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寬敞的內室靜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以清楚的聽見,屋外豔陽高照,蟬鳴不絕,長福覺覺得腳底板發涼,就像是又回到了寒冬二月。

長福偷偷擡眼瞅了一眼正在看書的主子,主子進了屋子就沒說過話,和平常無異的認真看書,但他就是能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好,而且這心情不好還跟他有關,壓得快讓他透不過氣。

察覺到他的目光,宋子北擡眼掃了他一眼,秀長的丹鳳眼黑的沉靜,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個眼神,長福就明白了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麻溜的跪下求饒:“奴才有罪,奴才哪能認識幾個字,不要臉的在鳶尾姑娘面前賣弄,簡直罪無可恕。”

說着,還揮手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個巴掌。

“你教她認字是你二人之事,與我有什麽關系。”宋子北懶洋洋地回道,想到剛剛秦兮微笑的模樣,面前的書難以再看入眼中,幹脆把書扔到了一旁。

“她什麽時候開始學認字的?”

長福冷汗濕了一背,剛剛還說與他沒有關系,現在又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早知道主子那麽在乎鳶尾,連這點小事都要計較,他怎麽可能敢去教鳶尾認字。

“回爺,鳶尾姑娘以前都是跟詩畫學字,詩畫嫁了才偶爾來問奴才,鳶尾姑娘事忙,也就問了奴才一兩次。”

“哦。”宋子北眼角挑起,打量了地下跪着的長福。

主子身邊伺候的人,不拘男女都是選得長得最周正的下人,長福眉清目秀,見人三分笑,雖然對下人的事不大關注,他也曉得丫頭對他有意。

那鳶尾呢?

宋子北皺了皺眉,雖然看不上秦兮,但已經烙上了他印記的東西,怎麽再和其他人扯上關系。

“起來。”

長福發顫的站起來,瞄了一眼主子,見他面色依然陰晴不定,眸光冷冷,腳一軟差點沒跌下去。

“奴才覺得鳶尾姑娘認字看書,也是為了讨爺的喜歡。”事關生死,長福說話瞬間溜了起來,“鳶尾姑娘可能是聽了詩畫說貼身伺候爺的下人都要認字,才費力去學,要不然鳶尾姑娘認字做什麽。”

越說長福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他們這些下人學什麽不都是為了伺候主子,讨好主子,特別是識字這種事,平時又用不着,可不是為了主子。

宋子北手指在桌上緩慢敲了敲,為了他嗎?

“退下吧。”

長福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是過去了,以後就是鳶尾的聲音再好聽,他也要狠下心當作聽不見,再惹主子一次,估計他這條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宋子北在書房靜坐了一會,拿起書本看了幾頁,就去了秦兮的屋裏。

秦兮正在做針線,擡頭突然見到宋子北,不小心針就刺進了手裏,血珠子撲哧就冒了出來。

秦兮抿唇行禮,她估計這輩子都等不到宋子北進她門,敲門的時候了。

宋子北的目光從她的手移到了她繃着的臉上,她越是這副模樣,她對長福笑顏如花的模樣在他心中便越清晰。

“我虧待你了?”宋子北的嗓音低沉醇厚,就是帶着淡淡嘲諷,也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好聽。

秦兮不明所以,對向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心被紮了一下,人對危險都有一定的預知能力,就比如現在她就預感的到,宋子北會讓她難堪。

“爺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奴婢。”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笑。”宋子北擡手捏起了他的下颌,鳳眸半眯,“得到了想要的榮華富貴,又後悔了?”

後面一句帶着惡意的戲谑。

宋子北的手勁不輕,手指掐在骨頭上,讓秦兮有種要被他捏碎的錯覺。

秦兮咧着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奴婢知錯了。”

宋子北皺着眉松開了手,秦兮雖然看着事事溫順,但偏偏讓他一肚子的氣無處發。

“我不喜歡看到你與其他男人親近。”

聞言,秦兮怔了怔,下意識以為宋子北是吃醋,但觸到他的神情,她就知道是她想多了,他只是平鋪直敘的說出他的想法,他的指示要求。

她是他的所屬物,不管他喜不喜歡都不會容別人染指。

秦兮笑了笑,這個笑容真心實意,宋子北是這樣的大男人主義挺好的,至少能保證他厭惡了她,不會把她送給別人。

這時代妾都能互贈,更何況是通房了。

“奴婢知道了,以後一定恪守本分,不再做讓爺不喜歡的事。”

