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莫名歡喜
白靈兒不情不願的出去了，走以前還不忘看看方麟被水汽氤氲的長發。這番美景只能見一次，當真是暴殄天物！
方麟等白靈兒一出門，就趕快從桶裏站起來披上一邊的布巾，好在雖然是大冬天，但是房間裏燒着地炕，并沒有半點冷意，倒也不至于讓悲催的方麟染上風寒。他手忙腳亂地找着自己的亵衣，想盡快脫離現在□□尴尬的局面。好在下人還是很盡心的，一套收拾整齊的純白亵衣完完整整地放在拒自己不遠的椅子上。
方麟赤着腳踩在地上，身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此時如果本文是耽美，那麽一般會有經典的撿肥皂情節出現。可惜，白靈兒并不是男子，而且她也乖乖地沒有偷窺，她可是一個有理想的正直青年。所以，等到方麟放心大膽地穿好一身棉袍，再找白靈兒回來談談話這期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其實，白靈兒在剛剛被抓包的時候就反射性地想着要跑，但她也心裏明白，以自己和方麟的交情，一頓訓斥是必然逃不過的。白靈兒從小就格外識時務，現在也不差。在方麟收拾妥當，喊她進來的時候，她的心雖然一直惴惴不安，但還是表情嚴肅的上了沒有硝煙的戰場。
方麟看着白靈兒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就覺得很搞笑，她走路姿勢僵硬，表情虛浮，同手同腳地找了一張空白的椅子坐下，眼睛往上飄往下走就是不敢直視被她看光的方麟。
方麟咳咳了兩聲，白靈兒還是始終耷拉着腦袋，不肯擡頭，過了一會兒，才有芝麻大小的聲音從她那裏傳出，“方麟啊，你看看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咱們可以直接把這件事揭過去吧！誰能知道，你洗個澡居然也沒人看門啊，如果不是我而是別人進來，你可就不是虧大發了嗎？”
方麟的臉一下子黑了，眼睛直盯着始終在那裏狡辯的白靈兒，心裏有些微的憤怒和無語。白靈兒這個小騙子，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放過她了嗎？哼，真是想得美！
白靈兒繼續說着：“再說我剛剛也沒看見什麽啊！我的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忘得特別快，等過了一會兒，我就記不得了。”白靈兒的聲音可疑的停了停，然後繼續，“更何況，你的皮膚也沒比我的好哪去，還沒有一點曲線美，看你的我還不如看自己的呢！”
方麟就看着白靈兒在那裏胡說八道，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你是這樣的白靈兒！我以前可真是對你還不夠了解啊。強行甩鍋技能還不夠熟練的你，怎麽說服已經明智滿級的我？
白靈兒不說話了，屋子裏靜悄悄的，并不是很熱的房間裏，白靈兒的手心出了汗，臉上也挂了些讨好，只是還是不肯看方麟，估計是被方麟始終沒有挪開的犀利目光緊張到了。
方麟踩着白靈兒忍耐的極限開口了。
他對于白靈兒太過了解，在覺得已經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不打算讓白靈兒煎熬下去，仁慈地給了解脫：“靈兒，我之前怎麽從來沒發現你怎麽這麽能說會道？怎麽，還學會撒謊了！自己做的錯事硬扛着也得挺下去，我現在不太想原諒你，還得先看看你的後續表現，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和白伯母說一下你來京城之後幹的所有出格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的表現很是期待。”
溫和的聲音所說的話語裏面雖然并非惡意，可是卻也到處都是陷阱，難倒了白癡白靈兒。漫長的寂靜開始了，白靈兒聽懂了方麟的潛臺詞，要麽讨好我，直到我原諒你；要麽你自己繼續作，然後我向你娘親告狀。
白靈兒猛地擡起頭，看向一臉淡然的方麟，實在是想不明白方麟怎麽會這麽狠心的對待又美又萌的她。白靈兒委屈的聲音響起，“方麟，你怎麽可以這樣？我要告訴伯母，說你欺負我，不對我負責。你自己的錯誤非要賴在我身上，真的是太可惡了！”說着說着，眼淚就啪啪的掉在地上，把方麟吓了一跳。
他是想不出來，這靈兒怎麽就哭了呢？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很是讓人心生憐惜，方麟也不例外。他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眼眶紅紅的，不大的手掌擦過臉上的金豆子，細嫩的皮膚立即留下了不前的紅印。
