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回:上官公子
第二天,薛滢在武林大會上大敗尹逸奪得第九屆武林大會榜首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江湖上下,程瑛兒這個名字也随着衆人的不斷提及而成為新一代的傳奇。
這天江淳樂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書房裏作畫,書童江禦端着一碗湯推門走了進來,把湯放在他桌前說道:“公子,這是廚房給你煮的銀耳羹,您嘗一口。”
“知道了。”江淳樂放下筆,端起碗喝了一口放下。江禦看着他表情淡然的模樣,試探着開口說道:“公子,武林大會結束了,你知道本屆的榜首是誰嗎?”
“是誰,難道是尹逸?”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是,是一個女子。”江禦說道。
江淳樂眉毛動了動,繼續作畫:“女子,明月宮的嗎?”
江禦看着他,猶豫地說道:“不是,她不是六大派的弟子,她稱自己的名字叫程瑛兒。”
“程瑛兒”江淳樂手中的筆停了一下,“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說着又要下筆。
“公子,您忘了,少夫人原來的小名就叫瑛兒,姓程。”江禦忍不住提醒他。
說到這裏,江淳樂定住了,手中的筆懸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頭對江禦說道;“你說什麽?你說少夫人出現在武林大會上?”
江禦回答:“不止出現,少夫人還打敗了原本第一名的尹逸,當場廢了他的武功呢!”
江淳樂一下站過來,丢下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問道:“什麽?你見到阿滢了?”
江禦被公子的舉動吓了一跳,說道:“沒有,我又沒有去,不過大人肯定見到了,他當時也在場。”
江淳樂放開他,兀自說道:“這麽說,阿滢還活着,她還活着?”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又喜又悲,喜的是阿滢終于有消息了,她還活着,悲的是阿滢既然還活着,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來見自己一面呢,自己找了她這麽久,難道她一點也不知道嗎?還是,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江禦第一次在公子臉上看到這麽多表情,心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來這麽多年過去,公子還是忘不了少夫人。
這時,江淳樂突然站起來,拉着江禦說:“快去找環兒,我要見她。”江禦聽命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說環兒姑娘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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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淳樂靠在椅子上,默默說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環兒回到江家,剛走到走廊上時就被拐角走出的一個人攔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公子,公子親自找她,一定是有要事。
江淳樂看着她,面目平淡地說道:“環兒,這些天你去哪兒了,為什麽總是見不到你人呢?”
環兒心頭一虛,只好扯謊道:“我,出去買東西了,公子找我有什麽事?”
江淳樂伸手拿出一根白玉釵望着她說道:“我問你,少夫人房中本來有兩根這樣的玉釵,為何現在只有一根了?”
環兒聽到這話心下一虛,心想當時替小姐當了好多東西,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姐房中那麽多金銀細軟,誰知道是哪一根釵子呀。
江淳樂看着繼續說:“少夫人房中原本有很多金銀首飾,可是現在卻只剩下一點了,她的房間一直在由你打理,你一定知道吧?”
江淳樂沒有逼問她,甚至語氣也不兇,可是環兒額頭上還是滲出了細細的汗,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這…我…”以她的道行哪裏是江淳樂的對手,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索性挑明說:“環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少夫人的下落了,只是沒有跟我說對嗎?”
環兒不敢擡頭對視他的眼睛,末了實在不想撒謊了,咬牙點點頭。
“那你為什麽不說呢?我找阿滢找的多辛苦,你不會不知道,為什麽你一開始不告訴我呢?”江淳樂看着她問道。
環兒咬咬牙擡起頭,直視公子道:“對不起,公子,不是環兒不想說,是小姐…她不讓我說!”說到這裏她低下頭傷心地哭泣起來。
江淳樂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該猜到是這樣,我把她傷的這麽深,她一定不願意見我。可是,如今我只想彌補自己過去的行為,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只希望阿滢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你能幫我告訴她嗎?”
環兒認真地看着他說道:“公子,這麽多年過去,你真的還愛小姐嗎?”
