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是口是心非。喜歡說不喜歡,想要說不想要。”

唐嘉:“……”

唐嘉開口:“巧舌如簧。”

他低低地笑:“嗯?你不喜歡?”

唐嘉:“……”

唐嘉剛要開口,他打斷:“你要口是心非?”

唐嘉:“……”

唐嘉決定反擊。

于是她說:“你知道嗎?”

喻斯鴻問:“知道什麽?”

唐嘉說:“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臭流氓。”

喻斯鴻笑,“哦?現在不覺得了嗎?”

唐嘉回答:“不,現在是個傻白甜。”

喻斯鴻:“……”

他問;“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歌曲嗎?”

唐嘉想了一下,回答道;“有印象特別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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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問:“什麽?”

唐嘉答:“《父親》。”

他問:“為什麽?”

唐嘉默了一下,說:“子欲養而親不在,聽了心裏受不住。”

對面沉默下來。

壁燈已經關上,四周一片粘稠的黑暗。

只能聽到對方輕淺的呼吸聲。

好半天,喻斯鴻說:“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是個好地方,值得為之奮鬥。”

唐嘉靜靜躺在床上,開口:“我只同意後半句。”

他一愣,輕笑。

挂掉電話後,唐嘉赤着腳,坐在地板上,點燃了一支檸檬味的煙。

空中立刻漫起一種類似空氣清新劑的氣味。

她低着頭,看着指尖的煙頭一明一滅。

黑暗中,手機震動起來,亮起的屏幕提醒有短信發來。

唐嘉起身,劃開屏幕。

是運營商發來的,提醒她充值話費成功。

喻斯鴻給她沖了話費。

唐嘉笑笑,剛要放下手機,又一條短信發來。

她點開。

“開心點:)不用回。”

她倒在床上,濕漉漉的發貼上溫暖的枕。

又一條短信送達。

“晚安。你真美妙。”

唐嘉閉了閉眼,眼中微濕。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你們真美妙:)

16. Chapter16

一整個晚上唐嘉都沒怎麽睡好。夢裏是模模糊糊的影子、散亂的色塊,和抽搐的線條。屋內開了冷氣,淩晨時分她還是一身膩汗地驚醒。

唐嘉不願去深究腦中的想法,盡管她心裏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打算投入到一段新的戀情中。她對男人沒有信心,同時對自己也缺乏信心。可被人追逐的虛榮感又讓她沒有第一時間把人徹底拒絕。她明明知道結局是沒有可能,卻仍舊若即若離,态度暧昧不明,這實在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她想:你不應該這樣,唐嘉,這樣是不好的。

在床上輾轉了好一會兒,她從床上下來,握住手機,打了很長的一段短信。删掉、又重新編輯,反反複複,最後只留下三個字。

對不起。

然後掀開手機背後的殼,抽出電話卡,攥在手心裏。

再也睡不着後,她索性盤腿坐在地上,直到天亮。

之後依舊是每日繁雜忙碌的工作,他們開始實行流動醫療點的方案,醫生們輪流組隊去偏遠地區提供醫療服務。唐嘉申請了第一次活動,回來時,先是肩膀起了幾個小包,越撓越癢,塗光了幾瓶清涼油、防蚊水也不見效果。

最後小紅包脹成了腫塊,連成紅色的粗碩線條。

沒辦法之下,唐嘉只好去找隊裏有經驗的人問。

對方掀開她後背的襯衫,只瞟了一眼,便斬釘截鐵地說:“跳蚤咬的。”

唐嘉驚了一跳,問:“為什麽?”

對方神色淡然,指着紅色的腫塊說:“中間有紅色的點,那就是跳蚤咬你的時候下嘴的地方。”

依照對方的建議,唐嘉将所有衣物都用“滴露”清洗了一遍,可跳蚤似乎如影随形,漸漸地,她四肢、腰部、腳背處都開始出現大小不一的紅色腫塊。

趙媛媛送來了新的清涼油。

她站在門外,向裏面掃了一眼,說:“那個……我就不進去了啊。”

唐嘉挺能理解她的,畢竟自己現在是“跳蚤傳播源”,稍一不慎便可能把“災禍”帶給別人。

兩人隔着小段距離聊了會,然後唐嘉走近伸手去接清涼油,趙媛媛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兩個人皆是一愣。

趙媛媛連忙轉圜:“非洲蚊蟲就是多,不過也是你的運氣太不好啦。”

說一點也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唐嘉仍舊說:“我聽人說,古埃及人認為甲蟲是人類與太陽傘之間溝通的使者。”

趙媛媛:“啊?”

