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日
這是一家位于鬧市區的KTV,不算豪華,卻別具一格,另有一番風味。包廂訂在5樓的貴賓廳,空間非常大,可以同時容納20多人。包廂正對面以及左右兩邊整齊的擺放着一排長沙發,中間是超長的玻璃透明茶幾,牆上是52寸的超大液晶屏,左右兩邊還各有1臺24寸的小型液晶點歌屏。畢竟是KTV,燈光以及色調還是偏暧昧了點。
顧小莫對包廂非常滿意,吩咐服務員又叫了一些水果和飲料。她坐到點歌臺邊給自己點了首生日快樂歌,按了循環播放,一下子,包廂裏飄起了熟悉歡快的音樂。
餘哲學去洗手間了,她拿出粉餅補起妝來。正顧自擦着口紅,就看到包廂門被服務員推開了,3男5女被服務員帶了進來。她連忙收好口紅,有些慌張的站起身,微笑着說,“你們是阿哲的學生是吧,趕快來坐。”
顧小莫看着這群孩子,不,應該稱呼他們少年,3個男孩一副乳臭未幹的模樣,倒是那5個女孩,長得整整齊齊的,明顯化過妝,看着她們精心裝扮的樣子,顧小莫心裏微微不悅,這算什麽?特別是當她看到走在最後面的伊楊,那個女孩,天哪,那麽漂亮,自己已經算是漂亮的了,可是那個女孩一身白裙飄飄,像是從畫中走來的,兩彎似愁非愁籠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情目……“難道,她就是那個給餘哲學寫情書的周曉曉?”
正思忖着,餘哲學與唐光傑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伊楊時,餘哲學明顯怔了怔。他稍顯不一樣的目光被顧小莫盡收眼底。她微笑着上前,用手攬過餘哲學的手臂,對着伊楊說,“你們餘老師經常說起你們(暈,餘哲學心想,我什麽時候跟她說起過他們了),讓我來猜一猜,你叫周曉曉對嗎?”說着一副篤定的模樣看着伊楊。衆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伊楊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周曉曉,我叫伊楊!”
什麽,竟然不是周曉曉?顧小莫的頭開始大了,她有點尴尬的拉着餘哲學撒嬌,“你看看,我都鬧笑話了,都怪你,不帶我見見你的學生,不然就不會鬧笑話了。”說着又瞟向伊楊,“對不起哈,下次我記住了,你們是阿哲的學生,他當你們自己的弟弟妹妹,當然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了,大家随意,今天是我生日,玩的開心哦!”
董華代表衆人将禮物交給顧小莫,朝錢蘇蘇吐了吐舌頭,錢蘇蘇對她聳了聳肩。
張健一看茶幾上只有水果與飲料,嚷着今天一定要喝點酒,被餘哲學制止了。朱偉捏着嗓子說,“魚頭,今天日子特殊,稍微來點啤酒吧,不然沒氣氛,你放心,我們就叫一箱好了。”還沒等餘哲學回複,他已經按了服務鈴,讓拿一箱啤酒過來。
“胡鬧,小孩子喝什麽酒,這不是有飲料嗎?”餘哲學略顯嚴肅的責備朱偉,那邊顧小莫趕緊顧來打圓場,“今天是星期六,他們明天又不上課,稍微喝點沒關系的。”“是呀,魚頭,說不定你酒量還是我好呢。”董華挑釁的看着餘哲學,餘哲學望着一臉妝容的董華,又氣又好笑,什麽鬼呀,這幾個家夥幹什麽呢,整成這樣,當化妝舞會呢。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些小鬼化了妝都挺美的,特別是伊楊,想着他又瞄了一眼坐在角落的伊楊,見她一身白裙端坐一邊,雙目正盯着點歌屏裏放的歌發呆。“點到為止就好,女孩子喝什麽酒。”餘哲學瞪了一眼董華,董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來來,我們玩成語接龍,一個人先說個成語,接的那一個一定要從最後一個字接起,音同就算過關,接不上的罰酒。”朱偉看大家略顯拘束,于是提議。“我贊成!”“我也贊成!”“喂,伊楊,你怎麽說?”朱偉見伊楊沒有表态。
“你們玩,我聽歌就好。”伊楊淡淡的說。“哎,那不行,今天你們師母生日,你不能搞特殊。”唐光傑跑到伊楊身邊,坐在她邊上,笑嘻嘻的湊近她說。伊楊不自覺的向外挪了挪身子,有點意外的望着唐光傑。她與唐光傑并不熟悉,平時也就見面打個招呼,突然今天挨她那麽近,實在有點意外。
“就你事多,拿去。”餘哲學走到唐光傑身邊,一把把他從伊楊身邊拉起,遞給他一瓶啤酒。“你什麽意思,挑釁呢?”唐光傑笑嘻嘻望着餘哲學,接過啤酒,揚起脖子一口子喝了個精光。“哦,好厲害。”朱偉、董華他們起哄。
唐光傑挨近餘哲學,湊到他耳邊說,“你吃醋呢?紅玫瑰、白玫瑰,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呀?”說這笑嘻嘻的走到一邊去了。留下餘哲學呆呆的站在那裏。顧小莫趕忙起身把餘哲學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說,“開始玩游戲了,我先來,我說一個‘一心一意’”、“意氣風發”董華接,“發揚光大”、“大小不一”、“一見鐘情”唐光傑斜眼瞄了一下餘哲學,暗暗發笑。“情不由衷”、“忠心耿耿”……轉了一轉又一轉,除了顧小莫與張健輸了幾次外,其他人都沒輸過。
“不好玩不好玩,就我們倆個老輸,換唱歌接龍。”顧小莫又想餘哲學撒嬌。
