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6)

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

趙承氣的走來走去,末了,憋出來一句:“林予說了,只有見到他才肯說,四季飯店,房間我已經訂好了,去不去讓他看着辦。”說完便氣急敗壞的走了。

李助理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陸摯,萬一出了什麽叉子,他可沒命賠。

陸摯聽完之後面色不改,只淡淡說出兩個字:“備車。”

四季酒店。

陸摯進到包廂的時候便看到林予坐在床邊發呆,林予很美,是那種清秀的美,只是陸摯對她視而不見,直接在她對面坐下,語氣淡淡:“說吧。”

林予看了陸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陸摯眉宇間閃過不耐:“你讓我來就是說這個的?”

“我爸還不到退休年齡便被勸退了,我媽也降職了,甚至連我正在做的項目都被押後了,陸摯,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予沒有忘記在趙九宮被送去醫院生産的第二天,李助理面無表情的坐在她家的椅子上冷冷的問:“你和趙小姐說了什麽?”

林予不吭聲。

李助理威脅她:“你現在可以不說,但是總有一天你要說,而且是在你付出一些代價之後,時間拖得越久,你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手并沒有挨到桌子,似乎是嫌髒:“林小姐想通了給我電話。”

林予開口只說了一句話:“讓陸摯來見我。”

李助理冷笑一聲走了。

後來他說的代價果然應驗了,她的家人每個人都出現了不大不小的阻力,甚至她的朋友也和她抱怨最近諸事不順,她以前總以為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人是在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可事實上不是。

看着陸摯的表情,林予竟然生出一些害怕:“你要怎樣才會放過我?”以前她一心一意想要靠在他懷裏的人,現在連說話都這麽卑微。

陸摯站起身,不欲和她廢話。

林予‘噌’的站起來:“我說!我和她說你背上有一塊胎記,就這一句話,只有這一句話。”她之所以知道陸摯身上有胎記并不是因為和他發生了什麽親密關系,而是有一次朋友弄了一張高級會所的門票,約她一起去游泳,然後她便在那裏遇到了陸摯,陸摯和幾個年輕人一起并沒有看到她,幾個人說着話下水比賽,陸摯中途似乎不适,慢了下來,跟上去的人腳踢到了他,他整個人往邊緣上碰去,正好那裏有一塊剛剛碎裂的瓷磚,陸摯的背膈在上面,水瞬間便紅了,他的一群朋友連忙上去查看,掀開衣服的時候她正好跑過去看到,見了她,陸摯似乎很意外,不過制止了朋友的動作,和她一起去了醫務室,她也只是因此得知的。

陸摯愣了一下,就在林予以為他會說什麽的時候,他竟然只是轉身就走,步子很大,似乎很急。

陸摯卻是很着急,一路上讓司機闖了三個紅燈才到了趙九宮住的地方,正趕上趙九宮要出門,懷裏抱着小朋友,娟姐跟在她身後提着小朋友吃喝拉撒的東西,兩個人低頭說着什麽,趙九宮還淺淺笑了一下。

“小九。”陸摯淺淺喊了一句。

趙九宮停下腳步,娟姐迅速轉身走開了,陸摯走到趙九宮面前:“我知道林予和你說了什麽,可是我沒有,只是一次游泳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沒有你想的事情。”

趙九宮面色不變,眼神都未有閃爍:“不用和我解釋這些。”

陸摯站在原地許久才緩緩開口:“有時候想就想把你強行留在身邊也比這樣好,可是我又不敢,小九,我不想你再受傷害,可是假如你只是懲罰我的話,至少給我一個期限。”

“沒有期限。”趙九宮涼涼的吐出幾個字,見陸摯還想說什麽,她打斷他:“我約了阿邦,先走了。”

陸摯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看看小朋友才開口:“我送你去。”

趙九宮看他一副今天不讓他送就別想走的架勢,說道:“走吧。”

陸摯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麽爽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引着她往前走,司機開了車門,他小心的把手放在她頭頂,甚至紳士的幫娟姐開了車門,最後才自己上車。

小朋友還太小,對顏色的辨識度很低,但是陸摯今天裏面搭的是件紅色的毛衣,小朋友最初認識辨識的便是紅色,見了陸摯便不停伸手去抓,陸摯順勢将孩子抱過去,看着小朋友軟軟的一團,整個人周身的冷峻都溫和了許多。

小朋友的手一次次打在陸摯臉上,陸摯不但不生氣,似乎還很享受,趙九宮看得有些生氣,探過身子将照照抱走,她的兒子憑什麽和陸摯這麽親!

