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調換才智

步蓮若哭着跑遠。

“小姐,小姐,”丫鬟皺眉看了方複之之前,跟着追了過去,“小姐,你等等我啊!”

韋景牧氣憤不過,用力将方複之打倒在地、一臉的不屑和鄙夷:“虧得伯父那麽欣賞和信任你,将女兒嫁給你,你真不配做男人!”

李偏安雖然怯懦,不過對兩位夫人倒是極好,他不贊同的看向方複之:“方兄,你不該這麽說的,他們二人真的沒……”

方複之狼狽的爬起身,譏諷道:“你還是管好你內院的事吧,後院怎麽能讓男人随便進入?”

捂着臉不甘心的離去。

只剩方複之黑着臉留在原地。

·

城郊的一座橋上,寬敞的河中奔騰不息着白浪之水。

河面甚寬,只有一座大橋連接着兩岸。兩岸樹木參天,綠意蔥溶,讓本就人煙稀少的岸邊多了幾分寂寥。

步蓮若站在橋上,視線看向遠處,水上的霧氣迷蒙,看不清遠方,也多了一層讓人想一探究竟的神秘。

“姑娘,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有什麽事過不去了,你還這麽年輕。”一個漁民打扮的老爺爺站在她身邊。

見她沒反應,他又勸道:“這河水太急,你若是跳下去的話很容易被卷走,馬上就會沒命的。”

步蓮若轉頭沖着他笑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只是來透透氣,不用擔心。謝謝你的好意提醒。”

那漁夫一臉的不相信,但見她只是站在這裏,卻沒有任何動作,略微放了心。

想到自己還有事,他要先行離去,臨走還叮囑道:“千萬不要跳下去,人生沒有過不去的砍,想想你在家中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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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蓮若有點哭笑不得:“我知道。”

我本就沒打算尋死,剛才那一瞬間腦海中冒出的‘不如死了算了’的想法也是因為太難受了。

她本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以才貌雙全着稱。當年求親的王孫貴族差點踏破步家的門檻,但那些男人都過于纨绔,她看不上。

直到方複之的出現。

父親欣賞他的才氣,自己對他也十分的滿意。更何況他為官清廉、秉公執法,在民間聲譽好,于是她懷着十分甜蜜的心情答應這門婚事。

但成親之後不久,外面傳言他是負心漢,抛棄了青梅竹馬的趙曉霜。傳言很厲害,弄得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父親找他問話。他卻說是趙曉霜嫌棄他窮,退了婚事,如今看他發達又回頭糾纏。

父親讓他小心名聲,不要讓朝廷難看,步家蒙羞,更不要毀了自己的好不容易的前程。

于是不多久他就寫出了《雙雙傳》。

那時候,她年少無知,還不能明白其中這一連串的關聯。可兩年下來,看盡了他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她終于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了。

他說趙曉霜糾纏他,可除了銀兒見到他們在寺廟糾纏的那一幕,再無任何蹤跡可循,更未見趙曉霜找上門來。而沒過多久,趙曉霜就出閣做了他人的妾室。

倒是他的這一本《雙雙傳》,讓趙曉霜被衆人唾罵,也被趕出了家門,無奈只好入鹹宜觀,當了道姑。明知道她家大夫人彪悍,不容人,一直費盡心思想把她趕出去,他這麽做不是擺明了讓她不好過。果然,這事一出,大夫人立刻以有辱門風為由将她逐出家門,也不準丈夫再接她回來。

趙曉霜雖然出家改名趙機言,可此事影響太大,她到哪裏都被人唾罵。背負這般的罵名,終于開始自暴自棄,直至死亡。

想到這,步蓮若出了一身的冷汗,真如她所想這般,那這個方複之也太可怕了。

那自己呢?這麽看來,自己也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一塊跳板吧?

·

趙卿醉側躺在軟榻上,她以手撐頭,一邊吃着洗好的葡萄一邊通過水晶牆看着河水邊的這一幕。

畫面很單調,只有步蓮若一個人看着江水沉思。

趙卿醉卻早已把她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水晶牆的畫面很清楚,但她身旁浮起的那根羽毛卻時而清晰、時而虛無。那是她典當意志不堅定的顯示。

趙卿醉也不着急,她這單生意本就是可做可不做。但看她如今倒是想的很清楚,甚至那件事她都沒有責備自己,有的也只是惋惜和同情,這倒是很難得。

如此看來,她可是個大度之人。

如果當日我是入方府做妾室……

想什麽呢

趙卿醉搖了搖頭,什麽時候我也變得這麽堕落、自甘下賤了?

