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一把吉他。”
唐嘉疑惑:“怎麽?”
他,“我猶豫是拉二胡還是彈吉他。”
唐嘉看了眼天,陰沉沉地似乎要下雨,“有什麽好猶豫的。”
他,“确實沒什麽好猶豫的,我說出來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我既會二胡也會吉他,是不是今天覺得我更厲害了一點,嗯?”
唐嘉:“……”
他接着說:“其實也有其他原因。”
唐嘉順着問:“什麽?”
“因為我現在只穿了一件褲衩。”
唐嘉:“啊?”
這有什麽聯系?
他,“你不覺得光着上身拉二胡的樣子有點可怕嗎?”
唐嘉腦海裏想了一下,确實有點。
他繼續說:“你現在一定在想象我的裸體。”
唐嘉:“……”
他,“你想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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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回答還未出口,他接道:“想看也不給你看。”
唐嘉:“……”
他又說:“你想摸一下嗎?”
這次唐嘉飛速回話:“不想。”
他,“嗯,因為你根本就摸不到。”
唐嘉:“……”
他似乎在輕笑,“不過沒關系,我可以替你摸一下。
15. Chapter15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唐嘉偶爾會接到喻斯鴻的電話。他似乎迷上了這種游戲,對隔着電流演奏樂此不疲。唐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漸漸習慣。
通常是她點歌,然後喻斯鴻在電話的另一頭演奏。
她感嘆對方孩子氣的同時,也驚嘆于他技藝的娴熟,與對音樂的涉獵之廣。
有時勞累後回屋歇息,接到電話,她便無意說話,只将屏幕貼近耳側,默默地聽。
土屋內,雨水揉浸紅泥後,潮氣漫騰而上。她一手握着手機,伸出另一只臂,任由屋頂滲漏的雨水,打在細白的腕上。
雨水順着肌膚,蜿蜒而下。
耳邊的樂符也蜿蜒進她的心裏。
與此同時,從難民營接連開往駐地的一輛輛重卡,不僅帶來了醫療物資,還因為最新的兒童營養補助計劃,帶來了分發給枯瘦孩童的營養餐,甚至連同圖書、畫具。
于是他們若得了空暇,便會教術後恢複期的孩子們畫畫,唱歌。
唐嘉教他們唱《魯冰花》,只是她天生音準不夠,音調支離破碎,常常被同隊的國人嘲笑一番。
每到這個時候,唐嘉只好笑笑不說話。
下一次短假的時候,唐嘉與伊娃同去了朱巴的市中心。伊娃要把自己的男友介紹給她。
唐嘉這才知道,伊娃的男友安東尼在英聯邦及外交事務部駐朱巴使館工作。
唐嘉說:“我沒想到你有一個大使男朋友。”
伊娃回答:“你不知道的可絕不止這一個。”
他們在木制結構的咖啡館裏見面,二層高的小屋,正對着人群來來往往的大街。
安東尼身形瘦削,棕色卷發,氣質很溫和。
他們沒要咖啡,卻點了非洲特制的啤酒。黃色的酒液倒入杯中,溢出大朵大朵白色的酒花。
安東尼開口:“我們在肯特郡讀同一個中學,前後座。她不知道自己在男生中其實一直很受歡迎,但她姿态太高,沒幾個男生敢率先找她講話。”
他笑看了伊娃一眼,繼續說:“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口香糖黏在了她的頭發上,當時她回過頭看我,那個眼神——天哪,我當時以為她會立刻殺了我。”
伊娃難得沒有出言諷刺,低着頭默默吮吸着酒水。
唐嘉勾了勾嘴角,“緣分的開始,不是嗎?”
安東尼點頭,“是的,沒錯。感謝上帝。”
他繼續說:“她一直十分寶貴自己的頭發,”他打趣道:“我想,如果在頭發和我之間選擇一個,她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然後他頭扭向伊娃,問道:“是嗎?親愛的?”
伊娃翻了個白眼,“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出來?”
安東尼扭回頭部,正對着唐嘉,說:“如果她說了什麽曾經冒犯過你的話,不要在意,她是個好人,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太對。”
伊娃:“……”
安東尼說:“她從中學時就開始每周參加社區的慈善活動,現在也是非洲婦女援助協會的一員。”
唐嘉了解到,安東尼兒時竟然随父母來過中國,并在成都居住過一段時間,故而他能像模像樣說幾句中文。
等一杯啤酒下肚之後,伊娃起身,推開桌子,去洗手間解手。
安東尼忽然道:“其實伊娃還有個哥哥。”
唐嘉驚異:“哥哥?”
