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8)

,只要趙九宮不故意拿高婧去氣人,兩個人仿佛真的熱戀似得,連陸摯在家的時間都長了許多,娟姐都有些驚訝,偷偷扯着趙九宮去小花園裏教育她:“太太,先生對你好你也要珍惜,不要總是氣他,男人嘛,你捧着他,他高興了,自然也會讓你順心。”

☆、蘇蘇作品

趙九宮深深覺得有理,于是此刻便坐在床頭搖着尾巴糾結着要怎麽和陸摯開口,私心裏她希望陸摯不要去,但是自己一走就要好幾天,肯定瞞不過陸摯。

就在趙九宮糾結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時候,陸摯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收拾好了?再不走趕不上飛機了。”

趙九宮看過去,陸摯的行李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拾好了放在卧室門口,可見某人比她心急多了,一時間趙九宮心緒複雜,真想問陸摯一句:“馬上要去見前女友了,你心情如何?”

陸摯表情不變,一副閑暇:“比你好一點。”

……呃,她竟然真的問出來了嗎?而且陸摯還一副沒事人的表情回答了?趙九宮瞪大眼睛虎着臉看陸摯:“比我好點是什麽心情?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要是再敢想着前女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陸摯從格子間拿出羊毛圍巾幫趙九宮圍好,嘴角彎彎:“下次別這麽蠢,她再找你你不用理她。”

有助理把兩個人的行李拉到院中放在車上,趙九宮跟在陸摯身後小心翼翼往前探了探,在指尖觸到陸摯的大手的那一刻被他準确無誤的抓住,趙九宮心裏就像是吃了蜜,也不再回避高婧的問題:“我為什麽不理她?還能怕了她不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反正你在我身邊嘛。”

陸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趙九宮的頭,趙九宮覺得他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像只寵物狗,不過她還是配合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陸摯心中一動:“從瑞士回來你回家一趟,拿了證件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

趙九宮瞪大眼心都飄了起來,和陸摯領證,終于要合法了嗎?現在網上的謬論已經慢慢平息了下來,只零星能夠看到幾條和趙九宮有關的評論,趙九宮當然知道這裏面少不了陸摯的手筆,和他在一起,之前惶恐的心也已經慢慢安定了下來。

陸摯皺着眉捏某人的手心:“聽到沒有?”

趙某人笑的像是開了一朵菊花,脆生生的說了句:“聽到了!”

結果到了飛機上,趙某人就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沖動答應高婧,給她和陸摯制造見面的機會,萬一煮熟的陸摯飛了可怎麽辦?

懷着這種隐秘的心事,趙某人還不肯被陸摯看出來,強撐着一直到下了飛機還眼珠子轉來轉去想辦法,只可惜上了車,趙某人便不得不死心了。

陸摯轉頭看趙九宮手撐着下巴扁着嘴看着窗外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帶你去泡溫泉怎麽樣?”

趙九宮猛的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全是詢問:“不去滑雪了嗎?”

陸摯眼睛裏含着笑:“去泡溫泉。”

趙九宮整個變成了歪嘴神游的狀态,一直到了酒店房間,還翹着大尾巴圍着陸摯團團轉,眼睛晶晶亮,小嘴巴不停的說話:“陸摯你記性真好,密封袋都帶了。”

“陸摯你這衣服真好看,把你襯得真帥,跟我站一起正好,男俊女美,天生一對。”

就連陸摯去洗澡,趙某人都守在浴室門口,遞這個送那個,無比狗腿,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陸摯嘴角一直翹着,似乎很享受這種待遇,洗完澡還心情甚好的幫趙某人洗了大尾巴,趙某人雖然依舊不太适應陸摯幫她洗尾巴,覺得陸摯就是一個變态,高興的時候摸她的尾巴,不高興的時候也摸她的尾巴,可見比她本人對自己的尾巴還要上心,待到趙某人終于轉累了倒在床上只想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摟着陸摯的腰喊了一句:“老公。”

半響沒有回應,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趙某人已經睡着,不知道方才在想什麽的陸摯才輕輕‘嗯’了一聲。

