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菜鳥的決鬥
幾個大師當然也沒閑着,他們雖然沒有左明啓那種可以親眼看到黑氣的能力,對邪惡力量的感知也還是比較敏感的,當即互相鼓氣之後也跟着沖了過去。
左明啓剛一坐到駕駛室,就看見那幾個大師已經在後座上排排坐好了,他瞪着眼:“你們怎麽還要坐車?”遇到緊急情況不是應該像黎微那樣飛檐走壁嗎?
“請記住,我們還只是普通人。”幾位大師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來。
左明啓額上滲出幾滴冷汗來,看起來這幾位大師和黎微差了真不是一般的距離,他們到底是去送死呢還是去送死呢……
心裏雖然這樣調侃地想着,左明啓還是毫不遲疑地一踩油門往黎明開發區而去。
正當左明啓為怎麽幫助這幾位大師混進開發區內而犯愁時,他發現那兩道黑氣停在了開發區外圍。他心裏松了一口氣,在遠處停了車,決定步行過去。
左明啓只能看到黑氣,而大師們能感受到邪惡氣息,其實說起來,他們倒是能夠互補。
“大師,你們确定能打敗那兩個人?”确切的說,他們應該算不得是人。
其中一個穿着白色道袍的大師一捋胡子,十分仙風道骨地說道:“看起來,不怎麽難對付,幾位道友,你們覺得呢?”
“這樣兩個小角色我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另外一位大師借接口道,“不過,我們貌似走到了人家的老巢來了……”
話音剛落,幾人一齊擡頭,發現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空地上來了。這裏是開發區未被圈住的地界,雜草稀稀拉拉地長着,背對着居民區。而此時,他們的周圍已經圍上了不下十個黑衣人。
說是人也不大準确,他們全都是一身黑,連臉上都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黑得厲害,只有瞳孔沒有眼白……
“道友,我覺得此行有些兇險。”一位大師輕聲對旁邊的大師說道,轉而又看向左明啓,表情十分擔憂,“這位小兄弟,你可會降妖除魔?”
“不會……”左明啓十分老實地點頭,為什麽他的心裏越來越覺得這幾位大師更像是神棍了,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之前還想着仗着這幾個大師在,能捉上一兩個暗域的人,趁機逼問出他們的陰謀具體步驟,再加以阻止,現在看來,果然是他想多了……
“唉~我這算不算是為國捐軀了?”又一個大師十分悲憫地嘆了口氣,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一疊類似黎微那些黃符模樣的紙,想了想分了一大半給左明啓,“小兄弟,估計我們死了肯定會被人遺忘了,要不就是被當做是宣傳封建迷信遭到報應成為負面榜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緊接着,左明啓又得到了來自其他幾位大師勻出來的法寶:一瓶聖水、一支桃木劍、一串鈴铛還有一件大師剛剛脫下來還帶着體溫的道袍。
左明啓這下十分确定:他就要跟這一群菜鳥死在一起了。突然有些懷念跟黎微在一起的那種莫名的小安全感。
“折騰夠了?表演完了?”某個類似頭頭的黑衣人貌似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右手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截長鞭,擺出陣勢,“準備好受死了嗎?”
“還沒有……”
大師們完全沒有受到嘲笑和輕視的自覺,還煞有其事地開始擺起了陣法來,這裏放把劍,那裏站個人。當然,這次黑衣人們并沒有放任他們在那裏耍寶,而是長鞭揮舞不斷,四面八方的淩冽攻勢讓他們幾乎無處可逃。
左明啓從小打大連架都沒打過,像這樣的生死鬥争他更是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這個時候他就只能狼狽地躲來躲去,耳畔時不時傳來其他人的慘叫聲,他在心裏默默祈禱大師們剛剛都只是在扮豬吃老虎,其實他們很厲害什麽的。一邊想着一邊不停地往外扔符紙,他也沒空去看到底瞄準沒有,反正眼角有黑色閃過他就扔一把出去。
“我說小兄弟,我的靈符可不是這麽浪費的哎!”一個大師拉住左明啓不停扔符紙的手,語氣很是心痛,“看也不像個傻子,怎麽盡幹些傻事呢!”
“大師,你還活着?”左明啓擡頭,看着大師正一臉不滿地看着自己,話一出口他就發現不對,可是大師的臉已經黑了一半,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這才發現另外幾個人剛剛雖然叫的慘烈,倒也沒受什麽傷,估計是為老不尊,互相耍寶。
“小兄弟,你是不是特殊體質?你看那些邪物都好像看不到你。”大師阻止了左明啓暴殄天物的行為後,拉着他悄悄退到攻擊區域的外圍,神秘兮兮地說,“我看你骨骼清奇,等此間事了,拜我為師怎麽樣?”
