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微妙的平衡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袁明雪一直待在這間不大的屋裏,晚上太陽西斜時,許思寒就會回來睡覺,與自己一起。

在半個月前,許思寒每天都會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回來,聽外面吵雜的說話聲,像是外面的世界突然之間出現了大量的不明野獸,常常游走在城市裏的各個角落,看見人就會撲上去撕咬。

天空中龐大的不明飛行鳥類,也時不時會攻擊地上的人類。

而就在前兩天,出去巡邏救人的異能者碰見了巨大的鼠群,只只老鼠都有小貓般大小,牙齒尖利,眼冒綠光,速度很是驚人,比普通老鼠快了3分之一。

當時便有一個異能者被鼠群撕咬致死,最後竟連白骨也未曾剩下。

而許思寒這幾天回來的越來越晚,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臉也越來越陰沉。

而今天,袁明雪看了看窗外早以西斜的太陽,目光平靜的等着許思寒的歸來,仿佛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許思寒自從第一次強迫她做那事之後,便沒有再碰過她,這讓她放下心來,也讓她在這一個月能安安心心的度過,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許思寒出任務回來,自己為他包紮傷口,讓他抱着自己入睡。

可是今天有點反常,平時太陽西斜兩個小時,許思寒就必定會回來,而今天,太陽西斜到現在已經有四個小時,外面的巨大鐵門卻還沒有動靜,這讓她有些不安。

第一次,袁明雪主動踏出了鐵皮箱樓的範圍,朝着基地裏走去。

巨大的露天廣場上坐着無數面目枯黃的人,有小孩,女人,男人,更有垂垂老矣的老人。

無不是精神恹恹,與袁明雪白裏透紅的肌膚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袁明雪緊緊的抓着鐵皮箱樓的鑰匙,謹慎的朝最中間的高樓走去。

在這個基地裏,每天都有死人,每天都有人被別人搶走食物與住的地方,在這裏不要同情哪怕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因為就算是小孩,也會搶走你手裏的所有東西。

袁明雪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盡量不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身體。

當她氣喘籲籲的鑽出滿是人群的廣場,出現在最裏面的高樓下時,已經過去十五分鐘。

袁明雪定了定神,緩緩的走向自己從未踏足過的高樓。

高樓裏巨大的吊燈懸挂于頂,空曠的大廳只有櫃臺裏有一個面目姣好,看起來過的還算好的女人。

袁明雪快步走進,禮貌的開口“姐姐,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櫃臺裏面的女人擡起了頭,瞟了她一眼,繼續手裏的工作,在一張紙上快速的寫寫畫畫。

“姐姐?”袁明雪又試探性的叫了聲。

櫃臺裏的女人,放下手裏的筆,收起那張紙,放進了文件夾裏,才擡頭看向了袁明雪。

眼神淡淡的看着她,示意她快說。

袁明雪定了定神,才把自己想問的事說了出來。

“姐姐,你知道許思寒嗎?他今天的任務是去做什麽?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櫃臺裏的女人眼神一瞟,細細的從頭到尾的打量她,嘴角扯出一抹諷刺。

很淡,卻讓袁明雪看的清清楚楚,那的确是諷刺。

她皺了皺眉,自己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認識她吧!怎麽好像她對自己有挺大意見?

櫃臺女人扯了扯嘴角,那抹諷刺消失不見,淡淡的說道:“許思寒今天向司長請命,去對付黃金翼鳥,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工廠研制出護甲時給你一件。你可知道……唉,算了,說了也沒用,你又不會在乎那個傻子。”

袁明雪身體一僵,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卻就在這時,基地巨大鐵門緩緩開啓,一輛輛重型車輛開入基地,人群頓時哄鬧起來,在重型卡車上,一只全身金黃色的巨鳥靜靜的躺在上面,就如神話裏的鳳凰般樣貌。

它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人群快速的向基地口彙聚,都想看看那黃金翼鳥到底長什麽模樣。