唐嘉笑笑:“但我看過一本埃及的《亡靈書》,他們這樣崇拜甲蟲,裏面卻也記載了如何驅趕甲蟲的咒語。”

最後她又說:“所以蟲子确實不是個好東西,怕也是應該的,沒關系。”

趙媛媛撓撓頭,沖她笑笑。

伊娃神通廣大地幫她找來了類似于中國艾草的植物,兩人把植物挂在門口,又在屋外放一個大陶罐子,裏面是煙霧缭繞地熏香,用來驅逐蚊蟲。

整整用了一個星期,唐嘉總算把這些惱人的小生命完全驅逐出境。

一不做二不休,她也索性把長及腰的黑發給剪了。

她們從非洲本土人剪發的小屋子裏走出來,唐嘉摸了摸及耳朵的頭發,絨絨毛毛,帶着微微的糙邊,很不适應。

她說:“真是挺可惜的,我從初中時就開始養頭發,這麽多年來,也只修過發邊。”

伊娃從包裏摸出雨傘,斜着撐開,“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怎麽說的?頭發就是煩惱。”

唐嘉想了想:“三千煩惱絲?”

伊娃說:“似乎是這個意思。”

唐嘉側臉去看她:“也對,希望以後再也沒有煩惱。”

伊娃又問:“你挺難過的?”

唐嘉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于是說:“可能有點吧。”

伊娃重新走進小屋。

再出來時,她一頭秀美的金發已經剪斷。剩下的發絲貼近耳際,如同漫爛盛開的陽光。

“走吧。”她說。

唐嘉怔愣在原地。

她低頭,有溫暖的眼淚滴落在紅色的泥土上。

喻斯鴻身在窄□□仄的車廂駕駛室裏。他長腿架操作臺上,背後靠着坐墊,左手環抱腰胸,右手夾着煙。

車窗是開着的,風把煙霧撩到了車外。

別人拿煙的姿勢都是夾,他卻偏偏要與人家不同,用拇指與食指拈着煙身,右臂肘部微微擡起來,抽一口擡一下。

手機也放在操作臺上,他卻一點也不想再看一眼。

對不起?

什麽叫做對不起?

看一眼就要被活生生氣死!

此次的任務是和日本維和自衛隊一起,護送工兵。車子停在叢林內部,正在進行休整。

有人罵罵咧咧地上了車,喻斯鴻回頭,問:“怎麽了你這是?”

那人一拳錘在車身上,罵:“日了狗的鬼子!”

喻斯鴻見他激憤的神情,繼續:“好好講清楚,講人話。”

夜很黑,天上有星星。

那人說:“本來都是好好的,大家各歇各的。結果人家隊伍裏幾個人叽裏咕嚕講話,他們以為我們沒人聽得懂,聲音就大了。”

喻斯鴻擰滅煙頭,“然後呢?”

“二隊裏恰好有個大學裏選修過日語的,說的不好,但勉強能聽懂,一聽就知道在罵我們國家。最近兩國關系不是不大好嘛。”

喻斯鴻擡眼。

他仍舊憤憤道:“那個能聽得懂日語的是個慫的,只敢跟他旁邊的講了。傳來傳去,被我們隊裏的聽到了,就有人上去講理。”

“然後?”

“然後不就吵起來了嗎,我們又沒什麽證據,還能怎麽樣。”

那人舔了舔唇繼續說:“吵也吵不起來,本來事情也就完了。結果我們隊裏有人去林子裏撒尿,被人給從小坡子上推下去了。媽的!一看就知道誰幹的!”

“推下去了?傷着了嗎?”

“傷倒還好,蹭着點大腿皮膚,皮肉傷。”

喻斯鴻又問:“誰傷着了?”

“周鵬啊!”

他們兩人一起下了車。

兩國隊伍界限泾渭分明,各自竊竊私語,聲音壓得很低。

周鵬坐在地上,褲腿卷到大腿根,有軍醫在旁邊給他清洗傷處。

喻斯鴻走過去,蹲下身,查看他腿部的傷口。

顯然是滑落過程中給碎石磨出來的,血糊糊的一片,紅色的粘血夾着髒污和汗毛。

喻斯鴻擡眼,“你這是褲子全脫幹淨了啊,這麽大傷口,也是能耐啊。”

周鵬漲紅了臉,“老子都這樣了,你還取笑老子!”

喻斯鴻起身,“行,不笑你。”

他走到旁邊幾個壓低着聲音說話的隊員旁邊,“說什麽呢?說得這麽興奮,給我聽聽?”

幾人擡頭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于是他又問:“不服從命令?”

終于有一個人讷聲道,“我們打算給他們找點麻煩。”

是那個能聽懂日語的小夥子。

喻斯鴻哼笑一聲,“找麻煩,找什麽麻煩?”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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