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瞪着沈皓宸，腦子裏卻幻想出了很多畫面。
他會把她摔倒在地，然後她的浴巾會掉下來，春光外洩，再然後會再發生些曾經發生過的事。
或者沈皓宸會把她拉進懷裏，浴巾掉下來，一切的一切還是那樣。
沈皓宸的雙眼直逼着她的雙眼，沒有看別處，呼吸急促，胸脯起伏，沒有擦掉的水珠在滾動。
“那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破壞你跟王森的約定。”突然扔下了她的手腕，大步走向了另一間房。
然後她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關門聲，身子都給震得晃了晃。
蘇芯站在那裏，低下了頭，可以看到胸口那的水珠，因為震動，滾下了道水印。摸了下半幹的頭發，剛才還豐富多彩的腦子空白起來。
苦笑了下，慢慢往指定給她的房間走去。
這一宿都沒有睡，蘇芯坐在床上兩只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前面，什麽也看不到，卻就是閉不上眼。
她對自己說，一定是頭一回出國，不習慣，好在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
飛機的航班是早班，這是她的幸運。早晨早早起來，梳洗後，她沒有跟沈皓宸打招呼，就走了。
跟鄭千永他們聯系上，就坐上了黑色MPV商務車。
張翻譯從前面遞過來一個面包和一罐牛奶：“沒吃早飯吧？”
“謝謝，你們呢？”蘇芯客氣地問。
鄭千永笑了：“我們這不也要吃，飯店裏的東西多貴，哪是我們吃得起的。這些全虧了小張去買的，真是辛苦。”
張翻譯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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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誰讓我們這些人一出國就成啞巴，只能你去了。”劇組的人說笑，一起吃着早餐。
就像在出去郊游一般。
有人問了句：“車怎麽還不開？”
鄭千永極平常的口氣：“沈總要吃完了早餐再下來，等一會兒來了。”
張翻譯的目光就看到了蘇芯身上，好奇而驚訝。
她相信昨晚她在沈皓宸套間裏睡覺的事，一車的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不問，但是肯定好奇為什麽她還要坐在這裏啃面包。
蘇芯裝着不知道，啃了口面包，喝了口牛奶，默默吃完了早餐。把垃圾扔到垃圾袋裏，還兜着帶口：“來，來，垃圾扔這，我去倒了。“
“這哪能讓你倒呀。”鄭千永就要去拿。
她嬌笑着：“鄭導，你能，我怎麽不能。我來了，我來了，大家別搶了，小心撒了。”
垃圾裝好了，她跳下了車門，差點撞到正要上車的沈皓宸。低了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沈皓宸也客氣地說了句。
她側身讓過。
沈皓宸也側身讓過。
倆個人是一個方向，再讓，又是一個方向。最後她站那，等沈皓宸側了身，她才走了過去。
蘇芯把垃圾扔到了垃圾筒，回來上了車，她剛才坐的位置居然有人坐了。只有沈皓宸坐的那排靠窗的地方有位置。
站在車廂裏，她想再看看哪有位置。
鄭千永卻催着了：“蘇芯，快坐下。我們這就去機場了。”
她只能對沈皓宸低聲說了句：“勞駕。”意思讓沈皓宸的長腿挪挪。
偏偏沈皓宸不讓，坐那不動。她只有兩個選擇，要嘛跨過去，要嘛硬擠過去。
跨過去，樣子不雅。眼睛眯了下，她決定硬過去。擠到了一半，兩條細腿正卡在了沈皓宸長腿的中間，只要再努力下就過去。
沈皓宸偏偏腿一動，把位置卡得更死。
她的重心不穩，人往前撲過去，幸好雙臂及時撐住，人沒有再往下倒。但是她的胸正懸在沈皓宸的臉那。
這個姿勢實在太暧昧。她要往後靠，卻給沈皓宸的兩只手扶住，實際上卻讓她不能移動。
腰那放着的大手，可以讓她保持住平衡，也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沈皓宸應該松開手，讓她過去了。這是她的想法。
