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土地公公

第二天,季長樂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了村裏的土地廟。

在她經過院子門口時,正在呈‘大’字形趴在門口小窩裏的白烏狼擡了擡耳朵,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聲,連眼皮子都沒擡起來看她一下。

“喂喂!我跟你講噢!你這個偷懶的行為,真的是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季長樂蹲下身,身指一戳一戳的點着白烏狼毛絨絨的腦袋:“你怎麽對得起你那偉大的看門職業。”

而白烏狼則是暗地裏撇撇嘴,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昨天花娘把這小狼狗拎回家後,直接拎到了院門口的小狗窩裏,算是給自家找了個看門的,以此來補償他偷季長樂的車票行為。

當時那小狼狗就暴怒不已,為了證明自已是狼而不是看門狗,于是他便勇敢的對花娘進行了反抗。

那時正值天黑,所以當時的白烏狼索性化成了人形,在大魔王――花娘的魔爪下掙紮抗拒不止。

一個光着上半身,肌肉流暢、寬肩窄臀、身材倍棒的俊朗男子,被身上層層疊疊的繩索緊緊縛住,臉上的表情狠厲屈侮絕望,正在一個勁兒的掙紮不休。而就在他身邊,一個身着黑紗的美豔女子獰笑着,一腳踹在了男子的胸口……

唉呀媽呀!這場景太美!當時季長樂就別過臉去,不忍再看這怎麽看怎麽少兒不宜、不可描述的畫面。

最終,勇于反抗的勇士還是敗在了大魔王的手下。花娘直接把白烏狼再次打回了原形,粗暴地拴在了小院門口的小狗窩裏。

所以現在,又被打回了原形、渾身無力的白烏狼就這樣攤成了一攤,認命的趴在院門口。懶洋洋的樣子,遠遠的望去,活像一個吃撐了的二哈在曬太陽。

“其實,原本我也挺可憐你的!”在白烏狼面前蹲下身的季長樂,又捏了捏那尖尖軟軟的耳朵,神色莫明的回憶道:“畢竟第一次見面時,你小小的、毛茸茸的,挺可愛的!你變成狼的時候又軟又萌,變成人的時候又高又帥,真的是挺好看。”

“所以就算你偷了我回家的車票,後來又咬了我一口,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兒上,我原本是不想和你計較的……”

聽了她的話,趴在小窩裏的白烏狼不屑的從他黑色的鼻頭裏噴出了一口氣。

“可是……”季長樂看着他,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前幾天,我一直沒有打通家裏的電話,雖然表面顯得不太在乎,但我心裏其實是擔心死了……”

她又想起了花娘在昨天對她說的話:“這小狼狗是真心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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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純陰之體,吞了你的魂魄肉身後,可以脫胎換骨、鍛體煉魄。那小狼狗正是需要你這一身的血肉,來幫他脫了那身灰皮,化成純黑或純白的皮毛。只有這樣,他在将來才有可能成為,一個狼群裏真正的頭狼!”

“而且不止是你,還有我,還有孕育了你的母親,還有你那個早死的舅舅和那兩個表舅,我們全都有純陰之體的血脈。可是姥姥我的道行修為深,而你當時恰恰好處在我的保護之下,你的三個舅舅又早早就沒了。所以,就只剩下了你老媽。”

“那小狼狗在狼群外流浪了那麽久,還真挺有腦子的。在其它的小妖小怪一個勁兒的往你這個純陰之體身邊撲的時候,他就懂得退爾求其次,離開我的保護圈,去找你的那個也是身有純陰之體血脈的親娘。後來等我找到你媽的那個時候,這小狼狗硬是憑着你的一張電影票,都快要摸索到你家的地址了。”

花娘又瞟了一眼季長樂一臉緊張的表情,急忙安撫道:“別擔心!他沒找到!我到你家前早就通知你爸媽搬離原來的地址,并改換聯系方式了,所以你才打不通家裏的電話。等我趕到後,這小狼狗就直接被我逮回來了,別擔心!你爸媽沒事的。”

“還好我爸媽沒什麽事!”在暖暖的陽光照耀下,她對着白烏狼自言自語道,然後……狠狠地捏了一把手裏毛絨絨的耳朵。

白烏狼“嗷”的一聲,痛的耳朵都扁扁的貼在腦袋上。

“所以呀……”季長樂又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腦袋:“現在你還是好好兒的在這兒看門吧!”

