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記不清是你還是我

第28章 最後 一封回信

那晚之後，秦鳴每天就總是躲着謝菲，每次謝菲刻意的往後面看秦鳴的時候。秦鳴都裝在睡覺。

有一次，謝菲傳來了小紙條：晚上放學能不能送我回宿舍，我有點不開心。想和你聊聊天。

秦鳴将小紙條揉了揉扔進了垃圾桶裏。

小總怎麽了，我看你這段時間總是不在狀态啊。究竟是誰給你施了法，讓你如此的愛學習啊，整得我都玩的不愉快了。每天看着你不是找這個問問題就是找那個交流高考動态的。你說說，我看你見你主動學習我咋就這麽不舒服呢？王佳在也沒有心思看電子書了。

我也納悶啊，你這兩天怎麽不看電子書了啊，都知道關注我的動态了。秦鳴笑了笑。

我也想看啊。王佳把那個每頁只能看到10個字的碎屏電子書給秦鳴看了看。

哈哈，這樣好啊。來，咱們一起學習吧？秦鳴精準的把電子書扔進了垃圾桶裏。

好吧，其實我早就不想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很好的理由。現在一下有了兩個理由。好，學習。王佳從哪摞的比人頭還高的書堆中抽出了他最擅長的數學習題。

我靠，你能不能看看英語啊。秦鳴喊道。

算了吧，這東西，它好像認識我，可我從來不知道它是說。還是看數學吧，搞不好我高考了還能被特招走呢。王佳看了看秦鳴手中的單詞本。

你是在做夢嗎，小總。趕緊醒醒吧。秦鳴晃了晃王佳的腦袋。

和秦鳴交往以來，謝菲的成績一直在走下坡路，尤其是這段時間上課總是睡覺，還被老師點出來了好幾次。

謝菲還在焦急的等着秦鳴的回信，卻遲遲沒有傳來。謝菲感覺時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的如此漫長。漫長到講臺上的秒針的跳動她都能感覺的到。

當謝菲終于等到晚自習結束的時候，秦鳴早已經從教室的後門跑到了宿舍。

秦鳴，你把謝菲怎麽了，一放學，我老鄉就要打我。說我是你的幫兇。王佳把謝菲寫的紙條給秦鳴。

秦鳴，你出來一下好嗎？我真的有事給你說。我不知道最近你怎麽了，如果你今天不下來，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幹什麽。給你發信息你也沒回。

哎，算了。秦鳴收起來紙條走了出去。

看着謝菲濕潤的眼睛：怎麽了，說吧。

你下來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最近怎麽了？

最近還好，沒什麽事啊。秦鳴把頭轉了過去，避開了謝菲的眼睛。

嗯，沒事就好。

嗯，你沒事了吧，沒事了走吧，送你回宿舍。

嗯，好。謝菲跟在秦鳴的後面，悄無聲息的走着。

你，最近上課為什麽老睡覺，上次月考的成績還考了個第九名。什麽情況啊？秦鳴頭也不回的問道。

呃，上次考試，失誤了，沒事，下次一定會好的。你最近好像學習有了不少進步啊，不過還要努力，知道嗎？謝菲弱弱的說到。

我啊，知道的。放心吧，好了，到宿舍樓下了，你趕緊上去吧？早點睡，明天不要再睡覺了。秦鳴說到。

嗯，知道了。你也早點睡。

秦鳴沒有說話，看到謝菲走進宿舍，又習慣性的走向操場。深深的反思了一下。抽了支煙回了宿舍。

怎麽樣了，解決了？王佳問道。

嗯，來來，小總我想給你聊聊天。秦鳴做到王佳的床頭。

聊什麽，走，咱出去聊吧，大家都睡覺了。王佳抱着被子走到了宿舍門口。

秦鳴遞給了王佳一支煙：來，抽一支吧，現在不學會，将來怎麽跟我一起闖蕩江湖啊。

王佳笨拙的夾着秦鳴點着的煙：說吧。王佳學者秦鳴抽了一口。

王佳啊，我發現，我錯了。我不是喜歡謝菲。秦鳴說道。

是嗎，我感覺，不對，你不是不喜歡她，你是真的不喜歡她啊。如果一開始你把她當成你媳婦，也許，你會改變現在的看法。王佳有力咳出了肺裏的煙氣。

不要說笑了，我是認真的。不過你以前就告訴我，我這個人現在不适合談戀愛。現在我承認這一點。可是我真的好像不喜歡她啊？

滾，你不喜歡她，一開始你招惹她幹什麽。現在你已經把一個少女的心俘虜了過來。我真想罵你一句，無恥啊。

行了，行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現在找你不是讓你批評我的，是找你尋求幫助的。秦鳴把王佳的被子搶了過來一半。

