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燒

錢蘇蘇去食堂替伊楊打包好晚餐,帶上樓去。一個下午了,不知道伊楊好點沒有。錢蘇蘇打開房門,“伊楊,好點沒,我給你把晚飯打包上來了。”錢蘇蘇把晚餐放在桌上,見伊楊還蒙着頭在睡覺,走近,拉開被子,“起來吃點東西。”卻發現伊楊臉色潮紅,雙目緊閉。

“伊楊。”錢蘇蘇用手摸了摸伊楊的額頭,天哪,熱得燙手,糟了,怎麽會發高燒了呢?

“伊楊,你醒醒,我是蘇蘇。”錢蘇蘇焦急地推着伊楊。可是,對方迷迷糊糊睜開眼又閉上。糟了,得趕緊送醫院。錢蘇蘇馬上跑到自己寝室喊來董華、郭佳儀,三人急急忙忙跑到伊楊房間,又是喂水,又是敷毛巾。“不行,蘇蘇,你趕緊去告訴魚頭,她身上那麽燙,燒壞腦子就慘了,趕緊去醫院才行,我們這樣不行的。”董華握着伊楊滾燙的手說。

“現在這個時候,就不知道魚頭回家了沒有?我馬上去看。”

女子800米都沒跑那麽快過,錢蘇蘇一口氣跑到餘哲學辦公室,還好還好,辦公室燈還會亮着。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敲着門,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餘哲學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開門。門一打開,見錢蘇蘇喘着粗氣,“伊楊發高燒了。”“什麽?”餘哲學想也沒想轉身快步跑向學生寝室,“等我下,魚頭。”錢蘇蘇後面追。

看到董華以及郭伊儀一個在給伊楊換額頭上的毛巾,一個在用冷水搓她手心,而伊楊面色排紅,雙目緊閉。“她怎麽了?”餘哲學一個健步沖到床前,俯身用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燙的吓人。“不行,趕緊去醫院。”餘哲學拉開被子,一把将伊楊抱了起來。轉頭對錢蘇蘇說,“蘇蘇,你把伊楊外套帶上,跟我走,董華、佳儀就不要過去了。”說着急匆匆抱着伊楊下了樓。伊楊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餘哲學抱着自己,暈暈乎乎地說,“不要去。”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伊楊,你沒事吧,馬上就到醫院,堅持一下。”餘哲學抱着她,感覺像抱着一團火,她身上燙的吓人。他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同時懊惱自己怎麽不長一對翅膀,這樣就可以飛到醫院了。

幸虧,衛生院離學校不遠,大約20多分鐘。餘哲學滿頭大汗的把伊楊交到護士手裏。

“40多度了,連溫度計都測不出來了,怎麽搞的,發那麽高的燒,現在才送來?”護士看了看溫度計,責備餘哲學。

“不好意思,剛剛才發現。”

望着滿頭大汗的餘哲學,護士輕蔑地說,“你要是再晚點,你女朋友腦子就燒壞了。”聽到護士說女朋友,餘哲學跟錢蘇蘇同時愣了愣,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解釋。護士轉身拿了護理包打開,“我先給她打退燒針,然後吃點退燒藥,過2個小時,如果溫度還不退,這個藥再喂她吃15毫升。”說着把一瓶粉紅色的液體藥交給了餘哲學。

“好的,知道了。”

看着護士替伊楊打了退燒針,又喂了藥,餘哲學緊張的心才稍稍緩和下來,他與錢蘇蘇一人一邊,坐在伊楊病床前,怔怔的望着伊楊出神。

“怎麽會發燒呢?”餘哲學問:

“可能是我的緣故。”錢蘇蘇低着頭。餘哲學把目光轉向錢蘇蘇,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中午的時候,我跟伊楊說……”錢蘇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說學校都在傳你們兩個的事,估計她聽了受了刺激。”

“你跟她都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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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麽,就是他們怎麽傳的,我怎麽說的。”錢蘇蘇膽怯的看了一眼餘哲學。

“那他們怎麽說呢?”

“算了,不要問我,我不敢說。”

“你不是已經對她說了嘛,那麽又何必在乎再對我說一次。”餘哲學瞪着錢蘇蘇,“你放心,你盡管說,我承受的了。”餘哲學知道學校師生都在傳他們,可是究竟到什麽程度,其實他并不知道。

錢蘇蘇咬着嘴唇,“我不想說。”

“如果我要你說呢?”

