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逃

三百五十年前一場大難,淨靈門從此跌落神壇,再也不是道界楷模。

這場災難來的突然,毫無預兆,卻慘痛地讓人不敢回想,而那造成一切的魔頭也被永生永世鎮壓,警醒後人。

從來沒有人敢想過,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會有再現的一日,而這一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一切在別人看來雖然始料不及,卻又本因如此。翟靜失蹤了,即林爽之後,又一個淨靈門的修士沒了蹤影。

沒有血跡,沒有殘骸,但是一次是偶然,兩次意味着什麽?

第一個發現翟靜失蹤的是傅予,那厮拼了一夜的酒,酒醒後,那可真是靈力充沛,滿血沸騰。靈酒、靈酒,酒後顯靈,一身力量沒處使的傅予朝着天際大吼兩聲,震得驚鳥四起,張如柏手下那些靈力淺薄的門生也被震得搖搖欲墜,東歪西倒,手忙腳亂護着懷裏的東西,幸好,傅予這個傻大個就是想發洩一下過多的精力,就是方法有些欠妥當。

亢奮的就像鬥牛一樣的傅予,左轉右轉找不到翟靜,好家夥,喝不過,就躲起來了是吧。傅予鼻孔哼氣,滿心為自己的海量自豪,瞧瞧,都是自己厲害,要不然翟靜這小子怎麽會自愧不如躲起來。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只要被我找到,這次咱們不比酒量,比武力!

傅予興奮難耐,漫山遍野的找人,想要好好宣洩一下自己滿身的精力。但是,他找不到。

翟靜的小屋,沒人。

尋遍洞府上下,沒人。

然後他一個接一個地方的找,找不到,找不到,哪都找不到。傅予一開始不覺得奇怪,淨靈門很大,要藏一個人沒什麽難的。

可是一個人難道真的就能一點行跡不漏的就消失了嗎!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要不是最近林爽剛出事,傅予這腦子粗混的家夥才不會多想,可是好巧不巧他又仔仔細細找了每一個地方,心裏的不安愈發擴大。

傅予氣勢洶洶在天上巡視,每一個地方他都不放過,他現在心裏堵得很,問了幾個人都沒翟靜的下落,他簡直要炸了。

一個人影在下方出現,傅予緊皺着眉,飛身直下。

Advertisement

白暮雨盡忠職守地為燕翎風守門,身板挺得筆直,認真的樣子若是細瞧,傻乎乎地還有些好笑,幾分憨傻。

傅予重重砸在地面,一陣轟鳴來勢兇猛,滿臉狂躁的兇悍表情。

白暮雨一見這架勢,當下心虛便有些腿軟,不過,一想到裏面的人,立馬又挺直了腰板,氣勢也跟着上來了,抿了抿唇道:“傅……傅師兄,有什麽事嗎?”

傅予橫眉冷目,神色陰郁,大踏步向着白暮雨走來,力道之大步步重擊在白暮雨的心坎上。那架勢,哪是來找人,根本就是來要債催命的。

白暮雨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但是身形一頓便停了下來,然後雙手後背,死死藏住發抖的雙手,冷靜自若道:“師兄,您是來找我修煉的嗎?”嘴角笑得僵硬,微張的雙眼帶着笑意,不能閃躲。

傅予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一把推開白暮雨,直沖向小屋。

哼,他怎麽就忘了這茬,那些弟子說白暮雨來找過翟靜,之後就沒見到翟靜的身影了,好家夥,莫不是這兩人串通一氣來算計他。

好,很好,傅予惡狠狠盯着小屋,白暮雨的樣子一看就有鬼,那麽緊張,平時那股畏縮樣沒了個蹤影,還就是擋在門前不讓他的視線掃到,翟靜那個混賬一定就躲在裏面。

剛要擡起腳把門踹開,一個不明物體飛快撲到他腳上,死死抱住不肯撒手。

“松開”傅予氣紅了眼,惡狠狠道。

白暮雨聞言抱得更緊,一張臉都憋紅了。

“簡直是胡鬧”傅予覺得自己真的是要被這兩個磨人精給氣死了,他容易嗎,上天入地的找,還拉下臉來好言打聽(抓着衣襟用吼的),這兩個家夥偷偷躲着,一定覺得自己這幅樣子很丢人現眼,很好笑是吧。

胸膛劇烈起伏,傅予大喝一聲,把白暮雨從自己腳上撕拉起來,抓着腦袋,拎在手裏道:“很好玩是嗎!”一個轉手往後一扔,力道雖然有所控制,但是也有的白暮雨受得了。

哼,傅予擡腳就是一踹。就在他的腳觸上那扇破門的時候,一陣強風帶着烈火轟然爆開。傅予被震退彈飛,臉上、身上都遭了殃,頭發焦黑,滿面烏黑,手忙腳亂撲打着衣服上的火苗。

“他奶奶的,這是什麽鬼東西”傅予一邊滅火一邊咒罵,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這裏放火?一定是翟靜,對,就是他,肯定是他搞的鬼。

滅完火,傅予大罵道:“翟靜,你小子別讓我逮到,要不然我一定要扒了你一層皮”沖進屋子,小小一片天地,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怎麽可能?