趙九宮聽到耳邊有人吵,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子,手下意識的去抓自己的大尾巴,在懷裏抱緊了枕着才能安心入眠。

陸摯并未睡意,盯着趙九宮的睡顏,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伸手拂開趙九宮靠近鼻子旁邊的毛毛,大尾巴聽話的從趙九宮懷裏蹦出來跳到陸摯身上,陸摯伸手拂了拂,大尾巴仿佛通人性一般溫順的落在了陸摯的身上,小時候便是這樣,趙九宮見了誰大尾巴都是垂在地上,唯有看到他,像是吃了藥似得狂魔亂舞,喜感十足,那邊的趙九宮翻了個身蹭到他懷裏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抓了兩把才又睡去,陸摯擡手關了燈,将人往自己懷裏攬了攬,夜已深,是該休息了。

度假村環境很好,趙九宮一大早在陸摯還沒睡醒的時候便生龍活虎的跑出房間去了溫泉池子,看看周圍的環境,再看看不遠處的雪山,趙某人感慨了一下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就是好,而這個有錢的男朋友以後還會變成她老公,不要更好。

不過很快不好的便來了,因為她看到了高婧這一群人,果斷沒什麽好事,趙九宮迅速往不遠處的盆栽後面躲了躲,探頭去偷看,看到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趙九宮煩惱了,有沒有這麽巧,連出國都能遇到!高婧不是說他們去滑雪嗎?

因為碰到高婧,趙九宮的心情和來的時候簡直是天差地別,泡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趣,偷偷的溜上岸便準備走,去更衣室換回原本的大袍子衣服,路過接待室的時候竟然再次不經意看到了高婧,高婧正在和服務生笑眯眯的說着什麽,趙九宮下意識的擡腳走過去躲在玻璃後面偷聽,好吧,這種行為是有些卑鄙,但是對待自己未來老公的前女友必須要用一些有必要的手段,這并不可恥,只是有些不要臉而已。

兩個人在用英語交談,趙九宮上過國際學校,英語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不過此刻她沒心情沾沾自喜,因為她聽到那個服務生問高婧:“陸太太,你一個人來嗎?怎麽不見陸先生?”

趙九宮瞪大眼睛懵在了原地,陸太太?和高婧有關系的,還能被叫的這麽親密的,除了陸摯,趙九宮想不到第二個人。

所以說,陸摯帶她來的這個地方,也曾帶着高婧來過?當時兩個人又是以什麽關系來的?夫妻嗎?

又或者說,陸摯是知道高婧會來,所以才來這裏只為了和她偶遇?

這次的假期時間并不長,只有四天,除了在那天早上遇到高婧,趙九宮便沒有再遇到過她,只是同時也不願意再和陸摯一起出門泡溫泉,怕被人看到誤會自己是不要臉的小三,也怕陸摯和高婧真的見面的話,自己會控制不住。

總之就是一句話,她又後悔答應要和陸摯結婚了。

大約陷入熱戀中的女人都是這樣,稍微一點點事情便覺得尊嚴有失,不能忍受,一定要用離開來證明自己很堅強或者很重要,其實是很幼稚。

于是,在最後一天的時候,陸先生終于忍不住生氣了,扯着某人的尾巴:“不高興?不喜歡泡溫泉?”

幼稚鬼趙某人翻眼看看陸摯,再看看陸摯,垂着頭低聲道:“不喜歡。”

陸摯無奈的摸了摸趙九宮的頭,像是對待小孩子一般有耐心:“不喜歡下次便不來了。”頓了下又道:“下次帶你去滑雪。”

幼稚鬼用腳捶地:“我才不喜歡滑雪!”

陸摯笑了起來:“那你說說這幾天不高興什麽?”

“想到要結婚了,恐婚。”趙某人想來想去想了這麽個主意。

陸摯挑眉:“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小九,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那我還可以離婚呢。”趙九宮反駁。

陸摯冷下臉:“不許胡說。”

趙某人悵然,不準她胡說,只準他胡來,跟前女友暧昧不清,真是個混賬東西,更混賬的是,都要出發去機場了,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摁着她在沙發上将她吃幹抹淨,脖子上盡是紅痕,待會兒要怎麽見人!