秦鳴啊。我早說過的。。。。算了，其實我能有什辦法，我只是感覺任何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保持一種較深的關系，只是這個人想從另一個人的身上取得想要的東西而已。或是物質，或是精神。但是我感覺，這兩種對任何一個人都不公平。就像現在的你和謝菲。好好想想吧？小總。王佳把被子裹了過來，站起身走回了宿舍。

秦鳴吸了口煙，讓煙在肺裏停的時間長點，他感覺這樣會使自己暖和些：對呀，我是有所圖。但是我不能再這樣了。不然我會欠她更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秦鳴将王佳扔的煙頭撿起來和自己的一起投進了牆縫裏。

第二天早上秦鳴還是起的很早，回到教室裏背着單詞。王佳是班裏最後一個進班的，打着哈欠做到坐位上：怎麽樣，想明白了沒。

哈哈，放心吧，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秦鳴，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你想好送給謝菲什麽禮物了嗎？不要送蘋果，毫無意義啊？整點新穎的。坐在前排的蕭峰轉過頭對秦鳴說。

啥，聖誕節是個什麽節日，這給蘋果有有什麽關系？秦鳴一臉懵逼得看了看王佳和蕭峰。

我其實一直很郁悶，你知道嗎？秦鳴，王佳說。

郁悶啥？

你說，謝菲為什麽會選擇你當她男朋友呢，你長的又不帥，成績還這麽差，又不是富二代，你知道嗎？已經有好幾個人追着她了。就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連個聖誕節你都不知道，你是元始人嗎王佳一臉鄙視的表情。

我靠，王佳，你一下把我的缺點都說完了，這下我好給謝菲說了。好，你接着說。

呃，你是“逗比”嗎？前排的蕭峰湊了一句新鮮詞。

我靠，這“逗比”到底是個什麽詞，上周我去老校區好多同學也這麽說我。

哈哈，“逗比”。你管它呢？反正不是什麽好詞就行了。王佳說到。

蕭峰，你他媽罵我。秦鳴錘了他一拳。

不過，秦鳴，如果聖誕節，謝菲送你東西你怎麽辦。王佳問道。

禮尚往來呗。秦鳴表示無奈。

聖誕節如期而至，似乎還下點雪，應了應景。秦鳴在別人的手裏收到了謝菲的禮物。秦鳴打開禮物看到了一整瓶的許願星，後來他才知道瓶子裏一共有521顆星星，還有一條她親自編制的圍脖。秦鳴終于明白謝菲上課為什麽總是睡覺了：謝菲啊，謝菲，你是不是傻啊。

秦鳴向來不想虧欠任何人的事或者錢財，但是這次秦鳴知道，他欠謝菲的一份感情是還不清了。

秦鳴在宿舍找了舍友的兩個小蘋果，送給了謝菲：謝菲啊，其實我不是很好對吧，老惹你哭，人長得又不帥，學習又不好，整天被老師點。以前還老欺負你。你看咱們交往的這段時間，關系還不如從前呢，搞得你的成績還走了下坡路。你看咱們是不是不合适啊。

謝菲強忍住淚水：嗯，是有些耽誤學習。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拘束。但是。。。。。好吧，你開心就好，我會等你的。

秦鳴沒有說話，謝菲也不再說話。

秦鳴在想：謝菲，真的對不起，現在真的不能耽誤你學習，你的未來真會比我美好的。

謝菲在想：秦鳴，你一定也要好好的，也許是時間不對，但是我真的會等你的。

就這樣秦鳴把謝菲送到了宿舍，看着謝菲強忍着的淚水的眼睛，秦鳴有點不舒服，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此刻的這種不舒服，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虧欠。打開□□，把昵稱深沉的改成了“記不清是你還是我”。。。。

2012年的暑假如期而至，秦鳴和母親說了個出去旅游的理由踏上了尋找于朗的旅途。。

老劉在家焦急的等着錄取通知書的到來。這天和父親交流完報哪個學校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掏出手機：周燕，你準備報那所學校。

不知道呢，應該會出去吧，因為我爸說長大了就要出去看看。對了，你呢？

我啊，考得不好，随便上一個就行了 。這幾天有空嗎。我想見你了.

