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論如何增進夫妻感情
鐘意看着那秋姑姑完全退了出去,方轉身過去到了寧祁的身邊坐下。
小荑為鐘意盛湯布菜間,寧祁擡眼看向鐘意,道:“若是你不想去,那就別去,這日日過去請安,沒的辛苦。”
“這是禮數,禮不可廢。”鐘意用勺子舀了一勺碗中的熱湯喝了,“我可不想叫旁人說我不懂規矩。”
寧祁的眸中飛快劃過愠色,想到了之前綠媛同他說的那些後宅女人出招整鐘意出醜的事情,道:“誰敢在背後嚼你的舌頭,你只管回來告訴我,我定要叫她自己在京中無法立足。”
“悠悠衆口,如何去堵?”鐘意笑了笑,“我也不是非要樣樣做好去給別人看,只是在力能所及之處盡量做好,晨昏定省,每家媳婦都是有的,我不過是在早晨過去半個時辰罷了,又不費什麽事情,何苦在這上頭落人口實。”
“好了,大将軍用膳吧,我瞧你這兩日好像是瘦了一圈。”鐘意夾了一個紅燒雞腿放到寧祁的碗中。
寧祁的面上的一臉強撐的倦容,或許寧祁自己沒有發覺,可是鐘意看的清楚,英俊潇灑的寧大将軍的俊臉黃了幹了,帶着憔悴的模樣叫她看着心中好生難過。縱使是在京城的地界,可拓跋洛淵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再者在京畿重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調兵遣将原就是一件極不易的事情,她叫綁架還能被招待着好吃好睡,寧祁怕是遭了罪了。
“你倒是想得周到,卻也是遭罪,我還該盼你想不周到才是。”小嬌妻親手夾的菜到了碗中,寧祁的嘴不自覺就是軟了下去,“待過幾日咱們就搬去将軍府上,屆時可看誰還能讓你請安。”
“是,”鐘意應了一聲,低頭扒飯,“将軍用膳吧,我都餓死了。”
小沒良心的……寧祁無奈地看了鐘意一眼,低頭用膳。
☆☆☆☆☆
用了膳,寧祁便得去書房處理這兩日積累下來的公務,鐘意本該歇個晌的,可今日用膳的時辰完了,該是平日将要起身的時候才用完了膳,時辰不上不下的,便也跟了寧祁去了書房。
“夫人。”小荑從門口進來,遞了一封信上來,道:“這是蘇姑娘今早晨送來的,怕是夫人前日沒有同蘇姑娘回信,蘇姑娘那裏好似有些着急,昨日下午便送信來了門房,恐是後頭又知曉了夫人不在府中,又遣了人送到了永平巷。還請夫人過目的。”
鐘意遭拓跋洛淵綁架的事情寧祁做得隐秘,蘇旋那裏是不會知曉的。那日從鋪子回了府中,原本就該立即給蘇旋回信的,這拖了幾日,蘇旋又急着送信通知與她,想是真有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鐘意拿了信展開,兩封信的內容是一樣的,先是問的那日同拓跋洛淵的香料鋪子談得如何,可是能補足了貨源?再者又是說香料的事情,已是要将将告罄,最多只能再撐兩三日,貨源恐怕得要另想辦法,最後則是說她又研制出了新的胭脂水粉,問她明日能否出來一敘。
鐘意靠在寧祁書桌旁的軟榻上邊,心中有些小憂愁。
Advertisement
這香料一事,拓跋洛淵那條貨源算是全斷了,必須得另想辦法,但京中其他的香料鋪子,還是那句話,普通的香料好到手,名貴的香料她還真是弄不到。
“怎麽,你的脂粉鋪子裏頭遇到難題了?”
聽着鐘意那邊輕嘆了一口,寧祁擡起頭來問道。
事已至此,窮途末路,鐘意也就同寧祁都實說了。
“原是想着走通了拓跋洛淵的門路,誰知他竟是那樣的身份,京中其他的鋪子又不肯輕易分出貨源,這回可是要請你寧大将軍出馬,幫我查查京中可還有其他進香料的渠道。”
寧祁道:“你只亮出了身份去買,難道他們還敢不賣你不成?”
“若是如此,我豈還要煩心這些,只是屆時并不是誰人都知道那脂粉鋪子是我開的了,豈還能清靜下去了。”
要是讓人知道她在外頭開個脂粉鋪子,且不說高門裏頭身份尊貴的貴女出來行商是怎樣找人非議,蘇旋還尚未出閣,單只是因着寧祁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裏,只怕能生出許多事情來,借着她這一條渠道想去搭寧祁的線。
雖是生出了許多的方便來,可福禍相依,鐘意還是不想暴露了身份。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寧祁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
“那我且記着,讓人先去查一查,明日便先以咱們将軍府修葺完成,庫房想補一些香料的緣由替你弄一批來可好。”
鐘意點了點頭,“也好,先解了燃眉之急,明兒我把需要的香料的單子給你。”
“嗯。”寧祁點了點頭,然後側着頭看着鐘意的眸中忽的便劃過了一道促狹,同鐘意道:
“阿意,”寧祁的唇角揚起,“我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可是有想過如何報答于我?”
鐘意慢條斯理地将信收了交給小荑,道:“将軍庫房裏的金銀財寶幾輩子都花不完,難道還要同我這裏拿紅利麽?”
