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懷心思
趙卿醉呆在鐘羽樓,閑得無聊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發覺到外面的異動。
她心念一動,整個人立刻到了門外。
見到水晶牆熟悉的人影,她突然笑出聲:人類果然是缺什麽就想什麽啊。
牆面上的人正是步蓮若。
母親走後,她腦袋中突然跳出當日在李府聽到的那則傳聞。
有關鐘羽樓的。
她本來對這些無稽之談是不怎麽相信的,但是當日看到譚縷玉新生的孩子與武意懷之前生的孩子無異的時候,她也一度懷疑孩子被調包了。但這想法随即又被她否定了,因為武意懷是不可能幫別人養孩子的。
然後,她就聽到了鐘羽樓的事情。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鐘羽樓嗎?
那麽這鐘羽樓是不是像是傳說中的那樣,可以滿足人類的任何的欲望?
趙卿醉好笑的看着步蓮若在屋內反反複複的。
對于她,她只會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她若是願意成為鐘羽樓的客戶,她自是歡迎。若是不願意,她也不會加以引導,更不會強迫。
畢竟,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腦袋自動浮現她近來的情況,趙卿醉快速看了下:
步蓮若慢慢的走在熱鬧的市集上。
她的貼身丫鬟銀兒并不在她身邊,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生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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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丫鬟很識時務,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點讓她十分的滿意。
集市上的來來往往的行人太多,有些不仔細的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她們身上,那丫鬟立刻擋在身旁,不讓人碰她。即便如此,百密一疏,集市上行人過多,難免還會撞到步蓮若身上。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觀察步蓮若,見她并無不快小聲試探道:“小姐,這裏人太多,要不我們先回去?”
她停下腳步,看着旁邊的一座中等規模的茶鋪:“這個茶鋪好像是李家的産業吧?”
那綠衣丫鬟笑道:“小姐好眼力,這确實是李家的産業。”
她四處看了看,附耳對着那丫鬟說了幾句,随即對着她點頭示意。那綠衣丫鬟得令,立刻進入茶莊,過不久就提着幾包茶葉走了出來。
主仆二人相攜去了李府。
步蓮若對着譚縷玉遞上茶葉,笑着道:“這是今年最新産出的茶葉,我來沒來得及回府就趕來就給你送過來了。你嘗嘗看好不好喝,我也在你府內嘗個新鮮。”
譚縷玉的貼身丫鬟立刻拿過茶葉去泡,譚縷玉則是抱着孩子屏退衆人,笑着道:“妹妹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啊?”
步蓮若上前逗弄着孩子,孩子很乖,除了流口水外基本不哭不鬧的,很給大人省心。
看着這,她皺眉正色看譚縷玉:“孩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譚縷玉低頭看着笑的一臉單純的兒子:“兒子命不好,那能怎麽辦呢?”
知道她故意不正面回答,步蓮若輕聲笑:“我以為孩子是被人掉包了。”
這話輕飄飄的,卻讓譚縷玉吓的一個激靈:“若兒,你別亂說話,明兒就是我親生的。”
她肯定的表情不像是撒謊,步蓮若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可能性:“那就是孩子的神識被人掉包了。”
“咣當”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從她們身後傳來。
譚縷玉被步蓮若的話給吓了一跳,再加上這聲音,接連被兩番驚吓,她的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步蓮若皺眉,心中懊惱大好的機會就這麽的丢失了。
轉身看向身後,只見譚縷玉的貼身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茶壺碎片,殘留着着熱騰騰的氣息。
步蓮若也跟着蹲下,不過卻不是幫忙收拾東西,而是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帶了起來。
“好了,一會直接用掃帚掃幹淨,何必自己動手,省的傷了手指。”
那丫頭慘白着一張臉。
步蓮若看向譚縷玉,本想笑話她的丫鬟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卻見她的臉色更加慘白,毫無血色。
步蓮若心思何等通透,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原來這世間真的存在鐘羽樓。”
那主仆二人低垂着臉不說話。
房間內只有她們三人,步蓮若帶來的丫鬟被她留在了門外。
“姐姐你……”
步蓮若上前看着她:“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是李公子還是大夫人?他付出了什麽代價?”
譚縷玉的淚水簌簌而下:“妹妹,別問了,我心裏好難受。”
她的淚水讓步蓮若心中更加的堅定,不管是誰,付出了什麽代價,最後最受傷害的人一定是她。
·
“姐,你怎麽了?”
清冽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見是韋景牧,二人連忙收拾好情緒。
韋景牧快速上前,扶着譚縷玉,目光轉而看向步蓮若。
步蓮若機智的上前勸慰道:“玉姐,孩子的事誰都不希望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邊說邊對着韋景牧搖了搖頭。
韋景牧緊握着右手,怒道:“孩子怎麽了?”
