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門扉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響刺耳,鐘意轉頭看去,只見寧祁一身甲胄大步進門,眸光在鐘意的面上略停了一下,看到鐘意安然無恙之後,轉眸看向拓跋洛淵的眸中帶着寒星。
“不知逸王殿下讓內子過來,所謂何事?”
拓跋洛淵依舊是閑閑斜倚在引枕之上,擡手揮了揮,示意寧祁身後防備着随時準備動手的侍衛退下,戲谑地嘲弄道:“寧将軍過來的倒真是夠快,本王臨走之前,想再見一見故人,怎麽?有什麽不妥嗎?”
寧祁輕輕冷笑了一聲,“逸王殿下也是将要娶親的人了,難道不知他人之妻不是相見就能見的。”
拓跋洛淵悠悠道:“就算已經是他人之妻,卻也是本王從小的故交,說來本王同小意相識的時候,可是比寧将軍你早上許多時間呢。”
去他的早已相識。鐘意看着寧祁手上的銀槍倏然握緊的模樣,真是怕下一刻寧祁手中的槍就能直接飛出去插|進拓跋洛淵的胸口,忙站起了身來走到寧祁的身旁,伸手扯了扯寧祁的袖子。
“将軍,我們走吧。”
寧祁垂眸看了一眼鐘意,看到鐘意懇求自己趕快走的目光,略頓了一下,然後伸手将鐘意攬進了懷裏,擡頭同拓跋洛淵道:“逸王殿下明日就要啓程了,還該好好想想路上的事才是,本将和內子便先告辭了。”
說着,攬着鐘意便出了門去。
拓跋洛淵看着鐘意離去的背影,俊美的面容上悠然閑适的神色倏然散去,默默地凝視着空蕩蕩的屋門,最後輕輕哂然一笑。
“呵。”
☆☆☆☆☆
酒樓外的寒風瑟瑟然,寧祁本是騎着馬來的,出來的時候帶着鐘意,自是同鐘意一道坐上了馬車回去。
兩個丫鬟見着寧祁來了,也不好再坐裏頭,只好到了外頭同車夫擠在一塊兒。
鐘意坐在馬車裏,看着寧祁自上車起便沉沉的臉色,不由試探着問道:“将軍生氣啦?”
寧祁轉頭看了鐘意一眼,“沒有。”然後伸手攬住了鐘意的肩膀,在鐘意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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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的頭靠在寧祁的胸膛前,道:“是拓跋洛淵派人攔的我的車,這大庭廣衆的我也不好同他們糾纏,我也是沒辦法才去見他的。”
“我知道。”寧祁低低道。
鐘意的指尖在寧祁的胸前畫小圈圈,“那你沉着臉做什麽?好像是我紅杏出牆了一樣。”
寧祁輕輕笑了,“紅杏出牆?你還能紅杏出牆?”
“怎麽了?”鐘意在寧祁的胸前輕輕捶了一下,“聽将軍這意思,難不成是瞧不起我?”