江淳樂望了望她,末了垂下眼道:“我只有阿滢這麽一個妻子,除了她,我這輩子再不會有喜歡的人了。”
環兒聽了流下了動容的眼淚,說道:“公子,環兒也希望你能跟小姐重修舊好,我現在就把小姐的住處告訴你。”最終她還是把一切都告訴了公子。
這邊江湖上已經為程門武學重出江湖炸開了鍋,江湖中人紛紛議論,沒想到程燕丘還有這麽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兒,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自從得知梨花針秘法和碎雪劍譜重出江湖了,一時間不少心懷叵測的人都打起了兩本武林秘籍的主意。
白鹿山莊這邊則是一片憤怒,尹鶴更是立誓要為兒子報仇,因為薛滢這個妖女,他尹鶴唯一的兒子就這麽成了個廢人,到時候他還怎麽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她不僅毀了他兒子,也毀了白鹿山莊的未來,他尹鶴絕對跟薛滢這個女人勢不兩立。
江家這邊則很寧靜,因為薛滢曾是江家的兒媳,所以江大人的位置很尴尬,除了白鹿山莊,其餘五派似乎也在等他出面主持公道,可此刻江有為的心中卻不是在想着如何解決這個事情,而是好奇,這薛滢怎麽短短幾年武功精進的這麽快,以她現在的功力來看,恐怕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想到這裏,他不禁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程家空蕩的大廳裏,薛滢一個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一根手指點在太陽穴上,獨自沉思着,現在尹逸已經被她廢了武功,下一個就是卧龍谷了,想到這裏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這日上官谷主帶領幾個手下去和南山派的馬掌門商量完要事回來,歸來途中經過一片小樹林時,突然他乘坐的轎子颠簸了一下,把他在裏面颠了一下,上官夏不高興地喊道:“怎麽回事,連個轎子也擡不穩嗎?”
手下弱弱說道:“不是,禀告谷主,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
“誰呀!”上官夏不耐煩地掀開簾子,跟着眼睛瞪圓了,吹胡子說道:“是你,妖女,你為何在此擋住老夫去路?”
站在一行人前方的薛瑩一身紅衣,側過身妩媚一笑:“妖女?難道只有你們六大派才算是名門正派?”
上官夏冷笑:“妖女,我卧龍谷與你無冤無仇,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哼!”薛滢笑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今日我是特來領教貴派武功的,還望上官谷主不吝賜教!”
上官夏怒道:“好呀,看來你是專門過來找茬的,好,那我就叫你見識一下我們卧龍谷功夫的厲害!”說罷他從轎中一躍而出,一招神龍爪撲向薛滢。
薛滢不動聲色,一甩袖一道紅紗飛出纏住了上官夏,兩人纏鬥在一起,從空中打到地上未分勝負,薛滢突然一個甩袖将上官夏彈開,她已經試過他的武功了,接下來,哼!她抽出一根紗咬在嘴邊,冷笑一聲,揮手就是一道紅紗削過去,隐密在紗上的銀針随着風力浮了起來順着風向飛向上官夏。
上官夏在不久前的武林大會上見識過梨花針的厲害,不敢怠慢,立刻抓住手下的劍就揮劍擋開這些飛針。
薛滢微微一笑,又一道紅紗飛去,被上官夏一把抓住,上官夏怒罵道:“妖女,你還想鬧哪樣?”
薛滢一笑,左手蘭花指一彈,迎面就是三根飛針,上官夏見趕忙揮劍抵擋,就在這時薛滢抓着紅紗那頭的手,食指一放,一道光閃去,飛針準确無誤地刺進了他的手腕中,上官夏哎呦一聲,踉跄着扔掉劍,捂着左手叫痛,誰知薛滢并不停手,兩手收回雙手一彈,飛針接二連三紮進他身體裏。
上官夏連連叫痛,指着薛滢大罵:“妖女,你想要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命啊!哎呦,你這是什麽妖法,我命令你,趕緊把我體內的針取出來,否則,否則我要你好看!”上官夏痛的岔氣說道。
望着他的樣子,薛滢露出輕快一笑:“好啊!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上官夏捂着手腳問道。
薛滢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聽說你有個寶貝獨子,今年只有二十歲,是不是?”
聽到這話,上官夏抱着腳差點跳了起來:“妖女,你想幹什麽?有什麽沖着我來,我只有這麽一個兒子,我告訴你你休想碰他一根毫毛!”他的雙眼似乎噴出火來,氣沖沖地說道。
薛滢交叉起胳膊望着他,咧嘴一笑說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會殺他,我只是好奇,聽說你這個兒子長得分外清秀,一點也不像你這麽老奸巨猾,這麽多年來一直被你保護的很好,我好奇而已。”
“你做夢!”上官夏朝她甩出三個字。
薛滢看他一眼,繼續說道:“你中了我三根針,這三根銀針留在你的體內,每過七天都會發作一次,要是沒有我程家的獨門秘方,那麽到時候銀針在你的體內随時移動可是會要了你的命哦!”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我的兒子幹什麽?”上官夏痛恨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不幹什麽,就是每天到我的住處,替我打理一些瑣事,伺候我日常起居什麽的,晚上,也不例外哦!”說到最後一句,薛滢看了他一眼,語氣暧昧。
“你這個妖女,你這是要我的兒子當丫鬟伺候你,還要當你的禁脔!”顯然,上官夏聽了她的話有些背不住,恨不得跳起來甩她一巴掌,如果可能的話。
薛滢無所謂地瞟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随便,你可以不這麽做,到時候看能不能受的了啊,我就在程家等着貴公子,還有,別想着用什麽損招,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取出你身上的梨花針。”說完這些,薛滢一甩袖子,禦起輕功再一次消失在眼前,留下上官夏由于站不起來,于是坐在地上指着她的背影大罵。
薛滢回到程家,環兒煮好了湯等她,她笑着看了環兒一眼,端起碗悠悠地喝了一口。
環兒在一旁望着她,不知道該不該把她已經給二公子坦白的事告訴她,薛滢喝了幾口湯,回頭望她:“怎麽,有心事?”