☆、蘇蘇作品

雖然去了瑞士也算是度了蜜月,不過回國之後陸摯便忙了起來,之前說要去領證這件事也擱置了下來,公司的宣傳片已經拍好,趙九宮閑來無事便去做收尾工作,一天到晚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導竟然親自抽出時間來見了趙九宮,第一句話便是:“你的尾巴呢?”

趙九宮翻白眼:“我沒有尾巴。”

結果李導還沒說什麽,陳晨自己先窩裏反了:“我們都看到了,你再變出來讓我們再摸摸。”

……

李導在那裏開玩笑:“你這也算是國寶了,回頭見你說不定還得去博物館。”

趙九宮再次堅持:“我真沒有。”說完轉頭去看阿邦:“阿邦你和他們說。”

阿邦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點頭:“是沒有。”

李導斜着眼看阿邦:“你說謊連草稿都不打,小杜知道嗎?”

小杜?什麽小杜?趙九宮好奇的看過去,只見阿邦紅了臉,于是趙某人忍不住問:“哪個小杜?”

阿邦繃着臉不說話,陳晨嘴快道:“杜紫琳啊,看不出阿邦竟然有這能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趙九宮是最驚訝的那個人:“杜紫琳?!”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趙九宮高興的連李導跟在她身邊說陸摯瞎了眼看上她都沒有不高興,興沖沖的拉着阿邦回家要告訴老爹老娘這個好消息,兩個人一合計,也覺得這是好事,拍着阿邦的肩膀讓阿邦一定要把杜紫琳給娶回家。

飯桌上酒過三巡,所有人都高興,閨女的事情有着落了,不是兒子勝似兒子的事情也有着落了,怎麽能不高興。

不過趙九宮發現老媽的情緒一直怪怪的,仿似強笑顏歡,老媽去廚房加菜的時候,趙九宮也跟了去:“媽,你不喜歡杜紫琳嗎?演技特好呢,就是人太耿直,每次都諷刺我。”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不過智商應該沒問題。”

趙媽媽看了趙九宮一眼,又去收拾菜品,眼睛有些紅紅的:“阿邦喜歡就行了,這孩子實在,看上的人不會錯。”

“那你為什麽不開心?”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老媽的反應絕對是不開心。

好媽媽遞了個盤子給她:“我就是感慨,一個兩個都要走了。”拍拍趙九宮的頭,“趕緊端出去吧,你爸要下菜呢。”

趙九宮放下心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她暗暗記下了,以後一定要多回家陪老媽才好。

當晚趙爸爸和阿邦喝酒喝的很開心,趙九宮早早回了自己屋子,陸摯因為剛回國有很多事情,便約好明天再來,趙九宮樂得和自己家人呆在一起。

不過半夜她起床下樓喝水的時候,隐約聽到老爸老媽的屋子裏傳來吵架的聲音,老媽似乎很生氣,大聲吼着老爸:“滾出去!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趙爸爸可能喝了酒,脾氣也很沖:“我滾!我現在就滾!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就算去死也不會答應那種條件的!将來要是小九知道了,你讓她怎麽辦!你讓她怎麽辦!”趙媽媽罵着便大哭起來。

趙爸爸許久沒吭聲:“今天都過不了,想明天做什麽?”

“混蛋!混蛋!你去死!”趙媽媽似乎很激動,在扔東西,房間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趙九宮正想推門進去,就聽到老爸铿锵有力的聲音:“我不知道換了別人家應該怎麽辦,但我覺得這是最合适的辦法,你自己冷靜一下。”

聽到要出房間的腳步聲,趙九宮吓得一溜煙跑走了,雖然她不知道兩個人在吵什麽,但是隐約可以猜到是她和陸摯的事情,大約是趙爸爸答應了陸家什麽條件,應該是和錢有關系,或許陸家是想要他們家所有財産?媽媽覺得她太廉價賤賣?