站起身,她不再理這條可惡的狼,轉身走出了院門口,向村子裏的土地廟走去。

在她身後,白烏狼再次支起了耳朵,烏黑的瞳孔閃過了一絲狠厲。他呲了呲嘴角,尖利的犬牙從唇邊一閃而過。

“以後早晚吃了你!”他在心底裏暗暗發狠道。

季長樂出門後,向土地廟走去,一路上,聽到了不少人在議論紛紛,相互八卦着為啥村東頭的王大爺在昨夜怎麽突然收拾了東西往臨村搬去了,一點預先的征兆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她站着聽了一會兒八卦,覺得沒什麽意思,撇了撇嘴,接着走了。

澈丹村的土地廟就在村口那兩棵大槐樹南邊不遠的地方,一座小巧可愛的小小廟宇。

季長樂來的時候,陳奶奶早就到了,正在給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上香。陳奶奶見到她來,停下了手裏的話,急忙沖她招了招手:“小樂來了,快來!給土地爺拜一下。”

季長樂走過去,問過陳奶奶早安後,接過她手裏那柱香,也朝着土地廟拜了一拜。

這座土地廟小小的,矮矮的屋檐還不到一人的腰那麽高,四四方方的小房子裏,可以透過小小的廟門看到泥塑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正端坐在裏面。

這兩尊泥塑的神像外部并沒有着色,都還是透露着泥土的顏色。兩尊小小的泥像,土地公公在左,土地婆婆在右,在廟裏的兩側還有兩個小鬼立在一旁,供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來差遣。

季長樂給土地爺上過香後,陳奶奶開始給廟宇前擺上供品。她看了一眼,發現這供品都是些饅頭、水裏、糕餅之類的,并沒有什麽稀奇的東西。

陳奶奶在擺供品,所以便給了她一塊兒白布,來擦拭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泥像。

季長樂看着這兩座神像活靈活現的眉眼,用手中的白布細細擦過神像上的灰塵,她突然想起了昨天,陳奶奶掐開王大爺的那雙手。

陳奶奶的那雙手正是因為她平日裏經常觸碰到土地公公的神像,所以才不怕小鬼小妖的。

想到這兒,她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當即伸出手摸上土地公公的腦袋。之後更是從腦袋到胡子,從腰帶到袖子,從袍子到靴子,她全都細細搓磨了一遍,連個旮旯都沒放過。

剛打掃完土地廟的其它地方而扭過頭的陳奶奶,剛好看到季長樂在堪稱騷擾的搓磨着土地神像。

陳奶奶:……

她立刻把還在樂此不疲的季長樂揪了回來,嚴厲的訓斥了一頓。訓斥的內容就是大意為你這麽做是不對的,你怎麽能這麽做,這麽做是對土地爺的不敬,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麽做了巴拉巴拉巴拉……

季長樂一直垂頭喪氣的乖乖聽着陳奶的訓斥。

陳奶奶把她好一通訓斥,訓斥完了之後,看着垂着腦袋的季長樂,嘆了口氣,還是先讓她回家吃飯了。

挨了罵的季長樂灰心喪氣的回了家,悶悶地扒了幾口飯後,一頭栽在了自己的床上,準備美美的睡一覺,來忘掉上午的不愉快。

在夢裏,她夢見了一個矮矮胖胖的小老頭。

這個拄着拐杖的小老頭五官表情神似她剛才看到的土地爺。就是他的臉龐比土地爺胖了一大圈,挂着一個黑眼圈,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說你這個女娃!”小胖老頭一開口,就看到他缺了一顆門牙,說話時一直在漏風:“這千百年來,還從沒有像你這樣女娃娃,當着我老伴兒的面兒把我全身上下摸了遍!你們現在這些娃娃都是這麽大膽嗎?”

“唉喲!你還是當着我老伴兒的面……”小老頭一瘸一拐的舉着手裏的拐杖,憤怒的指着自己說:“你瞅瞅!啊!你瞅瞅!瞧我家老婆子給我揍的!”

小胖老頭生氣的舉着拐杖,沖着她的腦門“咚咚咚”敲下來。

……

季長樂迷迷糊糊地從夢裏醒過來,朦朦胧胧的覺得自己的腦門疼。她摸了摸腦門,清清楚楚的三個大疙瘩。

花娘家裏不是沒蚊子嗎?怎麽會咬這麽大的包?

她摸着腦門上那三個大包走出房間,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

而當她走出門時,被門口趴着的白烏狼正好看到她腦門上的包。這條可惡的狼沖她翹起了嘴角,四腳朝天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好像是在笑得打滾。

“我擦……”季長樂很想撲過去,拔光這條在嘲笑她的狼的狼毛。可是這一人一狼對峙了許久,最後還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對方背後為她撐腰的人的實力,雙雙放棄了揍對方一頓的打算。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請問,花娘是在這兒嗎?”一個曼妙的人影在門邊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白烏狼:“以後早晚吃了你!”

季長樂:“……吃了我?咦――你好污啊!真不虧是污狼!”

白烏狼:“……大爺的!你才污!思想污得都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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