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回: 情到深處

自第六屆武林大會結束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多,距離下一屆盛會已不到一年的時間,江湖上的門派也紛紛活躍起來,開始為第七屆武林大會做準備。六大派也開始積極訓練弟子們,為新一屆大會選出最精英的人才。

作為中原武林正派代表的六大派,一直是各門各派的風向标,而江家素來與六大派交好,六大派在江湖上也需要江家財力物力的支持,因此即便上一屆六派痛失英雄榜榜首,衆位掌門心有不甘,可表面上大家還是一團和氣,畢竟往後還要長期合作。

只是六大派中弟子衆多,勢力交錯,武林中向來是非多,即便是像六大派這樣的名門正派也無法做到意見統一,上下團結。眼前适逢新一屆武林大會召開之際,很多不和諧的聲音也開始慢慢出現,無論是卧龍谷、三清山、還是龍虎門和南山派,除了獨來獨往的明月宮之外,這四派都出現一些激進主義者,勢要讓自己的人坐上武林大會頭把交椅,因此把目光都瞄向了同一點,決不能讓六大派之外的人再搶走頭名,于是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江淳樂。

這些人紛紛表示江淳樂決不能連任榜首,最好讓他無法參加這次比賽,至此一些險惡的想法開始在他們當中醞釀開來,而眼尖的尹逸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帶領一部分白鹿山莊的人和其餘四派結成了一個秘密團體,開始密謀着計劃。

這天江淳樂剛回到江家,就有下人上來通報說江大人有事叫他,他只好停下去看薛滢的步伐,轉頭向父親房間走去。

聽到父親計劃讓自己再度參加武林大會,江淳樂上來就明白無誤地表示自己不會參加這屆武林大會。江父問他為什麽,他開口說道:“父親,我真的不想參加這次比試了,我也沒有把握能再次拿到頭名。”

“哼,我看你是心思不在這兒吧?你有多少天沒有練功了,整日就知道圍着婦人跑來跑去,你看你還像是以前的你嗎?江湖上的應酬也不參加,家裏的事兒也不管,整天就惦念着那些兒女私情的事兒,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江家多年來在武林中積攢的聲譽就要敗光了。你既然選擇了繼承江家武學,就要擔起責任把它發揚光大,像你哥哥一樣為家族的榮譽而努力。雖說你哥哥資質上不如你,可是他也是兢兢業業地打理着咱們家的産業,你就不能專注地勤練武功,将來也能使我們江家同六大派一樣,讓我們江家的武學在武林中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嗎?”

江淳樂聽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江家的武學我一定會發揚光大的,只是最近阿滢身體不好,我不想分心做其他的事,武林大會的事等阿滢身體好起來再說吧!”

江父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兩樣事,孰輕孰重你都分不清嗎?不多說了,下個月是你外公的生辰,到時候你代表江家備上厚禮去看望你外公,讓他老人家高高興興地過上一個生日,往後我們需要應王府幫助的地方還很多,你知道嗎?”

江淳樂想到這樣一來就要離開家裏一段日子,有點頭疼,只好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從父親房裏出來,江淳樂悶悶地回到自己房中,走到薛滢床邊,她還在昏睡,他蹲下身靜靜地看着她憔悴的容顏,然後伸出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薛滢感受到這輕微的觸動,微微睜開了眼睛。

看到她醒來,江淳樂換上一抹笑顏,說道:“阿滢,你醒了,你這兩天總是昏睡,身體也不見好轉,我解開你的穴道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薛滢聽到有些疑慮地看着他。

江淳樂一笑,起身手飛快地在她胸前點了兩下,薛滢頓時感覺身上骨頭一輕,不由得掙紮想坐起來。

江淳樂急忙扶着她緩緩坐起來,薛滢舒了口氣,一連躺了幾日感覺自己都快殘廢了,自己才二十一歲,怎麽就病歪歪的。

外面的陽光很好,江淳樂扶着她小心地邁出去,薛滢的身子還很虛弱只能把全身力氣都壓在他身上,江淳樂一手攬在她腰間,一手托着她胳膊,扶着她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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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薛滢臉上,她揚起蒼白的臉頰,感受着這暖陽,令她冰冷許久的內心才暖和了一些。