想到這,心內莫名一陣煩躁。她随手一揮,畫面和葡萄都消失不見,然後起身離開了鐘羽樓。

·

步蓮若回到方府的時候,方複之早已在大廳等她了。

這夫妻二人屏退左右大吵了一架。衆多奴仆丫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只聽見屋內傳來争吵和摔東西的聲音,但具體的內容他們聽不到。

趙卿醉倒是在屋內看着他們夫妻二人吵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的一清二楚。

她本無意做這種事,但隔得太遠又聽不到,她不想凝神看他們的事,只好坐在屋內。

無非就是雙方相互指責。方複之指責她不守本分,不知道在家等他歸來。步蓮若則是冷笑的看着他歷數自己的種種罪狀,最後她罵他不過是個趨炎附勢、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

素來端莊斯文、一輩子沒說過這種話的大家閨秀想來也是被逼急了。她的這番話一出口,趙卿醉知道她注定是要做當鋪的客人了,因為她和方複之的夫妻情意已經到頭了。

想到此,她伸手右手,手中冒出一根白色的羽毛。趙卿醉将羽毛對着她的後背吹了出去,那根白色的羽毛穩穩的留在了步蓮若的背上,進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

今日可能是個注定吵架的黃道吉日,李府的情景比起方府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氣勢恢宏的大廳內,滿地狼藉,桌椅、板凳、茶杯等通通被扔到了地上。

武意懷雙手叉腰,一臉兇狠的看着面前二人。

李偏安皺着眉,一臉無奈的看着武意懷。而李府的二夫人譚縷玉正跪在地上,她抓着李偏安垂在地上的下擺:“夫君,你可得替妾身做主。姐姐搶了我的孩子,明兒雖然智力有缺陷,可好歹是你的親骨肉,你可不能讓人這麽作踐他啊。”

“好你個賤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居然敢把我的孩子掉包。”武意懷說着就要上前,她擡腳就朝着譚縷玉踹去。

李偏安無奈上前,替譚縷玉挨了一腳。

譚縷玉哭着道:“明明是你換了我的孩子,卻賊喊捉賊反而賴到我頭上。夫君,你要替我做主啊,明兒還在她手裏,現在不知死活,我可憐的孩子。”

“你個賤人敢誣陷我。”

……

大廳內一團亂,衆多仆人在在廳外偶爾冒個頭。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上前勸。

“夠了,有完沒完!”

李偏安終于不堪忍受,大聲吼道。

“孩子沒有被掉包,這是天意。意懷,把明兒給我。縷玉,你帶着明兒就回院子去,此事到此結束。”

“你做夢,李偏安,你果然跟你的名字一樣,偏心這個賤人。你當初不是答應我把兩個孩子的才智對調,難不成你說去鐘羽樓只是找人把孩子換了。”

武意懷情急之下,不管不顧,也不管該不該說,話就已經出了口。

見武意懷抓狂,越說越離譜,李偏安臉色一變驟然對着廳外大喊:“管家!”

一個早已等候在廳外的中年人立刻跑上前:“少爺有何吩咐?”

“把所有人帶離大廳,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準說不去。我若是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絕對會把那人舌頭割下來,聽到沒?”

事關重大,李偏安情急之下也不再軟弱,這番話說的倒是十分有氣勢。

管家得令之後,立刻跑到廳外,嚴厲警告他們并其他人全部帶走。

武意懷叫嚷道:“誰也不準走!李偏安,你今日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也不讓你好過!”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了下來。

武意懷捂着臉不敢置信:“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她追着上前打李偏安。

李偏安一把推開她:“你個蠢貨!不要命了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李家和武家啊!皇上最忌諱什麽,你知道嗎?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只怕這個世上從此就再也沒有李家和武家的存在了。”

武意懷聽到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自從民間傳出鐘羽集市的傳言之後,雖說此事毫無根據,但歷代帝王皆擔心有人出賣自己不惜一切來換取皇位,也因此對鐘羽樓的事十分忌諱,甚至比巫蠱二字還要難以接受。

歷代,有好多帝王和大臣皆借着去鐘羽樓交易、有心篡位的名義鏟除了許多官員和百姓。

武家逐漸做大,在朝廷也有樹立了不少對手,萬一他們一狀告到皇帝那裏,這後果她都不敢猜想。

即便皇上不相信這事,對武家就此也不會再信任。

她當即慌了,自己只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她素日在李府張狂慣了,誰也管不了她,說什麽做什麽全憑着心情,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這一下,她沒了主意。

她求救的看向李偏安,李偏安皺眉,扶起地上的譚縷玉,替她擦幹淚水,把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在廳內走了幾步:“我已經交代下去不準亂說,但未免有管不住嘴巴的,你們就對外宣稱孩子是被相互調換了。我這就去鐘羽樓把孩子給換回來。”

“真的是你換了孩子的才智?”

“你真的換了他們的才智而不是把孩子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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