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芯最近只拍了些平面廣告，偶而去陪哪個企業總裁剪個彩，已經感覺不到她是個演員了。
現在蘇芯對“藝人”這個名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沒有電影學院同學在朋友圈發的劇照、自拍，她也還算心理平衡。但是每天只要一看朋友圈，就要受刺激，這讓蘇芯對霞姐就沒了好想法。
霞姐不給接，總不能自已等死吧。蘇芯經常就回學校去轉轉，打聽下消息了。
去了學校，在女生宿舍走廊裏碰到同班女同學顧海吻。
顧海吻看到蘇芯打了個招呼：“蘇芯，你知道訓練教室那有劇組來面試嗎？”
蘇芯停住了腳步：“不知道呀，是哪個劇組？”
“不清楚。”顧海吻拉住了蘇芯的胳膊，“一起去看看吧，反正我剛拍完一個戲，要是有檔期，看看劇本如何了。”
蘇芯不擔心她的檔期，估計在霞姐那會一直空着。
到了訓練教室，真看到有人在那試鏡。不過感覺有些簡陋，當初她去王森的劇組，在的地方就比現在感覺像真的。
雖說導演和攝影都在，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正規。
顧海吻俯在蘇芯的耳朵邊低聲說：“聽說這導演叫鄭千永，你知道嗎？”
“知道。”
鄭千永，蘇芯倒是知道，還看過部他的電影。這導演跟王森不同，如果說王森已經走向了藝術要屈從商業，那鄭千永從電影學院導演戲畢業十來年，今年也要四十了，卻還是一顆稚子心。一直在拍小衆的文藝片。
“那試鏡嗎？”顧海吻輕輕碰了下蘇芯的胳膊。
蘇芯猶豫着，文藝片現在沒市場，拍了對自已的名氣用處不是太大。看來試鏡就沒幾個人就知道了。站那看熱鬧的就是要來上課的低年紀的學弟、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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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挑到了嗎？”羅老師走了進來，“我們要上課了。要不鄭導去外面的小花園試吧，那裏風景好。“
鄭千永嘿嘿笑着：“行，行，我們就出去。”收拾起東西，帶着扛着攝影機的攝影師往外走。
羅老師看到了蘇芯和顧海吻态度和藹地問：“蘇芯、海吻，你們倆個也是來試鏡的？”
已經走到門口的鄭千永揮手招呼：“來，來，倆位同學跟我來。”
蘇芯和顧海吻不好不跟着一起往花園去了。
“你們是大幾的？”鄭千永态度倒挺好的，像個師兄。
蘇芯笑笑：“大四了。”
“看不出，看不出，真不像，我還以為你們也是大一呢。不然剛才就叫你們試鏡了，哪用得着還去花園。看看這天要下雪了，多冷。”
鄭千永的話讓她倆聽着都舒服。娛樂圈的人過了二十就怕老，老一歲機會少一分。這一下從二十一就成了十八歲，那不是機會又多了三分。
到了花園裏，鄭千永給了要試鏡的小品。
給冬天的北風吹着，拿在手裏的紙“嘩，嘩”的響，蘇芯看了幾分鐘，就覺得鼻子要流鼻涕了。
“你們誰先來？”鄭千永也凍得可以，兩只手揣在了袖子裏。
蘇芯看了眼顧海吻：“你好了嗎？”
顧海吻搖了下頭：“你先吧，我再把詞看下。”
蘇芯點了下頭，就先試了鏡，然後站在邊上等顧海吻。
鄭千永看了下回放，又讓倆人再試了回，再客氣地說：“那今天先這樣，別凍着你們了。哦，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蘇芯和顧海吻留下了手機，就各自分手了。在學校轉了轉，也沒有什麽，蘇芯還是回了家。
才要進家門，就接到了鄭千永的電話，說試鏡過了。
蘇芯吃了一驚，這也太容易了吧，不太敢相信，把霞姐擡了出來：“鄭導，那個要是試鏡過了，簽合同的話，得找燦輝的霞姐。我是燦輝下面的藝人。”
“這個，成，成，回頭我去辦。”鄭千永很爽快，“哦，對了，劇本我先給你，你看下。”
蘇芯呼出了口氣，她真是沒戲拍才這樣猴急了，連劇本都沒看，就說要簽約了。
“好，好，鄭導，我這就來拿劇本。”也不進家門，先去拿劇本了。
去鄭千永那拿了劇本，蘇芯陪着鄭千永去了燦輝找霞姐談合約。