江淳樂扶着她來到後花園,時至初秋園子中的花兒還未完全凋謝,看過去依然是一片繁茂的景象。

江淳樂扶着她坐在園中的石凳上休息,他望着園中的景色說道:“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常常在這裏練功,那時候我還很小,每天天不亮就跟着師傅起來學武功,從早上一直到傍晚都是在這裏度過。記得有一回我想偷懶,于是就把師傅的長劍偷偷藏了起來,結果被父親發現了,罰我在院子裏舉着劍跪了一天呢!母親也對我很嚴厲,常常教導我要做江家最有出息的兒子,只要我稍微犯點錯誤就會對我嚴加懲罰,所以我從小就克己自律,努力做他們眼中滿意的兒子。”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程燕丘的女兒,我從小都在聽你爹的傳奇事跡,聽人們說程家的武學多麽精妙,梨花針和碎雪劍有多麽厲害,所以我就想長大了一定要會一會程家的人,看是我們江家的武功厲害還是你們家的功夫更勝一籌。沒想到,那天我在關雎樓遇到了你,我迫不及待想要跟你比試,可是我沒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那麽差,連我十招都接不住,當時我真是失望透了!”

說到這裏他回頭看了一眼薛滢平靜的臉龐,繼續說:“當我知道我爹要讓我娶你的時候,我沒有抗拒,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大事從來都不是由自己做主,所以我按長輩們的意思跟你拜堂成親娶你進門,那個時候我還不懂得什麽是成家,什麽是責任?新婚第一夜我就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還做了那麽多讓你傷心的事,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好後悔,為什麽我們沒有早一點認識呢,這樣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阿滢,你放心,以後我只會喜歡你一個人,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妻子,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還要一起白頭到老……”

“你不要再說了!”薛瑩臉色慘淡地打斷了這一切,她站起來看着他說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你喜歡的不會是我,我們也不會有幸福生活的,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江淳樂聽到這也跟着站起來,不解地問她:“為什麽?阿滢,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薛滢流着淚看着他說道:“我已經不是過去的薛滢了,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我不再是江家的少夫人了,我不是!我不是!你還不明白嗎……”

江淳樂一把打斷了她,按着她的肩膀,一動不動地,定定地看着她說道:“你是!”然後低頭捧着她的臉就吻了上去,不給她任何思考和反抗的時間,只有不加克制的熱切和激情。這一次薛滢沒有逃避,壓抑許久的感情在此刻爆發,将之前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全都化在了這一個吻中,她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将全身力氣都用在了和他纏綿的親吻中,兩人站在綠蔭和花叢中,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複存在。

兩人忘我地親吻了許久,才放開彼此,兩個人都微微喘着氣,仿佛這一個吻用光了他們全身的力氣,江淳樂咬了咬嘴唇說道:“現在你相信了嗎?還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薛滢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珠,她笑着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你是真的愛我嗎?”

江淳樂看着她的臉,篤定的點點頭,然後伸手為她拭去眼淚,伸出手對着天空起誓道:“我這一生這一世都只愛阿滢一個人,如果我有一天負了你,就讓我天誅地滅死無全屍,好嗎?”他看着她真心說道。

薛滢欣慰地笑了,笑中帶淚:“嗯,我相信你!”然後輕輕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露出一個苦盡甘來的微笑,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她都不想了,只想抛卻過往重新開始,這一刻,是他讓自己再一次相信了愛情。

江淳樂抱着她,只希望時間在此刻永遠停住,再也不會有人把他們分開。

就這樣過了兩天,終于到了江淳樂要離開江家和母親去應王府給外公祝壽的時候,車馬停在門口的時候,薛滢和江大人以及一衆家仆在門口為他們送行。

江淳樂第一個和她告別,他越過父親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說道:“阿滢,你在家要好生休養,等我回來,知道嗎?”

薛滢看着他幹淨的臉龐,清亮的眼神,乖巧地點了點頭:“我會的,你路上要小心!”

江淳樂放心地笑了笑,才去向父親告別,然後看了看母親乘坐的轎子,一切都準備妥當,然後上馬拉住缰繩,回過頭又看着薛滢,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後轉頭駕馬離開。

薛滢看着走在隊伍前面的他,一身白衣紮着黑色的發束,清俊的背影逐漸随着馬蹄聲越駛越遠。她在心底呼出一口氣,對自己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心裏說道:“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吧!”