陸摯顯然意猶未盡,不過看趙九宮嘟着嘴不服氣的表情又覺得可愛,她很久都不給他好臉色了,也不會在他面前露出這種表情,看到她這樣,他心裏是高興的。

趙九宮餘光看到陸摯在看自己,幹脆抱着小朋友看窗外,小朋友有手拍打車窗,陸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有沒有鎖車門,這種細節幾乎沒有人會去關注。

到了地方,趙九宮二話不說便抱着小朋友下車,陸摯追過去:“我在這裏等你,待會送你回去。”

“不用,阿邦有開車。”

“不是還有陳晨嗎?人多,我多派輛車子過來。”

趙九宮不理人,示意娟姐走人,陸摯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我就在原地等。”

趙九宮沒回應,倒是娟姐有些不忍心的回頭看了看陸摯,似乎很是心疼他,不過不管她對陸摯是怎麽一種‘這麽好的男人不應該被這麽糟蹋’的心情,都改變不了趙九宮才是她主子的事實。

陸摯站在原地,直到趙九宮的身影消失許久才回身,期間有保安想來警告司機不許停車,看到車牌之後便視若無睹的走了,要是趙九宮在的話,肯定要罵一句對方是資産階級的走狗。

阿邦和杜紫琳早早到了,趙九宮是在大廳看到等候的陳晨和她弟弟的,趙九宮因為好奇,沒忍住多打量了陳晨弟弟陳磊幾眼,蠻清秀的男生,沒想到內裏竟然這麽狂熱,她笑着對陳磊說:“走,讓你見見我嫂子。”

陳磊腼腆的笑了笑,無論什麽人,見到小孩子都會有一種軟化的心理,忍不住逗一逗抱一抱,陳磊自然也不例外,一直抱着照照到了包間門口才把小朋友物歸原主。

杜紫琳看到趙九宮,高興的站起身去相迎,伸手便要去抱照照這個喜人的小朋友,只是還沒靠近,就聽陳磊說:“這就是你男朋友?”

這麽直接而倉促的問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陳磊的語氣,感覺更像是來砸場子的,本來對陳磊印象蠻好的趙九宮瞬間不高興了,什麽叫這就是?他們家阿邦一表人才未來趙氏的接班人,他就用這種語氣來形容阿邦?只是趙九宮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便見陳磊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我日!真是看不出來,這麽清秀的陳磊竟然提着拳頭就上前去揍人了,阿邦因為反應慢了半拍挨了一拳,很快便開始反抗,阿邦本身便帶有保镖出身的潛質,陳磊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只是陳磊往後退的時候直接退到了趙九宮身上,趙九宮還抱着小朋友,眼看着要摔倒,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要知道她懷裏的可是個金娃娃,要是摔壞了小朋友,一圈人都要跟着倒黴!

趙九宮心裏也想着完了,連姿勢都擺好了,盡量讓小朋友的傷害降到最低,伴随着小朋友的哭喊聲,趙九宮穩穩的落在了一雙有力的手臂上,感覺自己被機械性的扶起來,然後身後一道身影便沖了出去,趙九宮從來不知道陸摯還有這麽暴力的一面,幾乎沒有給陳磊任何反抗的餘地,兩拳将人打倒在地,有力的腿直接将人踢出去一米遠,遇到牆面才停下來,而他顯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趙九宮尖叫一聲:“陸摯!你神經病啊!”