環兒趕緊說沒有,匆匆端着空碗下去了。
薛滢看她一眼,不去在意。
這天她一人坐在大堂桌上翻閱着劍譜,突然環兒從門裏走來告訴她,門外來了一位公子。
薛滢不耐煩地放下書,說道:“哪一家的,打發回去!”
環兒說:“小姐,他說他叫上官颉,是為了救他爹才來的。”
薛滢一聽,禁不住露出一抹笑,道:“好,請他進來。”
環兒便把來人領進了大堂,薛滢坐在椅子上,擡眼打量了一下這位上官公子。只見他身量纖細,同其他六大派弟子一樣也是一身白衣裝束,模樣分外清秀,看得出來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帶着一臉的稚氣。
上官颉看了一眼薛滢,拱手道:“程姑娘你好,我是卧龍谷的上官颉,請問現在我來了,你可以把梨花針的解藥給我爹了嗎?”
薛滢看着他稚氣未脫的模樣,笑着說道:“你老爹那麽寶貝你,怎麽舍得把你放出來了?”
上官颉低頭頓了頓說道:“我爹不準我來,是我自己跑出來的,我不想他有事,現在我來了,你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
薛滢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狡捷,笑了笑說道:“你是來了,可是你還沒有伺候我,就要我給出解藥,有點不公平哦!現在離你爹發作的時間還有幾天,這三天你只要好好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自然會說話算話給你解藥。”
上官颉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我從沒有伺候過別人,也不會幫別人打理起居。程姑娘,如果你缺少服侍你生活起居人的話,我可以派谷中弟子來專門照料你的生活。”
“不,我就要你來做!”薛滢用手指着他說道。
上官颉皺着眉看了看她,握了握手中的玉扇,猶豫着說道:“好吧。”
晚上,上官颉遵守諾言留在這裏,服侍薛滢。
開始的時候,上官颉很不好意思,基本上都不看薛滢,他還是第一次與一個陌生女人同居一室,而且還要做一切貼身服侍的事,好幾次他都有些許崩潰了。
索性薛滢并不叫他做多餘的事,只是端茶倒水鋪床疊被這些小事,盡管只是簡單的一些事,可通過他生澀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他平時根本就是不會做這些事的貴公子一枚。
在給薛滢倒茶的時候,他倒好了遞給她,她嘗了一口說燙,上官颉問燙嗎,說着接過來喝了一口,薛滢歪頭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馬上說:“我再去倒一杯。”
第一天晚上,薛滢沒有為難他,洗漱之類的事情都自己來做了,末了對他說道:“我要睡了,你自便。”
上官颉馬上問道:“那我睡哪兒?”
薛滢望着他,盈盈一笑:“哪兒都可以,不過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上官颉呆了,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豈不是他一整夜都要在這裏給她守夜了,總不能他和她睡同一張床吧!
上官颉悶悶地嗯了一聲,乖乖靠在椅子上,看着薛滢拉上簾子躺在床上,他手托着腮,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
三天過後,薛滢如約給上官夏送去了梨花針的解藥,上官夏不放心順道派來了十幾個女眷名義上是照顧薛滢和公子的起居,實際上想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薛滢打傷上官夏,逼迫上官颉做自己男寵的事很快傳遍了江湖上下,六大派掌門人人自危,總覺得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這天,龍虎門霍門主也和兒子霍松之談到了這件事,霍松之聽了父親的憂慮後說:“既然那位程姑娘是為自己父親報仇才與六大派為敵的,那父親您不必擔心,當初謀劃害死程燕丘的是其他四派,與我們龍虎門沒有幹系,想必程姑娘也不會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您不必過于憂慮了。”
霍門主面有憂色道:“話雖這麽說,為父還是有些擔心……”
“父親若還有不放心的,松之願去程家與程姑娘一談,叫她不要為難龍虎門便可。”霍松之面色坦然地說道。
霍門主一驚:“不可,聽聞那女子武藝高強,萬一你去了有何不測…”
霍松之一笑道:“父親放心,想那位程姑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龍虎門是名門正派,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麽好怕的。”
霍門主看着兒子一臉正氣的模樣,不由得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天,薛滢坐在堂中看書,環兒走進來說道:“小姐,又有一位公子要拜訪你,自稱是龍虎門的霍公子。”
薛滢放下書,面無表情地說道:“霍公子?就是那個霍竹青的兒子?”