“不敢。”寧祁搖了搖頭,“娘子若是想要出牆,盡管去出就是,我自立即堅壁清野,你這枝葉,出牆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那你沉個臉……”鐘意想要掐寧祁一下,可寧祁一身的甲胄着實掐不下去,只能又握拳捶了一下,“給誰看?嘶……”
鐘意一手錘下去正巧用指節骨敲在了護心鏡上,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寧祁伸手用手掌将鐘意的手裹進手裏輕輕摩挲着,道:“你知道就拓跋洛淵在京城的這幾日裏就遇刺了多少回麽?就我們能知道的,已經有七回了,還有他自己處理掉的,說不得就有多少回呢。他明日就要啓程回南翎去了,肯定要更不太平,你同他在一起,若是正好碰上了給他設的殺局……阿意,我會被你吓死的。”
鐘意聽着寧祁說的,還真是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下去,說來方才可還真是夠險的。
這挨千刀的拓跋洛淵就這個處境竟然還讓她過去,真是怎麽沒給刺客弄死。
“拓跋洛淵可真是人厭鬼嫌,瞧瞧恨他的人得多少。”
寧祁揉着鐘意的手,道:“南翎的太子之位始終空懸,也不知南翎皇安的什麽心,眼看着幾個皇子鬥來鬥去,誰好就賞誰,拓跋洛淵的戰功不斷,這回回去就要娶了南翎藩王的女兒,與兵權上更是如虎添翼,你說其他皇子能看着他好麽。”
當然是不能了,看看咱們京城裏梁王和秦王互別苗頭的樣子就該知道了,恨不得對方下一刻就立即嗝屁呢。
“拓跋洛淵可還不能死在咱們的境內,是不是還得護送他回去?”鐘意問道。
這些日子寧祁說是在忙軍務,可好像聽說南翎使團的安全寧祁也是出了一份心思的。
“是。”寧祁應了一聲,“明着有驿站的人護送,暗着還得派幾個龍甲衛出去盯着,錦衣衛那裏也是派了一隊人去跟着。”
明明拓跋洛淵敵軍主将的身份就夠盼着他死一百次了,可偏偏如今是兩國議和時候,他這身份也是敏感得一根頭發絲兒都動不得,就算知道将來又是你死我活,這會兒也只能盼着他長命百歲的回南翎的地界兒,當然,能踏進南翎地界兒後就立即蹬腿兒了就普天同慶了。
鐘意懶得再想拓跋洛淵的事情,同寧祁轉移了話題。
“将軍今日這麽早就回來了?軍營裏沒事兒了麽?”
這些日子臨近年關要操心軍饷軍械的事情,還有布防事宜,南翎的使團又在京中,寧祁也是起早貪黑地又每日軍營京城兩地兒跑了好些日子,難得今日回來這樣早。
“戶部的軍饷都撥下來了,數也點了,接下來就是其他人的事兒了,我自是立即就脫了手回來了,年關前還能閑上一陣兒呢,過兩天再去處理換防的事情。”
寧祁捧着鐘意的臉親了一口,臉上的笑意輕揚,“我今日早回來,你高不高興?”
鐘意也伸手捧住寧祁的臉,“妾身自然是高興。”
寧祁的頭一低,便攥住了鐘意的雙唇。
☆☆☆☆☆
燭光暖黃,晶瑩的珠簾輕挑,寧祁穿着單衣洗漱了回來,便瞧見鐘意已是躺上了床,一盞明燈擺在床邊的小幾之上,鐘意靠在床頭,正捧着一本書冊細看。
“在看什麽?”寧祁上前問道。
鐘意答道:“看幾道女子養身的藥膳。”
“嗯?”寧祁湊上前,瞧了一眼封皮上的字,“百年以前留下的古方?上頭的字你瞧得懂麽?”
鐘意聞言,眸光從書冊上一移,終于想起來說早上的事情。
“之前忘了同你說了,這書可還是恪王府送來的禮,書裏頭的字都是重新謄抄過的,都譯了過來。”
“恪王府送的?”
寧祁不由多看了那書冊兩眼,從鐘意的手中接過書翻了翻,只見裏頭的方子大多是調養女子身子的,特別是于女子不孕一事上。
“恪王府只送來這麽一樣東西?”寧祁問道。
鐘意點頭,“是,就只有這一樣。”
寧祁的眸光幽了幽,輕笑了一聲,将書冊放到一邊,道:“晚上看書傷眼睛,別看了,咱們睡吧。”
“好。”鐘意應了一聲,往床的裏頭挪去。
寧祁吹熄了小幾上的燈,放下了羅帳躺進床內,習慣性伸手在被字下握住了鐘意的手,眉宇間卻是有些沉沉。
“寧祁。”鐘意翻了一個身,湊近了寧祁的身邊。
“嗯?”寧祁睜開眼,也翻了一個身,側身同鐘意相對。
鐘意看着寧祁,問道:“梁王和秦王對你的态度都挺好的,你會選哪一個?”
