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親戚
“咦，這不是二珂和清源嗎，你們家裏今早上不是沒做生意嗎，怎麽這會子在這裏？”在要出城門的時候，尹珂二人意外的碰到了駕着驢車也要出城的顧彤，驢車上還坐着她的夫郎李氏。
“彤姐，姐夫。”兩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雖說顧彤人不錯。但李氏似乎對他們有些意見，還是不要表現得太熱絡得好。
顧彤夫妻二人今日是去城裏送貨并結賬的，可誰知那家掌櫃的尋了各種由頭跟他們哭窮，到最後花了大半天功夫磨破了嘴皮子也只收了小半。李氏本來心情就不舒爽，再看尹珂他們一臉滿足。牛車上的籮筐幹幹淨淨，心裏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張口就道：“人家鼓搗出能賺大錢的東西了，自然要小心些避開人，省得被我們這些外人學去了搶生意！”
這話一出，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顧家做面包做果醬的事重來沒有瞞着誰，就說顧千陽的那些小夥伴都時常跑去看。做出來的能吃的實驗品也都送給幾個鄰居嘗過，那面包窯的搭建方法顧二桃也知道。本來這東西就是人類的智慧，尹珂并沒有想過藏私，誰若是想分一杯羹他們也不會有什麽不滿。
可是現下李氏的話倒顯得他們多麽小氣多麽怕旁人搶了生意似的，這如何能讓人心裏舒服。
顧彤也發覺尹珂夫妻二人臉色有點難看，連忙解釋道：“別理你姐夫，一天天兒的胡說八道！自己沒本事讨到錢拿別人出氣！”暗暗瞪了自家夫郎一眼，又對尹珂他們道：“你們這是去賣那個面包？生意可還好？”
尹珂幹笑一下，“還成，有那閑錢的貪新鮮的會買幾個。”
兩家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趕着車回了村，在路口告別後尹珂頓時長長舒了口氣。她本就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穿越過來這段日子裏經常接觸鄉親和客人這才練出了一點，剛才這尴尬的一路頓時又讓她回到最初狀态了。
“人家說人家的，我們過好我們的就是了。”一路都沒怎麽做聲的顧清源輕聲安慰道。這麽多天相處下來，他也摸到了些尹珂的脾氣。
尹珂點頭，摸摸沉甸甸的錢袋，心情好了不少。“嗯，我知道。今天生意挺不錯的，若是之後一直都有那麽好的生意就好了。”
“會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顧清源的語氣中也對未來充滿着憧憬。
回到家點了點錢，六百多個銅板，還有五錢銀子，今天的收獲着實不錯。
“這銀子……”尹珂把那粒銀子拿起來瞅了瞅。這銀子造型很是別致，竟是鑄成了一個蝙蝠的樣式。雖然并不十分細致，但還是能看出來的。
顧白蘭本來坐在火塘邊烤火，聽見尹珂的聲音便轉頭過來看了一眼。這一看讓她有些驚訝，“咳咳，二珂，這是你們今日賺到的？”
“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給的定錢，說是明天一早做幾十個面包送到碼頭去，她家主子要帶回京城。”尹珂老實交代了，又問道：“娘，這碎銀子有什麽問題嗎？”
顧白蘭聽她說完來歷便安下心來了，“你若說是個，咳咳，是個平頭百姓給的那還有問題，若是丫鬟打扮的給的應該沒什麽。”看尹珂一臉疑惑，便解釋道：“咳咳，京城公侯權貴之家便喜歡把銀子鑄成各種樣式打賞下人，大的十幾二十兩也有，小的也就五錢一兩。咳咳，無，無妨的，應當是有什麽貴人路過湛洲，看上了咱家的東西。明日你們把東西準備好就是了，若是貴人喜歡，咳咳，以後可能還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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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珂點頭，先不說貴人以後還會不會買。她得了這麽多‘小費’自然也是要好好把東西做好的。
顧清源在廚房忙活着，尹珂把錢數清楚了收好，一位不速之客卻登門了。
“親家母，二姑，我來看看你們！”還未進門，來人的尖利聲音就遠遠響起。是尹傲寒的夫郎錢氏。
他怎麽來了？腦海中浮現出剛醒來時的狀況，尹珂微微皺眉，把手中的錢袋迅速藏好。
錢氏是那種認錢不認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子。當初眼饞他們顧家的彩禮時一口一個‘親家母’叫得親熱，之後尹珂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又為這那點錢來大鬧，現在尹珂好了還清楚了，她又一副友愛親戚的樣子出現了！
尹珂看不慣這樣的極品，顧家三人也都看不慣，所以都不想理他。還是顧清源看在尹傲寒的面子上給他端了個凳子，倒了杯白水。
“哎喲我說妹夫，怎地這般小氣，我大老遠過來也不給放兩片茶葉？”錢氏嬉笑着用玩笑地口吻抱怨，仿佛和他們顧家很熟稔得樣子。邊說邊還站起身來自己去翻，“……茶葉在哪呢？”
尹珂一陣火氣上湧，恨聲道：“我家哪來的錢買茶葉，姐夫若是想喝茶怎不自己帶些過來。”湛洲物産豐富，粗茶價錢倒也不貴。莊戶人家走親戚帶上一包也算是個禮，錢氏可是兩手空空什麽也沒帶來。
“二姑這話說的。”錢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誰不知道顧家家底厚着呢，最近還搗鼓出了什麽烤的面包子，錢就像天上掉下來那麽容易賺。心疼這點子茶葉，沒的叫人笑話。”
自從他上次被尹傲寒斥責了一次之後倒是安分了幾天，可是卻把這筆賬記在了顧家身上。今天聽同村的從城裏回來的村人說起顧家新做的吃食生意特別好，又想起之前自家妻主拿了十兩銀子去給顧家。心裏頓時就不太舒爽，這才跑了過來想看看能不能占點什麽便宜。
他是聽說傻二丫清醒了，可卻也沒把她當回事。當了十幾年傻子的人就算清楚了，又能厲害到哪裏去。那顧家還不是孤兒寡母的！
他滿心以為能從顧家嘴裏問出那面包子的做法，再不濟也能混幾個錢，沒成想這傻二丫竟然變化這麽大。被她冷冷盯着的時候他竟然有些發憷！
“姐夫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待會天黑了路不好走。”沒工夫跟他繞彎子，尹珂開門見山問道。她才不信這人是單純來走親戚的，八成是另有所圖。
錢氏張口就道：“路不好走你們不是有牛車……”不過在尹珂的注視下卻終歸沒把話說完，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也直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娘病了，需要錢買藥呢。我家妻主說前些日子借給二姑十兩銀子贖牛車，親姐妹也要明算賬，所以我尋思着來讨要一下。”
他瞅瞅尹珂，又瞅瞅顧白蘭，“若是沒有銀錢的話，用牛車或者是面包子的制作方法抵也成。既然二姑不肯出錢，那就只能我們大房的自家去賺錢了。”
尹珂差點給他氣笑了，“大姐一個月工錢都有十幾二十兩，你好意思和我要錢？”
錢氏皺眉，“二姑，百善孝為先呢。爹娘生你養你不容易，你說你長了那麽多年一分錢都未曾供養過爹娘，如今她病了你怎能不管不顧呢？況且那十兩銀子是我家妻主借你的，還不收利息只需還本金就可，你連這都要賴？”
尹珂冷笑一聲，站起身一把抓住錢氏的衣領。
“老娘還就賴了，怎麽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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