她不想去印證自己的猜測,她和陸摯才剛好一點,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傷感情。

第二天趙九宮穿過自家的小花園,從後備箱裏提出在瑞士給陸爸爸陸媽媽買的禮物便敲開了陸摯家的門。

想到之前陸摯說晚上要應酬完會再回陸家,她覺得自己既然回來了,不去陸摯家裏看一看說不過去,只是開門的翠姐神色有些奇怪,竟然手放在門把上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臉上也全是糾結:“先生不在家。”

趙九宮笑着往前兩步,翠姐下意識的後退,趙九宮便閃身進去:“我來看看叔叔和阿姨。”

進了大廳,趙九宮才明白翠姐臉上的糾結是怎麽來的,因為客廳裏還坐着一個人,一個她無比熟悉的人:高婧。

而陸叔叔和陸阿姨正和對方有說有笑,場景其樂融融。

三個人看到趙九宮都有些驚訝,特別是陸叔叔和陸阿姨,臉上一閃而過的尴尬,反倒是高婧,永遠是最淡定的那個人。

見到趙九宮,高婧笑着站起身:“那我改天再來看叔叔阿姨。”态度自然且親近,看來不是第一次來。

陸叔叔和陸阿姨并未留人,反倒是要強留趙九宮吃飯,趙九宮已經吃過午飯,便把禮物奉上,陪着坐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奇怪,趙九宮不欲多留,便笑着告辭了,誰知一出陸家的大門,便看到不遠處停着的一輛白色車子。

趙九宮認得那臺車,是高婧的車子。

本來不想理人,誰知高婧已經放下了車窗,叫她的名字:“趙九宮,我有事和你說。”

趙九宮想了想,還是上車,心底到底是好奇高婧來陸家做什麽。

讓她沒想到的是,高婧開口便道:“九宮,我們以後可要好好相處了。”

趙九宮對這沒頭沒腦的話有些雲裏霧裏:“我一直都在和你好好相處。”

高婧點點頭:“我說的是以後,畢竟以後我們要面對的是同一個男人。”

趙九宮有些無語,這人是不是也太不要臉了一點?既然她不要臉,趙九宮也不想再繼續和她僞裝下去:“我和陸摯這幾天就要去領結婚證了。”

高婧的反應比趙九宮想象的要平淡許多,只是挑了挑眉:“那就要恭喜你了,雖然聽起來當小三不太光彩,但是對方是陸摯的話,我還是不介意的。”

“那也得陸摯願意吧?”陸摯曾經和她說過和她在一起便不會和高婧糾纏不清,趙九宮此刻只能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你還不知道?”

趙九宮愣了,知道什麽?

“你恐怕生不出孩子吧?”

孩子?和孩子有什麽關系?

“陸家可不會要一個有尾巴的孩子,你爸爸沒告訴你,陸家答應和你們家聯姻的要求就是你不能生孩子,還要拿出一半的股份給陸家?”

趙九宮此刻什麽都想不到,只能在腦海中不停的回響着這句話,不能生孩子?股份的事情她早就猜到了,但是萬萬沒想到還有其他條件。

“而且,你們家也必須答應陸摯可以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并且孩子得名正言順的姓陸,以後還會繼承陸家所有的財産,所以,即便是小三,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小三,而你,又能得到什麽?”

趙九宮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血液全部沉在了腳下,心口的地方像是壓了一大塊石頭,把她原本因為陸摯小鹿亂撞的心壓成了碎片,血液橫流,只剩下疼痛。

最後趙九宮是被高婧趕下車的,她贏了嗎?就算和陸摯結婚又能怎樣?只是別人眼中可笑的籌碼罷了。

他親自給高婧取的鑽石戒指,丢下她帶着高婧去醫院,态度随意的放在床頭的求婚戒指,帶着命令的領證邀請,還有服務生口中的陸太太,原來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是傻子而已。

回到家,趙九宮呆呆坐了一下午,陸摯打來電話她也沒有接,反倒是趙媽媽拿着家裏是座機來讓被窩裏的趙九宮接電話,趙九宮直接挂斷電話,然後問趙媽媽:“媽,你們是不是答應了讓別人幫陸摯生孩子?”