霞姐聽了笑了：“鄭導，這個劇本我先看看，是不是适合蘇芯演。你也知道蘇芯是新人，接戲得慎重。”
鄭千永憨厚地笑：“行，霞姐，你把劇本好好看。”
霞姐翻着劇本：“還有，蘇芯演得只是個主要配角吧，戲份是不是少了？”
鄭千永看了眼蘇芯，有點抱歉：“那個女主，年紀有些大了，所以我定了楊思蓉，她也同意了。”
“思蓉呀，她的演技是好。蘇芯給她配戲也不算虧了。”霞姐放下了劇本，“這樣，給我時間，我會把劇本看看，再跟蘇芯商量下。成不成，鄭導？”
“成，成，那就拜托霞姐了。”鄭千永走了。
蘇芯坐在霞姐的辦公室，還等着霞姐跟自已說點什麽。
霞姐站了起來：“蘇芯，你先回去吧。這事，回頭再說。我下面還有事，溫光遠我得去看看。”
蘇芯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走了。等回了家，把劇本一看，立刻就有了感覺。
她沒有拍過文藝片，但是不代表她不欣賞文藝片。劇本看了幾頁，蘇芯表演的欲望就上來了，等全看完了，她就更想拍了。
一宿沒睡，第二天一早，蘇芯就給鄭千永打電話了：“鄭導，那戲什麽時候開拍。”
“一周後吧，到時我會通知你，一起去東北的。你先準備上了，有問題直接找我。”鄭千永又想到了，“那個霞姐那也得催一下。”
“謝謝鄭總。嗯，霞姐那，我會催的。”蘇芯抱着手機笑了，她又要拍戲了。
一部能讓人感動的戲肯定是部好戲。
她第一天忍住了，怕霞姐沒空看劇本呢。一直到了第四天，想鄭千永說的日子快到了，就給霞姐打了電話。
霞姐一聽蘇芯問這事，在電話那頭就抱怨了：“蘇芯，我這幾天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候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了。”
“可鄭導這邊要開拍了。”蘇芯不太高興了，她都同意拍了，霞姐有什麽好反對的。
“蘇芯，娛樂圈不是你想得這麽簡單。這樣吧，我另外給你接部戲，比這部好，讓你做主角，你再等些日子。”
“霞姐，我簽燦輝都已經三個多月了，連部戲影子也沒有看到。”
蘇芯忍不住抱怨了，這部戲她太想演了。
“才三個月呀，蘇芯，不是我跟你說。一、兩年接不到戲都很正常的。你看看那些明星平常主要的還是商務活動、廣告。電影那是幾年才可能拍一部。”霞姐似乎覺得話重了，緩了下口氣，“蘇芯，你還年輕，校門還沒有出，要耐得住性子。機會是給耐得住性子的人。”
蘇芯不想跟霞姐說了，挂了電話，看着天花板生氣。
“機會是給耐得住性子的人”蘇芯翻了個白眼，真當她是傻子了。
一般經紀公司的規定是，藝人自已想拍，也是可以拍的，只要以後把分成給經紀公司就好了。
蘇芯也不多想，接到了鄭千永的短信通知，就跟着一塊去了東北。
去東北，沒有坐飛機，坐得是K字頭的硬鋪。從這一刻起，她就知道這是個窮劇組。只是這個劇組的窮超出了她的想象。
王森的劇組住的小旅館的标間，那還是一百多元近兩百。這裏居然住到了一天只要六十元的客房。
在這樣的時代，能住到這個價格，蘇芯的下巴都差點給掉下來。
“條件艱苦了，對不起大家。”鄭千永搓着手，一半冷一半不好意思。
劇組的人都笑了：“鄭導，你讓我們開眼了，挺好，挺好。”
還好，六十元的房子還是有暖氣，供應熱水的。就是沒窗戶，進門就是床。她不挑了，只要能拍好戲，這個克服克服就好了。
楊思蓉還沒有來，鄭千永卻很焦急。因為楊思蓉說她會投資的，這戲的經費有一半是楊思蓉來出。
那就先拍沒有楊思蓉的戲，劇組的每一個人都幫着忙。劇務只有一個，所以大家都成了劇務。
幸好是時裝戲，服裝省了錢，某寶上買買，再不成穿自已的就好。化妝，鄭千永的夫人來義務了：“你們不要小看，為了這個我專門去學的化妝。”
大家都笑了。
拍了兩天的戲，歡樂的劇組突然不歡樂了。楊思蓉來了條短信，她不來拍了，也就不投資了。
鄭千永苦笑着：“我再去找找投資吧。不過女主……”眼睛轉到了蘇芯這，“你來試試鏡。”
蘇芯的心提了起來，她要演女主了？
如果演女主，她一定去想辦法弄錢。
哪弄？沈皓宸呀。蘇芯忍不住要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