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從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每周一次的見面對于石懷玉來說就顯得格外的不夠了。

仗着港大和集大離得近，石懷玉天天飯點就蹲守在食堂裏，企圖和姜唐來一次人為的偶遇。

不過沒有蹲到姜唐，石懷玉反而蹲到了另一個人。

“哥，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只有周一的課嗎？”樂懷音看着這個和他哥特別相像的背影，一直走到跟前才敢認。

石懷玉聽到樂懷音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我當然是來看你的呀，驚不驚喜？”

石懷玉這話自然是經不起推敲的，但他知道怎麽能夠最快的惡心到他的妹妹，臉上瞬間堆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樂懷音被石懷玉的笑容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正常的，好像是那次周末回家吃飯？

“當然驚喜了，還很開心呢，哥你吃飯了沒？我們一起吃吧。”互相傷害而已，誰不會呢？

石懷玉極其別扭地和樂懷音一起吃了一頓午飯，之前吃集大的飯菜的時候明明感覺還蠻不錯的，果然還是得看和什麽人一起吃，和小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連米都是甜的。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失敗的教訓，石懷玉決定放棄這個處處都透着傻氣的行為，橫豎周一就快到了，只要能讓他再見着小朋友，他總有機會給自己撈着些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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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九點五十，周長柯進教室的時候習慣性地先看了一圈姜唐在不在，發現姜唐已經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頓時心定了不少，這節課安全了。

果然整節課的氛圍和上周相比，那叫一個如沐春風，陽春三月啊，周長柯坐在角落，看向姜唐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崇拜，失去了班長的課堂實在是太可怕了。

姜唐上周沒來，自是感受不到這其中的差別，偶爾覺得石懷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時多了一些，也只以為對方仍是在關心自己的牙齒問題。

姜唐坐得規規矩矩，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臺上的石懷玉和投影上的內容，老師那麽關心他，他只能加倍努力的學習來回報老師了。

“回去之後，牙齒還有不舒服嗎？”一下課剛走出教室，石懷玉就自覺地走到了姜唐的身邊柔聲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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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分正是人擠人的時候，姜唐被擠得和石懷玉挨在了一起，差了半個頭的身高令石懷玉那些熱乎乎的話語全都噴在了他的耳朵上，有些癢癢的，但卻不很難受。

姜唐模糊間覺得此時的石懷玉和上課時的樣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但除了耳尖的那一絲異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大方地和石懷玉繼續交流，“沒有不舒服的，只是偶爾吃東西的時候還有些不太習慣，缺了一個地方。”

姜唐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左頰的位置，石懷玉沖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沒有看到那缺了的牙齒，只看到姜唐彎起的嘴角，若隐若現的梨渦，以及再往下那纖長的項頸——

石懷玉忍不住随着那一小顆喉結滑動的節奏吞咽了一口口水，“不要動。”

等石懷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捏上了姜唐的下巴，他也不明白這句不要動是對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說的，還是對眼前這個一舉一動都是在勾着他的小朋友說的。

“嗯？”姜唐有些疑惑地看着石懷玉，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并沒有用力，可是這樣奇怪的姿勢還是令姜唐覺得略微有些尴尬。

“我來看一下你牙龈的情況。”石懷玉說着，悄悄向旁邊測跨了一小步，他們本來就處在角落的位置，現在石懷玉就用自己的背完全擋住了周圍那些望過來的視線。

姜唐沒有多想，聽了石懷玉的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的，乖乖張嘴讓他檢查，“石老師，沒什麽問題吧？”

“沒有，你恢複的挺好的。”石懷玉只看了幾眼就逃避似的移開了眼睛，同時移開的還有他的手指，乍然離開那柔嫩的肌膚，指尖竟然還泛起了點點不舍，一直蔓延到了那顆狂跳不已的心。

“沒事就好，那牙疼的感覺可真是叫人夠受的。”石懷玉移開手後，姜唐也馬上從那種有些奇怪的氛圍裏走了出來，“石老師仍舊是在食堂吃飯嗎？”

“嗯，一起吧。”石懷玉将手背到了身後，好來掩飾那激動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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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唐是真的很享受他如今和石懷玉之間的關系，他那天晚上沖動的話語并沒有引起對方憐憫同情的區別對待，他們仍是平等的朋友關系，這樣就很好，而師生只是讓姜唐對石懷玉更多了一份尊敬。

但這份尊敬并不代表在姜唐又一次看到石懷玉餐盤裏剩下的滿滿飯菜時可以忍住不提建議，“石老師，你在我們學校食堂吃的次數不多吧，你下次也可以試試其他的窗口，比如那個媽媽的味道，也是四個菜，分量小一些，便宜，也能不怎麽浪費。”

姜唐知道石懷玉大概是不差這一些錢的，所以打算從別的方面試着建議，看到好好的飯菜被倒進了廚餘桶裏，他還是有些覺得怪可惜的，之前他和石懷玉還算不上熟悉，但有了上周的那件事情後，他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石懷玉瞟了一眼姜唐的盤裏，姜唐今天點的就是那個窗口，略微皺了皺眉，這實在不符合他的飲食習慣，“重油重鹽不健康。”

哎，食堂煮的菜的确是有這種問題，那些菜全蓋在了飯上，油也自然包裹住了米飯，姜唐也不好再勸什麽了，畢竟這是別人的生活習慣。

“要不你和我一起吃這一份吧，這樣就不會浪費了。”石懷玉怎麽忍心看到姜唐有一絲的低落，在他剛才拒絕的時候他就早就已經想好了這個提議。

“你...不介意嗎？”姜唐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把口水蹭到了石懷玉的外套上，對方還生氣了很久呢，他以為石懷玉是會有些潔癖的。

“不介意，”石懷玉現在怎麽可能嫌棄姜唐呢，“不如我們就從明天開始一起吃吧，晚飯也加上怎麽樣？”

“欸？石老師，你在集大還上別的課嗎？”姜唐明明記得石懷玉是港大的教授啊，怎麽跑到他們學校的食堂來天天吃飯了。

“我不通廚藝，港大的食堂沒有集大好吃。”石懷玉一下子把姜唐所有的疑問全堵回去了，仿佛他真的只是為了集大的飯菜而不是為了集大裏的某一個人。

“那...好吧，我到食堂的時候給您發消息？”姜唐現在還有些迷糊，石老師怎麽就突然要頓頓和他一起吃飯了？

“提早二十分鐘發給我吧，我家就在這附近，步行過來先給你占座。”石懷玉不等姜唐回過神來，快速地就敲定了所有的事宜。

“嗯嗯。”姜唐點了點頭，還是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不過能夠不浪費食物那就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第十四個世界腎髒日呢，為了好好愛護我的腎，我決定早點睡覺。（強行為今天的短短找借口）

今天上線的是心機石，可憐的糖糖為了不浪費糧食，把自己給搭出去了。