陸摯聽到趙九宮的聲音才稍稍回神,轉過身整了整衣服,然後走到趙九宮身邊:“我幫你們再開個包廂。”

這是重點嗎?趙九宮覺得自己要瘋了,看着陳晨連哭帶叫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把陸摯給打死,懷裏的小朋友受了驚吓哇哇大哭,趙九宮恨恨的看陸摯一眼:“你吓到他了。”

陸摯面上有些許狼狽,不容反抗的将小朋友抱走:“我來哄吧。”

趙九宮想要去搶人,但是又不忍刺激小朋友,更不想和陸摯糾纏不清,走過去看陳磊,對陳晨說:“我們送他去醫院。”

陳晨吓得連哭都忘了,怯怯的看了陸摯一眼:“不不不,我自己送他去。”說着強行将人扶起來往外走。

趙九宮想要張口喊人,再看看陸摯,想了想還是不要更麻煩的好,便在門口叫了服務生給了小費讓對方招呼一下。

陸摯沒一會兒便哄的小朋友不哭了,竟然還不要臉的問趙九宮:“包廂開好了,還去嗎?”

趙九宮深呼吸一口氣,正要發脾氣,便見杜紫琳挽住了自己:“我們去逛街吧。”

趙九宮沒接話,倒是陸摯接話了:“那我等你。”

趙九宮連小朋友都不要了,心裏恨恨道:等等等,等死你!

似乎是為了報複,趙九宮在商場足足逛到十點半商場下班才準備走人,結果廣播裏竟然廣播今天營業時間至十二點整結束,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的傑作,于是趙九宮真的和杜紫琳一起逛到了十二點。

杜紫琳拉着一件羊毛外套問趙九宮:“你們家陸摯平時不打人吧?”問這話的時候她臉上還是蠻擔心的。

趙九宮愣了一下:“難道阿邦會打你?沒事,他要是敢打你我就去打死他。”

杜紫琳還沒說什麽,趙九宮又道:“誰跟陸摯那種混賬是一家人?”

杜紫琳拿着衣服進試衣間:“誰是誰知道。”

趙九宮冷下臉,走到試衣鏡前面去扯扯自己的臉,一直到走出商場都沒有好臉色,倒是阿邦,本來想送趙九宮回去的,但是看看不遠處一直等在原地的陸摯,到底是選擇了帶杜紫琳走。

趙九宮一肚子氣的上車,連小朋友都沒有看一眼,小朋友大約是感受到了媽媽的氣息,伸手要媽媽抱,陸摯拍着他安慰了一下立刻不要媽媽了,咯吱咯吱笑,趙九宮看得刺眼,恨不得眼瞎算了。

“怎麽什麽都沒買?”

趙九宮陰陽怪氣的看着陸摯,捏着腔調說:“沒心情。”

陸摯倒是不生氣,反倒有些高興,有情緒好,至少比整天不說一句話要好上許多,他咨詢過許多醫生,就怕趙九宮心理出問題,一直小心翼翼的對她,可是看到趙九宮發脾氣,他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白天本來是去給小朋友送奶瓶子的,看到陳磊沒事找事,除了可以控制的怒氣之外,他更想測探趙九宮的情緒,不管如何,他是成功的。

一路上陸摯都是逗小朋友,趙九宮聽得煩不勝煩,每一秒都是煎熬,偏偏司機像是吃了瞌睡藥,慢騰騰的,趙九宮恨不得自己沖上去幫他加油門。

終于到了家裏,娟姐已經在門口等,趙九宮沒有等陸摯幫自己開車門,徑自下車,轉身想去接小朋友,便見陸摯抱着小朋友下車了,信步走到自己面前:“我買了凍瘡膏放在小袋子裏面,回去記得抹。”

趙九宮伸手把小朋友抱過來便想走,腰身卻被陸摯箍住,路燈下陸摯的眼睛很亮,整個人都顯得心情很好:“小九,無論多久我都等的。”

趙九宮裝聽不見,也不掙紮,三個人站在一起從遠處看,完全就是一家人,陸摯又開口:“孩子我也很喜歡,叫照照也很好,我等着你們回家。”

當時趙九宮心煩意燥,沒有細想陸摯的話,回去之後才發現不對勁,想到陸爸爸和陸媽媽曾經來看望過她,還抱了抱照照,抱完之後照照就哭個不停,現在陸摯又說這麽暗示性的話,她下意識的撥了電話過去,憤怒的問:“陸摯!你什麽意思!”