不怎麽樣……左明啓心裏默默想着,嘴上還是很客氣地回答:“大師,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不然他們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
其他幾位大師好像也發現了左明啓的體質有異,那些魔物的眼睛皆是漆黑一片卻能清楚地辨別他們的位置,卻“看不到”左明啓或者說是有意地忽略他,稍微仔細一想,就能知道他們是以氣息辨人。不知道是左明啓的氣息太過微弱還是大師們的氣場太強大,反正幾個大師累得要死要活的時候左明啓還能悠哉地踱步走。
經大師這麽一提點,左明啓自然也發現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身上的白色光芒,心想這玩意兒關鍵時候還是挺管用的。大師們全都有意無意地往左明啓身邊靠,而那些魔物好像反應也變得遲鈍了,長鞭也常常揮不準方位。
“看來他們也是菜鳥啊。”某位大師擦掉額角的汗水,一個“也”字道盡了無數的心酸。
幾位大師互相對望了幾眼,皆是無奈的神情,要知道在以前的幾十年裏,雖說不上是一路披荊斬棘,倒也沒今天這樣力不從心過,想來還是見識太過于短淺了。
在發現了左明啓的異樣後,大師們很快就制定了一個方案,他們在四周去引開那些黑衣人,讓他們盡可能地不聚在一起,然後左明啓找準空隙,用大師們給他的法器趁機去攻擊他們。
左明啓先是撿起之前随手扔出去落在地上的符紙,然後按照大師的指示把它們串在桃木劍上。保險起見,他一次串了兩張。也不管那邊大師心疼到仿佛快滴血的叫嚷,瞧見一個背對自己空門大開的黑衣人,用盡最大的力氣,将劍刺進他的身體。
原本他還擔心這個對付僵屍的桃木劍只是個擺設,根本就無法傷到黑衣人。卻沒想到那麽容易,面前的黑衣人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想要轉過身子來攻擊左明啓,卻是身體一軟倒在地上,背上不斷冒着黑氣。左明啓從沒傷過人,心中還有許的過意不去。不過他反應也快,在另一個黑衣人狂躁地向他奔過來的時候,他眼疾手快地扯出桃木劍,快速地躲避開來。
一個黑衣人的倒下,極大程度地刺激了其他的黑衣人,他們變得比之前更加憤怒,長鞭的揮舞更加淩厲,原本只是躲避得狼狽沒受到實質傷害的幾位大師有好幾個都挂了彩。
左明啓手中的桃木劍因為還沾染着黑衣人的氣息,他也變成了攻擊對象,只能狼狽逃竄。
“我的符紙厲害吧?”
“明明是我的桃木劍起了功勞!”
正當情況危急時,兩位大師竟然還因為誰是殺死黑衣人的最大功臣而争執了起來。
“我說兩位大師,你們的功勞一樣大行了吧?”左明啓捂着被長鞭抽出血痕的手臂苦笑,“你們再不解決眼前困境,我們都得給那個黑衣人陪葬了!”
“你笨啊,劍上沾染了魔物的氣息,你不會先扔掉桃木劍嗎?”一個大師看着左明啓受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氣,“你要是出了事,我們幾個老家夥都得交代在這兒了!”那語氣急促得,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
聞言,左明啓趕緊扔掉手中的桃木劍,黑衣人頓時沒有目标,轉頭去攻擊其他人。左明啓籲出一口氣,好像他最近變得笨了不少。
等到左明啓休息得夠了,他看準機會,一個前滾翻躲過黑衣人抽向另一個大師的長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地上的桃木劍,胡亂冠上幾張符紙就往最近的黑衣人身上刺去。這次匆忙的進攻并沒有刺中要害,只是刺中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受到攻擊,嘴裏桀桀地怪叫着,手中的長鞭也開始胡亂地揮舞。左明啓眼疾手快地抽出桃木劍,毫不遲疑地扔了出去。
那個被刺中大腿的黑衣人也只堅持了一會兒,身體就軟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就這樣,左明啓利用放風筝的戰術,殺死了七八個黑衣人。局勢瞬間逆轉,大師們開始逗猴子一樣地間隙性攻擊他們,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黑衣人們從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慌張,看得出來他們想要逃跑,可是不知被什麽牽制着一直苦苦支撐。
“我就說我的桃木劍厲害吧?”之前那位大師又開始拉攏左明啓,“小兄弟,你就拜我為師,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個臭不要臉的老頭,要不是我那靈符,你那區區桃木劍又能耐他們怎麽樣”提供靈符的摳門大師瞬間接話,“小兄弟,別聽他的,要拜也是拜我為師啊,我的靈符可是蘊含了天地靈氣的,我可不止這一點本事,你要是拜了我,我就把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你。”
“你們就別在這誤人子弟了。”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大師出言道,“還是先把剩下的幾個魔物解決了再來拉家常比較靠譜。”
“哼!”提供靈符和提供桃木劍的兩位大師互相看了看,各自扭頭。手上的動作卻比之前更加迅速了,不知是因為剛剛那位大師的話還是在跟對方賭氣。
左明啓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群大師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這次他們被邀請到了一起,想必心中也是極為開心的。畢竟在現在這個普遍不信鬼神的年代,他們無論在各自的地盤地位多高,也該是曲高和寡,孤獨感爆棚的。
“他們應該是在保護什麽東西。”黑衣人的抵抗讓大師們感到了不對勁,再聯系左明啓之前提供的訊息,他們看了看雁落塔的方向,“這裏會不會是通向那個魔物的入口?”
“看這幾個魔物拼死保護的樣子,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左明啓職業病犯了,又開始一點點分析起來,“可是以他們幾個水平來看,應該不可能是最大的boss。”言外之意就是被幾個菜鳥大師和自己這個半罐水都算不上的門外漢降伏的黑衣人,在暗域裏應該也只算得是小角色。
消滅最後一個黑衣人後,那個不善言辭的大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先找找有沒有入口什麽的吧,小兄弟,你就負責查看一下黑衣人的身上有沒有鑰匙什麽的東西,這些屍首身上散發的魔氣我們幾個老頭子實在是受不了。”
左明啓點頭:“好的。”
左明啓能看到黑衣人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黑氣,不過對于其他幾位大師接觸到它們的不适感,左明啓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黑氣一遇到他的手就自動讓開了。好在黑衣人的死相都不太難看,他一陣翻找後終于摸到了一個類似門牌的東西。
“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