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封爵

齊家被抄了，等到白靈兒收到這個喜聞樂見的消息已經是在幾天之後。當時，她正在白家院子裏晃悠，後面跟着大寶二寶兩個跟屁蟲。三個人開開心心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戲，大寶是抓人的一方，二寶和白靈兒則是躲的一方。

玩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侍衛進來，臉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欣喜地對着還在四處搜羅妹妹和姑姑的大寶行了禮，然後說道：“小少爺，之前那個欺負過你的齊晟小子，他們家已經被查抄了，一家老小都進了天牢，據說要擇日處斬。真是惡有惡報！”

白靈兒一聽大喜，直接從自己藏好的地方跳了出來，結果被大寶逮了個正着。大寶拉着她的衣服不放，一直喊着：“抓到你了！姑姑，你輸了！”

機靈的白靈兒一時竟是哭笑不得。她拍了拍大寶毛茸茸的腦袋，說道：“我出來被你抓住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這麽回報你姑姑我的，小心我會揍你哦！”

大寶嘻嘻笑開，有恃無恐地說：“姑姑、姑姑，我知道你不會的，對吧！”

二寶也從一個角落裏鑽出來，撲在大寶身上，幾個人又開始打鬧起來，即便是這樣冷的天，也讓人不由得心生暖意，臉上綻開笑靥。那個齊郡王家，就像是一個泡沫，在事情過去之後，只冒了一下泡，就沒了後續。

齊郡王家倒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讓全京城的百姓看了一場大戲，精彩萬分。因為證據充足，齊郡王之前埋下的一些暗線都被拔除，一些隐藏了很多年的奸細都被公之于衆，在押解回獄中的路上被丢了不少爛菜葉子和臭雞蛋，腥臭連天，讓獄卒避之不及。

身為異姓宗室中的“棟梁”人物，齊郡王的事情在貴族圈裏引起一片嘩然。本來皇上就對宗室深惡痛絕，認為這群人嚴重影響了朝政走向。

要是十年前，皇帝剛即位時，他或許還不會那麽頭痛，因為那個時候他還需要這些人為自己保駕護航，協理朝政。可是等到現在他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君王之後，那些曾經的老臣都成了積極變革的阻礙，可是因為之前的恩情，不得不忍耐着，積攢的怨氣越來越多。

齊郡王是害群之馬，把他除去之後，既可以摧毀異族幾十年裏建的大多數秘密勢力，也可以順帶殺雞儆猴，一箭雙雕，對皇帝來說是個不能再劃算的買賣。商人重利，官家重益，沒有利益的事情自然沒有人攬在身上的。

一時之間，京中風氣大勝，諸多本來嚣張跋扈的權貴子弟都收斂了許多，平日裏戰戰兢兢、遵紀守法，從來沒有作奸犯科的事情發生，都可以評選優良少年的獎狀了。

今年的冬天尤其冷，才到了十一月就開始下雪，雪花紛紛揚揚，敦實地壓在已經落完葉子的樹上，累積了一層又一層白色。

大雪紛飛中，有些見識的人已經在開始準備未來赈災的準備了。其中就有見多識廣的白父和被白靈兒提前通知過的方麟。雖然白靈兒很是歡喜有雪的日子，覺得自己的一腔熱血終于有地方揮灑了，每天就知道和大寶二寶還有新晉勾搭的鄰居家的萌娃一起玩堆雪人。

少年啊，總是不知愁滋味的……

方麟沒有白靈兒那般悠閑，在得知今年極有可能爆發全面雪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忙活起來。既要通知父親做好抵禦異族因糧食缺失而大舉侵略邊疆的準備，又要開始命令方家手下的那些店鋪開始從江南一帶購買餘糧，忙的不可開交。

偶爾白靈兒去找方麟，也是在旁邊看一會兒，就一臉無聊地找方母聊天。方麟看見白靈兒輕松走向方母院子的身影，心中豔羨，可惜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那麽大。你在悠閑地吃甜點，我在悲催地看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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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果然如白父所料，半個月後，天/朝各處紛紛發來急報。河南、江北還有海寧幾處都爆發了百年難遇的大雪災，各地百姓的房屋都被雪壓塌或者是完全掩埋，死傷無數。

更有一些地方因為今秋收成不好，本來就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結果暴雪封山封路，連出個門也難，山上的動植物早就被瘦到皮包骨頭的人群吃完，現在想出去找點吃的都不容易。

也有的地方發生暴、亂，衆人只是持着簡單的農器，就敢密密麻麻地圍堵官衙，叫嚣着開倉放糧。可是哪裏還有糧食呢？那些糧食早就被貪官污吏悄悄賣了個幹淨，糧倉裏空空蕩蕩。憤怒的人群直接将大腹便便的縣令殺死，挂在牆頭上。

實在是餓極了的人将狼一樣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弱幼的兒童或者老人，腥紅的眼睛早就看不見什麽了，什麽是人，什麽是牲畜，在這群饑餓到了極點的的人他們看來只有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餓”的感覺還支撐着他們沒有死掉。

有逃荒經驗的人早早的就攜家帶口到了別的生活尚還安穩的州城，晚一點只怕是人＼吃＼人的悲劇。那些衣衫褴褛、面黃肌瘦的難民一路北上，将近一百萬人都湧到了京郊，場面難以控制。

可是，即便是如此緊急的事件，屍祿素餐的官員為了自己的政績，也是一直壓着災情而沒有上報。官官相護也是完全封住了皇上接受信息的途徑。

只不過白家畢竟是商人，情報一項最是登峰造極。為了不辜負皇商的名頭，更為了讨一份頭功，在雪災一爆發的時候，就已經秘密上奏折給皇帝，并沒有經由朝上衆大臣之手。

皇帝研究過天文，在開秋的時候就認為今年冬季怕是會有大災，心情一直有些陰郁。督察院徹查全國上下的災情與各地知府縣令治災的情況，那些隐瞞不報的官員真切地觸怒了他，一連幾個聖旨下去，涉事的官員撸了官職的有，直接入罪的有，懲罰都很嚴厲。

不過這重刑卻被遠道而來的災民知道了，紛紛拍手稱快，直贊當今愛民如子，很是刷了一遍聲望。

此外，為了解救蒼生，皇帝很是出了筆血，在拿出将近兩百萬的赈災銀子後，戶部已經空空蕩蕩。白家也慷慨解囊，為囊中羞澀的朝廷分憂，一次性捐出了價值三十萬兩白銀的物資，糧食、棉衣棉被等等，大大緩解了京畿一帶赈災的壓力。

白家大大地出了風頭，也引發了京城識趣的官員捐款捐資的風尚。只是畢竟是官員，就算是家中有萬貫家財，能擺在明面上的确實不多，只是少少的出了一點，但積少成多，也是一筆巨資。

皇上很是高興，為了獎勵白家的鄭重大公無私的行為，也為了激勵更多的富商捐資，準備賞賜白家一點東西。但是尋常獎勵又怎麽會入了富甲天下的白家的眼呢？必須得給白家一些其他的榮耀才可以。

于是時隔四個月之後，另一封聖旨被頒到白家，裏面是皇帝赦封白家為三等将軍的旨意。這個爵位雖然是最低的一種，但從此再也沒人能以白家乃是末商一級來背後诋毀羞辱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