陸摯溫和的聲音傳過來:“小九,我永遠不會放棄你和我們的孩子。”

趙九宮挂了電話,在客廳裏踱步,混蛋!混蛋!混蛋!陸家人都是混蛋!竟然去做DNA鑒定!這完全是侵犯她的隐私!她不能讓他們得逞!

兩天後,S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全部收到了白時和趙九宮的喜帖,婚禮定在半個月之後,趙九宮整個人都陷入了焦躁的狀态,香槟色玫瑰每天依舊送到她住的地方,早上她打開窗戶便能夠聞到玫瑰的味道,陸摯依舊發着不緊不慢的信息,更多的是報告自己的行程和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對于婚禮,他絕口不提,仿佛不知道一般。

高婧的事情早已塵埃落定,說實話,趙九宮也沒想到陸摯會做得這麽絕,讓高婧連小三都當不成,和任啓鵬完全變成了相看兩相厭,卻又不能離開,只能這樣拖着,司法那邊倒是放過了她,不過還不如不放過她。

趙九宮一直覺得陸摯其實是一個很溫和內斂的人,卻從不知道他竟然有這麽尖銳的一面,她甚至有些害怕有一天陸摯的耐心用完了會不會把這些手段按在自己身上。

這半個月裏,趙九宮曾經出過一次門,本來是想去看望陳磊的,結果陳晨打電話千求萬求讓她一定不要去,還讓她一定去給陸摯說說好話放過她弟弟,趙九宮覺得陸摯在大家心裏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個惡魔般的存在,于是看陸某人更不順眼了。

特別是出門回媽媽家裏的時候,陸摯又開始負責當車夫,整個過程中趙九宮一句話都沒有和陸摯說,陸摯偶爾開口,見趙九宮不回複,也并不放在心上。

趙九宮回到自己家之後沒有再回白時的房子,越是接近婚禮的日子,她越是焦躁不安,特別是白時的态度,完全和陸摯一樣,根本不提這件事,她的憤怒和絕望在婚禮前兩天夜裏徹底爆發,在趙家人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所有人都人仰馬翻了。

趙九宮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帶着照照,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想出去轉轉,陸摯知道,白時也知道,沒有人會和她舉行婚禮,他們都把她當傻子耍,把她的婚姻她的愛情放在股掌之間,無論她怎麽掙紮,都逃不出去,陸摯就喜歡這樣的樂趣,而白時恨不得時時刻刻從她身上獲利,涼水打在臉上,趙九宮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淚水,對于別人來說是兩年,兩年可以沉澱很多東西,但是對她來說不是這樣的,她的記憶是連貫的,她所承受的傷害也是連貫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忽略陸摯的不忠,可以以朋友的方式來相處,可是她做不到,特別是他身邊的女人從高婧換成林予,在她沒看到的地方,或許還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就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鐵絲箍緊,想一次便收縮一次,疼得恨不得去死。

這一年她懲罰了誰?沒有人被懲罰,只有她而已。

躺在床上,趙九宮想到上學的時候她每天都要等陸摯和自己一起出門,大冬天站在他家門口眼巴巴的看着院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恨不得連早飯都幫他準備好,下課十分鐘的時間都要跑到他的教室門口找他陪自己聊天,他從不主動,也從不拒絕,對于她的欣喜若狂,他視若無睹,後來他上了高中,兩個人分了學校,她依舊每天放學去看望他,高中全員住校,大門從來不開,她隔着鐵門把買給他的東西遞給他,甚至疊了星星紙給他,他從來都只是噙着淡淡的笑,似乎從來不懂她的心意。

她站在他的窗外聽到陸爸爸說讓他不要喜歡她,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并沒有拒絕,她的心意在他那裏從來都是那麽輕賤,承載了她所有青春和成長的記憶,她對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連朋友兄妹都做不成,可他卻從未珍惜過,現在又憑什麽說愛她?

