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今還未登基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三皇子而已,雖說被當時的皇後、現今的太後從小收養了,但是當年卻沒并不是充作嫡子教養的。先帝雖說對幾個兒子都一視同仁,為了考察幾個兒子的資質,都在很小的時候放在一起充作太子之教。但是人吶,難免忍不住會有點偏愛,先帝也不例外。先帝有個很寵愛的容妃,容妃之子當年才算得上是聖上的心頭肉。而當今當年也只不過是個父親不疼、娘親不愛的皇子罷了。
紀家也是個勳貴人家,到紀淑妃父親這輩還是個昌武侯,但是到紀淑妃哥哥這輩就該降到昌武伯了,紀家子孫又大都碌碌無為,因此紀家拼了命的逢迎,将主意打到了從龍之功上,又打不定主意到底站哪邊,恰好紀家女兒多,就将幾個女兒都送進了皇子府邸。紀淑妃是侯府嫡女,又加上三皇子府算得上是冷竈,成了側妃。當今一登基,也混了個妃位。
可惜紀淑妃并不受寵,十幾年來也沒有開花結果,紀家眼見着要降爵了,又打起了這個主意。将紀淑妃的侄女兒紀璇也送了進來。
只可惜,宮裏的紀淑妃剛開始可不是這麽想。紀家将她當作棄子,也要看她答不答應。紀璇本就驕縱,哪怕入了宮成為了貴姬,卻還是死性不改。紀淑妃巴不得看她這樣,還特地将這侄女帶在身邊,寵着縱着,到如今卻是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長樂宮的蕙昭容懷孕了,也不能霸着聖上不放了,祁容華也懷孕了,在長樂宮動不了手腳的都往棠梨宮去了。此刻将紀璇推出去,若是運氣好,懷了孩子,将來抱到自己身邊養着。若是沒有那個生孩子的命,依着這性子,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也能叫宮外面的紀家人瞧瞧,這宮裏可不是這麽好待的。
果然,只做一二挑撥,這紀璇就自己動了心思。說去探望有孕在身的蕙昭容,不管怎麽講當初她們殿選之前還是住同一個院子的。
紀淑妃嘴上挂着笑容,話裏還帶着鼓勵。
“可不是嘛。蕙昭容平日裏身子就弱,你同她好合該去瞧瞧她。”
紀璇果然照做,還拿着紀淑妃準備的“賀禮”跑去。
其實倒不單單是紀璇打着這樣的名頭。
後宮裏有些想法的妃嫔們這樣想呢。蕙昭容得寵的時候,人人都在她面前追捧,但私下裏那個不說這蕙昭容霸道。霸着皇上,自己吃肉,連點湯都不給人家喝。現今你懷孕了,這下子再也沒法子獨占聖心了吧。
宮裏突然就變得熱鬧起來。
禦花園裏,錦繡苑裏,各式各樣的園子裏都是穿着花枝招展的妃嫔,什麽都打擊不了這股子上進的心思。
阿蔓的長樂宮裏此刻也迎來了一*的人,來往的比她之前晉級遷宮的還有殷勤。提着各式禮品賀她有喜的,也有打着交情的名頭上門來探探虛實的,更多的是想在長樂宮裏碰碰運氣的。誰不知聖上這幾日常常在長樂宮裏陪着剛剛有孕的蕙昭容呢。得見聖顏後,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第二個蕙昭容。
“娘娘,長春宮的紀貴姬來了,說是賀您有孕。”
阿蔓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上,太醫們都說她身子不好,為了保胎,最好前幾個月都不要下床。她這幾日骨頭都要躺酥了,還好聖上體貼,每日傍晚的時候會來陪她打發打發時間,有時也允她起床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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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吧。”
阿蔓都這個紀貴姬可算得上是記憶尤深,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殿選上,嚣張跋扈的損了她一頓,後來入了宮,每次見着也都是陰陽怪氣的,怪讓人覺得沒意思的。兩人之間連面子情都說不上,阿蔓可不想再和她打交道。
“不,同幾位常來的常在答應們一樣留在偏殿好了,多送上幾杯茶水,時間一久,她們自然就走了。”阿蔓難得促狹一回,旁邊伺候着的采梓同采薇也都笑了。