怕他生事,步蓮若連忙道:“孩子沒事,玉姐只是擔心孩子的将來。對了,你怎麽來了?”
“姐姐近來情緒不太好,我來陪陪她。”韋景牧一臉心疼的看着步蓮若,“你還好嗎?怎麽都瘦了。”
她擠出一個笑容:“我很好,大病初愈,消瘦點是應該的。”
“你病了?怎麽一回事?”
一聽她病了,韋景牧立刻着急起來,這比看到譚縷玉的眼淚要緊張的多。
步蓮若低頭,沉默不語。
“牧兒,”譚縷玉将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我有點不舒服,你過來扶我回房,好嗎?”
韋景牧的視線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游走,他立刻明白了什麽,看向步蓮若:“步妹妹,你在這等我一會好嗎?我随後就來。”
步妹妹這個稱呼是小的時候韋景牧給她起的,多年之後,他們早已長大成人,韋景牧也不在這麽稱呼她。
可每當他這麽稱呼的時候,話中就有了懇求的意思。
對此,步蓮若不置可否,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一進房,譚縷玉就緊緊抓住韋景牧的衣袖:“牧兒,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可若兒已經嫁人了。你也該避嫌,以後不要跟她見面才是。”
“可是姐姐,她一點都不幸福,你看不出來嗎?”在親姐姐面前,韋景牧也不隐瞞心思,“方複之那混蛋整日在外鬼混,你看看蓮若,本來美的跟朵蓮花一般,現在整個人已經逐漸枯萎,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這般下去。”
“你想做什麽?”譚縷玉憂心的看着他,“別沖動,人家夫妻的事你別瞎摻和。”
“放心好了,”韋景牧勝券在握般笑道,“我也不想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着,就徑自朝着門外走去,只留譚縷玉在原地憂心忡忡的搖頭。
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她是越來越看不透,說他穩重吧,很多事不計後果,莽撞的做了。說他沖動吧,偏偏思慮又很深。
但願他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如今,她也只有默默祈禱上天的份了。
·
韋景牧回到大廳中,不見步蓮若的身影,問了下人才知道她已經帶着丫鬟回去了。
他連忙飛奔追了出去,走出院子四處觀看,在右邊小路的盡頭看到她們主仆二人一閃而逝的身影。
他立刻快步跟着上前。
一場秋雨一場涼。
雨後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帶着幾分寒意。路上還殘留的幾分雨水的痕跡,小路兩旁盡是泥濘。
步蓮若踏上一級石階,石階有幾分打滑,她差點沒站穩,幸好身邊的丫鬟緊緊的扶住她。
又上了一級階梯。
“啊~”
第二層石階看似沒什麽,卻長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青苔,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步蓮若閉上眼睛,不想看到自己摔的難看的樣子。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臂彎給穩穩的接住。
她睜開眼,那雙手臂的主人正對着自己暖暖的笑了:“你沒事吧?”
“小姐,你沒事吧?”
正懊惱自己剛剛沒有及時拉住小姐的丫鬟連忙上前,她對着韋景牧焦急道:“謝謝公子,不過男女授受不清,還請放開我家夫人。”
‘夫人’兩字咬的很重,也在提醒着面前的二人。
步蓮若臉色一紅,韋景牧連忙起身,順便放開了她。
那丫鬟察言觀色:“夫人,我們趕緊回去吧,少爺還在家等着呢?少爺……少爺”
最後幾個字帶着明顯的慌張。
二人連忙轉過頭,只見方複之正站在李偏安旁邊,一臉鐵青的看着他們二人。
李偏安也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幕,他出來打圓場:“這府裏的下人是越來越偷懶了,我跟他們說過要好好打掃石階的。居然害的方夫人差點滑倒,景牧,真是多虧你,不然方夫人在我李府摔着了,我可不好向方兄交代啊!”
方複之沒說話,只是一臉鐵青的看向步蓮若。
步蓮若心知理虧,低着頭不說話。
韋景牧不動聲色遠離她一步,對着方複之道:“你來的正好,尊夫人剛剛差點摔倒了,她風寒還沒好,需要好好休息。”
方複之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她感染了風寒,這麽說,當日跟她在一起的奸夫就是你了?”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一變。
“你說什麽?”韋景牧上前揪着他的衣領,惡狠狠的道,“再給我說一次。”
“怎麽,你做賊心虛啊?”方複之一臉的不屑。
他早就看不慣他不時在連若身旁出沒,但礙于寧王的面子,不好說什麽也不好做什麽,今日抓住機會自然要發洩一下心頭的憤恨。
“啪~”
他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可見下手之人是用了力氣的。
那五個指印纖細柔長。
“方複之,你太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寫文,忙着存稿了,等上榜之後會好好更新滴。賣萌打滾求收藏、求評論、求鮮花、怎麽都沒人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