錢蘇蘇沉默了大約5分鐘,一咬牙擡起頭注視着餘哲學,“是你叫我說的,好吧,伊楊懷過孕嗎?”錢蘇蘇反問,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什麽?餘哲學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太過分了,難怪伊楊承受不了。他忽然有想揍人的沖動。看着餘哲學眼裏冒出的怒火,錢蘇蘇害怕的低下頭去,“是你讓我說的。”錢蘇蘇小聲嘀咕。

餘哲學努力克制着怒火,語氣淡淡地說,“我以為你是伊楊最好的朋友,看來事實不是這樣的。”

“什麽,我本來就是她最好的朋友。”錢蘇蘇聽餘哲學那麽說,有些不服氣。

“如果你是,你就不會問剛才的話。”餘哲學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

錢蘇蘇的臉立馬紅了,是的,她其實也沒相信伊楊,如果相信她又怎麽會那麽問。但是她不甘心,“可是,可是他們說傳達室的張大爺親眼看到的,你跟伊楊在學校值班室……”錢蘇蘇沒往下說。

聽到張大爺,餘哲學想了起來,是的,那一夜風雨交加,他來學校拿稿子,跟張大爺說,拿了東西馬上走,結果得知伊楊一個人在宿室,擔心她一個人害怕,故意跑到值班室弄出響聲,想暗示她別害怕,下面有人。沒想到伊楊自己跑了下來,他們就聊到半夜,然後自己幫她拿被子,她睡在值班室,他坐等到天亮。确實從那一刻,他對伊楊有了異樣的感覺,可是自己并沒有輕薄她,更不可能輕薄她,為什麽被傳成這樣?

“如果我說,我們是清白的,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可是你是喜歡她不是嗎?”

“是的,我承認,我喜歡她!”

餘哲學突然覺得如釋重負,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錢蘇蘇沒想到餘哲學那麽爽快的承認了,她想過千百次伊楊在她面前承認,可是從來沒想過餘哲學在她面前承認。錢蘇蘇呆呆地看着餘哲學,“那麽你準備怎麽做?”

“你覺得我們不可以在一起嗎?”餘哲學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我不知道,可能因為你是老師,大家就會對你道德綁架,認為這樣不可以,其實我也說不清楚。”

“謝謝你,蘇蘇,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不會讓伊楊受到傷害的。也請你相信你自己的朋友,伊楊還是那個伊楊。”他這話分明是兩層意思,一是表明他對伊楊的态度,二是婉轉的告訴錢蘇蘇,伊楊是清白之身。

兩個小時過去了,餘哲學摸了摸伊楊的額頭,好像燒退下去了點,謝天謝地。他喊來護士,重新測量了一下溫度,38.9°。“不燒到39度就不用吃那個藥。等她醒了讓她多喝點開水。”交代完,護士離開了。

“你早點回去休息,這裏我在就行,回去告訴董華她們,讓她們放心,燒已經退下來了。”

“那好吧。”錢蘇蘇走到伊楊面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臉,“伊楊,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說着她又看了看餘哲學,餘哲學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迷迷糊糊中,伊楊一直在做夢,一下夢到媽媽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沒出息,給她丢臉;一下又夢到同學們集體嘲笑她,不理她;一下又夢到餘哲學冷冷地叫她離自己遠點,別害他……夢境交替出現,把她折騰地筋疲力盡,所以當自己悠悠醒來,看見餘哲學一雙赤目盯着自己,以為還在做夢,吓的大喊,“我沒要害你。”

“伊楊,你醒了。”餘哲學見她的臉色已恢複正常,額頭上正密密麻麻的滲出細細的汗珠,“出汗就好!”餘哲學學拿來毛巾,輕輕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伊楊連忙伸手去擋。

“你怎麽了?”餘哲學抓住她擋在額前的手,放下毛巾,将伊楊的另一只手也抓了過來,握在掌心,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雙手。伊楊呆呆地看着餘哲學,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半天沒回過神來。

“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聽到他那麽說,伊楊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他伸手替她輕輕地擦去,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喝點開水,你發過高燒要多喝開水。”餘哲學站起身倒了杯水,捧在手裏小心翼翼地吹着,等差不多溫熱的時候,他扶伊楊坐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

雖然燒退了,但整個人還是酸軟無力。看着餘哲學喂她喝開水,小心翼翼的樣子,伊楊百感交集。自己其實很享受他照顧她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大家都不看好他們,以至于惡意中傷。自己确定要跟他一直走下去嗎?結婚、生孩子?伊楊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她情窦初開只是單純覺得默默喜歡一個人很美好,卻從來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現在看來,他明顯是認真的,可是自己根本還沒想好。伊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初衷。喜歡一個人不就占有嗎?為什麽他明明就在眼前,你卻反而覺得陌生了?

“我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喜歡哪種感覺?”伊楊在心裏問自己。

看着伊楊久久不發一言,餘哲學害怕她還沒想開,“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伊楊搖了搖頭,“我想再睡會。”

“好”餘哲學放好杯子,扶她躺下,替她拉好被子,自己坐在一旁。伊楊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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