這幾天啊。。。還是有點忙的，就先別見了吧。

暑假你忙什麽啊？

都說了，忙，你問這這麽多幹啥。

好的。老劉挂了電話：什麽情況嗎？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算了，既然你這麽委婉的拒絕了我，那我不能裝什麽不知道。

老劉拿出手機潇灑的輸了幾個字：周燕啊，咱們可以結束了吧。

一會老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好啊。。。

老劉看着這兩個字和後面的一串冒號，還是久久的感到不舒服。

老劉的初戀就這麽草草的收場了，沒有太過波瀾的場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今天的老劉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他覺着他輸給了“現實”，不管是高考，還是周燕。

老劉依舊看着屏幕上的字，雖然只有倆個字，但老劉明白。這是周燕早已計劃好的結局。

只是周燕自己也沒有想到，老劉的決定讓她這麽輕松的就說服了內心的所有分手的借口：好吧，既然你這麽想的開，就這樣吧。也省了咱倆都不愉快，這樣以後咱們見面還可以點個頭，問個好啥的。周燕放下手機對着空氣說，又拿出《考試招生之友》仔仔細細的尋找适合自己的大學和專業。

秦鳴坐在火車上把自己的包緊緊地抱在懷裏，出門前，母親交代過他：現在外面騙子很多，一定要注意安全。雖然秦鳴當初大大咧咧的給母親說：沒事的。媽，哪有那麽多壞人啊，放心吧。你兒子這機靈勁兒，你還不知道嗎？但是現在自己一個人看着滿車廂的陌生人還是心虛的很。但是秦鳴畢竟是一個幼稚的少年，這一路什麽都好奇的不行，總愛和坐在一起的老大爺聊聊這，聊聊那的，幸運的是這個老大爺是個好人 ，和他交流的過程中，讓秦鳴想起了于朗為什麽就那麽喜歡到處走，到處看。也許他在乎的不一定是風景，而是這種相遇也說不定。

大爺和秦鳴聊得很愉快，大爺說着自己年輕時的故事，秦鳴講着自己未來的理想。

大爺說：你和我年輕時很像啊？喜歡創造自己的故事。。不錯嗎？不過你要好好學習，這樣将來你才能創造更多更好的故事。

這是大爺和秦鳴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終點不同。所以大爺在自己的目的地下車了，看望着自己永遠牽挂的孩子。秦鳴特意下車送了大爺。

大爺真好啊，難道當老人就是這樣嗎。有那麽多可以回憶的事情。有那麽多值得開心的故事，有那麽多幸福的牽挂。希望我老的時候也能和老大爺一樣可以幸福的和別人分享我的故事。然後我一定要開一家書店或者花店，也天天抓那些偷科比海報的學生。秦鳴想到這裏就想笑了，因為曾經他和于朗就一起偷過科比的海報，當然自己沒被抓到，主要是秦鳴看到一個同學被抓住時被老板訓斥的樣子，最後老板還是把海報送給了那同學。之後秦鳴和于朗在也不忍心拿那個好心老板的海報。

秦鳴一想到這，就感覺開個書店一定很好玩。開個花店也挺好的，可以每周推出一款最漂亮的花送給自己的老婆或者第一個進店的美女：哈哈，我這次就和于朗說，讓他先開個花店，等我老了玩夠了就和他一起幹。哈哈，想想就開心。秦鳴開心的暢想着未來，他想自己的老年一定會比老大爺的精彩。秦鳴抱着自己沒有什麽東西的書包，看着火車外面的風景，想着自己的未來。期待着與于朗的見面，開心得進入了夢鄉。

秦鳴在醒來的時候是被火車裏的廣播喊醒的：北京西站已經到了，請需要下車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秦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急促的旅人，莫大的北京西站着實讓秦鳴再無睡意：于朗，老子來看你了。

哎，這位小同志，趕緊下車了，我們到終點站了。一位乘務員喊道。

秦鳴看了看最後的幾個即将下車的人：嗯，知道了。這就下去了。秦鳴把輕輕的書包背上了肩膀。經過一系列陌生的出站程序終于來到了北京西站的出口:我靠，漂亮啊，秦鳴忍不住的喊了出來。引來了一片異樣的眼神。秦鳴剛想跑出去就被一個小哥給攔下：小兄弟啊，要不要住宿，要不要工作。要不要小姐啊。

