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原來故事已劇終
直到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
那一年屬于我和你的時光故事,其實已然劇終。
——題記
無盡的沉默後,終究還是溫斯年再次開口:
“我這次來,是帶着我妹妹來和你道歉的。”他的語氣淡淡,指着一旁倔強不語的白夏,露出一個略顯溫柔的笑容:
“這是我妹妹白夏,聽說她打了你。我代她向你道個歉。”
蘇漠還是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溫斯年,間或看看她身旁一臉高傲的女生。終于慢慢開口,卻是不答反問:
“斯年哥,你訂婚了麽?”她還是不自覺的用上這個稱呼,仿佛這樣他們就還是那一對不知瑣事只有彼此的少年男女。
眨眨眼,你就還在我身旁。那麽近,觸手可及。
溫斯年的臉色終于有一絲淡淡的變化,仿佛也被這個屬于那個年代的稱呼所灼惑。他一直清冷自持的雙眸微微失了焦距,片刻,才淡淡應下一個單音節:
“嗯。”
“我告訴你!他不僅訂婚了,還馬上準備結婚了!所以麻煩你不要再用這種情意綿綿的惡心眼神盯着他好嗎?”
白夏的聲音不大,語氣也稱得上溫柔可親。
蘇漠卻像被刺到一般的移開目光,女子低眉順眼,連脊背都彎了起來。仿佛被什麽重擔壓着,姿态自卑的有些可憐。而她的耳邊仿佛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只有方才白夏的聲音在不斷回蕩。
他訂婚了。
哦,原來他走了這麽久,是為了和另一個人結婚生子,白頭到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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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溫斯年,你還記不記得。那些年少的誓言?
蘇漠怔怔想着,卻見溫斯年頓時蹙眉,似乎想說點什麽。可被一個人搶在前面。
葉子謙冷冷的瞪視着他們,英俊少年的眉目顯得越發嚣張淩厲,卻依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光:
“白夏,你爸媽沒教過你禮貌文明用語嗎!?不要老跟個潑婦一樣好不好!另外,還有你。”他指着溫斯年,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你以為什麽事都可以道個歉就行了!要是我給你個巴掌,也是道個歉就能了事的嗎!?”說着,他就拉起一旁始終呆然的蘇漠轉身離去,走之前又想到了什麽,回頭憤憤丢下一句話:
“這裏就讓給你們兩個極品了。真是極品到一塊去了!”
“葉子謙,你!!”
白夏正想咬牙切齒的把葉子謙祖宗一輩全問候一遍,卻被一旁的溫斯年制止住。她正想爆發,卻見那個一向好說話的姐夫眼神冷冷,瞪着那對少年男女離去的背影似乎也染上了悲傷。
她心裏陡然就打了個突,終究還是乖乖管住自己的嘴,讪讪不語。
而出了醫務室,葉子謙只是帶着蘇漠一路疾走。緊緊牽着她的手,力氣大的幾乎捏疼她。
蘇漠只是不語的跟着他走了一段路,離醫務室一段距離後,便停了下來。她固執的不肯前行,只是語氣淡然的對着走在前面的男子輕聲道:
“謝謝你,葉子謙。”
少年并不回應,只是倔強的挺直着脊背。是個有些青稚冷硬的線條,卻讓她無故恍惚。深深吸了口氣,她也并不需要他回答,只是繼續自顧自的道:
“我回教室上課去了。你去嗎?”
依舊沒有聽見少年的回應,她嘆了口氣,打算轉身離開。然而卻陡然聽見前面少年傳來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着的斯年哥哥?”
“……“這次沉默的是蘇漠,她靜靜看了一眼葉子謙。沒有說話,女生安靜的垂着眉眼,意外卻是有些固執的模樣。
葉子謙怔怔看了好久,終于還是嘲諷出聲:
“蘇漠,想不到你長得難看,眼光也這麽差。他都是個老男人了。老的可以當你爸了。”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溫斯年即便比他們都大了五歲,也絕不可能老到能做他們的爸。但蘇漠聽着葉子謙毫不留情的挖苦,無故就覺得心情很好。竟然還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最後幹脆越笑越放肆,笑到五官扭曲,小小的一張臉都皺成一團。隐約中,似乎有淚掉了下來。
蘇漠想擡手擦去,有人卻快她一步。
葉子謙沒好氣的臭着臉,動作卻出乎意料的溫柔:
“你是笨蛋嗎?這樣也可以哭!”
“我……”
“別動。”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口打斷。他輕輕拭着她冰涼的淚,略帶別扭和試探的開口:
“其實你可以換個人喜歡的。那個人那麽老,長得又不是特別好,還有未婚妻了。你幹嘛非死乞白賴的喜歡他?”