手背撫上臉頰,淚水早已沁濕了頭發,門外傳來‘啪啪啪’的聲音,她聽不到,也并不想開門,現在她不想見任何人。

直到陸摯走進房間半跪在她床邊握住她的手,聲音帶着無限憐惜和歉意:“小九,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從未愛過其他人。”

趙九宮的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肆意的往外流,陸摯的大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我從不知道你那麽早就喜歡我,其實那時候我也是,可是我一直在等你長大,怕把你吓跑了,可是後來你卻有了第一個男朋友,第二個男朋友,我想,只要你開心就好了,我和高婧在一起,只是因為身份地位一樣,以後不會出現太多争執,愛情是沒有的,當我知道必須和你結婚才能保護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心甘情願,興奮難眠,很怕睡醒了發現不過是一場夢,小九,那是我最患得患失的歲月。”

趙九宮原本壓抑的哭聲因為陸摯的話就像是爆發的泥石流,聲音大且嘶啞,陸摯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在黑暗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到彼此安全感,趙九宮的拳頭一下下落在他身上,陸摯就像是鐵人一般絲毫不退縮,任由她發洩,直到趙九宮累了,不再哭了,安靜的躺在他懷裏,穩穩的睡了過去。

這是趙九宮睡的最安穩的一個夜晚,這幾天每天夜裏她都做噩夢,夢到頭頂吹來的寒風,夢到自己一覺醒來四處都是黑暗的隔間,夢到老虎獅子圍繞在自己身邊,只有今天,平穩醒來,床頭櫃上放着芳香的鮮花,而陸摯,已經訂好了早餐坐在小幾旁邊等她。

而她一直求的歲月,不就是這樣嗎?

番外被時間吞噬掉的兩年

雲霧缭繞間,趙九宮被一群穿着奇裝異服的人圍在中間,趙九宮看着衆人興奮的團團轉,不停的說着:“找到沒有?找到沒有?”

趙九宮不知道大家在找什麽,一時間更加茫然。

“怎麽不出現?”一個頗為俊俏拿着長戬的人喃喃自語。

“我想到了,拿她心上人的影像給她看!”

下一刻,趙九宮面前出現了陸摯的影像,憑空飄在那裏,趙九宮看了看,沒有電子屏,沒有任何載體,只那麽飄在空氣中,像是在拍科幻片。

果然,趙九宮的尾巴便出來搖來搖去了,趙九宮有些惱怒,正努力要收回去,便見衆人歡笑着:“這不就出來了嘛!”

“你們到底要什麽?”

有人抽空回答了她的問題:“天後娘娘終于懷上了,放在你身上的小哮天犬的心血可以收回來了。”

哮天犬?狗?尾巴?趙九宮聽到耳邊有人說:“小姑娘,忍一忍。”

下一刻她感到身體裏有些疼痛,像是靈魂被剝落,感覺自己像是飄起來,無所依寄。

再然後,她的目光逐漸清晰,看到一只小狗娃子趴在地上,邁着步要往自己身邊來,卻被不遠處的清秀少年一把撈走抱在了懷裏,少年背後背着一條大尾巴,和她身上的幾乎要一模一樣,只見他走到趙九宮面前:“沒來過天庭?我帶你逛逛。”

趙九宮點點頭,對于腳下無實物卻可以站得這麽穩的世界有些好奇。

哮天犬帶着她去了許多地方,她最喜歡的是月宮,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美,最關鍵的是真的有這個地方。

兩天後,所有的地方逛完了,少年問她:“你有什麽心願,算是報答你幫助保護我孩兒的恩情。”

趙九宮淡淡說:“那你取走我的記憶吧。”

那些疼痛的,悲傷的,絕望的記憶,她再也不想要了。

“你會後悔的。”少年說。

“我不會後悔。”

而現在,趙九宮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雖然受了很多苦,但也是憑借着這段空白記憶陪她走過了她最應該悲傷的時刻,收獲了最好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個網絡版番外,但實在沒時間,實體書有其他番外。

網絡版番外這幾天會加上,還加在這個章節裏,我盡快寫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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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于女配……大家看懂了嗎?不跳躍着看的話應該是懂了的

