在沈言身上搞鬼?那個老道士的話是你讓沈言教的,還是他自己看出來的?”
“沒啊!我沒搞鬼啊!”灰色霧氣滿是無辜茫然的語氣,很是義正言辭,“那老道士是他自己看出來的吧,我可沒往外胡說八道!我哪敢瞎說您的事呢,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我信你個鬼!”關雎嗤笑,不過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有,你一個器靈,為什麽成了沈言口中所謂的系統?”
之前沈言在驚恐着急之下,失言喊出的「系統」二字似乎被這家夥給屏蔽了,但靠他最近的關雎還是讀出了他的唇語。
“我跟着您來的呀!”灰色霧氣郁悶解釋,“當初你飛升的雷劫把我的封印給劈開了,我差點被劈得灰飛煙滅。我以為我死定了的時候,再恢複意識,就在這個世界裏了。”
關雎聽得意外地怔了怔,“你是被我渡劫的雷劫,給劈過來的?”
“我估計是。”灰色霧氣幻化成一個沒有五官的小人模樣,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既來之則安之,這世界的靈氣魔氣幾乎沒有,我只能撿回我的老本行、吞噬人類的貪嗔癡恨愛惡欲來修煉了。但我的真身不在這裏,魂體又要散了,就只能找寄宿體。”
關雎挑眉,“所以,你就把自己僞裝成系統?”
“嘿嘿!”小灰人笑笑,“入鄉随俗嘛!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魂靈,我總不能驚世駭俗地吓到人,萬一被一些衛道士追殺怎麽辦?所以我吸收了這邊的文化之後,發現這裏的話本子裏有很多所謂的系統,很受這裏的中二少年崇拜吹捧。”
“所以我找到沈言的時候,就把自己僞裝成一個納福系統,可吸收別人的氣運達到某種目的。沈言一聽說我是所謂的系統,就以為自己是世界主角,把我當成了金手指,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我,讓我寄宿了。”
所以,小灰人警惕地仰頭看了看關雎,“我可沒強制奪舍啊!您不會因為這個懲戒我!”
關雎嫌棄地把它往旁邊踢了踢,“我沒興趣管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這團灰色霧氣原本是某個魔修的本命武器的器靈,專門殺戮吞吃萬物萬靈的怨念、惡意、貪嗔癡等所有的負面情緒修煉,負面情緒吞食的越多,它就越強大。
所以那魔修比較喪心病狂,為了強大本命武器,經常幹屠城、屠國的缺德事兒,造成無數次的生靈塗炭。
後來,那魔修被關雎給解決之後,發現這個魔器的器靈已成氣候,就算把這個魔器給毀掉,只要世間還有生靈的怨念惡意貪嗔癡存在,它的器靈就永遠也滅不了。
這魔器雖是它的真身,但反倒成了掣肘它的束縛。
所以,關雎就把那魔器用消識陣法給封印了,想着天長日久,或許能把這器靈的意識給消除,達到抹殺它的目的。
只不過天長日久,他帶着身邊數千年,早把這小玩意兒給忘了,渡劫的時候也沒注意把它另外安置,沒想到這家夥被雷劫一起劈到了這裏來。
小灰人在地上滾了滾,又一骨碌地爬起來,“沈言那個人是我在這裏見過的、陰暗負面最多的人。這些年,可把我養得膘肥體壯了。我差點魂飛魄散的魂靈,都給他養回來了。”
“你還很得意是不是?”關雎斜眼睨它,這玩意兒可是惡意本惡,沈言跟它狼狽為奸,就算沈言的本性只有一分惡,也會被它給引導成十分。
小灰人「嘿嘿」笑了笑,“那、那什麽,我總要吃飯的嘛!”
關雎不置可否,“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這裏嗎?我兩位父親的車禍是不是你做的?”
“不不不……”小灰人看他的目光危險滲人,吓得連連後退,忙不疊地否認,“不是我啊!我怎麽會有那麽大的狗膽去傷害您的父親呢!我是在您被沈家發現是親子之後,才知道您也在這裏。但我怕您又把我給封印,就沒敢去找您。”
關雎瞧它那心虛的模樣,冷笑一聲,“你連我都敢坑殺,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說着,突然一揮手,瞬息把它吸到手裏給捏着,“再狗嘴裏吐不出一句實話,我就捏碎了你!”
小灰人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立馬乖乖地認錯,“我錯了!我錯了!主人!您飛機失事确實是我幹的,但您兩位父親的車禍,真的不是我造成的啊!在您父親出事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您也在這裏!”
好歹跟在他身邊數千年,小灰人深谙關雎的脾性:傷害他本人,他或許不會跟你計較;但若是傷害他在意的人,那就要死無喪身之地了。
關雎冷笑一聲,“你猜我信不信?”
說着,就收緊了拳頭。
小灰人立馬驚恐急喊,“雖然不是我幹的,但我知道您兩位父親車禍的真相!”
關雎手中的力道一頓,危險眯眼,“說!”
小灰人立馬讨價還價,“我說了,您不殺我?”
“你不說,我也查得出真相。”關雎說着又要用力。
吓得小灰人立馬大喊,“是沈家!是沈老頭幹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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