“一直躺着躺的整個人都不舒服了,就是見外面秋陽熱烈也想出去曬曬。”
采薇自從想通了之後,又卸下了身上的擔子,現如今卻是活潑了多。
“使不得呢,娘娘,您可千萬想着肚子裏的小皇子呀。”
想想又說起了別的話,想要引開娘娘的注意力。
“聖上說了,過幾日讓老夫人和三太太進宮來瞧您呢。”
說到這個,阿蔓也有了勁頭兒。
“我有好多想要問的呢,哥哥今年可都十七了,也不知祖母和娘親又沒有給哥哥定親了。弟弟還調不調皮,我進宮前弟弟還總是爬樹下河被父親拿着藤條打呢。”
“還有祖母養的妙兒。”阿蔓說到這裏,看了一眼采梓,“這裏只有采薇見過呢,妙兒是祖母養的一只貓兒,通身雪白,兩只眼卻是幽藍幽藍的,就像兩顆藍寶石一樣。”
阿蔓絮絮叨叨的講了許多,整個人都活泛起來,一改前幾日的沉郁之氣。
采梓和采薇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放心了。看來聖上宣娘娘的祖母和娘親入宮這事,頗讓娘娘開懷呢。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聖上領着趙福進了門。
阿蔓聽見了衆人的參拜聲,坐直了身子,掀起了床幔,坐在床上笑。
“聖上今日來的早呢。”
嘉元帝讓所有伺候的宮人都退到帳外,自己也坐上了床。
“知道你最近不耐煩的很,今日朝裏沒什麽事,朕就想着早點來看看你,也帶你走走松快松快筋骨。”
阿蔓果然開心的笑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妾就知道陛下疼人呢。”
嘉元帝瞧她今日精神不錯,也不和她打口仗。
“今日氣色不錯,看來采梓她們伺候的不錯。”
阿蔓也點頭。
“妾身邊幾個宮女都是好的,就是聖上不賞,妾也會賞賜的。”
阿蔓說完,又笑了。
“陛下可覺得這幾日長樂宮有什麽不同?”
眼裏帶着明顯的促狹之意,嘉元帝哪裏看不出來,卻故作懵懂。
“有什麽不同的,朕可看不出來。”
阿蔓嬌嬌的嗔了嘉元帝一眼。
她今日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抹胸,外面只套了見繡着玉蘭花的珊瑚色外袍。一頭青絲也只是松松挽了個髻,臉上更是脂粉未施。所幸她這幾日調養得當,補身子的各式補品也沒少吃,面色紅潤,更添一番慵懶嬌美。從外面透進的光線裏看着她的臉,更顯得弱美冶豔。
嘉元帝見了,從懷裏拿出一支桃木簪。
阿蔓拿着把玩來把玩去,才有些疑惑。這桃木簪質密細膩、木體清香,看得出來是好東西,但是這雕工卻是有些粗糙了些。倒是簪頭雕的那朵含苞待放的桃花,雕的還有些意思。
“這是千年的桃木,算不得金貴,只是難得一見,拿來讓你把玩把玩罷了。”
阿蔓蕙心蘭質,隐隐覺得并沒有這麽簡單,但是見到聖上好像是不想多說這簪子,也笑着提起別的話來。
“妾這長樂宮這幾日可是熱鬧的很呢。還好太醫說過妾需要靜養,不然怕是每日煩的用膳的時間都沒了。”
嘉元帝似笑非笑。
“哦?”
阿蔓故意作出醋意十足的模樣來。
“可不是嘛,陛下剛才進門的時候沒見到嗎?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怕是陛下都看得眼花缭亂了。”
嘉元帝哈哈大笑。
“朕剛才可什麽都沒見到。”
阿蔓睨了嘉元帝一眼。
“妾可不信。”
“不信朕也沒法子了。朕今日可是專程來陪你的。”
嘉元帝說完,彎下了腰。
阿蔓驚羞異常。
只隔着一層的輕紗幔子,外面隐隐約約的卻還瞧得見身影呢。嘉元帝自小就在宮裏長大,說句難聽的,宮裏的人命向來就和草芥一樣,在奴才面前自然态度如常。但是阿蔓不同,她早慧,早早的就知人事了,雖然也是從小由着丫鬟們伺候長大的,但是當着人前親熱還真是吃不消。
阿蔓見聖上越湊越近,直到湊到了她的眼前,同她額頭貼着額頭,唇峰也要挨近了。嘉元帝見她眼眸若星,更覺得可憐可愛。拇指摩挲着她淡紅的幾近粉色的唇,呢喃了一句“閉眼”,就貼了上去。
阿蔓往旁邊躲。
“陛下,外面看得見呢。”
眼裏驚惶,手握成拳頭抵在嘉元帝的肩頭,似推拒似抵抗。
嘉元帝低笑。
“別怕,他們不敢看呢,就親親你。”
說完,就将唇貼了上去,剛開始柔情似水的磨着,一下又一下的撩撥着,最後勾着舌頭狠狠的吮吸了才可罷休。
阿蔓羞紅着臉終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