她從未聽伊娃提起過。
安東尼灰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憂郁:“是的。”他點頭道:“不過她的哥哥已經去世了,就在這片非洲土地上。”
他眼神望向窗外,藍天紅土,又回轉過來:“車禍,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車禍兩個字讓唐嘉的心莫名地糾了一下,她神差鬼使地就問:“在哪裏?”
“肯尼亞的圖卡納湖。”
唐嘉端着杯子的手僵住,她慢慢地擡起頭,穩住聲音:“車上……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安東尼點頭,略帶詫異:“确實如此。”
唐嘉握住杯耳的手緊了緊,又松開。
安東尼說:“是一個中國人。”
因市中心和駐地路程并不算近,她們當夜便直接就近處,選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唐嘉裹着浴巾,頂着濕漉漉的黑發,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接到了喻斯鴻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勁頭十足,“晚上好啊大長腿。”
唐嘉握着電話,側躺在綿軟的被子上,嗯了一聲。
今天他表演的是一首說唱。
宋岳庭的《Life’s A Struggle》
結束後喻斯鴻說:“這個歌手沒得說,14歲留學,19歲卻朋友栽贓入獄,獲得緩刑後卻又被查出骨癌,23歲就死了。死後她媽把他的歌整理出來,才火了。”
唐嘉翻了個身,“确實有點慘。”
喻斯鴻問;“你知道他這首歌是怎麽寫的嗎?”
唐嘉笑笑,“不知道。”
喻斯鴻說:“歌詞是在監獄中寫的,歌是自己用鍵盤和錄音機錄的。”
唐嘉問:“很難嗎?”
喻斯鴻說:“先錄音樂,再放着音樂錄唱詞,錯一點就得從頭再來。你說難不難大小姐?”
唐嘉笑,“挺難的。”
說到感興趣的領域,他似乎挺興奮,“這首曲子的歌詞拿了當年臺灣金曲獎最佳詞人獎。”他又問:“你知道那年共同競争的有哪些歌嗎?”
唐嘉笑,“不知道。”
他,“王菲的《不留》!方丈山的《東風破》!還有《葉子》和《梯田》!”
唐嘉笑,“嗯。”
喻斯鴻又問:“你有什麽感想嗎?”
唐嘉笑,“沒有。”
喻斯鴻說:“我想讨厭你一分鐘。”
唐嘉笑,“好呀。”
喻斯鴻:“一分鐘延長到兩分鐘。”
唐嘉繼續笑:“好了好了。我想想。”然後她說:“歌詞有點二,但認真聽挺感動難過。有幾句太直白。”
他故意問:“哪幾句太直白?”
唐嘉知道他以為自己不好意思說,但她不想被對方領着節奏走,“哦,那一句。”她回想了一下,“還記得某年無意間發現的照片,上面有阿姨對男人施行口.交的惡心畫面,這簡直摧毀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無法忘懷照片中那笑容多麽□□。”
然後她淡定地問:“我記性挺好的,應該沒記錯吧?”
喻斯鴻咳嗽一聲,“記性這麽好。”
他轉移話題:“其他的呢?有你喜歡的句子嗎?”
唐嘉看了眼手機瑩瑩的界面,說:“他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但是他們算什麽。”她繼續說:“還有一句,親愛的神,偉大的神,你可以怪我想法太過無知,但我只是人,我不信人,因為人也不信我,不要問我為什麽,我最多只能告訴你這就是我。”
她評價道:“又二又可愛。”
喻斯鴻:“……”
他說:“其實很多時候最直白簡單的東西才能打動人心。”
唐嘉:“嗯?”
喻斯鴻說:“我愛你。”
唐嘉心髒一滞。
他笑:“比如說我愛你啊。”
唐嘉:“……”
有點想打人。
喻斯鴻說:“還有,很多人都太膽小,把真實的想法藏在心裏。”
唐嘉:“嗯?”
喻斯鴻笑,“比如只敢暗戀不敢追啊。”
唐嘉:“哦”
他又說:“你知道世界上最偉大的發現是什麽嗎?”
唐嘉想了下說:“牛頓發現萬有引力?愛因斯坦發現相對論?”
喻斯鴻笑,“不對哦。”
唐嘉疑惑:“那是什麽?”
喻斯鴻:“不知道哪個科學院研究得出了結論。”
唐嘉問:“什麽結論?”
他繼續笑:“說自.慰對人體無害。”
唐嘉:“……”
他加了一句:“你看,大部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