沈皓宸顯然沒有這樣想，卻是一下托起了她，直接放到了椅子上。
蘇芯吃驚地看着沈皓宸，她就這麽讨厭？居然要他這樣費勁地給移過來？
沒等她問，車子開動了，她的身子往後倒去，話也給倒沒了。蘇芯轉過臉來，看着車窗外，至少風景總是不會讨厭人，也不會讓人讨厭的。
到了機場，她等沈皓宸下了車才下車。
鄭千永他們在下面等着她。沈皓宸坐的是頭等艙，跟他們不是一道。他們去了經濟艙的候機廳。
蘇芯慶幸，可以不用再見面了。
果然一直飛到M市，下了飛機，出了閘。鄭千永卻左右看看，正看到前面的沈皓宸：“沈總，我們要跟蘇芯分開了，她是不是跟你一道？”
沈皓宸站在他的黑色D級車邊上，在那晃蕩，像是等人，聽到鄭千永這麽說，看了眼蘇芯：“你回王森那？”
蘇芯身子微動了下，算是回答了“是”。
沈皓宸轉過頭跟鄭千永道了聲別，又跟劇組別的人打了聲招呼，上了司機早拉開車的車，坐了下來。
司機沒有關門，還在等人上車。
鄭千永催了下：“蘇芯，那你就跟沈總走了，我們這裏告別了。”
沈皓宸又沒說讓她上車，但現在顯然不是她強調這點的時候。只能拖着行李走到了車門前。
司機機靈地接過了她的行李。她上了車，坐在了沈皓宸對面。
鄭千永探頭進來：“沈總，蘇芯就拜托你了。”再對蘇芯笑笑，“替我問候王森，謝謝他讓你來。”
蘇芯笑着說“好”。
車門關上，司機把她的行李放到後備箱裏，D級車往小鎮開去。
看着左右沒人，只有前面的司機，她覺得得強調下：“謝謝你讓我搭車。”
“不客氣，你不重，汽油費多不了什麽。”
這冷笑話。
她現在知道為啥在柏林時，沈皓宸要把她那麽舉起移過去，原來是比量下她的體重。她的體重不用現在才比量，應該早比量過了吧。
不過再一想，是得現在，也可能人家怕她胖了。畢竟還是再現過秤比較好。
“那我應該感謝我沒有長胖了。”她自嘲地笑了下。
沈皓宸不再說話。
她也不說話了。
一直把她送到了她住的旅館前，一直沉默的司機才是最熱情的人，幫她把行李從後備箱拿了出來，還幫她開了車門。
蘇芯謝過才走了一步，後面的D級車就絕塵而去。
她有理由相信這不是司機的行為，而是沈皓宸的。
不過才離開劇組三天，但卻發生了許多事。首先她跟沈皓宸在紅地毯的合影已經傳遍，她不用想隐瞞。
至于別的她可以不說了，因為那是媒體沒有報道出來的。
飛機是早晨到的M市，這個時候應該是拍戲的時間。簡單梳洗下，她就去了劇組，才一進攝影棚，就有人向她祝賀，只是樣子很奇怪。
好像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或者說根本沒有想到她應該在這裏。
蘇芯一一回應，不管對方是真誠還是假意，還是另有用意，全客氣謝，謙虛說全是鄭千永導得好。
一場戲拍完了，王森看到蘇芯，眉頭也皺了下，又松展開：“回來了。”
“是，王導。鄭導讓我問你好，還說謝謝你。”蘇芯走到了監視器前，看剛才拍得一場戲。
心跳了下，這原本應該是她來演的，怎麽變成楊思蓉演了。
楊思蓉走了過來：“蘇芯不錯呀，你們這部電影得獎了。”
“是，是鄭導和劇組的功勞。”蘇芯笑笑，指着監視器裏的畫面，“思蓉姐，這場戲你演得真好，我可能就演不出來。”
楊思蓉拍了下蘇芯的肩膀：“哪呀，你別多心，這場戲是我陪着老趙走一下。”
哦，蘇芯笑笑，再看了看監視器，随便走一下，能會這樣正式？看化妝和服裝根本就是正式在拍。
王森指了下化妝師：“蘇芯，怎麽樣？能不能來拍這場？”
“可以呀。”她不能說剛下飛機，身體還沒有調整過來。隐隐她感覺到王森對她的不滿，是嫌她跟沈皓宸太親近？
但走紅地毯那是正常，并沒有什麽。至于在沈皓宸套房內過夜的事，王森不應該知道。
蘇芯坐在了化妝椅上，讓化妝師化妝。
才化到了一半，就有上回來過的警察找她：“我們是刑警，我叫郝建豐，這位是我同事朱見炜，想麻煩你去下警局。”倆人把證件遞了過來。
蘇芯頭一回見□□件，也不知道真僞，只知道這是因為那雙鞋來了。
“我這馬上要拍戲了？”她去看王森，希望能得到支持。
張文華已經走了過來：“怎麽回事？”
“我們想請蘇同志去警局協助我們調查下許二強的案子。”郝建豐解釋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