是這樣,男主說要拿走她的愛情,金錢、地位、名譽,最後一條最狠,讓她不得不做了小三,承受了女主的苦,又讓她連小三都做不成這樣的……

我還蠻喜歡這種虐女配的方式的………………

☆、網絡版番外+新

網絡版番外1

趙九宮吃飯的時候很沉默,陸摯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小心翼翼又帶着期冀,似乎是怕自己哪句話沒說好又惹她不開心,趙九宮現在的狀态就像是進行了一場龐大的拉力賽,過後整個人都沉寂了下去,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多想即刻便解開她的心結,卻又不能太過于冒進,對于趙九宮,他要有更大的定力和耐力才可以,可偏偏,他對待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耐心和毅力,只對她沒有,恨不得一步成功,她永遠是他生活和信念裏的不确定因素,也是他不可為外人道的軟肋。

吃過早飯之後,陸摯整理了行李牽着趙九宮出了酒店,有司機在等着,上車之後趙九宮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陸摯的腿,前兩天阿邦和她說過,陸摯出過一次很嚴重的車禍,就在她失蹤之後,她不知道是否和自己有關系,可是想到陸摯以後都不能再開車了,她心裏還是有些心疼,又恨他又心疼他。

手被一只大掌包住,最後放在受過傷的膝蓋上,陸摯輕聲開口:“那天我覺得自己把一生的憤怒都用完了,開車的時候我想到你被困在那裏,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小九,不是你一個人被困在那裏,我一直都陪着你的。”他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着:“我沒有愛過人,也沒有談過許多戀愛,不會別人的花言巧語,我以為我可以做,可以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不知道,我不說你便不會懂,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拼命的做,小九,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

趙九宮炙熱的淚水低落在手背上,想到以前上學的時候,她每次下課都跑好遠去找他,陸摯每次都站在教室外面的護欄邊扭頭盯着樓梯,那時候她以為他不過是放風,現在想來他是在等她,也并不是每次都是她去找他,一天總有那麽兩三次是他來找她,他會和她說:“你不要跑了,我要去衛生間。”

趙九宮便會屁颠屁颠的和他一起去衛生間,自己不想去的時候便站在男廁所門口等着他,後來有一次她被別人調戲笑話,陸摯便畫了一個地方讓她呆着,他去過衛生間之後再出來接她,大課休息的時候他會領着她去給她買好吃的,兩個人在操場逛一圈,他再将她送回教室裏,全世界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只有她從來不敢确定,永遠忐忑難安,所以才錯失這麽多年。

而現在,靠在陸摯的懷裏,聽他在耳邊低聲說着她盼了許久的那三個字,她的淚水一次次的浸濕了他的衣服,又聽他一次次的說對不起,她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原諒了他,只是并沒有釋懷而已。

她可以忍受沒有得到過陸摯,卻不能忍受得到他之後和別人分享他。

車子并沒有開回家,而是到了外海新開的一家度假酒店,下車的時候,趙九宮擡頭看着陸摯,陸摯攬住她:“訂婚的時候太匆忙,本來想送你一件你喜歡的禮物的,”他看了眼不遠處的粉粉的酒店:“喜歡嗎?”

訂婚的時候他沒有給她好的,總是想要給她驚喜,酒店用地本來已經空置了許久,他沒想好建什麽,在知道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便開始打造一個公主粉酒店,女孩子都喜歡的顏色,特別是趙九宮,進到她的屋子,簡直像是進入了小公主的世界,上學的時候他也想過送她一個這樣的房子,可是後來卻不敢打擾她的生活,再後來,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送給她,卻最終也沒有送出去。

趙九宮抱着他的胳膊看着粉粉的公主酒店,然後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讓陸摯忍不住嘴角牽了起來。

酒店并不對外營業,只針對會員制的人群,所以很空曠,陸摯牽着趙九宮走了一圈,仔細的和她介紹了每一個細節,看得出每一處他都是參與了的,陸摯的聲音很好聽,是傳說中的低音炮,趙九宮想到他升高中和她分校的時候,送她去學校的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沉浸在他好聽的聲音裏。

待到他走的時候,有些無奈的拍着她的頭:“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看不到她,他似乎總是不放心。

趙九宮回班裏才沒多久,陸摯又回來了,站在教室門□□代她:“我在趙記那家給你定了午餐,每天都不重樣,中午不能不吃飯,知道嗎?”

