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辍學
春節過得很快,所有同學都帶着放假高速列車的慣性來到學校裏魂不守舍。
于朗,這“年兒”過得咋樣。高漢從後面拍了拍于朗的肩膀。
哎,虛度光陰啦,在家臺太煩了。我爸幾乎每天給我上課,我的耳朵都長出繭了,不過還挺還好的,你呢,我看你他媽又吃肥了。于朗捏了捏高漢的臉。
哈哈,我再家除了吃就是睡,老美了,你知道嗎,陳亦辍學了。高漢說道。
啥,咋退學了呢,她不是學習還可以嘛,這她要辍學了,我這樣的還呆在學校幹啥啊。于朗驚訝道,加快了腳步回到教室。
哎,巫師,就這樣走了,你算到了沒有啊。于朗把她的東西搶了回來。
哎,你就拿了幾本書是留不下我的,人生的意義不同,選擇當然也不同,我有我的選擇,你有你的選擇,他又他的選擇。你明白嗎?徒弟。陳奕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司徒燕。
哎,我走了,上了個高中,能認識你們幾個,挺值。陳奕只拿走了《神相水鏡》
洛楠永遠都是一個想的比較超前的女孩;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好好的,多和我們聯系啊。
嗯,好的,不說了,我弟在外面等我呢。陳奕拉了拉洛楠的小手。
就這就結束了學海無涯,不對不是無涯嗎?咋就走了呢。這是不是就結束了啊。于朗自言自語道。
哎,你想啥呢,這是。人那學海無涯是一種比喻,不是說不上了就到頭了。司徒燕猛拍了于朗的頭。
陳奕走了,你倆不會也辍學吧以後。于朗問道。
來,你趴着說。司徒燕正想打他。
老獵來了,一同學像個太監一樣喊道。
新年快樂,同學們。新的一年,每個人都應該有新的氣象,新的目标,新的計劃,不要整天還給個狼崽子一樣,你們已經長大了。這假期有點長啊,同學們都吃肥了,物理上說,質量越大慣性越大,我不想看到大家還帶着假期的慣性來到學校,好好學習啊,同學們,你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好了,話不多說了,收拾東西,換座位。老獵激情演講了一番終于切到了正題。
啊,終于要換座位了,高漢啊,我得走了,不能陪你了。于朗拍了拍高漢的肩轉頭看了看 後面一示離開。
秦鳴啊,看我又回來了,不過你這次成績不錯,咋不往前去坐坐啊。于朗看了看秦鳴。
最近,我在研究佛與道,可是我怎麽也讀不懂,不過,佛說:佛沒有實體,你說他在這,他就在這,你說他在那,他就在那。秦鳴指了指這,又指了指那。
滾,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于朗罵道。
你這出去巡游了一番,終又回到我佛,世間的情愛,味道如何。秦鳴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托佛。
我說,你他媽的還來勁了是吧,說人話。于朗皺了皺眉。
你又不是聽不懂,行了,學習吧,坐哪不是學。秦鳴埋頭看小說。
好,學習。于朗把秦鳴的小說搶了過來。
好,給你。秦鳴又掏出了一本。
于朗和秦鳴每天都在這佛學中度過這人生的每一節課。有時倆人也會激情的讨論這佛學的奧義到底是什麽,最後倆人一直感到睡覺就是佛學的奧義。這天倆人正在夢中與佛祖交流。卻被魔獸的喊聲打破了這種交流。
于朗外面有人找你。于朗睡得正美時,突然聽到一同學喊道。
老劉啊,什麽事。于朗慢慢的走出教室看到老劉嚴肅的表情。
今天早上跑操,小文給高三的幹了起來,還說放學要劫他,咋辦。老劉把情況簡單的一說。
我靠,高三的這麽牛逼啊,你先去給元景說一下,晚自習放學,就去會會他媽高三的去,都他媽高三了,一天天的想啥呢也不是。于朗罵道。
小子,你早上很牛逼啊,吆喝,還叫了幾個人啊,要幹一場嗎?高三的說。
你他媽的幹就幹,那他媽這麽多廢話。元景一腳踹到了那人的臉上。
我靠,這麽直接,看什麽呢,上啊。于朗對一旁還在發愣的秦鳴喊道。
這場約架終于在元景的玩命中,吓跑了對方。元景拿了一塊磚頭就要往對方頭上拍去。對方看到元景這般瘋狂頓時就沒了士氣。就在對方的逃跑中老高和老吳也跑了過來。
于朗大喊:快跑,老吳來了。逮着就麻煩了。
元景一聽扔了磚頭,翻了個牆就跑丢了,所有人都大顯神通,成了八仙過海一樣。
第二天,于朗正憨憨的趴在桌子睡覺。于朗。班主任找你呢。突然一女生來到他的座位上喊道。
啊,什麽事啊,他都好久沒找我了。于朗掙開惺忪的睡眼去了辦公室。
老師好,于朗提了提神看着老獵。
你給我站好了,昨天晚上操場打架有沒有你,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你的成績我都不好意思給你爸說,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這上學?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明天?一點都不在乎你爸媽對你的期望嗎?來今天你說說。老獵從來沒有這麽語重心長的對任何一個同學說話。