趙媽媽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一個字都不需要,趙九宮便明白了,淚水像是不要錢似得嘩嘩流下來,趙媽媽失了魂一般的看着趙九宮:“這事誰也不願意,但是陸家不松口,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以後,以後……”

以後又能怎樣呢,趙家是有錢,但是沒有那麽硬的後臺,這一切都只是空談。

趙九宮抱着大尾巴縮進被窩裏:“我想自己呆會兒。”

趙媽媽看着趙九宮将整個臉都塞進被窩裏,只露出頭頂,安慰的話在嘴邊轉來轉去,怎麽都說不出來,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小時候便喜歡陸摯,陸家不同意,她也硬氣,再也沒有糾纏過陸摯那孩子,本來以為這次是一個機會,但是陸家的條件太苛刻,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吵過鬧過,又有什麽用?趙爸爸未必不是咬着牙答應下來的,只是想讓趙九宮安全的活着,卻也确實屈辱。

這孩子……唉。

聽到趙媽媽離開,趙九宮把腦袋從被窩裏拿出來,又陷在了黑暗裏,手邊的電話不停的在震動,趙九宮看着陸摯的名字,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不知道電話響了多久,趙九宮終于接了起來,一改之前的死氣沉沉,活潑的道:“陸摯,剛沒看到你打電話。”

陸摯在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在做什麽?”

“阿邦追上杜紫琳了,我們正在給他出招呢,你說阿邦運氣怎麽就這麽好呢?這麽一個大美人以後就只屬于他了,這得多高興啊……”趙九宮發揮了自己喋喋不休的特長,正欲長篇大論一番,被陸摯打斷了。

“你見到高婧了?”

趙九宮愣了一下,原本以為他會裝傻充愣,可誰知道陸摯竟然這麽直接的問了出來,于是語氣不快道:“見到了,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怎麽她還來你家?”

陸摯頓了一下才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到家了。”

趙九宮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刻便光着腳跑到窗戶旁邊去看,果然看到陸摯的車子進了車庫,連尾巴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像是歡迎陸摯回家一般,雖然這是她的家。

陸摯一身寒氣剛打開趙九宮的房門,一顆小炮彈便沖進了他懷裏,将小炮彈攔腰抱起來,陸摯用腳關門,聲音低柔:“怎麽不接我電話?”

趙九宮歪着頭:“我在找戶口本呢,找半天沒找到。”

陸摯原本清俊的臉上染上了笑意,掐了掐趙九宮的臉:“那也要接我電話。”

趙九宮頭在陸摯懷裏蹭了蹭:“知道了。”

臨着洗澡的時候,趙九宮乖巧的沒有在浴室門口蹭來蹭去,反倒是陸摯,竟然喊她遞浴袍,手一伸,就把趙某人拉了進去,雖然不是沒見過,趙某人還是羞紅了臉,磕磕巴巴的一手摸着陸摯的胸肌一邊控制着自己即将流鼻血的鼻腔:“那個,我,我大姨媽來了。”

雖然是說謊,但是也确實到了該來大姨媽的時候了。

陸摯微愣一下,随即笑着松開趙某人:“肚子有沒有不舒服?我拿個暖貼給你?”

趙某人耷拉着尾巴:“已經貼了。”

陸摯在她額上輕吻一下:“不舒服就去躺一下。”

趙某人拖着大尾巴走了,站在房間裏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裝睡,沒有了平日裏的活泛心思,此刻的趙九宮心就如沉在了海底,呼吸均勻,竟然連陸摯都騙過了。

第二天陸摯離開的時候趙九宮是知道的,在他離開之後便立刻起床看他留下的字條:我有事要先去公司處理,十點半在區民政局門口等我。

看,連領結婚證都不需要一起去,只用在民政局門口見面,大家簽了字然後各自離開。

不過,陸摯的字是真的很好看,鋼筋有力,趙九宮想到他的手,修長且骨節分明,連他寫下這行字時候俊美的側臉都能夠想象得到,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屬于她呢?她早該想到的。

洗漱完畢之後,趙九宮坐在梳妝鏡前面慢條斯理的畫了個淡妝,甚至心情好的哼了個小曲,拿出手機把陸摯寫的字條拍下來編輯了一條彩信發送給高婧,還附贈了一句話:三姐,我要結婚了,恭喜我吧。

趙九宮也覺得自己變壞了,竟然也學會了戳別人的痛處,以前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下了樓,趙媽媽一夜之間似乎憔悴了許多,趙九宮愣了愣,笑眯眯的看着趙媽媽:“媽,我這衣服好看不?”

