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傷情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作用,餘哲學發現,從醫院回來後,伊楊明顯變了:她不再多話,努力學習,連課間10分鐘的休息時間,她都留在座位上做練習題。更重要的是,她對他态度冷淡,當然不僅僅對他一個人,她對任何人都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

更讓餘哲學受傷的是,她人前人後,禮貌的喊他“餘老師。”哪怕是她到他辦公室交作業,也會先喊,“餘老師,作業放在哪裏?”這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她以前不管人前人後,都不願意喊他老師,一直是用“你”稱呼他的,突然畫風一變,變得彬彬有禮了,讓餘哲學渾身不舒服,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深深刺痛他了,可是他又不好說什麽。

終于迎來了高考的日子……

三天時間既興奮又煎熬,當最後一場考完後,同學們如釋重負的走出考場,各種尖叫聲,呼喊聲響徹雲霄。餘哲學照例等在考場門外,看到大家陸續出來,他微笑着上前一一拍肩鼓勵。當他看到伊楊與錢蘇蘇并肩走了過來,迎上去微笑地打招呼,“怎麽樣?都沒問題吧?”

錢蘇蘇看了一眼身邊的伊楊,又看了一眼餘哲學,“伊楊,我去那邊等你。”說着錢蘇蘇準備先行離開。“不用,蘇蘇,我們一起走。”伊楊一把拉住錢蘇蘇,轉頭對餘哲學說,“考過就好,不去想它,餘老師,我們先走了。”說着拉着錢蘇蘇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餘哲學呆呆地站在原地,內心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她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冷淡?難道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一連3天餘哲學都呆在教師宿室樓裏沒有出門,他盤腿坐在床上,雙目赤紅,胡子拉碴,全然沒有平日裏的潇灑。

“難道她那麽快就忘記自己的承若了嗎?自己願意等她大學畢業,她也願意與他一起攜手渡過四年大學生涯,為什麽一下子什麽都變了?伊楊冷淡的态度深深刺傷了他,餘哲學寧願她站出來跟他說,她後悔了,她放棄了,在老窩山說過話統統不算,他也不希望她對他視若無睹的樣子。

唐光傑敲了他幾次門,都被他以寫稿子為由擋了回去。不停有學生過來看望道別,他也閉門不見。

“阿哲,你在房間呆了三天了,都沒看你出來過,你沒事吧?什麽稿子寫得連飯也不用吃嘛?”唐光傑在房門外喊。餘哲學沒有理他。“喂,你再不開門,我撬鎖了哦。”說着唐光傑用手猛拍了幾下門,裏面還是沒動靜。

“見鬼了,這家夥玩什麽?”正顧自嘀咕着,“咚咚咚”有人敲門。唐光傑走到客廳“誰呀?來了。”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董華與張健,“你們來得正好,你們餘老師走火入魔了,已經3天沒出房間了。”“什麽?”董華與張健互相對視一眼,心下已然明白了幾分。“我試試。”董華走到餘哲學房門外,用手輕輕地敲了幾下門,“餘老師,是我,董華。”半響,裏面應, “什麽事?”聲音聽起略略沙啞。

“餘老師,還有我,張健,我們能進來嗎?”張健試探性的問。裏面沒有聲響。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門開了。董華與張健望着雙目通紅,臉色蒼白,還胡子拉碴的餘哲學都吓了一跳。“進來吧!”餘哲學打開門後,又顧自走到床邊,盤腿坐了下來。

大白天的,房間裏還開着燈,厚重的窗簾将一點點可憐的陽光都擋在外面,屋子裏顯得很暗,所以盡管開着燈,倒也不顯得突兀。董華望着淩亂的書桌以及“邋遢”的餘哲學,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向儒雅倜傥的餘哲學,怎麽幾天不見,那麽憔悴?

“有什麽事嗎?”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餘哲學打破沉默。

“哦,是這樣的,我們幾個班委商量了一下,下周一舉辦一個小型謝師宴,想過來确定下細節,具體時間,出席人數。”張健搶先說。

“是的,魚頭,感謝你三年來一直陪着我們,真的要離開了,還真有點舍不得。”畢竟是女孩子,雖然董華生性豪爽,但一到大家畢業後各奔東西,不免還是有點傷感。

餘哲學轉頭看着他倆,不錯,他們都是優秀的學生,考進一本根本就不是問題。“你們看着辦就好,無所謂答謝。看你們考上好的學校,有個好的前途,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慰。”餘哲學頓了頓又說,“你們兩個填報的學校應該都沒問題,就是專業問題,在大學裏選自己喜歡和有興趣的專業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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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那宴席,你看?”董華還想跟餘哲學說說細節,卻被餘哲學揮手打斷,“沒事,你們定好時間告訴我就好,我肯定過來,給你們踐行,恭喜你們考上大學。”

“那好吧,我們商量好告訴你。”董華與張建起身告別。餘哲學把他倆送到門口,揮手告別。

“喂,你怎麽這副鬼樣子,失戀了?”唐光傑湊到餘哲學身邊瞅了瞅他,一臉無奈的說,“你那個小情人有那麽磨人嗎?”餘哲學聽到“小情人”兩個字,回頭狠狠地瞪一眼唐光傑,

“無聊。”甩他兩個字。

唐光傑被他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喂,你自己照照鏡子,看我有沒有瞎說。”看着餘哲學走進房間,“呯”的一聲關上門。唐光傑搖了搖頭,“沒救了。喂,阿哲,說真的,有什麽大不了的,人家不是考完試了嘛,直接找她說清楚不就好了。”唐光傑是了解餘哲學的,也是他第一個把學校裏,有關他與伊楊的傳言告訴他的。對于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他自然是不信的,自己跟餘哲學合租一個屋子,怎麽會不了解彼此的秉性,再說他也重來沒有看見伊楊留宿在餘哲學這裏,或者餘哲學有徹夜不歸過,(雨夜那次唐光傑并不知道,他以為餘哲學真去看電影了)

但是他也是看得出他們兩個彼此都有點意思,不過他覺得很正常,男未娶,女未嫁的,就算是學生又怎麽?只要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不影響雙方的工作、學習,談個戀愛很正常呀。所以他是站在餘哲學這一邊的,想想看,把自己的學生變成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很浪漫呀!

這邊唐光傑還在思索着怎麽勸說餘哲學,那邊餘哲學“呯”的一聲又把門打開了,他毫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唐光傑,徑直走到洗手間去了。

聽着洗手間傳來的嘩嘩水聲,唐光傑微笑着大喊,“要吃點什麽,我下樓去買。”

“随便”

“好類,我叫老板燒個‘随便’出來。”唐光傑哼着小調下樓買吃的去了。

那邊,從餘哲學房裏走出後,董華與張健一路上都不說話。

“董華,你有沒有覺得魚頭很可憐?”張健問。“什麽可憐呀?”董華懶懶地應。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不說而已,我覺得伊楊有點過分,是她先招惹的魚頭,人家當回事了,她又不理人家,算什麽。陳立明也是這樣,高一的時候還看他們挺好的,後來就理人家了。”張健為餘哲學打抱不平,三年相處他從來沒見餘哲學如此落寞的樣子。

“你不要亂說,誰知道他們怎麽回事情,不過我認同你,我也覺得這次伊楊有點過分,自從她上次發高燒後,我看她就沒怎麽理過魚頭。”

“什麽叫沒怎麽理過,人家根本不理他,我看到好幾回,魚頭想跟她說話,她都管自己走掉,一點面子也不給魚頭。”

“哎,算了,這種事情誰知道,等會我告訴她一下魚頭的狀況,看她什麽反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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