“阿意,”寧祁又喚了一聲,待将鐘意喚過了頭來,指尖輕輕在自己的唇瓣之間摩挲而過,“金銀都是身外物,我向來是個實在人,比起那些銀子,我覺着還是美人的香澤最是實在。”
……
寧祁沐浴後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便服,本是襯得整個人多出了一分文雅溫儒來,可這會兒寧祁斜眼睨着她撫唇的模樣,鐘意只莫名看出了一種風騷的味道。
“你……”鐘意的眸光一愣,然後瞥過了眸去,耳根不由微微泛紅。
寧祁的眉梢微挑,眸中劃過絲絲揶揄:“如何,方才回來的時候在馬背上娘子可是主動的很,如今為何就不肯了?莫非是娘子喜歡在馬背上……”
“寧祁!”鐘意忙出聲截斷了寧祁的話頭,臉上已是羞紅一片,轉頭看向一邊小荑還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同小荑道:“去給武安侯府回信,告訴蘇姑娘明日早上等着我。”
小荑看着鐘意和寧祁的神情,唇邊也是忍不住帶上了笑意,行了一禮,“是,奴婢這就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這次将軍救了夫人回來以後,夫人和将軍之間好像有了什麽不同了,感覺将軍對夫人比以前還要親熱了呢……“娘子意下如何?”
鐘意那邊兀自不看寧祁想要轉移話題,可寧祁卻是緊抓不放,繼續悠悠問道。
鐘意擡眼去看寧祁,臉上一片緋紅卻猶強自鎮定,問道:“你可是在調戲于我?”
“非也非也。”寧祁擺了擺手,一本正經道:“這是夫妻情趣,娘子難道不知,如此來往,才能夠增進你我夫妻感情?”
“娘子,”寧祁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可是能過來同為夫調*?”
“寧祁!”鐘意簡直要沒耳朵聽了,“我竟不知原來你竟是如此無恥。”真是什麽話都能跟她說出來。
“那娘子可是喜歡?趕快過來。”寧祁同鐘意招了招手,“娘子于為夫多施了甜頭,為夫以後才好更有力氣地為娘子赴湯蹈火,娘子這般躊躇不前可不是娘子平日的風範,可是怵了。”
“別以為你同我激将就能有用。”鐘意這樣說着,可身子卻是從榻上下來,兩步走到了寧祁的身旁,“只是将軍的無恥叫我嘆為觀止罷了。”
寧祁聞言,笑眯眯地瞅着鐘意沒有反駁,只是微微挑了兩挑的眉梢,仿佛是在挑釁。
來呀來呀,快來親我呀!
……
不管是當年的胖将軍,還是幾天之前的寧祁,鐘意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一天看到那總是一臉寧折不彎的寧大将軍會在她的面前這樣。
鐘意看着寧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上前捧住寧祁的腦袋,低頭一下親在了寧祁的唇角邊上。
到底沒有了早晨剛知道寧祁身份之後情緒波動的勇氣,叫她青天白日平白無故地對着寧祁親嘴兒,還真是不能夠做到了。
“好了。”鐘意在寧祁的唇角邊上飛快啄了一口,便想要立馬抽身逃離,卻是讓寧祁的腦袋一轉,唇瓣一側,便叼住了自己的唇瓣,逃離不得。
“唔……”
寧祁你是屬狗的嗎?鐘意的心中一驚,就想去推寧祁的腦袋,寧祁的手一伸擒住了鐘意的肩膀,然後一拉一拽之間,鐘意已是坐上了寧祁的腿間。
這是寧祁單方面攻城略地的一吻,鐘意只能顧着緊緊勾住了寧祁的脖頸被動承受,然後癱進了寧祁的懷裏。
“娘子。”寧祁的心中餍足,放開了鐘意的唇瓣,笑盈盈地看着鐘意在自己的懷裏嬌軟無力的模樣,勾了勾唇角,問道:“如何,為夫的技藝可是比早晨的時候又純熟了一些?”
鐘意的面上潮紅,撇過了眸去,伸手在寧祁的胸上捶了一下,“去你的純熟!”
“娘子,”寧祁動了動手臂,抱着鐘意在自己的腿上微微坐正了身體,然後将攤在書桌上的一本書冊子移到了桌緣的位置,“娘子你看,我方才可是仔細照着上頭所說的來的,你同我一起瞧瞧,上頭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
什麽玩意兒?
鐘意一時沒有聽懂寧祁的意思,只依言轉頭去看桌上,只見桌上的小冊子上所繪人物栩栩如生,隐晦之處纖毫畢現,一旁竟還有大段詳細注解,生怕有描繪不細之處。
“寧祁!”鐘意回過頭去狠狠抓住寧祁的肩膀,“你不是在批公文麽!這是什麽!”
“閨房行樂圖呀?”寧祁笑得仿佛春陽流水一般的純潔無暇,“如何,可是比娘子那本壓箱底看着細致的多?你那一本着實畫得太過粗糙,也不曾注解,還是為夫手上的這一本更好一些。”
鐘意有種抓爛寧祁笑臉的沖動,“寧祁,你竟然翻我箱子!”還翻那本東西來看!
寧祁道:“是我前幾日看到娘子自己在翻閱,是以我也拿來看了兩眼,可是沒有翻過娘子的箱子。”
前幾日?難道是她想那什麽他的那幾日?
鐘意的臉上騰地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寧祁,你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