趙媽媽面色不太好,想過去拉趙九宮,被她躲開了,半響看她還一臉希冀的看着自己,才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趙九宮在她面前轉了一圈:“陸摯說十點半在民政局等我去領證呢,我得穿的好看點,你幫我看看。”

趙媽媽所有的話都寫在了表情裏,卻怎麽也說不出你要是不想結婚就算了這樣的話,只是失落的道:“好看,小九穿什麽都好看。”

趙九宮在那裏臭美道:“那是,不看看我是誰閨女。”

趙九宮越是這樣,趙媽媽越是難以心安,張口道:“小九啊……”

趙九宮轉頭不耐煩的看着自己老媽:“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名分是我的,将來生不生孩子還不是我說了算,就算別人生了又怎樣,我們家帶去的錢難道還能給了他的私生子?想得美,你閨女我又不蠢,再說這可是關乎我的性命,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先結婚把陸摯綁好了再說,以後的事情誰知道,萬一陸摯愛我愛到無法自拔呢?”

一邊說着又一邊不死心的跑到大鏡子前面照了照,不放心的問道:“真的好看吧?”

趙媽媽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只說着:“好看,好看。”卻壓根連趙九宮穿的什麽款式都沒看清,要是以前的話,早就拽着趙九宮的耳朵大罵:“長得不美就算了,還穿這麽薄,想死啊你!”

趙九宮歡歡喜喜的出門了,上了主路,卻走上了另外一條與民政局截然相反的路,待到趙媽媽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打電話給阿邦,讓阿邦在民政局等着,就怕兩個人又出什麽亂子,誰知道趙九宮根本就沒去民政局。

趙九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去,她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給陸摯一個教訓,讓他再也找不到自己,讓他永遠失去她,雖然不知道這對陸摯來說是不是懲罰,但是陸家想要她家的錢,還真是不要想得太美!

趙九宮開的并不快,心境甚至很平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懲罰別人還是懲罰自己,總之她停不下來,在碰撞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只是覺得有點疼,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裏,耳邊隐約聽人說道:“是她吧?”

“把她臉上的血擦一擦。”

“帶走。”

……

辦事大廳裏,人來人往,現在多個行政單位合并在一起上班,原本民政局的版塊也因為工商人多,等待位也被占據了許多,許多人扭頭看陸摯和阿邦,阿邦有些臉紅,很想大聲說他和陸摯真的不是那種關系!不過再看陸摯,依舊一副清俊矜貴的模樣,仿佛周圍的竊竊私語和他無關一般。

十二點整,陸摯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對阿邦說:“走吧。”

阿邦為難的拉住他:“再等等,小九可能堵車了。”

陸摯面色無波,整個人卻透露出一種無聲的壓抑,聲線低沉且好聽:“她不會來了。”

阿邦依舊拉着他:“她真的會來的,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

陸摯不吭聲,阿邦拿出電話找借口:“我再給她打,你等一會,萬一是這會沒信號呢。”

待到陸摯第二次說要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趙九宮依舊沒有出現,阿邦也已經把所有有可能不出現的理由說完了,跟着陸摯一起走出辦事大廳,看着陸摯開車離開,他不死心的再次撥起了電話,也給她找了無數理由,總之在他心裏,趙九宮是永遠都不會錯的那個人,肯定是陸摯做了什麽事讓小九不開心了,所以小九才不來。

肯定是這樣。

☆、蘇蘇作品

車窗貼了最深的太陽膜,陸摯早已坐習慣,此刻卻只覺得車廂內的環境太過于幽暗,看着手機上傳來的訊息,趙九宮不只是沒有在這個民政局出現,而是沒有在任何一個民政局出現。

如果到了現在他還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事的話,那麽也太小看他的智商,不過,趙某人還真是長進了,竟然學會騙他了,還騙出了新高度,讓他完全沒有警覺。