“你以為喜歡這件事是你在菜市場撿大白菜啊!你說不喜歡就能不喜歡!要是真的這麽容易,那為什麽世界上還有這麽多人為情所困!?”
“那你是想去當小三嗎?你別忘了,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
“我……”
“你什麽你!”葉子謙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看女生迷惘而痛苦的模樣,似乎也牽動了恻隐之心。
同時,心裏也燃起了一把無名之火。他不由自主的湊近女生,靠在她小巧的耳垂邊,低低淺淺的說話:
“其實我可以幫你忘了他。”
“怎麽幫?”蘇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注意到男子越發靠近的俊臉。
空氣都染上一層暧昧的意味,葉子謙的臉越來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能觸碰到那片顏色微淺的唇。
心跳急劇加速着,他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痙攣。
然而緊緊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女生的手抵上了他的胸膛。
她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卻是明明顯顯的拒絕:
“對不起,葉子謙。我并不想忘了他。”
葉子謙只覺得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火熱都冷卻下去,越來越冷,終成灰燼。
他努力讓自己滿不在乎的勾唇微笑,但用了好大的力氣,也還是牽動不了僵硬的唇角。
所以最後他只能掩飾性的暴跳如雷,聲音冷厲而嘲諷,刻薄的一點也不像他原本的模樣: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以為我真的想幫你啊!笑話,我幹嘛要犧牲那麽大!”
“那就好。”女生卻只是滿不在乎的笑,笑中帶淚的模樣,反倒讓葉子謙覺得心裏堵得更慌。
後來兩人不在說話,沉默的回了教室。
一整天,蘇漠都安安靜靜。放學後就直接回家,只是不再和人嬉笑。但除了這點,她并無其他異樣。
葉子謙卻莫名覺得不爽,看着女生孤孤單單的背影。他竟會覺得酸澀,反應過來後,又嘲笑自己多事。
蘇漠回家以後,精神有點恍惚,卻還是下意識的做了飯菜吃下,又動作利落的給她媽盛了一份裝在保溫盒裏。
她卻沒有立時出門,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着膝,是一個過于保護自己的姿态。
頭腦很亂,翻來覆去的,不過是一個人的影子在不斷徘徊。
那個人的面目明明還是那麽熟悉,卻被她淩亂的記憶分割成各種模樣。
最刻骨的莫過于今天的樣子。
相逢不相認。
斯年哥哥,我從沒想過。
原來到頭來,我們也只是這樣的收場。
平複了一下心情,她努力調整好表情,才提上保溫盒出門。
下樓的時候便卻意外看見了溫斯年,他還是穿着今天的那身衣服,倚靠在她家樓底下的過道前靜靜的抽着一根煙。
第一眼看見他時,她幾乎是立時轉身就想走。那個人卻根本不願給她這樣的機會,幾步便走了過來抓住她的手,他呼出的氣息溫暖而暧昧:
“你跑什麽!?”
“我,我沒跑。”蘇漠依舊不敢直視他,只能極力抑制着自己的聲線不要顫抖,卻還是失敗。
她感覺他深幽的視線靜靜落在她身上,有點火熱,又帶着絲說不上來的涼意,矛盾的一如現在的他。
可她終究只是固執的盯着遠方的虛空。透過溫斯年的肩膀能夠看見大院的花壇,她記得幼時的自己就是在那裏遭遇了溫斯年。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正如王菲的那句歌詞一般,她亦不是能被幸免的那個人。
蘇漠有些恍惚,溫斯年的氣息卻越發灼熱。迫人一般的灼燒她,讓她想轉身逃離。
可他的手禁锢的那麽緊,而他的聲音卻還是淡淡,只是說出來的話語如夢境一般不真實,他說:
“阿漠,你長大了。”
蘇漠深吸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又聽見幻聽了。可是下一刻她就被溫斯年用力擁進懷裏,男子的聲音是壓抑一般的低沉,他說:
“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她所有的防備陡然就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丢盔棄甲,用力咬緊唇,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克制。卻終究還是露出了最柔軟的地方,此時她只是個沒有任何庇護的卑微女子。
愛着溫斯年,從不曾幸免。
蘇漠用力咬着牙,淚還是抑制不住,只能伸手回抱住眼前的男子。她終于爆發似的哭出聲來:
“你當年明明說會帶我去看荷花,你還說夏日看荷最好。如果天氣好,我們就下塘撈魚。你說會給我買很多很多的伊利四個圈,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我,你還說……”
“好了好了……”溫斯年有些無奈的打斷她,聽着她一件件悉數當年的雞毛蒜皮小事,心裏竟莫名酸楚難擋。過了片刻,他才能強自沙啞笑道,打趣她:
“你還是那麽愛記仇。”
“是你說話不算話!”女生把頭全部埋進他的胸膛前,哭的聲竭力歇。
溫斯年也不拉開她,只是把她抱的更緊,輕聲說話:
“對。我是個混蛋。”
“大騙子!”