“随便,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唐光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唱歌可是顧小莫拿手的,她拿起話筒,檀口輕啓,緩緩吐出,“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這唱歌明顯不是伊楊強項,所以還沒到一圈,自己就接不下去了。“來吧,罰酒一杯!”朱偉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啤酒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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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喝酒。”“不喝也要喝,願賭服輸。”兩人争執不下,“朱偉,別鬧了,讓伊楊喝飲料吧。”餘哲學走過來,拿走朱偉的酒杯。“什麽意思,魚頭,你又偏心,不行,不喝酒那就表演節目,給我們大家唱首歌也行。”“好好,唱首歌吧。”錢蘇蘇平跑過來興奮的說,“伊楊唱那首‘相思的債’,太好聽了。”“蘇蘇。”伊楊用腳踢了踢她。“好好,那麽伊楊給大家唱一首吧。”顧小莫有意要為難一下伊楊。“我不會,那首歌高音部分我唱不上去。”“沒事,唱不上去我幫你唱。”見顧小莫充滿挑釁的眼神,伊楊心裏頓時一股不服輸的勁冒了上來,“好吧,請顧老師指教。”
音樂緩緩響起,包廂裏一片安靜……
我是一個獨倚寒窗的女孩
紅塵中誰能了解我的無奈
世事難留兩情難猜
一生等待難把一瓣心香采摘
我是一個癡心難改的女孩
問世間誰能聆聽我的感慨
素弦聲斷淚濕香腮
一生徘徊走不出這相思的苦海
你闖進了我的心裏真情灌溉
我卻為你萬千感慨默默等待
如果我的愛只能在心裏深埋
我願揣你在溫暖的心懷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來
我卻為你愛到心碎癡心不改
如果我的愛只能在夢裏表白
我願沉睡萬載永不醒來
我是一個癡心難改的女孩
問世間誰能聆聽我的感慨
素弦聲斷淚濕香腮
一生徘徊走不出這相思的苦海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來
我卻為你愛到心碎癡心不改
如果我的愛只能在夢裏表白
我願沉睡萬載永不醒來
今生無緣與你相親相愛
來世我再還欠你相思的債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來
我卻為你愛到心碎癡心不改
如果我的愛只能在夢裏表白
我願沉睡萬載永不醒來
優美的旋律,凄美的歌詞,略顯稚嫩代入感很強的聲音,一時間大家都沉浸其中。顧小莫不得不承認,和她音樂學院專科畢業生相比,伊楊不論是在唱詞上還是技巧上都不如她,然而自古音樂以情動人,這首歌居然被她唱得纏綿悱恻,心痛不已。若不是有過如此強烈的感情,怎麽能演繹出如此以情動人的歌聲?她的臉色陰晴不定,她瞄了瞄一旁的餘哲學,見他蹙眉沉思着,再看那個白衣女孩,眼裏滿是淚水,只差一點,就要滴落下來。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伊楊沒想到自己也情緒失控,這首歌唱出了她的心聲,唱出她的掙紮與無奈,為了不讓他們看到自己失态的樣子,她推門而出。
望着鏡中雙頰排紅,雙目盈淚的自己,伊楊真恨自己不争氣,說好的無所謂呢,說好的不在乎呢,為什麽看到顧小莫挽着他的手,她會有鑽心的痛,難道自己真的不可救藥了?
“呦,哪來的小妹妹,那麽漂亮?走,陪大哥唱歌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洗漱臺的另一邊,站着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家夥,那家夥說完,晃悠悠的走近伊楊,伸出手去。吓的伊楊偏轉頭,本能的伸出雙手去擋,卻不想被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死死抓住手腕,“啊!”她驚聲尖叫起來。
“你怎麽還在這裏?大家都在等你。”一個熟悉的音聲傳來,她回頭一看,抓住他的是餘哲學,不是那個喝醉酒的家夥,餘哲學雙目含怒,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邊,拖着她不由分說的往前走去。一旁的醉漢撈了空,一臉懵逼樣。
“你放手。”伊楊掙紮着想擺脫他的大手。可是對方的手像鐵箍一樣,緊緊地抓着自己,不容她半點動彈。她被他抓得生疼,“你放開,你弄痛我了。”伊楊溫怒,餘哲學還是頭也不回,拽着她繼續向包廂走去。
看着餘哲學一臉怒容的拽着伊楊從走廊過來,顧小莫似笑非笑的站在包廂門口,望着他倆。她看到他拉着她的手,不,确切說是抓着她的手腕,她好像還在掙紮,自己怎麽就從來沒有被他主動牽過手,如果這算牽手的話。看到顧小莫站在門口,餘哲學一愣,卻并沒有放手,伊楊看到顧小莫,吓得猛地抽回手,轉身走進包廂。
伊楊發現,等她回來的時候,整個包廂的氣氛很詭異,大家都盯着她,弄得她不知所措。過了很久,顧小莫走了進來,她拿起沙發上的風衣以及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大家面面相觑,伊楊更是心虛。“真是的,你又沒做什麽,你怕什麽。”伊楊給自己打氣。
一會兒餘哲學走了進來,看不出什麽表情,他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衣服說,“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家吧!朱偉,張健、張鵬,你們送董華他們回學校,注意安全。”
一場生日趴最後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