“哎，靈兒，你就別哭了，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即便你哭的再傷心，你的過錯也沒法遮掩，我雖然心疼你，但是也不會直接原諒你。以後，我走了，我也會讓別人給我送信的，你還是得好好表現，別亂去招惹別人。我這還是脾氣好的，要是脾氣不好的，将你的事情宣揚出去，別人也不會認為這是我的錯，而是全部歸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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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方麟越發覺得自己母親實在是欠考慮。如果不是所有人都被叫走了，這樣的意外就不會發生。幸好自己的性情還好，靈兒也是熟悉的人，也不會随便對外說起。要是別人做同樣的事情，那麽兩家人肯定是會交惡的，而且根本難以緩和。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怎麽忍受母親犯下的這種巨大的簡易理解的錯誤。自己再也不想要這樣奇葩的母愛了，受不起啊！
他看着還是沒有停止哽咽的白靈兒，心上湧起了一陣暖意，還有一絲被牽連的歉疚。他站起來，走到白靈兒身邊，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撫在白靈兒的腦袋上。清澈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好了，等會兒帶你去吃那家好吃的餃子，還沒帶你去過的一家美食小店。而且，再哭的話，臉上紅紅的就不好看了，靈兒，你不是最喜歡美人了嗎？”
白靈兒呆呆地看着害自己哭了好久又好言安慰自己的方麟，算了吧，自己大度，不和這個壞蛋計較。她沖着方麟“哼”一聲，然後将自己的手放在方麟舉起的另一只手裏。大手配小手，意外的和諧。白靈兒心裏莫名歡喜起來，方麟對自己果然還是不一樣的，即便眼裏還閃着點點淚光，但是她的身體卻整個仿佛要燒了起來，砰砰的心跳聲加速響起。
兩個人經過了剛剛的對峙和争論，又恢複了以往的平淡。剛剛發生的意外都過去了，兩個人和和平平高高興興地出來了，讓守在一邊院子等候結果的方母有些氣短。她看着自己的乳母，有些氣憤地說，“嬷嬷，看見沒有，着方麟一大，就匪了！剛剛他居然還瞪了我一眼，是在怪我嗎？真是氣死我了，昨天還羞澀地不行找我幫忙，今天就開始埋怨我了。我這不都是為了他嗎？”
嬷嬷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昨天有些不舒服就歇息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夫人和丫鬟做的蠢事，要不然，哪裏會有這樣不靠譜的主意。幸虧少爺性格好不計較，靈兒那姑娘也會守口如瓶，不然，方家和白家怕是要不成親家反成仇了！
唯一幸運的地方就是所有下人都被支走了，沒有人知道夫人做了什麽。那個大丫鬟自己等會兒也會好好教育，現在緊要的是讓夫人明白自己做錯的事情。
想到這裏，精通事理的嬷嬷終于開口了，“夫人，你認為今天這事情做的如何？”
“沒什麽問題啊！這不是讓我兒與靈兒那姑娘更加接近嗎？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總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方母提到自己的主意還在自鳴得意，并沒有意識到其中的隐患。
“可是夫人，你想過少爺的意願沒有。以少爺的性格，他最多會請你幫忙叫白靈兒過來，畢竟男女有別，他自己去找白靈兒總歸不好。可是你多做的事情就違背了少爺的心意了。少爺是不會願意用這件事情來捆綁靈兒小姐的婚約的。其實，你做這件事，倒不如直接向白家下聘，這樣也直接方便的多。”嬷嬷語氣平穩，循循善誘。
方母想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白家那邊說了，只要白靈兒一日不通曉男女之情，不知道自己是否對誰有意，他們是不會同意貿貿然的婚約的。可是我們家方麟又不是外向的，我再不幫忙，他的姑娘就要跟着別人走了……”
嬷嬷撇撇嘴，當她不知道嗎，現在少爺也是剛剛知道自己的心意，哪裏會有那麽快表露情意，不過是夫人自己戲瘾發作，想要看自己兒子的好戲罷了！只是她并沒有出言反駁，只是繼續勸說：“夫人，你想一下，不管是誰家的女兒，要是被騙着看見外男的身體，失了名節，再不明事理的人都知道這是對自家的羞辱。要是白家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裏遭受這些，白家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想一下老爺還在邊疆打仗，咱們可不能在後面添亂。”
“是這樣嗎？那我豈不是給夫君惹了天大的麻煩？還好，還好有麟兒……方麟那小子一定會勸好靈兒的，對吧嬷嬷？”方母大驚失色，只是一個玩笑，誰知道會引出這麽多事情。早知道，就不會了……
想來少爺也不會讓你受苦的，一定會勸好靈兒小姐不要亂說。只是以後夫人還是對靈兒小姐好一點吧，這樣少爺也會稍埋怨你一點……”嬷嬷看了驚慌失措的夫人一眼，不忍心看她擔憂，還是出言安慰道。“只是老爺那裏，估計夫人一個月後就能收到一長封勸誡的書信了……”看着夫人瞬間萎頓下去的身影，嬷嬷終于不厚道的笑了出聲。
“嬷嬷，你居然笑我……”兩個人的聲音掩埋在又開始飛舞墜落的雪花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三的更新，有些晚了。星期四的更新，會及時在晚上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