谪仙樓,月姬正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丫鬟翠兒走上前,端着一碗燕窩,對她小聲說道:“小姐,喝口燕窩吧,你已經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我不想吃,拿開吧!”月姬眼也不眨地說道。

翠兒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裏左右為難。

這時月姬回過身,表情淡然地在桌邊坐下,對翠兒說道:“淳樂,他是不是已經出發去汴州了?”

翠兒把燕窩放在桌上,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月姬淡淡一笑:“以前他每次出遠門都會第一個來跟我告別,現在他要去這麽遠的地方,卻都不來跟我說一聲,看來我在他心裏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我了。”

聽到這話翠兒不由得安慰她道:“小姐,你別這麽沮喪,二公子他喜歡了你這麽多年,說不定只是一時糊塗,以後還會回到你身邊的!”

“不會的,當日我與他初相識時,他還只有十九歲,縱然一時山盟海誓與我約定終身,那也只是年輕時的一時興起,現在他已經足夠成熟,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他那麽有主見,一旦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誰,還會回到我身邊嗎?”月姬說到這裏,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翠兒聽了同樣憂愁地說:“小姐你自從認識了二公子後,就不曾委身其他人,如果二公子移情別戀,那…小姐你豈不是這麽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月姬失笑道:“是啊,自從我遇到淳樂後,便知此生只他一個知心人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他能贖我從這裏出去,哪怕是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妾也好過在這青樓裏暗無天日地過下去。我知道他為了我是甘願這麽做的,可怪只怪他出生在這樣一個名門望族,就算他肯,他的家裏也絕對不會答應的。現在老天連我這唯一的企盼也要打破,當下我還算年輕美貌,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擁有這美麗的容顏,我都不知道這日子我該怎麽過下去。”說到這兒,月姬靜靜地落下一滴淚,忍不住一陣神傷。

見此翠兒也忍不住為主子傷感,繼而憤憤說道:“都怪那個薛滢,如果不是她,小姐和二公子還是一對令人豔羨的神仙眷侶,等二公子做了家裏的主,一定會想辦法把小姐娶進門的,要是這薛滢不出現就好了。”

說到這裏月姬擡起頭,嘴裏默默念着薛滢的名字,淚眼朦胧的雙眼依稀帶着恨意說道:“薛滢,憑什麽你比我晚認識淳樂卻可以嫁給他,難道就因為你出身比我高貴?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不會得到!”

薛滢這段時間乖乖呆在家中養病,沒事就做做針線打發時間,倒也覺得日子不那麽無聊,期間二妹薛靈聽薛大人說她身體抱恙還來看過她一次,不過知道姐夫不在也是和她聊了一些無關的瑣事就悻悻地走了。

江淳樂和母親一行人在汴州給外公高高興興過完生日後,便準備離開。盡管很久才見外孫一次的應王爺很疼愛他硬是讓他多住幾日,但他心中挂念着病中的阿滢,還是決定和母親盡快返回浔陽郡。

知道他們要返程,應王爺早已備好了大船,讓他們乘船返回,不用走陸路那麽辛苦。江淳樂一路順風順水,很快就回到了贛州。

在行至浔陽郡不到二十裏時的一處郊外時,眼看馬上就到家了,仆從們都心情放松地交談起來。江淳樂正跟身邊的手下說着話,突然一支飛箭從樹林裏射過來正中手下背部,那手下仿佛還沒回過神來,身子就在馬背上晃了兩下,一頭栽了下去。

江淳樂立刻回頭看去,只見從樹林中沖出幾十個蒙面衣者,手持長劍沖上去就與江家家仆殺做一團,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有料到半路上會遭到伏擊,雖然家仆也多是練武出身,可是和這些個個武功一流的蒙面人相比還是力不從心加上毫無心理準備,很快便有幾人被當場殺死。

江淳樂當即命人先護送江夫人回去,自己跳下馬擋住這些蒙面人的攻擊,手下才得以帶着江夫人突出重圍。

誰知他剛一下馬立刻就有數十位高手圍了上來,個個都黑衣蒙面,江淳樂看着他們,冷冷問道:“敢問諸位是何門何派,為何在要此設下埋伏?”