嗯,是我,你也不要問我還有誰,我也不會說的,不是我講所謂的義氣,是我不想說,我很感謝你能這樣教育我,也很感謝,我能來這上學,我好想一直感覺,我在這上學的道路上,沒有什麽成就,也不會有什麽成績,即然今天你能這麽教育我,我知道你是個好老師,謝謝您。于朗自覺的把身體站的筆直。
哎,于朗啊,你讓我很失望,你收拾收拾回家反省幾天吧。真的能想清楚了,真的能想明白了,你就來上學吧,我已經給你媽打過電話了,你回家好好給她說說吧,好了,你出去吧。老獵拍了拍于朗的肩膀。
嗯,謝謝老師。于朗看了看老獵走出了教室。
哎,小鳴,起來啦,不要睡了,走,下節課是自習,陪我出去走走。我心裏不爽,想聽你給我講講佛學。看我能釋然不。于朗把秦鳴叫醒。
是不是啊。。。不是,你咋了,等我啊,我把書帶上。秦鳴追了上去。
秦鳴,我想出去看看,想去泰山看看。想去少林寺看看,想去好多好多地方看看,于朗不停的說着。
給,就知道你找我出來沒啥好事。好,說說,又看上哪家姑娘了。秦鳴遞給了于朗一支煙。
昨天打架,我喊了一聲,被老吳認出來,老獵今天找我談心,讓我回家反省幾天。可我,有時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呆在這裏,這裏這麽壓抑,這麽無聊,除了考大學就是考大學,大學就那麽一個小小的門,我不想擠了,我也擠不進去。你明白了嗎?于朗吐了一口煙,又猛吸一口。
想通了嗎?我向來不會勸人,只要你想好了,怎麽都行,雖然我很不舍。算了,我給你講講倉央嘉措的詩吧,聽着我給你念,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暮然聽見
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轉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觐見
只為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只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記了所有
抛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怎麽樣?秦鳴合上了書。
這是啥啊,好他媽肉麻,聽不懂。好了,你不要讀了。于朗看着秦鳴還要讀,急忙制止道。
我不讀了,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麽,我一直這樣,你知道的,你會懂的,這首詩我也不知道倉央嘉措因什麽而寫,又為誰而寫,不過我認為,每一首詩,每一個詞語,乃至每一個字,不同的人讀,不同的人理解,都會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你慢慢悟,我也慢慢悟。好了不說這了,晚上我們送送你。秦鳴緩緩的說。
奧,算了,我不喜歡那場面,我現在就走,我的東西你看這弄吧,雖然我不是輕輕的來,如今我要悄悄的走,開始我的新世界,這次真的是新世界了。就你吧,送送我,你看看這夕陽,多好啊。就今天,走了。于朗朝着教室的方向揮了揮手。
大爺,寫字呢,我說第一天見你放個大拖把幹啥的,原來是練字的,于朗走到了賣鋼筆師傅面前。
哈哈,小夥子,咋了,買鋼筆吧,來來來。你看我這鋼筆都是老牌子,來一支。大爺又一次向于朗說着同樣的話。
不買了大爺,我有一個了,我能換個筆尖嗎?于朗對大爺說。
換筆尖,要錢的,你這筆尖也沒壞啊,大爺笑着說道。
一旁的秦鳴只站着,不說話,此時的禦原高中門口,冷冷清清,雖然已經有好多大媽準備好了晚餐,吆喝着。
嗯,我知道,要錢的,沒事,你給我換一個,換個最好的。于朗對着大爺說到。
大爺一聽這感情好啊,熟練地手藝,一會就整好了:好了。再來啊,小夥子。
于朗應了一聲走向秦鳴:我說了輕輕的走,這個送給你,不錯的,大爺的鋼筆挺好的。你和我不同,你有偉大的夢,雖然,我總是打擊你,不過你知道我的,接下來的日子就沒我打擊你了,一定要好好學習啊,哈哈,這是老獵的話,不過現在我也只能這麽說了,我會告訴你我去哪的,到時我給你聯系,用最複古的方式,你不是就愛寫寫東西嗎,我知道上次的情書,你給我加了好多內容。于朗把鋼筆裝在了秦鳴的口袋中。
好,你就給我寫信,不過你要多看書呀,不然你他媽的就不會給我在一個水平上了。秦鳴猛錘了一下于朗不夠厚實的胸膛。
嗯,記下了,行了,我走了,你回去上課吧。于朗揮了揮手潇灑的點着了一支煙向着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秦鳴就這麽看着,于朗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他不知是夕陽太刺眼,還是自己的眼裏出現了晶瑩的淚珠,他用力的攥着于朗留給他的鋼筆:好了,你走吧,你看看你走的多美,夕陽西下的,真他媽懷疑你是不是計劃好了的,我也回去了。期待着你的新世界。期待着我的未來。期待着你真的能再回來看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