宋子北颔首,大刀闊斧的坐在原先秦兮坐的椅子上,朝她招了招手。

秦兮走過去,宋子北就抓住了她的手,被針紮破的地方就落了一顆血珠,此時已經幹在了手上,在她細嫩的手指上舊紅色的痕跡格外的多餘。

宋子北拿了帕子沾濕茶水把那點紅痕抹去,見她手恢複本來的顏色,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下。

秦兮身體顫了顫,電流從他的牙齒竄到她的身體的各個角落,秦兮看了一眼外面還亮的天色,宋子北難道要白日宣.淫不成。

果真,下一刻宋子北就把她抱到了腿上,側臉吻上了她的唇。

女人的唇瓣殷紅誘人,吻上去卻是冰冰涼涼,柔軟帶着點點的濕潤,宋子北噙着摩擦片刻,才依依不舍的伸出了舌頭,橫沖直撞的沖進了她的唇瓣,去挑動她的小舌陪他共舞。

秦兮一向知情識趣,手臂虛攬着宋子北的脖頸,湊上去盡力配合,唇瓣吮吸着男人的舌尖。

室內迅速升溫,深吻之後宋子北漆黑如墨的眸子,帶着褶褶的光,手指一下下撫着秦兮的頭發,最後溫熱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順着曲線滑進了她的肌膚。

秦兮打了一個激靈,外頭的日光透過薄薄的窗扉照入室內,搖曳的樹枝投下模糊的影子,知了的鳴叫聲嘶力竭。

秦兮下意識抓住了宋子北的手:“現在還是白天。”

宋子北的薄唇染上了淡淡的紅,看起來多了幾分邪氣:“那又怎樣。”

帶有薄繭的手指沖開了束縛,直達濕潤的某處,挑起絲絲粘膩的蜜水,宋子北眯了眯眼:“你喜歡這樣不是嗎?”

嗓音低沉帶着淡淡的笑意。

秦兮臉色通紅,她只是身體被橫沖直撞了太多次,所以慣性的提前産出保護自己的液體。

宋子北向來是個随性的人,手指幾次進出,便換了他脹緊的物件進了水洞,捏着秦兮纖細的腰,一下下狠狠的撞入最深的地方。

啧啧的水聲,窗外的蟬鳴,還有女人壓抑的叫聲,男人的粗喘……

宋子北發紅的眸子看着女人揚起的脖頸,白皙的脖頸修長纖細,俯身親近留下一個個深紅的齒痕。

動作也漸漸變為狂野,不再收斂……

從巫山下來,秦兮的腿都是軟的,顧忌着是白天宋子北只來了一次,不過這一次卻是格外的深入,就像是把不舒服的情緒,全都發洩在了裏面。

宋子北經常留夜,秦兮的衣櫃一半都是他的衣裳,伺候他換了衣裳,秦兮匆匆去屏風後清理自己,再回來卻發現宋子北人竟然沒走,坐在榻上懶洋洋的吃茶。

秦兮跟宋子北除了做那碼子事,一項沒有什麽話說,所以見宋子北還在,秦兮遲疑了一下走過去。

“茶有些涼了,奴婢再去泡一壺?”

“不用。”宋子北伸手拿過了她放在一旁的針線藍,最上面就是秦兮在繡的桃花手絹,花瓣繡了幾朵,繡工算不上好,但勉強能看。

“還不錯。”

宋子北突如其來的誇獎讓秦兮愣了愣,聽出他聲音頗為愉悅,猜想他大概是某方面滿足了,所以看什麽都覺得順眼。

“謝爺誇獎。”

“為什麽學字?”宋子北的表情雖然還是懶洋洋的,眼裏卻多了一絲探究,“長福說你是為了讨好我,但你做的女紅沒有一件是為我做的,難不成詩畫沒有告訴你我的喜好。”

詩畫當然不可能,所以問題自然是在她了。

秦兮沒想到宋子北竟然會追究這個,咬了咬唇:“奴婢想練好了,再為爺做東西。”

“你越謙卑,你眼中的倔就會越明顯。”宋子北手指覆上了她的眼角,黑眸直直的盯着她,“你現在的眼睛在告訴我你在撒謊。”

利用他得到了富貴舒适,卻沒有全心全意的讨好把他擺在第一,這算什麽道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