傅予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把一個沒啥可藏之地的破屋子掀地一團亂,可就算是一張破床,下面能藏什麽人。

白暮雨從地上踉跄爬起,見到正在燃燒的門,還有傅予在屋裏亂轉的身影,白暮雨急地連忙沖過去,不過還沒走出幾步,就砰地一聲,不知道撞上了什麽東西。

白暮雨腳下不穩剛要跌倒,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他道:“別出聲”,燕翎風雖然眼盲,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感受四周靈力的波動,白暮雨現在有了靈力流轉周身,比起以前更容易辨認,畢竟他曾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他的魂魄。

一聽到燕翎風的聲音,原本慌亂無措的白暮雨立馬鎮定下來,沒有在意燕翎風為何能隐身,他只覺得高興,燕前輩沒事,這真的是太好了……

燕翎風附身靠近白暮雨,感受到溫熱的鼻息,燕翎風輕觸白暮雨的面龐,移動到耳畔,輕聲道:“做我的眼睛,跟我走”

白暮雨想都不想便挽着燕翎風,前輩要去哪,他便跟去哪。

這邊白暮雨跟燕翎風消無聲息的走了,另一邊傅予找的心急火燎,搞不清楚那火是哪裏來的,也沒找到一點人影,真正是要被氣死了,等他再要找白暮雨質問時,人呢?

傅予氣得瞪圓了眼,好,很好,一起聯合起來耍我是吧,你們可以狼狽為奸,一起來整我,我就不能去找幫手嗎?

什麽顧忌,什麽面子,傅予通通都不要了,此刻怒氣加上體內澎湃的靈力擁堵着找不到出口狂瀉一氣,傅予的腦子完全被一腔熱血給灌滿了,狂風一般直沖到他師父那裏,吼道:“師父,徒兒有事相求”說的是求人的話,可那兇悍恐怖的架勢,完全就是來找人幹架的。

風自在撩起眼簾,淡淡掃了他一眼,只一眼,傅予剛才的氣勢完全恹了下去,往後縮了縮魁梧的身板,小聲道:“師父,你看徒兒被人整的多慘,徒兒從來沒有求過師父什麽,就是……就是想請師父幫忙找個人,嘿嘿……”,越說聲音越小,頭垂地越低,雖然他是有理的一方,不過他是有多蠢,居然敢對戒律長老大吼大叫,不知禮數,真是作死。

風自在從頭到腳瞧了眼傅予的狼狽樣,而後輕嘆一聲,微不可聞,萬般無奈,也不知道他這個徒弟到底像誰。

風自在淡淡道:“找誰”

見師父肯搭理自己了,傅予的膽子也肥了點,看來這事有譜啊,要不然他早挨一巴掌,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于是,傅予義憤填膺地把翟靜如何沒種,贏不了自己就和小師弟一起戲耍自己,整的自己焦頭爛額等等罪狀一一禀報,句句屬實,但又句句暗恨難消,咬牙切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那倆小子有殺父之仇呢。

“你說……你被一陣強風烈火刮倒”風自在凝目再一次細看傅予的狼狽模樣,這樣的形貌不是沒見過,只有一樣武器,一個人,能發動這樣的攻擊,造成這樣的結果。

火性稀少,還能有誰!

風自在霍然站起,渾身顫抖,他緊握雙拳按捺住自己,沉聲道:“這件事你不用再管”

傅予:“啊?”

傅予驚疑一聲,但是一見風自在的模樣,他連忙低下頭,有點不安地胡思亂想起來。要命了,想不到師父居然會這麽護着我,要是他真氣的把翟靜往死裏打一頓怎麽辦,他師父可是戒律長老啊,要是用門規處置,翟靜不是玩慘了嗎!

完了,完了,他怎麽就忘了他師父是戒律長老這一茬,翟靜這次可要被他害死了!

“師……師父”傅予殷切笑道:“其實事情沒那麽嚴重,您別生氣啊……”師父看樣子是願意替他出頭了,可是事情好像被他整的有點嚴重啊。

風自在沒有理會傅予,徑自走出樹屋,一陣狂風消散,再無蹤影。

狂風過後,傅予摸了摸自己一邊倒的新發型,滿臉郁猝。好了,先是被火燒了,接着又被風亂吹一氣,他這樣子真是沒臉見人了。

傅予決定先去換一身行頭,再去給自己的好友求求情。

額……不管怎麽樣,師父還是很疼他的,嘿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