“對,我是大騙子。”
“你真讨厭!”
“對,我最讨厭。”
“斯年哥哥,你不會再走了吧?”
“對,我……”男子說到這裏時似乎被什麽卡住,深深吸氣。他只是将她越發摟緊,就像想把她小小的身體摟進骨血裏面一樣。他溫柔的面容竟有些悲傷,再開口,他的聲音那麽鄭重其事,他說:
“對,我再也不會離開。”
這明明不是什麽值得人感動的話,蘇漠卻又一次眼淚決堤。
并非她的眼淚太多,實是這個人。
那麽深,那麽重。把她年少的記憶占得不留絲毫空隙。
最後終于停歇下來以後,飯也送不成了。她只好打電話給媽媽說了一聲,所幸她媽看她這麽久沒來,早就自己買了盒飯吃下。
她這才放下心來,回到溫斯年身邊時,卻見他臉色淡漠。看着遠方,似乎在想些什麽。讓一直熟識他的蘇漠覺得頗為陌生。
女生怔了怔,他終于回過神來。見她直直盯着他,便露出個淡淡的微笑。依稀間,是她所熟悉的斯年哥哥的模樣。
她這才回過神來,安心回以一個笑容,男子已經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她眼前的陽光,她看見他們的影子漸漸糾纏在一起,然後融合交彙,終究再也分不出彼此。
蘇漠覺得心裏無緣無故就有些高興,忍不住勾起唇角癡癡的笑,卻聽見他說:
“喂,幹嘛笑的這麽賊?”
“哪有!”蘇漠白他一眼,突然又露出那種賤賤的笑容,她說話,聲音透着絲狡黠:
“喂,你請我吃飯吧。”
“你沒吃?”溫斯年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随即便接口道:
“沒吃也沒關系,你想吃什麽,我帶你過去。”
“那好!”蘇漠露出個奸計得逞的笑容,溫斯年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對,但女生的話已經說出口了:
“我要吃永平巷那家的麻辣燙!”
永平巷是這座城市最為出名的小吃街,裏面各式各樣的小吃應有盡有。但她的話音一落,溫斯年的臉色就變了。
他那樣俊雅溫柔的一個人,竟然臉色直接就變得蒼白。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
“阿漠,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可我就想吃那家的。”蘇漠語氣哀怨,看溫斯年還是不動搖,便又柔聲加了一句:
“哥,求你了。”
只這清清淺淺的一句話,就讓溫斯年再也無法抵擋,僵硬的點了點頭。她突然想起,多年前似乎也是這樣。
只要她這樣輕聲示弱的求一句,再大的問題,溫斯年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原來,過了這麽些年。他也依舊是從前的模樣。
依舊是她,最愛的那個斯年哥哥。
兩人說好,就乘公車去了那家麻辣燙。
那是個小店鋪,生意卻很紅火。裏面人山人海的坐了不少人。但無不都是苦逼兮兮的叫辣。他倆也算運氣好,沒過多久,就有一對小情侶吃完了空出個位置,正巧就給他們填了上去。
老板把桌子收拾好,蘇漠又手腳麻利的點了湯底和吃食,很快東西就全部送了上來。
只是溫斯年看着那紅豔到不見底的湯底後臉色就有些發白了。他自小就沒什麽害怕的東西,反正他自幼早慧,幾乎沒有什麽真正能難得到他的東西。但他有個致命的軟肋,就是不敢吃辣。幾乎是一點辣椒都不沾。
這麽多年,唯一幾次吃辣食。全是和蘇漠一起,在這家麻辣燙小鋪裏。
每次都吃的鼻涕眼淚直流,可下次蘇漠叫他陪她一起去麻辣燙。他也還是會去。
他恍惚想着,蘇漠已經把豬血白菜什麽的都燙下去了。不一會兒,湯裏就騰騰往上冒白煙。蘇漠趕緊撈了上來,吃的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看溫斯年還不動手,她就直接給他撈了串白菜,還故意在湯裏泡了泡,弄的滿是辣油才放他碗裏。
同時,她嘴上還挂上個笑容,說話溫柔又乖巧:
“斯年哥,你怎麽不吃啊?”