趙九宮點點頭,那家的營養餐好沒味道,讨厭的陸摯,總逼她吃不好吃的東西。

臨走之前,陸摯又威脅她:“我會每天給老板打電話問的。”

……真讨厭,連他的聲音都不好聽了。

陸摯停下口中的介紹,微微笑着轉頭看着趙九宮:“不喜歡聽?”

趙九宮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沒有。”

陸摯拉着她往回走:“小時後你最喜歡聽我說話,每次都抱着你的大尾巴躺在被窩裏不肯睡覺,一定要我給你講十個故事以上才肯睡覺。”

是嗎?那時候她已經那麽喜歡陸摯了嗎?

正是因為這麽多年愛而不得,所以在一起之後才那麽在意他和其他女人的關系嗎?

陸摯在這裏有一個長包房,問前臺那卡的時候,前臺小姐實在沒忍住好奇打量了幾眼趙九宮,長相還算出衆的女孩子,眼眶紅紅的,微微靠後站在陸摯身後,再看陸摯,似乎永遠是面無表情的臉,卻緊緊牽着女孩子,側着頭微微看着她,眸中全是溫柔的缱绻之意,趙九宮發現自己被人打量沒有吭聲,但是對方總是盯着陸摯什麽意思?

看到趙九宮眼中微微的不耐,陸摯看向前臺小姐,見她正在發呆,立刻沉下臉,說話一點不客氣:“看夠了嗎?”

前臺小姐臉色漲紅,手忙腳亂的取了卡遞出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待到兩個走遠了才敢擡頭,看到陸摯在趙九宮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趙九宮似乎不樂意,推了他一下,陸摯緊緊跟上去握住她的手才肯罷休。

原來陷入愛情的男人是這樣的,即便那個人是神話一般的陸摯。

房間是趙九宮喜歡的樣子,看得出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不用說,那個人肯定是陸摯,趙九宮有些相像不出他生活在這樣一個粉粉的房間裏是什麽畫風,正扭頭看陸摯,便發現他正低頭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趙九宮問他:“李助理不嘲笑你嗎?”

“我沒讓他來過。”陸摯見她終于肯和自己說話,嘴角的笑容也越大。

趙九宮愣了一下,李助理沒來過,更不會讓服務生來,所以這裏都是他一個人在打理?

桌上有粉粉的鑲嵌了櫻花的杯子,趙九宮拿起來放在手裏把玩,陸摯已經熟稔的去燒水了,趙九宮趁此機會把套房的每一個角落都打量了一遍,完全是按照她會喜歡的樣子裝修的,逛完一遍,走回客廳看到陸摯正在發呆,熱水壺裏的水咕咕嚕嚕的響,他卻像是聽不到,臉上全是寂寥,趙九宮心中一痛,像是看到他之前總是一個人這般折磨自己,輕聲走到他背後抱住他,一座冰山像是在她懷裏融化,陸摯握着她的手轉身俯下身便攫取了她的唇,放開她的手,将她固定在自己懷裏,霸道的,渴望的,希冀的,仿佛恨不得将她融在自己懷裏,趙九宮的回應更是讓他瘋狂,很多次他一個人呆在這個屋子裏,喜歡一轉身就可以看到她,而現在,就像是做夢一般。

最後,兩個人在操作臺上完成了那件事,并且是……很多次。

被放進浴缸的時候,趙九宮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任由陸摯幫自己清洗,陸摯很仔細,若不是他的手在她身上某些地方流連,她是不想睜開眼的,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陸摯笑一聲,将她撈出來用浴袍裹住,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讓她坐在鏡子前面幫她吹頭發,他似乎很喜歡幫她吹頭發,明明已經吹幹了,還是不停,直到她瞪了他一眼。

趙九宮坐着沒動,看着他從衣櫃裏拿出了小背心和睡衣,他知道她在家的時候不喜歡穿胸罩,不過……她真的沒有手殘到讓他幫忙穿呀!

最後,還是沒能拗得過陸摯,舉起手像個小孩子似得讓他幫忙穿衣服,若不是她毅力堅定,說不定又要再來幾次。

傳好了衣服,陸摯坐在她身邊,然後将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大手固定住她的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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