其中一位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江淳樂,別問那麽多,江湖上都道你年紀輕輕武藝不凡,今日就讓我們開開眼界!”說罷紛紛舉劍劈過來,江淳樂皺了皺眉,心想此時以自己的人手恐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只能一邊跟他們周旋,想辦法拖延時機。

幾人輪番上陣一一和他交手,江淳樂只和他們周旋,并未出狠招要他們性命,雙方厮打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突然反應過來說道:“哥兒幾個,這小子是在跟我們拖延時間呢,別給他糊弄了,等江家的人馬趕過來,可就晚了!”

幾個人紛紛反應過來,當下變了神色來,使出看家本領,一心要取他性命。

江淳樂一看好吧,只能硬拼了,随即把劍一橫,一招劍氣削過去就削斷了其中一人的長劍,他騰空一腳踩在他頭上,翻身落到他身後,反手一揮劍,瞬間幾個人的腿都被劍氣所傷,紛紛腿下一軟,丢掉佩劍跪在了地上。

他剛呼出一口氣,誰知幾個人并沒有傷很重,起身立刻又沖了上來,他不禁皺眉,這樣下去只怕他要開戒殺人了。雖然從小生在武學世家,可是因為家裏在江湖上頗有威望,因此從小到大他還沒有殺過人呢。

他這樣一邊想,對方的劍還在不斷像雨點一樣向他襲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江淳月只得狠下心,伸手一把卡住來人的手腕踹飛了他手中的劍,一劍上去抹了他的脖子,接着飛身一道劍氣劃過去,一排人紛紛中招胸口炸開,個個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江淳樂舒了口氣,總算搞定了!正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只聽有人笑道:“江二公子好身手,不愧是英雄榜頭名!”

江淳樂停住腳步擡起頭,心想:還來?他對着周圍說道:“原來還有高手,現身吧,前輩!”

說話間一道身影從半空迅疾落下,他看過去原來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者,江淳樂冷笑一聲:“敢問閣下是何人也?”

老者身量不高,但從身手和氣度上看絕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只見他朗朗一笑,道:“無名之輩也,二公子,見教了!”說罷從背後抽出兩把彎刀一個箭步沖上來,江淳樂急忙用劍擋住,乒乒乓乓刀光劍影很快交織在一起,一個霸道一個淩厲誰也不讓誰。幾十招下來,江淳樂心裏不禁多了幾分壓力,此人的武功和剛才那幾個完全不是一個水準,就憑他也不敢說勝算在握,思量間老者手下一個飛刀旋來他驚險避過,反手一劍卡住對面呼嘯而來的刀鋒,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血濺當場了。

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老者似乎也對眼前的對手很滿意,出手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兩把彎刀更是在手中耍的滴水不漏,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早已被削成肉泥了。

二人圍着空地打鬥了十來分鐘不分伯仲,江淳樂心裏明白時間越長對他就越有利,不久老者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不再抱着跟他切磋的想法,而是速戰速決,一定要将他一刀斃命。

想到這裏,老者咧嘴一笑唰地抛出手中的飛刀向他沖來,眼看着白花花的刀刃迎面而來,江淳樂飛身一劍挑起飛刀像雜耍一樣來回打轉兒,然後一劍彈了回去,老者似乎早有準備騰空而起一個跟頭避了過去,江淳樂反手一道護身真氣打過去,頓時老者身後的大樹被攔腰炸斷,老者也受到了波及,從樹上掉了下來。

江淳樂浮起一笑持劍正欲過去結果他,沒想到身後突如其來一道掌風,他立刻轉身一掌對過去,對方也接了他這一掌,登時飛身立到了樹上。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正面露笑意看着他。

江淳樂看了看他們,冷笑一聲:“兩位前輩,這樣前後夾擊一個晚輩未免有失身份吧!”

灰衣人張嘴一笑:“江公子,誰讓你名氣那麽大?樹大招風的道理懂不懂,我們哥倆也不是什麽體面的英雄豪傑,只要今日贏了你這小子,江湖上也就有我們的傳說了,至于用什麽手段,我們哥倆都是不計較的!”