溫斯年陡然就有點想扶額,不是不知道她心底是什麽心思。但他就是拿她毫無辦法,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
他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還是乖乖的吃了起來。
最後毫無意外的是吃着臉色緋紅涕淚直流,蘇漠還是不斷往他碗裏放東西。只是她放多少,他就全部吃掉。
一如他曾經暗暗發誓的那樣,他從不舍得她失望。
可是還是不行吧。塵世最無望的守候,便是誓言。
終于等到他眼睛都通紅後,蘇漠才總算大發慈悲的放過他。
可即便如此,女生的臉色還是悶悶不樂。他當然知道她在介意什麽事,但他不能解釋。他和她,終究隔閡了太多東西。
不是一朝一夕,只言片語,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怔怔想着,突如其來的就覺得疲憊。看着眼前一直看着他帶了某絲說不上來的渴望的女生,他突然笑了,不太正經的建議道:
“我們來喝酒吧。”
蘇漠愣了愣,眼裏一閃而過某絲失望。但随即卻笑的比誰都燦爛,她嚣張的應下:
“誰怕誰!”
說着,兩人就叫了幾瓶啤酒。行酒令劃拳喝得最後兩人都醉醺醺的,蘇漠卻突然大笑出聲。溫斯年愣了愣,卻聽見女生淡淡的聲音:
“斯年哥,你知道麽,其實我剛認識你時,很不喜歡你。”
溫斯年有些詫異的擡起頭,正想說點什麽,她卻繼續似醒非醒的道:
“你家裏有錢,能穿最好看的衣服,吃最高級的零食,玩最新出的玩具。爸爸是廠裏領導,媽媽是整個大院最漂亮的女人。所有小孩都喜歡巴結你想和你做朋友。但是我和陸小年都讨厭你,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溫斯年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女生,緘默着等她的回答。
而女生看他沒有答話的意思便嘟了嘟嘴,頗有些嬌憨意味,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清冷而淡漠的:
“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和陸小年發現自己多麽貧瘠可悲。”
“……”溫斯年的心突然就像被人擰緊一樣,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
他覺得難受。其實這些年來,一直都沒好受過。自從離開蘇漠。
離開,那個從小就認定的女子。
他怔怔想着,蘇漠卻陡然又咯咯笑了起來,笑聲清脆,他卻痛的無法呼吸。他聽見她繼續說話,小孩子一般的語氣:
“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你不吃辣的。但是我就是故意要帶你來吃麻辣燙。溫斯年,我很壞的是不是?但是那個時候我真讨厭你啊。比讨厭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讨厭!”
“……”
“可是,就算你每次都被辣的胃疼,下次還是會陪我來。你給我帶巧克力,幫我打欺負我的死胖子,還會送我童話書。斯年哥,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除了我媽,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麽好過。”
“……”
“我是沒爹的孩子。他們都看不起我,說我是野孩子。陸小年不敢回嘴,我回嘴就被他們打。只有你會幫我。斯年哥,只有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蘇漠,我……”他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心底深處的那些感情被壓抑的太久就要破牢而出。可蘇漠卻根本不給他放縱的機會,輕聲打斷他,她說:
“但是我多傻啊,斯年哥。你總是要結婚的,以後會有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哥哥能一直陪着妹妹的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溫斯年盡力壓抑着絞痛的心髒,好久好久,才能心平氣和的應下一個單音節:
“嗯。”
“所以你看,我……”說到這裏,她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半天,才繼續道:
“多傻啊。”
“阿漠,我……”
“那個,我好像醉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聲音那麽用力的撞在一起,最後終于鬧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片刻的沉默後,還是溫斯年道: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她淡淡應着,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大腦卻一陣暈眩,差點摔倒在地。所幸溫斯年反應迅速的扶住她,他的氣息親近可聞:
“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反應過來後,就想直接推給他。溫斯年卻抱的很緊,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抓的她手臂都發疼。
好半晌,才聽見他明顯帶着壓抑的聲音:
“我扶你回去吧。
蘇漠淡淡的沉默後,看他堅持,終于還是象征性的點點頭,她的聲音也是小小的:
“那就,麻煩你了。”
溫斯年再不說話,只是小心扶着他。讓她半個身子都可以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他們的姿态如此暧昧,肌膚相近,呼吸交纏,心卻那麽遠。
蘇漠安靜的靠在他懷裏,随着他慢慢走出小店。
她承認他是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貪念他溫暖幹淨的氣息。
可斯年哥哥,最後一次好不好。
就當你還是我的,就當我們依舊只有彼此。
假裝一下,就當我們還年少。
你還是那個明明知道我耍你也依舊肯陪着我來吃麻辣燙的小哥哥。
我還是那個被你捧在手心卻總是覺得不夠嬌蠻任□□耍性子的小公主。
我們歡笑着,吵鬧着。
即便時光匆匆而過,卻終究也是幸福美好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