關了手機,陸摯依舊是一副無波無瀾的表情,仿佛這只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只是當天沒有傳來任何和趙九宮有關的消息,趙爸爸打電話過來暗示的時候,陸摯用最真誠的語言安慰了對方,說明只要趙九宮出現,依舊會去結婚,趙爸爸這才放心。

可是第二天,趙九宮依舊沒有出現,派出去的人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第三天,依舊沒有,這下所有人都急了,即便是一派雲淡風輕的陸摯,都沒有再去上班。

第四天,終于有了消息,只是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在鄰市郊外發生了一起運輸動物的車子出現的事故,待到陸摯和阿邦趕到的時候,除了逃跑和在籠子裏受傷死的,還有一個并未打開卻血跡斑斑的空籠子,陸摯向來從容淡定的步伐終于有了些許淩亂,連目光都變得冰寒:“人呢?”

“人,人,人,不知道去哪裏了!”吓得渾身發抖的男人差點沒跪在地上:“裝車的時候明明還有的,明明還有的……”

陸摯擺擺手,男人很快被人放開,自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陸摯上前:“确定那個人和照片上是一個?”

“是一個,就是一個,睡覺的時候還會自己長出尾巴來,所以他們才說要裝籠子裏,和我無關,我不知道,我不認識……”男人開始語無倫次。

陸摯身後有戴眼鏡的人走到籠子旁邊開始采集血樣和毛發,很快便采集了十幾個支管,走到陸摯身邊恭敬的說了一句什麽,陸摯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話,然後便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阿邦的聲音:“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小九。”

陸摯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去看阿邦,到底是沒說什麽,揮揮手讓他身邊的人退開,然後上車離開。

阿邦等了一天一夜,趙九宮并沒有回來,然後他又步行把方圓二十裏所有能夠途徑的地方走了一遍,走過白日黑夜,走過晨昏冷熱交替,在空曠的路面上幻想着下一刻趙九宮能出現,又害怕她出現,自己當做至親血親的人,怎麽可以獨自一個人出現在荒蕪的郊外,忍受黑夜與冷風,站在諾達空曠的地方,他第一次覺得無力。

待到回到S市,他去找陸摯,紅着眼睛問陸摯血液樣本的結果,陸摯态度疏離卻冷淡:“不知道。”

阿邦覺得這個世界慢慢變得和他看到的不一樣了,小九不見了,連陸摯都變得這麽冷漠且疏離,而且他口中的不知道,只是疏遠的一種表現吧?他的未婚妻消失了,難道他不應該傷心難過?對于趙九宮的行蹤和消息,他只是這樣一句淡淡的不知道。

以前那個讓他心生羨慕和崇敬的陸摯不是這樣的,于是阿邦在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之後,最後死死的看着陸摯,許久才道:“小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以後我們路是路橋是橋!”說完再也不願看陸摯一眼沖出了他的家門。

陸摯坐在沙發裏,整個人都隐在黑暗中,若是能夠看清他的面容的話,全是頹廢,對比樣本就在他手邊的小幾上,完全匹配。

而且上車前,他也能夠确定趙九宮的确在那輛運輸車上,可是她就是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手中把玩着一枚女士戒指,他認得這戒指,是他親自找人畫的圖紙,成品也在他的監督下改了好幾次,他将戒指放在趙九宮的床頭,是怕她說出後悔的話,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那一步,他是絕對不允許她退縮的。

可是此刻,戒指卻出現在了車禍現場,流了那麽多血,肯定很疼吧?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趙九宮被釘子紮破了手,哭的稀裏嘩啦,坐在臺階上尾巴都垂到了地毯上,連看到他去,尾巴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哭,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而此刻,她卻躺在籠子裏,旁邊是老虎豹子,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蜷縮在角落裏抱着尾巴恐懼的模樣。

黑夜漸漸褪去,欣長的身影終于起身站在了落地窗前黎明的第一束曙光裏,平靜的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平靜的就像是風雨欲來之前的沉默。

趙九宮失蹤的事情就像是投進湖泊裏小石子,蕩漾過後便徹底平靜了下來,陸摯只是象征性的去趙家走了兩趟,趙爸爸和趙媽媽對待他的态度前後天差地別,連上杯茶都省了,只是面容疲憊且疏遠的坐着,不主動說話,接話也只是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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