江淳樂聽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眨眼間一個飛身迎上去便和灰衣人過了數十招,兩人從樹上打到地上,江淳樂突然之間停下來,神色自若道:“你們二人,從武功上看,一個是卧龍谷的高手,一個是龍虎門的精英,以二位的身手就算在本門派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看,其中一位想必便是卧龍谷的司馬長空前輩,傳聞你一直和上官谷主不和妄想取而代之,看來是真的;至于另一位也不難猜到,之前曾與我比試過的龍虎門霍松之是你的侄兒,你是他叔叔霍風對吧?你與霍門主是堂兄弟,他當了門主後你一直心存不滿,多年來你收斂鋒芒低調為人,為的就是養精蓄銳好有朝一日自己做門主,我猜的對嗎?”

司馬長空陰冷一笑:“小子,不愧是江有為的兒子,對我們六大派的關系搞的很清楚嘛!”

江淳樂抿嘴一笑:“看來剛才那些也都是六大派的弟子了,只是你們身為六派弟子卻不聽掌門的指令,設下陷阱,暗算他人,只能算是六派的叛徒!”

霍風笑說道:“小子,你只說對了一半,今天來的是五大派弟子,并非六大派。”

“五大派?”江淳樂轉頭思慮了一秒,說道:“那就只有明月宮沒有參與了,這麽說白鹿山莊也在其中喽,尹掌門與我江家關系一向不錯,能調動山莊弟子的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尹逸,是他把你們召集在一起的吧?”

霍風笑道:“都說江家二公子資質過人,冰雪聰明,今日見聞果然不差,只是你猜對了也沒有用,我司馬兄一人已讓你無暇自顧,如今再加上我,只怕你有天大的本領也難逃我二人的掌心了!”說罷一個跟頭翻過來,雙掌齊上直搗他面門,身後的司馬長空也不甘示弱,耍起雙刀向他沖來。江淳樂雙手對上去硬是以寒影訣擋住二人的進攻,眼看二人要破除內力掙脫出來,他雙手一吸強大的真氣将司馬長空的刀牢牢吸住,然後左邊寒影訣右邊觀音手,直接粉碎了二人的進攻,兩人被真氣沖的向後滑去,千鈞一發之際江淳樂電光火石般飛上去,一劍刺穿霍風的喉嚨,鮮血頓時流了一地,然後飛快收劍過去看司馬長空,只見他雙目緊閉,表情痛苦似乎還沒恢複過來。

江淳樂看了他一眼,打了這麽久他早已精疲力竭,于是準備轉頭走開,正在這時突然身後傳出一聲叱喝聲,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司馬長空方才竟然在裝死!此刻他目露精光雙掌朝上一招內力十足的火焰掌撲面而來,江淳樂一驚來不及應對了,只好硬着頭皮擋住,只聽“砰”的一聲,伴随一聲驚呼“淳樂,小心!”一個白色衣裳的人影擋在他面前替他受了這一掌,剎那間鮮血漫出,江淳樂只覺眼前一紅,下意識地接住那搖搖欲墜的身影,低頭一看,竟是月姬,嘴角帶着一縷鮮血含笑望着他,他猛然擡起頭,對司馬長空道:“我殺了你! ”随即甩過身邊的長劍一劍飛過去正中他的胸口,将他一劍釘在了樹上,司馬長空掙紮了幾下終于不動了,一顆頭顱毫無生氣地垂了下去。

這時江家的人手才陸續趕來救援,處理現場。

江淳樂抱着身子癱軟的月姬,不可思議地搖着頭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躺在他懷裏的月姬虛弱地笑了笑:“我在陪六大派弟子吃酒時聽一個弟子酒後不小心說出來的,我實在不放心你的安危,便在你回浔陽的路上等你,沒想到你果然遇上了埋伏,我怪自己來的太遲,不能替你分憂,不過幸好你沒有受傷,我來的也…不算晚。淳樂別為我傷心,能替你擋下這一掌,月姬死…也值了。”說完這些話,她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嘴裏不斷湧出更多鮮血,将純白的衣衫瞬間染成了紅色。

江淳樂呆呆地看着她,眼睛慢慢濕潤了,他二話不說立刻封住她的穴道,刻不容緩帶她回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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