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人離得很近,宋子北可以清楚的看見秦兮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一下,看來是被他說中了。
“你主動親上來不是為了如今的一切?”宋子北指腹擦過女人微腫的嘴唇,完全沒有收斂力氣,見女人疼得皺起了眉,鳳眼半眯,“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
對啊,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如果不是抓住了宋子北,她現在可能就躺在了宋英傑的身下,每天和他睡過的女人稱姐道妹,還有一尊主母壓在頭上,每日下跪請安。
當然也可能她被宋英傑強迫了之後,宋大夫人看不慣她,嫌她勾引了她兒子,直接把發賣了,讓她去窯子裏伺候更多的男人。
秦兮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可是她明明不用承受這一切,她從小也是嬌生慣養,她的父母也像宋子北,宋英傑的父母一樣寵愛着她,她疼了可以哭可以撒嬌,她不喜歡做什麽,可以不加思考的說不要。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被宋子北一次次的碰過之後,他給她送幾副藥就感恩戴德,因為他願意碰她,就榮幸之至。
她一點都不想面對他陰沉不定的臉,也不想随着他的心意跟他一次次發生親密的關系。
見她顫抖着紅了眼眶,眼裏頭的無助讓宋子北頓了頓,宋子北松開了手,但她眼中掉出的眼淚還是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一滴溫熱的水珠,讓宋子北皺起了眉。
“不想說不說便是。”宋子北不是可心軟的人,但是見她落淚卻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
在他看來她做的選擇,造成的結果自然要由她來承擔,做了他的通房,無論他對她用多少心,她的心就該是全心全意的放在他身上。
而不是用一副虛僞的模樣面對着他,像是他占了便宜。
掃過面前眼淚不止的女人,她換了一件柳黃色繡油綠色纏枝紋綜裙,頭發挽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墜馬髻,雖然已經成為了女人,但面容還有着少女的鮮亮。
雪白纖長脖頸印有着他留下的痕跡,甚至身上也沾染了他的味道。
宋子北皺起的眉松弛了下來,把她擁入了懷中:“別哭了。”
女人是在哭的時候是不能哄的,越哄便越委屈,感覺到懷裏的秦兮眼淚越來越洶湧,可能是眼淚沾濕了胸膛,宋子北略微胸悶。
“你若是想習字,我教你。”
見說完秦兮還是眼淚不止,宋子北看到她頭上點翠鑲紅珊瑚如意發簪,低聲地哄道:“我得了一塊和田玉,明日拿去鋪子給你做個簪子。”
宋子北算的上是個大方的主子,雖然對秦兮基本臭臉,但每次來過她的房裏,第二日就會讓長福給她送些珠寶器玩,送的東西貴重與否,取決于他當天晚上有多盡興。
就是因為這個,秦兮更覺得自己跟妓.女無異,可能收東西總比不能收好,所以說她與其是恨宋子北,還不如她是恨自己,一直在往後退,一步步造成現在的局面,而未來的以後還不知道會堕落成什麽樣子。
秦兮吸着鼻子從宋子北懷中鑽了出來:“奴婢失态了,望爺莫怪。”
宋子北胸前濕了一塊,随着秦兮的離去,沾了水的衣裳貼在肌膚格外的冰涼。
宋子北蹙了蹙眉,想把她的小腦袋再塞回他的懷裏,不過見她低頭恨不得縮成一團的模樣,手癢了癢忍着沒有行動。
“嗯。”
宋子北淡然的點了點頭,沒留下換衣服,徑自出了門。
等到宋子北走了,秦兮深深吐了一口氣,捂着臉懊惱自己怎麽沒有繃住情緒,竟然在宋子北面前就哭了起來,在他說要給她玉做首飾就停下了眼淚,估計他更覺得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不過就是那麽覺得又如何,她本來就沒有多純的動機,每日的鮑參翅肚她也是确實的吞進了肚子裏。
沒過一會,瑩彩就拿着首飾盒敲響了秦兮的門,把宋子北答應的和田玉石送了過來。
長條形未經雕琢過的玉石,鮮翠欲滴,看着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
瑩彩有些可惜道:“這要是雕簪子會浪費不少,爺真心疼你。”
秦兮把玉石拿在手上看了看,要是可以給她這個簪子一半的銀子她都願意,這個簪子價值再高,等到她逃到外面總不能戴到頭上,就是拿去當鋪都太過招搖。
“鳶尾姑娘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款式,你挑好了款式,我就讓人送到鋪子裏去制去。”
“随……可能要麻煩你多跑一趟了,”想起宋子北剛剛說的那些話,再加上哭那麽一場,她突然想通了,既然宋子北是赤.裸裸的看她,她也是在做赤.裸裸的事,又何必在其上遮上一層遮羞布,“這塊玉我不收,若是爺問起,你便說比起這些我更喜歡銀子。”
瑩彩愣了愣,看着秦兮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瘋子:“鳶尾姑娘你不是發燒了吧?”