寧祁伸手輕輕彈了一下鐘意的下巴,“什麽選不選,态度好不好的,怎麽聽着倒像是在選郎君。”
鐘意蹙了蹙眉,正色道:“跟你說正經的呢!誰看不出來他們兩個都想拉攏你。”
寧祁伸手捏了捏鐘意的臉頰,“我也說正經的,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想這個問題。”
“但你總要想辦法的,總不能一直這樣吊着他們兩個吧。”
寧祁的态度她始終看的清楚,秦王梁王再是示好,寧祁也總是客客氣氣,但秦王和梁王不停手,這樣兩個皇子争下去,寧祁肯定是要表态的。
寧祁的指尖順着鐘意臉頰的輪廓緩緩摸索而過,“那娘子覺着應當如何呢?”
“我又不是朝廷裏的人,這種事情如何能随便就下定論。”她于這些事情上的了解還不過是留于表面罷了,還不夠下出什麽定論來。
“那就以後再下定論。”寧祁的指尖倏地勾起鐘意的下颌,迎上自己的雙唇。
鐘意略頓了一下,轉而在寧祁的唇上攥了一下,回吻了回去,本是一個尋常的小動作,卻是不想寧祁忽然便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後一個翻身壓在了鐘意的身上。
“你做什麽?”唇間的感覺糾纏倏然而斷,鐘意有些懵然。
“娘子,”寧祁的雙手撐在鐘意的耳邊,嗓音低沉,“你莫不是忘了,我們成親這樣久,到現在還沒圓過房?”
圓|房……
鐘意的身子猛地一僵。
“你……”
上次她知道避子香的事情之後,便一直在用藥調理身子,一面還要想着對付老太君的事情,這事兒便給忘了,寧祁疼惜她,那個時候自然也不會同她提這個事情,後來事情解決完了,軍營的事情又忙了起來,寧祁要起早貪黑去軍營裏頭,她也沒再想到這事兒。
寧祁俯身在鐘意的上方,悠然戲谑道:“我什麽?難道有人可是忘了,當初是怎麽想勾引我的。”
勾引?
鐘意的眸光變了變,面上飛紅,“好啊,你那時果然是醒着!”
寧祁說漏了嘴,也是不擔憂,只故意把身子一沉,大半都壓在了鐘意的身上。
“那時還不知你的心思,不好占你的便宜,你也是稚嫩,勾引都不知該往哪裏勾,今兒個,我便來好好教教你該往哪裏去勾……”
“寧祁。”
寧祁的話音尚未落下,便忽的叫鐘意使盡了力氣猛地一推推了開去,然後便覺着身子一重,有人跨坐上了自己的腰間。
“說,你當時是不是看我笑話看得特別開心。”
想到那天夜裏的事情鐘意的心中就是又羞又憤,她丢了臉皮去勾引,結果卻是被人裝睡着看了笑話。
寧祁的唇角揚了揚,笑道:“哪有……”一面說着,一面卻是猛地抓住了鐘意的手臂就往旁一扯,把鐘意扯下了自己的身子,然後自己翻身壓了回去。
“哪有,我當時忍得都快炸了,豈能又功夫笑話你?喏,”寧祁的腰間沉了沉,讓鐘意的小腹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就跟現在似的,比現在還要嚴重。”
鐘意原是又要推回去的,卻是在感受到某些異樣的感覺之後瞬間卸去了力氣,不敢動彈。
“阿意。”寧祁伸手拂去鐘意額間的碎發,“上次咱們看的春宮圖解裏頭怎麽說的來着,第一次,位置還是我在上頭比較好。”
春|宮……腦中忽然浮現起上回被寧祁拉着一道在書房裏看的那些圖畫和文字解說,鐘意的臉上只覺一股熱血上湧,燙的眼睛都擡不起來了。
寧祁俯下身,銜住鐘意的耳垂輕輕□□啃咬着,低低道:“第一次,交給我,咱們慢慢來。”
羅帳輕搖,昏黃的燭火輕柔映着水晶的珠簾,窗外月色疏淡,枝頭的冬梅悄然綻開。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推薦新坑《公主為天》,求預收,這個坑已經在奔向結局的路上馬上就要結局了,親們考慮收一下年糕的新坑呗,男主主攻氣十足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