秦鳴一聽這什麽情況：我有大姐，還要什麽小姐啊，你腦子有病吧。

呵呵，小兄弟你說笑呢？哎，算了。就當我沒說，那你得住宿吧？

嗯，這個确實要，你等下我接個電話，秦鳴掏出手機：嗯，媽，我到了，放心吧。就玩幾天就回去了。放心吧。

嗯，你是不是剛下火車啊，千萬不要相信出站口的任何人知道嘛？你沒出去過，什麽都不知道，聽話，知道嗎？

秦鳴看了看一旁的小哥：嗯，知道了媽。你放心吧，你兒子機靈着呢？秦鳴挂了電話。

怎麽樣小兄弟，你看這環境多好啊。小哥指着手裏的精美客房名片。

不用，我叔叔來接我了，你看見沒？就那個。秦鳴指着遠處的巡邏車。

小哥一看笑道：呵呵，小兄弟，祝你旅途快樂，我先走了。話吧小哥撒腿就跑了。

秦鳴心想：雖然我沒來過大城市，但我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想騙我，還是回去上學吧？

秦鳴走在北京的大街上，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店，各式各樣的人群，花花綠綠的衣櫥：這就是傳說中的京城啊。奧，對了，清華大學還在這呢，我得去看看。現在得先找個賓館住下，明天去找于朗。

第二天，秦鳴背着自己的背包輾轉了好多次公交車，看着公交車外面的大世界：這就是北京啊，确實比我的那個小縣城大多了。秦鳴的眼睛不停地看着外面。憧憬着自己将來也要在這裏生活。無知的秦鳴怎麽會知道北京的平凡人是多麽的不開心和被夢想、生活壓迫的感覺。

第二天，秦鳴查了好久公交指南，輾轉了好多車輛終于找到了于朗的工作地點。

靠，終于來到這了。他媽的，這還是北京嗎，怎麽感覺來到大西北了啊。？秦鳴暗暗的罵道。

一個看工地的大爺喊道：小夥子，你幹啥的，沒看到這上面寫着閑人免進嗎？這施工重地很危險，趕緊走吧。前段時間剛出了點事故。

大爺我找人呢。我哥在這工作。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秦鳴對大爺說到。

啊，找親戚啊，你找誰啊，這裏面的工友我都認識。大爺驕傲的說道。

嗯，大爺，你們這有個叫于朗的吧？我是他弟，你幫我找一下好嗎，謝謝大爺了，秦鳴走進大爺遞了支煙。

啥，你找誰。大爺有些不确認的說道。

我找于朗啊，給我長的差不多，怎麽了大爺。

沒事，沒事。我進去給你找找去。不過你和他什麽關系啊。大爺又問了一句。

大爺，我剛才不說過了嗎，我是他弟。

不對啊，我沒聽于朗說過他有個弟弟啊？

啊？我是他以前一起上學的同學，因為關系太好了，我就一直叫他哥，秦鳴撓了撓頭。

奧，這麽個回事啊，不過你不知道他。。。。大爺不說話了看着秦鳴。

嗯？我不知道他的電話，本來是來這旅游的就順便來看看他。秦鳴撒了個小謊。

嗯，唉。。。。好吧。我去給你找一下。大爺轉身走向工地：哎，小于啊，你這孩子，哎。。。。

這大爺，還不抽煙，好習慣啊。秦鳴自己點了一支煙：他媽的。于朗，你小子真夠拽的。老子都來到這了，還不來接駕。等會不得錘你兩拳，老子今天就不姓秦。秦鳴朝空氣中打了兩個勾拳。

一支煙的功夫，大爺帶着另一大爺小聲的讨論着什麽，來到秦鳴的跟前：小夥子，這是于朗的師傅。。。大爺介紹完就搖着頭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你是，秦鳴？師傅問道。

你是于朗的師傅啊。我知道，于朗總是在信裏提到你。那你也是我師傅。秦鳴主動地遞了一支煙。

師傅接下煙：走，小夥子，師傅，請你吃飯去，找到這，很累吧，你還挺不錯，于朗第二次來找我，還是我去接的他。走，師傅請你吃點好的，補補體力。

師傅，于朗呢？咱們一塊去。我來這，就是看他的。秦鳴看着師傅。

走吧，小夥子，他一會就來。走，咱先吃。師傅帶着秦鳴來到了一個工地旁邊的小炒店：來，想吃什麽就點，這老板是我老鄉，都是外地的。做的菜可好吃了。

嗯，師傅，你太客氣了。秦鳴客氣的說道。

師傅，于朗在這幹活，愛不愛偷懶，以前我們上課的時候，他老是逃課。秦鳴笑道。

師傅也不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廉價煙和一封未寄出的信：小鳴啊。于朗走了。這是他給你的最後一封信。