環兒點了點頭:“好像是,他說他叫霍松之。”
薛滢眼睛一轉,回憶道:“霍松之,我記得,好像他也是哪一屆的英雄榜榜首,讓他進來吧!”
霍松之一身墨色衣裳走了進來,袖口處紮着白色的帶子,薛滢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浮起一笑說道:“又一位美少年,原來六大派竟也有這麽英姿飒爽的人物。”
霍松之微微一笑,說道:“程姑娘過獎,松之此番前來是有一事告知姑娘。”
薛滢微微擡了擡下巴:“哦,你說。”
霍松之看了她一眼,說道:“敢問姑娘此番重出江湖可是為了替程伯父報仇?”
薛滢聽到反問:“怎麽,你認識我父親?”
霍松之說道:“程姑娘不知,當年我父親曾與程伯父有一番交情,二人也算是少有的朋友。”
薛滢眯起眼睛,說道:“我只聽說薛大人跟我爹是生死之交,倒不知道他在六大派中也有朋友。”
霍松之神色自若地說:“那是薛大人沒有告訴姑娘罷了,程姑娘既然要報仇,首先要明白是誰害死了程伯父才行。”
“那你說說看。”薛滢看着他說道。
霍松之一邊踱步說道:“當初程伯父連奪兩屆英雄榜榜首,六大派中一些人因此嫉恨伯父武藝高強,可是他們中任何一人拉出來卻都不是伯父的對手,所以才想出以切磋武藝為由設計害死程伯父的主意。當初白鹿山莊尹掌門力邀我們六大派聯合起來對付程伯父,可是父親念在與程伯父曾是朋友,所以沒有參與,三清山張真人一向高風亮節,自然也沒有同意。最終由白鹿山莊尹掌門帶頭,卧龍谷前任谷主司馬葉、南山派馬掌門加上明月宮南宮月宮主四個人在浔陽郡郊外與程伯父對決,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最後四位掌門向江湖宣稱,程伯父是死在與他們幾個人的公平決鬥當中,不涉及一點私人恩怨。”
“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嘛!”薛滢聽完臉色有些發冷地說道。
霍松之轉過身看着她:“這些都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我相信他沒有騙我。”
薛滢怔了一下,末了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回來就是為了報仇,所有欠了我的人,我都要他們一樣不少地拿回來。”她眼神盯着前方,神色清冷。
霍松之聽到這裏,上前一步,放低聲音說:“程姑娘,松之想告訴你一句,六大派并不是那麽好對付,他們不是單獨的一門一派,而是整個中原武林最核心的力量。”
薛滢聽到這裏,收回目光看着他:“你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霍松之坦然說道:“今天松之來只是想告訴姑娘當年的真相,家父也算與程伯父有段交情,因此不想看程姑娘再發生當年的事。”
薛滢哼了一聲:“好了,現在真相我也明白了,你走吧。”
霍松之拱手道了一聲告辭就要離開,薛滢卻突然喊住他:“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曾獲得過武林大會的頭名吧?”
霍松之聽到這裏,回過身答道:“是。”
薛滢把玩着手裏的茶杯,看似漫不經心道:“你武功這麽高,對我來說是個威脅呢?”
霍松之低頭看了一眼她道:“程姑娘的意思是?”
薛滢突然手邊一動,手裏的茶杯脫手而出,嘴裏說道:“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龍虎門第一公子的風采吧!”說話間茶杯已經飛到霍松之面前,他立刻拔劍一手砍去,茶杯頃刻在眼前碎開,掉在地上。
薛滢看到這一幕,浮起一笑。
這時霍松之擡起頭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右手亮出指尖捏着一根細小的銀針,要不是他的動作夠快,只怕此刻也中了她的針了。
霍松之對薛滢揚起一笑,說道:“姑娘武功深不可測,松之佩服,若是剛才多發幾針,只怕松之也抵擋不住。”
薛滢盈盈一笑,恭維他道:“你也不差呢,能接住我的針,當今江湖上可是沒有幾個。”她笑了笑,再次擡起頭道:“只是,若是以後六大派要聯手對付我,你要怎麽辦呢?”
霍松之持劍拱手道:“姑娘放心,松之在這裏保證,若有那日龍虎門絕對不會參與,我說到做到。”
薛滢看着他,妩媚地一笑,末了轉過身不再說話。
霍松之看了她一眼,緩緩轉過頭,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環兒圍上來說道:“小姐,你說這位霍公子當真能遵守諾言嗎?”
薛滢淡淡看了一眼,開口道:“不知道,男人的話我早已經不再相信,不過他倒算是六大派中難得的君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三號登場,一只純良無害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