只是還不等衆人圍攏,就有一隊隊身着铠甲的戰士出來維持秩序,為貨車讓出足以行走的道路。見铠甲戰士出現,衆人都自覺的讓開條道路,讓貨車通過,直到基地中間一棟站滿铠甲戰士的樓下才停了下來。

袁明雪默默的擠在人群中觀看着,四下搜尋許思寒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見。

再次找過幾圈未果後,便退出人群,小心翼翼戒備着回了鐵皮箱樓。

剛上二樓,卻發現屋門大開,門口還有一灘血跡。

袁明雪一驚,停下了腳步,悄無聲息的慢慢走到窗子邊往裏看。

裏面光線不是很好,但是依稀還是能看見有一個人影正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袁明雪一驚,裏面不正是許思寒嗎?

快速的走進屋內,一把扶起在地上的許思寒,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他那正冒着絲絲鮮血的肚子。

他這次比以前每次受的傷都要重,已經不是簡單的包紮可以解決問題的。

“我們得去醫療部。”

也不管許思寒的意願,就想讓他上自己的背。

卻不料,身後的許思寒一把把她抱住,雙手捁的死緊,全身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一遍遍的用臉蹭着她的背,嘴裏是含糊不清的話語:“還在,你還在,沒有抛下我……我還以為你走了,徹底的離開了。”

袁明雪身體一僵,她知道許思寒對自己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可是并不知道已經這麽深。

“我們去醫療部好不好。”袁明雪轉過身回抱着他,用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拍着。

許思寒點了點頭,慢慢的靠着袁明雪站起身來。

借着她的力氣朝着醫療部走去。

到醫療部時,裏面已經有好幾個異能者在接受治療。

聖潔的白光從年輕的女醫師手掌上溢出,緩緩的彙聚在傷者患處,只見那處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片刻不到就已經完好如初。

時間很漫長,輪到許思寒的時候,已經半小時過去,他的臉已經痛的發白,一滴滴的汗珠随着臉頰滑入袁明雪攙扶着他的手臂上,冰涼卻又像是滾燙。

等許思寒與袁明雪活蹦亂跳的回到鐵皮箱樓時,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袁明雪收拾着被許思寒弄得滿是鮮血的屋子,默默的不發一言。

這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方式。

沉默。

每次許思寒試圖打破沉默,都被袁明雪的不發一言給打回了原型。

今天是袁明雪說話最多的一次,本以為他們之間會有所進步,卻不想還是和往常一樣。

沉默到死寂。

許思寒張了張嘴,嗫嚅的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在袁明雪提着垃圾要出門時問出一句話:“你今天怎麽出去了?”

袁明雪身體微微一頓,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往外走,到門邊時飄來一句:“出去透透氣。”

夜晚,太陽西斜七個小時時,太陽西斜都在末世前6點左右,也就是說零晨一點。

太陽的暖光透過窗戶照射在簡陋的屋子裏,一抹暖光恰好照在許思寒那英俊冷酷卻不殘忍的臉上。

睜着眼睛躺在床上,懷裏抱着已經睡着的袁明雪,手輕輕的撫上她光滑的臉蛋,不同于外面那些人的幹癟發黃,看着很是水靈。

靜靜的看着她,就感覺心都寧靜了,但是他知道,這樣安靜的日子沒有多久了,異獸大規模産生,陸地上的,天空中的,連水裏也有強大的異獸。

許思寒靜靜的看了袁明雪半響,輕輕的覆蓋住她的唇,剝離掉她的衣服,壓了上去。

袁明雪只感覺身體不能動彈,感覺有什麽東西壓住自己一樣,更是感覺突然有什麽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那種感覺很像……

“唔……”袁明雪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壓在自己身上進進出出的男人。

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以為許思寒已經把自己當一個人看了,以為我們之間不是肉體上的交易,以為他會尊重自己的意見,所以這麽久都沒有碰自己,卻原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自己已經心軟了,已經想和你過下去了,為什麽你要這樣來毀滅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出來的平衡。

“唔……啊…嗯…許…思寒…,你…嗯…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袁明雪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眼淚卻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讀者大大,求收藏求評論各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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