啥，這小子又走了。他不剛回來嗎？這小子。讓我白跑一趟。秦鳴正想拆開信。

小鳴，我是說，他走了。。。師傅深沉的抽了一口煙有強調了一遍。

我知道，師傅，你剛才說過了。

我是說，他走了。。。師傅放慢語速又說了一遍。

秦鳴看着師傅的眼睛，突然想到剛才的大爺随口說的事故。好像明白了師傅所說的這句話：師傅，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半個月前的一天下午，我們在18層工作的時候，于朗太年輕，也太大意，沒有帶安全扣。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了。。。于朗是個好孩子，幹活從來不偷懶。喜歡旅游，喜歡看書，喜歡寫信。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他。這封信是他一個月前托我給你寄過去的，一直沒來的及，你看看吧。。。。。

秦鳴告別了師傅坐在公交車上想着師傅的話，拿着于朗給他的最後一封信。還是看着窗外。：你他媽的，就該死知道嘛？靠。。。秦鳴把信攥的緊緊的。看着一車陌生的乘客，眼睛裏終于流出了第一滴淚水。他已經忘了上次流淚是什麽時候。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謝菲發來的短信：笨蛋，我聽王佳說你去北京了。好玩嗎。看到你一直想去的清華大學嗎？人生地不熟的注意安全。知道嘛？

秦鳴沒有回任何信息，随手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收拾了一下心情打開了于朗的最後一封信：

秦鳴：

這是老子給你寫的最正規的一封信，你他媽好好的給我讀，聽說你要來，我太他媽興奮了。先讓你羨慕一下我，看到沒這都是我這幾年去過地地方，漂亮吧。不給你顯擺了，等你來了就聽我給你一件一件的吹牛吧？在你來之前我得多掙點錢，讓你見識見識這大首都的美麗，你他媽一直都想着“清華大學”我都計劃好了，你來的第一天，咱們就去清華大學看看去，那裏面肯定有好多美女，其實我也想去看看，嘿嘿。。。你暑假過來咱們一起去看。奧，對了，我師傅看過你給我寫的信，他說這次你來了一定要請你吃飯，好好給你聊聊人生，談談文學。

你上次說你談了個女朋友，還分手了。哈哈，我還不知道你，就會給我吹牛，就你長成這樣還有女孩喜歡你？你自己相信嗎？我是不信，如果讓老子相信，你這次把她帶來。這個事就先這樣說了。對了，我前幾天去網吧上網，突然看到有征兵的，我一想，當個兵也不錯。又能去很多地方了。我想好了，今年過年我就回家看看。你說的對，我他媽能有什麽想不通的？正好和我家人商量一下，我去當個兵去。整不好你下次見到哥哥我就成大将軍了呢？

秦鳴擡頭看了看車上的乘客又換了一批又繼續看着信笑了笑：就你他媽的能吹。還大将軍。。。

秦鳴看的很慢，他害怕讀完了，就在也沒有于朗的消息了。

我他媽最了解你了，現在肯定在罵我，對不對？。不過我給你說真的，我還真想去當兵去，其實我就想多體驗，多經歷。你知道我是閑不住的。這樣等将來我再見到你們幾個的時候，就又可以吹你們不知道的牛皮了。想想就開心。

看到我師傅了嗎？我師傅常說：人啊，要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樣才能有閱人無數的能力。雖然我一直不明白，更沒有太多時間去讀萬卷書，但我一直想出去走走。你也不要老呆在學校。上次你說你以後一定會比我更瘋狂，但你又怎麽知道明天的事情，你不要總是說明天幹這，幹那，你怎麽知道後天的事情不會打亂明天的計劃。所以要活在當下。奧，這個話題好想以前咱們就說過了。我有時很他媽的奇怪，我本來是一個多麽潇灑的人啊，可每次給你交流我都感覺，我瞬間就老了。是你影響了我，以後不要和老子寫信了，下面留了電話。以後打電話。

行了，不給你說了，我得好好工作，不然你來了就沒得玩了。

祝你學業有成，最好是找到愛情，哈哈。不過，我還真不看好你。趕緊來吧。

于朗。

秦鳴，走出了與于朗的對話。慢慢的将信折的整整齊齊放在了書包裏。

小夥子，到終點站了，下車了。公交司機喊道。

秦鳴，沒有說話揉了揉眼睛下了車。

于朗啊，走了。看來我不怎麽喜歡北京這個城市。更不喜歡清華這所學校。你在這好好的，我得用我的方式尋找我的明天，不能在跟你學了，你他媽也不值得老子學習。老子也不接受你的祝福。秦鳴點了一支煙，放在了垃圾桶旁邊：來，抽一支。秦鳴看着垃圾桶邊的煙，坐上了前往火車站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