誰不喜歡銀子,但不要禮物,直接伸手要銀子,她就不怕被主子厭棄。
秦兮搖了搖頭:“我首飾夠多了,就算雕了簪子,也是放在櫃子裏,既然這樣還不如換成銀子。”
“可這是爺賞賜的,而且你就不怕爺生氣嗎?這塊和田玉可是難得之物。”
宋子北會為她不要玉要錢生氣嗎?秦兮想了想,大約是會的,但就是生氣,心裏想的應該也是果然如此,她果真就是這樣的女人,兩人反而更好相處。
“你按着我說的做吧,就是爺生氣,大不了玉和銀子我都沒有。”
瑩彩真不明白她腦子在想什麽,到底是多愛錢才能冒着被主子厭惡的風險,要錢不要東西。
見秦兮心意已決,瑩彩也不再勸她,拿着盒子原路返回,本以為自己要被遷怒的罵一頓,卻沒想到四爺聽到秦兮的要求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瑩彩再到秦兮房裏的時候手中盒子裏面的物件就換成了一千兩銀票。
“爺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瑩彩把盒子遞給秦兮,感嘆地說道。
……
宋子北為了哄她一共承諾了兩件事,銀票收了,至于另一件事,秦兮根本沒放在心上,以為宋子北不過是說說而已。
所以在小日子時期見到宋子北過來,秦兮愣了愣便道:“奴婢小日子到了,已經告訴了胡媽媽的。”
宋子北臉黑如鍋底:“我踏進你的房門,難不成只能為了那事。”
難不成不是嗎?秦兮腹诽。
“所以爺過來是為了……”
“我既答應了教你識字,自然不會食言。”宋子北走到桌前,“聽長福說你字認得不少,但能看卻不能寫,那就從大字練起。”
聽到宋子北自顧自的就幫她決定了,秦兮連忙擺手:“怎麽敢勞煩爺,奴婢自個慢慢學,不敢耽擱爺的時間。”
宋子北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把筆墨紙硯拿過來。”
秦兮默默翻出了筆墨紙硯鋪到了桌上:“其實奴婢只是學着好玩,沒有那麽的非學不可。”
“在長福那兒就求學若渴,放在我這就是學着好玩。”宋子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過來,我既然說教你,自然不怕浪費那點時辰。”
既然宋子北都那麽說了,有一個免費的老師,秦兮自然樂意之至。
“從最簡單的開始,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詩畫在時教過她寫毛筆字,不過她意在認識和會寫,所以一根炭筆就足夠了,在學毛筆字上根本沒下什麽功夫。
果真她剛寫了個“一”,就見宋子北皺起了眉,寫完“上下”,宋子北臉已經烏雲密布了。
“怎麽那麽醜。”
都說字如其人,有一張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的臉蛋,卻寫出這樣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的字。
秦兮臉皮薄,頓時就紅了一片:“不會寫自然就寫的醜,爺剛拿毛筆時難不成下筆就鐵畫銀鈎。”
宋子北哼笑了一聲,貼上了她的後背,握住了她的手:“先學楷書,稍微有些形了,在學其他。”
兩人更親近的時刻不是沒有,但背後是男人溫熱身體,耳畔是男人的濡濕的呼吸,秦兮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宋子北一口咬住了在他眼前晃動的白嫩耳垂,吮吸了一口,正經八百地訓斥道:“別動。”
見女人連耳朵尖都染上了可口的胭脂色,宋子北眯了眯眼,橫豎撇捺的寫法教了一遍,也沒有松手的打算。
還時不時用空着的嘴唇去騷擾一下懷中的女人,等到女人在他懷裏僵硬成了一團,才悠悠的放開了她的手。
“你先試試,若寫不好我再教你。”
有了宋子北這句話,秦兮進步神速,讓宋子北這個老師少了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